苏瑞尚抚摸着唇边短须,道:“澜儿的分析确实有理!”

    苏澜道:“其实,高手被抓,冠林等人十分害怕!如果此时他们选择蛰伏,我还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希还是有点没有明白过来:“澜儿怎么能够肯定,四皇子不会让他们蛰伏?”

    “这就是惯性思维和惯性行为!遇到事情,冠林等人不会轻易自行决断,因为他们不敢!四皇子更不可能让别人自专!只会严令他们千方百计完成自己下达的任务!任何根据实际情况修正的方案,在四皇子看来,都是狡辩,是没有尽心尽力完成任务的托词!冠林他们害怕的正是这一点!”苏澜道。

    见父亲和姨父同意了自己的看法,苏澜鸡贼地笑道:“今日十六了,咱们还可以再抓两天鸽子。再抓的话,只给他们放进去最后的命令,其他所有的信鸽全部弄死,再也不放了!”

    苏瑞尚看着死去的几只信鸽,沉吟道:“这些信鸽可惜了!鸽道,不是普通人办得起,而且能够训练成功的!”鸽道,信鸽飞翔的通道。他是将军,自然知道鸽道的重要性!

    前世,苏澜的父亲曾经养过信鸽。所以她知道,短途信鸽训练都很困难,更何况是长途!往往长途鸽道要设立很多站点,相当于人类的驿站。训练好的信鸽,就飞它熟悉的路程,下一程就换其他的信鸽接着飞。长时间不停地飞行,再牛逼的信鸽也做不到!

    好的信鸽,分速可以达到两千米,时速就是一百二十公里;英国有只逆天的信鸽,在一次竞赛时,分速竟然达到二千九百五十米,时速就是一百七十七公里!

    京城到殿州,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但是信鸽飞行并不是直行,而是s形飞翔,所以,飞行距离绝对大于直线距离。如此最少要设置七、八个站点,这样才能保证京城到殿州的消息能够一、两天内一个来回。这七、八个站点,飞去飞回,至少需要二百多只信鸽来维系!

    鸽子的平均寿命是十五岁。一般把五岁以下的鸽子叫年轻鸽,五岁以上的鸽子叫老鸽。而充当信鸽,并且能够胜任工作的一般是八岁以上的老鸽,飞个五、六年,慢慢也就飞不动了,最后寿终正寝!

    难怪三个小家伙会嫌弃信鸽的肉太老!

    从京城到殿州的鸽道绝对不是陶敏仓促之间能够建立起来的!殿州鸽道估计是林谦的功劳。不过,林谦后来交给了陶敏。冠林他们来了后,陶敏又通过陶东之手,把鸽道暂时交给了冠林。

    但是,林谦肯定只是殿州鸽道的负责人,真正负责信鸽训练的,又是另外一些专门的人才,有些类似于草原上专门熬鹰的人。

    可见,为了监控苏瑞尚,永昌侯府、贤妃和四皇子、七皇子真是下了血本!

    现在,苏澜截留并弄死了这些信鸽,表面上仅仅只是破坏了殿州到上一个站点之间的鸽道,但实际上,就是破坏了整个鸽道的正常运行!因为京城到殿州之间,起码在一定时间内,这种方便快捷的通讯方式将被中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苏瑞尚和无息、无影、甘甜、小乐子继续快乐地抓鸽子;刘希继续看着信鸽脚上绑缚的鸽筒里的纸条暴跳如雷;苏澜则忙着偷偷复印这些纸条,再就是清炖鸽子汤,红烧鸽子肉;刘珍和春红继续嘀咕鸽子可爱不该吃;苏源、刘嘉和社日继续抱怨鸽子肉太老不好吃!吃鸽子的仍然是刘希和甘甜,还有神出鬼没的暗卫小乐子。刘希是带着仇恨吃,嚼得鸽子骨头嘎嘣响;而甘甜是真的爱吃,每天不吃几个鸽子就不大痛快。小乐子同理。

    苏澜开玩笑道:“何其决绝,何其壮烈!这是壮士一去不复返啊!”

    刘希愣了好久,道:“澜儿,为什么,他们总是与你分析预测的一样啊?”

    苏澜愣了一下,笑道:“其实,很简单,这是一门科学,叫心理学!”看刘希疑惑,苏澜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是洞察人心的科学!也可以叫人性的学问!”

    吃掉的鸽子竟然有六十多只了。苏澜就笑着道:“父亲,姨父,我猜,这条鸽道上起码飞着三、四百只信鸽!”

    三个人继续沙盘推演。问题集中在,冠林等人若要破坏土豆种植,他们具体的实施时间、地点是什么?

    苏澜分析道:“我认为实施方案主要有两个。一是,时间在他们离开之前,直接来我们家破坏土豆芽苗。二是,十八日他们看了种植以后,大队人马走了,然后另外派人掉头回来杀回马枪,直接到田间地头去破坏。这样,人已走可以来撇脱责任!所以,我倾向于他们走后再杀回马枪!当然,如果是走之前的话,那就是今天晚上动手了!如果是以后动手,这个时间就不好定了!父亲,姨父,你们说,他们会用什么方法?”

    刘希轻蔑地笑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们破坏土豆种植是儿戏!难道我殿州对土豆这么高产作物的种植不加大保护?”

    苏瑞尚也道:“他们当我殿州卫兵是摆设么?”

    苏澜摇摇头道:“错,什么时间下手,在什么地方下手,我们还真是不知道!如果他们在离开殿州之后下手,难道我们要被动地等待吗?再说,没有千年防贼这一说!”

    刘希愣了一下,发愁道:“是啊,一天、两天可以防,十天半月可以防,三个月的生长期呢,怎么防?”

    苏瑞尚也担心地道:“是啊,我还担心,这次没有得逞,他们还会搞第二次!”

    苏澜听了,道:“父亲,姨父,这个事情,咱们肯定不能被动等待他们出手!”

    苏瑞尚和刘希突然福至心灵,道:“澜儿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苏澜听了,坏坏地一笑,道:“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促成,逼着鸭子上架!而且事发后,我们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四皇子一次没有达到目的,难道还敢来第二次吗?”

    苏瑞尚道:“除非他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刘希仔细咂嗼道:“妙啊,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促成!逼得鸭子上架!”他狠狠地道,“我很讨厌这帮家伙,矫诏案没有把他们一网打尽,真是可惜!”

    苏澜也恶狠狠地道:“这次的确是他们惹了我们!既然惹了,那就等死吧!”

    说着,她低声和父亲、姨父嘀咕起来。

    十七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驿站大门刚刚打开,刘希就给住在驿站的冠林、余松、唐仁等宣旨团全体成员,还有高丽王、王妃、王子以及高丽使节团的所有成员,突然下了邀请函,除了在押犯人,请务必都到知府做客,因为刘希今日乔迁新居!而且还解释,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是担心他们这些京城来的官员破费!

    最令冠林、余松、唐仁等人坐立不安的是,送信的人立等着所有人立刻过府,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还真是……措手不及啊!真是叫人担心,难道,那几个死士出事了,不想做死士了?

    关键是他们也不敢违逆!在刘希方面,这是尽地主之谊,盛情!而苏瑞尚的卫兵就在旁边,陈兵数百,不得不去!

    明天就是十八日了,苏澜就要开始种植高产土豆了!冠林、余松、唐仁今天凌晨接到四皇子最后的命令,明天就是最后的日子,他们该出手了,完事也该打道回府了!所以,他们本想利用今天一整天时间,在驿站里面好好筹划一番!可是,被迫出席知府家横空出现的乔迁宴会,这是个什么鬼?

    冠林、余松和唐仁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十二日那天,顶着宣旨不利硬着头皮即刻回京就好了!谁让自己这帮人立功心切,宣旨不顺利,在知道土豆后,就企图另辟蹊径,掰胜一局!想都没想,就用信鸽将有关土豆的信息传给了侯爷、贤妃和四皇子!以为可以立下从龙的不世之功,不料却被套牢入了自己做的陷阱!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在高手失陷、危机重重的此时此刻,四皇子居然一意孤行,不改初衷!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冠林、余松和唐仁等所有人都异常紧张,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作欢颜来到了知府府邸。

    他们前脚走,乔装打扮的苏澜带着甘甜悄悄进了驿站。

    她们首先看到了由卫兵看管的那几个矫诏案死囚,居然都活得好好的。卫兵看管,这是父亲和姨父的神来之笔。估计冠林等人也没有当回事。在殿州弄不死吴弥、韦颂,毁不了证据,还有漫漫路途呢!

    她们果然还看到一麻袋的石灰!

    苏澜和甘甜都是搜查方面的老手。苏澜将搜查的所有文字方面的东西,包括没有来得及毁掉的一些来自永昌侯府、贤妃和四皇子的信件都带进一间房间——其实是进了空间——全部复印了下来。还带走了一些冠林等人经常用来写鸽信的纸张。然后悄悄地离开。利用这些来“伪造”一些真实出现过的、但是已经被毁掉的信件简直太容易了。

    离开驿站,苏澜和甘甜快马赶到南城城门,张轩、黄庄头,还有庄园里六七个青年后生正坐在马车上等着他们。一声唿哨,这帮人就出了城,往上、下李厝飞奔而来。

    此刻,上、下李厝的两个里正李福和李禄正在自家的地头上等着呢。他们不知道,昨日将军小姐叫人准备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而且,将军小姐回来第一句话是什么?“你们另外再准备大约一亩土地,之后发生任何损失都有皇帝老子赔偿你们!”——这怎么可能?

    回到上李厝,李福和李禄,还有苏澜、张轩、黄庄头和那六、七个青年后生都进了李福家,关了门,还戴着一种奇怪的,将军小姐管它叫“橡胶手套”的东西,将一大盆子的石灰,团城石灰丸子,先是滚着草灰,又滚着泥土,再滚着屎尿,最后又滚着泥土、草灰,做成了鸡蛋大小的“石灰团子”。做了黑乎乎满满一大盆子呢。苏澜还叮嘱,严禁孩子动了这些丸子!

    午饭时,苏澜出现在知府。她带领着回凤楼的厨师和伙计,用马车给知府府邸运来了很多吃食。有肉有鱼,有荤有素,非常丰富。特别是有一种叫做蛋糕的点心,还有那一大桶名叫紫菜西红柿鸡蛋的汤,还有虎皮青椒,真的很美味!而且最稀奇的是,居然是自助餐!

    如果不是心中有事,冠林、余松、唐仁他们还真是要大快朵颐。可惜,大家忐忑不安得很,没有胃口,吃的很少。

    午饭过后,刘希又宣布,晚上继续吃!而且不醉不许归!冠林等人急得真是恨不得窜墙钻地回到驿站!

    下午,在府邸待客的前进正厅里,发生了一件小事:高丽小王子王享看中了一个会走路、会翻跟斗、会汪汪叫的棕色长毛小狗玩具,他开口向刘嘉索要,但是可惜这条小狗是刘嘉的挚爱,而且价值十万两!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啊!所以,刘嘉就一口回绝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于是,高丽王妃崔阿莲朝着高丽国王歇斯底里地哭诉起来。如果她漂亮,肯定会被人怜爱地称赞一声梨花带雨。可惜这会儿,大家只好悄悄奉送了一句:涕泗横流!

    崔阿莲的父母,本来应该是高丽国王的岳父岳母,按大成惯例应该分封为承恩侯的人,此刻莫名其妙地女儿成为了崔家女,外孙成了崔家的外孙,自己也已经沦落为王妃的贴身仆人,还不许跟去高丽享福——他们简直气疯了!高丽王子想要一个狗狗,知府公子难道不应该双手奉送吗?居然还敢拒绝?!而他们的女儿,高丽的王妃,他们未来的依靠,竟然只会哭泣?并且,好像哭泣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在听说这只狗狗价值十万两,还无处可买时,他们的女婿,尊敬的高丽之王居然说了一句:“我没有钱!”

    崔阿莲的父母郁积了好久的一肚子邪火终于出了腔。那母的猝不及防抽了刘嘉一个耳光,那公的准备上前抽第二个耳光时,发现自己已然被苏源抽了一个耳光,而且因为苏源用力过猛,他被抽得栽倒在地上,也算是猝不及防吧!

    被打蒙圈了的刘嘉迅速清醒过来。小淘气秒变小霸王,冲上去就是手脚并用,还有,牙齿!更可怕的是,三个小家伙一拥而上!要知道,在杀四的亲自点拨、辅导下,好多人都在他们三兄弟面前败过阵!比如苏长起的老婆和干儿子,比如陶家的外管家陶蝈儿。

    很快他们都打成一锅粥。最后,还是那个小王子王嵩,奶凶奶凶地剪破了小狗,还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战斗:“不给我,我让我父王发兵攻打大成,让你们所有人匍匐在我父王脚下!”

    童言无忌啊!孩子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大家的眼睛都恶毒地盯着呆傻的王嵩。感叹道,还真的是野心勃勃,又不知死活啊!

    高丽使臣们吓得,当即有人屁滚尿流。真是,坑爹的娃,自古有之!

    还是苏澜来解围。她一边缝补剪破的狗狗,一边道:“小娃娃吗,谁不稀罕这些新鲜玩意?嘉弟,以后姐姐再给你淘换更好的,你这个长毛狗狗已然破了,我看,补好了送给高丽王吧!”

    “好!”刘嘉留着眼泪回答。

    这时,余松皮笑肉不笑地道:“其实之前我就想问,将军小姐有十万两的琉璃云子卖给王嵩,知府公子又有十万两的狗狗送给王嵩,你们两家蛮有钱!”这话何其毒辣?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不穷,来路不正吧?

    苏澜心里很恼火,但是面色平静地道:“余大人不知道吗?我母亲和姨母两姐妹可是有嫁妆的!幸亏是经营了嫁妆产业,还有就是诚信经营,朋友都愿意赊账给我们做买卖!我听说,余大人的夫人还经营着漕帮一个码头呢!”

    余松吓了一跳,当即闭嘴。他的夫人是漕帮头目的庶女,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

    晚餐还是重复中午的菜色,不过增加了两样东西,一样味道奇怪的米酒,一样是一大盆烧鸡。

    冠林正在啃着鸡翅膀,忽然三个小家伙欢呼雀跃道:“还是这鸡好吃,多嫩啊!比那些鸽子好吃多了!”

    冠林吓得差点没有被鸡翅膀给划破食道而当场死亡!

    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食物有问题,反正,回到驿站后,几乎所有人都隔了食,上吐下泻,闹了一晚上。所幸冠林等人还比较细心,细细检查了房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看到那几张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纸条和一麻袋石灰还在原地安然无恙,于是放下心来。不过,一向谨慎的他们还是把纸条烧毁了。

    因为上吐下泻,他们都来不及布置第二天的工作就四仰八叉地睡了。实在是手脚酸软,头昏眼花,一脑袋浆糊,打熬不住啊!

    第二天一早起来,非常奇怪的是,昨晚种种不适烟消云散!冠林等人神思清明,精神抖擞。一边吩咐手下按照计划打包行李(包括一麻袋石灰),看完土豆种植后就立刻启程回京,一刻都不耽误;一边紧闭房门,召集几个会些拳脚的太监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太监不是死士,可是死士已经没有了,那就,权当他们就是死士吧!

    会议刚刚开完,苏瑞尚和刘希亲自来请他们所有人移驾将军府邸上、下李厝,视察大成建国以来最重要的农事活动——种植土豆。

    万万没想到啊,将军府邸所在的上李厝,田间地头满是人!既有本村百姓,殿州府城大小官员,殿州下辖的春明和堆福两个县的官员,还有府城和县里面负责农事的吏员。

    将军小姐请里正搬出了满满一大盆的土豆芽苗,一个个黑乎乎、臭烘烘地,仿佛鸡蛋大小。

    从三品英武将军苏瑞尚和从四品殿州知府刘希,真是非常“懂事”的官员,他们不敢自专,而是恭恭敬敬地邀请了冠林、余松、唐仁等宣旨团的全体成员,还有高丽王王嵩和高丽使臣王翰、王穑等人,不是“观看土豆种植”,而是亲自为可粮可菜的高产良种土豆下种!

    将军小姐很细心,说土豆下种后,还要灌水保湿,于是冠林等人又挑着水桶担了水浇了地。奇怪的是,浇水时有点意外,不知怎么搞的,他们的手有些灼痛,仔细一看,好像有些烧灼的痕迹。不过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上李厝里正家的土豆种完以后,将军小姐又邀请他们去下李厝种植。冠林他们愣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还十分踊跃地去了下李厝。

    两个村子加起来不过两亩地,冠林他们人不少,很快下种完毕。将军和知府请他们在蚵壳屋吃午饭,但是被他们婉言谢绝了。之后,冠林等人直接从上李厝出发,打道回京。

    当天傍晚,宣旨团成员在殿州城北十五里的野外扎下营帐,准备休息、吃饭。顺便,冠林、余松和唐仁还召集那几个肩负重任的太监开会商讨一下,到底是明天行动,还是后天行动,还是大后天行动?还有,吴弥和韦颂到底是今天晚上杀,还是明天晚上杀,还是大后天晚上杀?

    就在会议开到紧要关头时,突然一阵人喊马嘶,一队殿州卫兵,在孔峰将军的率领下,不要命地冲了上来!孔峰还边冲边高声疾呼:“冠林大人,余松大人,唐仁大人!孔某不负众望,总算追赶上你们了!我们将军和知府大人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要亲自将你们护送回到京城,以保上差大人的安全,同时还要保证矫诏的吴弥和韦颂的安全!”

    什么?以后回京这一路,这队人马就这样被“好心”监控起来了?除了现在这个纷乱的时候跑出去,我们还能再有机会完成四皇子的任务吗?

    仓促之间,冠林等人想都没想,立刻将几个担负重任的太监打发出去了:“赶快把麻袋搬走,完不成任务不要回来!”

    于是,当晚的上、下李厝的田间地头,有五、六个太监被当场抓获:他们正在往土豆田地里撒石灰!

    第二天一大早,冠林、余松和唐仁还在营帐里呼呼大睡呢,就被全副武装、杀气腾腾赶来的苏瑞尚从被窝里揪出来掀翻在地:被抓太监已然承认,冠林、余松和唐仁指使他们往土豆田地里撒石灰,企图烧死可粮可菜的高产良种土豆芽苗!百姓们惊惶不安,立刻翻开土地,发现土豆芽苗居然全部被石灰烧死了!而从宣旨团成员驻地到上、下李厝之间,一路漏了很多石灰!至于冠林、余松、唐仁这些大人,人人手上都有犯罪的证据——石灰烧灼的痕迹!嗨,这是破坏高产良种,罪证确凿!接下来,苏瑞尚命令搜查,当着冠林等人的面,在他们的行李中搜出被他们掉包的土豆芽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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