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月三日凌晨大约丑时,蚵壳屋院门突然被叩响。夜深人静,声音格外响亮。苏澜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惊醒,这可是余翠翘间翘组织特有的暗号!

    夜半叩门声惊动了所有人。

    打开院门,竟然是孔峰和小麻雀!屋外还有一队卫兵。

    孔峰道:“小麻雀突然来闯军营找将军。听说将军不在,非要我带他来,说是有重要情报!若不是当时审理倭案,我还不认识小麻雀呢!”

    见到苏澜,小麻雀只说了一句话:“小姐,甄琥半夜来报,焦华和褚望在枫叶园……”

    什么?苏澜猛地一拍脑袋!果然,焦华和褚望跟陶敏勾搭上了!她也责怪自己,思来想去,怎么就把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这两个如此重要的地方给忘了!

    紧接着,苏瑞尚、刘希、苏澜和无息、无影、甘甜、小麻雀在孔峰等殿州卫兵的护卫下,离开了蚵壳屋。苏澜女扮男装,跨着“踏雪无痕”,身上还携带了仿制的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的两份契书。另外,她的背上还多了一把重剑。甘甜则跨上“红缨枪”紧紧跟随。

    刘奇则负责保护家人。他比较放心,因为现在他也知道家里还有一个暗卫小乐子。

    苏瑞尚、刘希等人刚到南城外,城门就开了。原来是孔峰安排了李旺和曲英等人在这里等着将军。

    刘希去了府衙,准备连夜审讯的事情。小麻雀也回了鱼市街。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潜伏!

    苏瑞尚在军营点了二百卫兵,人噤声,马含枚,向城北鸡爪岭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悄悄地、猛虎般扑过去!

    话说二月二十三日凌晨,褚望和潘兴、宋实、焦华这四个烂兄烂弟摸到丰泰园,也就是林庄头三个女婿口中的安憩园,目的有三,找到林谦贪腐的财产二万两银票;带走怀有身孕的孙鸣玉;烧毁安憩园。

    结果,除了烧毁了安憩园,这四个人叫那个刀疤脸以一打四,死二伤二,他褚望还伤了腹部,连肠子都被那个刀疤脸一枪给戳进肚子带了出来,又硬是被他自己生生塞了回去!

    焦华是轻伤,右臂被刀疤脸杀了一枪。虽然伤口对穿,血流满地,非常吓人,但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并没有伤筋动骨!

    混乱之时,他们往孙家的牲口棚扔了火折子,眨眼间火就烧了起来。安憩园村民房子老旧,又都是茅草屋顶,木头搭建,家家户户屋连着屋,院挨着院,不到一杯茶的功夫,整个安憩园就是一片火海。

    焦华搀扶着褚望,连滚带爬逃离了现场。

    天蒙蒙亮,他们在城北一家民房的院子外潜伏,待这家婆娘给猪槽倒了猪食后,他们和猪抢了一些猪食,又偷了几件衣服。

    之后,他们隐藏在山中,靠偷吃村民菜园里面的莱菔、白崧度日。也时而下山抢抢猪食。

    好在褚望以前跟江湖上的游医混过一段时间,认识一些消炎止血的草药。两人嚼吧嚼吧,又吞又敷的,焦华的伤口竟然好了七七八八;而褚望也好了五、六成。这让焦华对褚望佩服不已,大哥大哥地叫个不停。

    这样在山洞里过了几日,焦华伤口基本愈合,就偷偷下山,找到他的一个姘头。这女人是个寡妇,对他动了真心,给他做了一些煎饼,弄了一些药。同时还给他带来两个消息,一是全城搜查,严查右臂和腹部受伤的男人焦华和褚望;二是,褚望绑架全园仆人之孙,威逼仆人给主人下药,又撕票杀了被绑架的幼童,逼得一家三口自杀,为此,全园悬赏万两,捉拿褚望。府衙还贴着海捕文书说,凡是举报者,都有奖励,而且即使犯事者,也可过往不究!

    焦华当即动了心。那寡妇也劝他,不如出首告了褚望,他二人拿了悬赏,就到外地风流快活去。

    焦华有些犹豫,主要是觉得褚望给自己疗伤,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下不去手。

    这样犹豫着回到山里。褚望是什么人,马上就看出焦华的心事。目前自己受伤未愈,又是丧家之犬,只好隐忍,于是道,自己有六万银两存在家乡,只是因为被官府通缉出不了城,无法取用,还说,愿意拿出一半财产三万两给焦华享用。

    饶是焦华是狡猾之徒,但在利益诱惑下也是利令智昏。他也不想想,褚望若有这样一笔巨款,何至于过得如此潦倒?还要背井离乡?听说有三万两巨额财富在向他招手,全园悬赏的一万两就不够他看的了!当下把寡妇之言丢到脑后。

    褚望提醒焦华,有什么人可以投靠?焦华丧气地道:“我原先的主人林谦已经倒台,被抓到牢里了,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靠山。”

    褚望道:“主人倒台了,主人总有些心腹或者朋友吧?”

    这句话提醒了焦华,当即道:“我之前跟随林大人,拜见过前任知府陶敏……”

    褚望马上抓到关键词语:“前任知府陶敏?是不是被刘希赶跑的那一位?刘希可是与安憩园那个姓苏的小女人沾亲带故!”

    焦华有些担心地道:“林大人倒台了,只怕陶敏不会帮我们。”

    “错!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褚望道。

    焦华虽然狡猾,但是在褚望面前,那就差了一大截。他欣喜若狂地道:“我明日就去琵琶巷陶府……”

    “那你就等着被抓吧!”褚望冷冷地道,“林谦跟陶敏有旧,将军和刘希不会派人盯梢么?”

    焦华傻了,喃喃地道:“那找谁啊?他家儿子陶龙和陶虎都在南监呢!”

    褚望道:“他家就没有什么仆人?”

    焦华道:“有个叫陶东的,因为勾结巨盗偷窃文物,被官府抓了。其他的仆人要么蛰伏在家,要么跟陶敏去了堆福,不方便啊!”

    褚望道:“难道再没有别人了吗?”

    焦华突然眼睛一亮道:“陶家还有一个三公子,叫陶荣,在中吉书院进学,那陶东就是他的小厮!”

    褚望道:“那还等什么,去书院找陶荣。不过,你不要去,让你那个相好的去!”

    如此,在二月三十日的傍晚,一个打扮得有些妖娆的妇人挽着食盒,来到中吉书院,自称是前任知府、现任堆福县丞陶敏的小妾,也是陶敏的三公子陶荣的小姨兼姨娘小马氏,从堆福来看他。

    中吉书院想都没想,就让伙计给陶荣报信。

    到了门口,陶荣见到这个妇人先是一愣,马上警觉起来。他还以为是矫诏案,他父亲陶敏被牵连进去了,特地派人来叫他跑路,紧张得心跳如鼓,手足无措,哪知道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果然如褚望所猜测的那样,陶荣也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当晚,陶荣在一个山洞里见到了焦华和褚望。他还带来了吃食、衣物和药品。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日的傍晚,在鸡爪岭松鹤庄园外监视的翘三甄琥,忽然发现了陶荣的马车进了庄园。

    当晚,甄琥正准备夜探松鹤庄园时,庄园里忽然出现一阵骚动,依稀还有这家小姐陶玉的喝骂声。似乎是某个泼皮闯进了她正在养伤的闺房!

    甄琥知道,陶玉自从被小姐踢断了肋骨后,只得卧床休息,不能外出,因而火气很大,经常打骂佣人。不过,像这样深更半夜喝骂仆人的现象还是鲜有发生。

    到了三月二日一大早,陶荣的马车出了松鹤庄园,没有下鸡爪岭,反倒是往鸡爪岭上走。甄琥知道这是去枫叶庄园,更是觉得蹊跷。

    之后,陶荣的马车出了枫叶庄园,往岭下而去。

    甄琥所隐藏的地方视野开阔,老远看到这辆马车经过松鹤庄园时,并没有进去,而是一路下岭远行。

    为了慎重,甄琥在枫叶庄园外蛰伏了一个白天。

    到了二日晚上大约亥时,甄琥潜入了枫叶庄园。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枫叶庄园,因而格外小心。

    进入枫叶庄园,跳过砖石和竹子相间的篱笆,进入到最大的建筑,庄院。这里一般都是庄园主人居住的地方。

    庄院很安静,有几间屋子点着灯。有婆子、媳妇赶工熬夜做针线的;有仆人打草鞋搓麻绳的。还有一间屋子依稀传来说话声。甄琥悄悄靠了过去。只听里面是两个男人边吃喝边说话的声音。

    “……这酒真不错,大哥!虎落平阳,还能喝上美酒,真是人间快事!”

    “这酒不怎么地道,有股馊味!比起全园和吉家铺那些红葡萄酒,味道差多了!”

    “大哥,我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陶公子怎么把我们送到这鸡爪岭来?!跟你这么说吧,因为岳父家在安憩园,我经常陪林大人来周围打猎,这个地方我熟悉得很!你可知道,鸡爪岭对面的山头下面,就是不孤园、有邻园和安憩园!把我们送到这里,不是让我们羊入虎口,去送死么?”

    “错!这叫灯下黑!还是陶荣公子聪明!”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也是倒霉!昨天在下面那个庄院,无意中进了一个房间而已,就被陶玉小姐给我的脑袋砸了一香炉,香灰还把我的脸烫起了一脸泡!早就知道陶玉小姐霸蛮,不想竟然是如此霸蛮!”

    另外一个男人笑道:“陶荣公子没误会、不介意就成!明日到外面山坡上我给你找一些烫伤药,敷好了,又是俊俏公子一个!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找不到?话说,我们那日烧安憩园,那么大的火,我们都没有被燎伤,怎么一个香炉的香灰就把你烫成这样?而且黑天瞎地的,却砸得这么准,还真是奇了怪!”

    甄琥肯定,这就是小姐要找的两个逃犯!他悄悄从鸡爪岭下来,迅速赶往鱼市街,敲开了翘二小麻雀的门。

    之后,甄琥再次回到鸡爪岭继续监视,而小麻雀赶往军营……

    大约寅时末卯时初,天微微亮,苏瑞尚亲自带队,一行人猛扑鸡爪岭,把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之前,为了防止鸡爪岭对面的不孤园、有邻园和丰泰园的村民因为不明真相,惊恐不安,苏澜还派了五个曾经到过庄园、认识几个庄头和崔达的卫兵去送信。还叮嘱他们,一旦有人顺着鸡爪岭滚下山坡,立马捉拿!

    李旺、曲英等人围住了松鹤庄园。苏澜跟他们约定,听到山上炮响,见到天上火光就立马动手,见一个逮一个,一个都不少!

    苏瑞尚疑惑地问,哪里有炮啊?

    苏澜扬扬手上胳膊粗的冲天炮道:“我炮在手,群魔擒来!”开玩笑,空间里这玩意儿多得很!要知道,前世地震那时候正是年前,家居乐预备了很多冲天炮!

    到了枫叶园,甄琥靠近将军和苏澜,报告道:“报信回来后,我又探了一下枫叶庄园,此刻焦华和褚望睡得鼾是鼾,屁是屁!”

    苏澜道:“瞧见秦慧秀没有?”

    甄琥摇头道:“在庄院里没有看见,其他村民居住的地方不敢去探望,怕惊动了人!”

    苏澜道:“动手后注意点查看!”

    无息和无影把命令传了下去。

    苏瑞尚点头道:“动手!”

    话音刚落,苏澜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窜出,只听“丝丝”一阵声响,又见苏澜高高举起了冲天炮。

    “砰砰砰”,一连声巨响此起彼伏,一团团火光冲上天空,一朵又一朵光明之花、璀璨之花在天空不停地绽放、闪耀,五光十色,照得天地间一片光明,而又光怪陆离!原来苏澜点的是连珠冲天炮!

    随着巨响和光焰之花突然盛开,苏瑞尚的卫兵们愣怔了片刻,立刻“嗷嗷”叫着冲进了枫叶庄园!

    苏瑞尚手持长枪一马当先。苏澜骑在马上,伴在父亲身边,一把抽出重剑,紧跟着冲了进去。无息、无影和甘甜也紧随其后。

    甄琥一时间有些错愕,又有些恍然。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娃娃竟然骑着高头大马举着重剑冲进了敌阵!而他的父亲、将军大人竟然没有把她护在身后,而是和她并肩冲了进去!

    甄琥的心好像被重拳猛地一击,当下拿出随身的匕首,豪情万丈、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这时候,庄园里面人们哭爹叫娘、横冲直撞,乱成了一团。

    无息和无影骑着马,伴在将军左右,高呼道:“缴械不杀!投降者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有反抗者格杀不论!”

    说话间,有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伙手提精铁长棒冲了出来。无息纵马上前,手一挥,一个闪耀着刺眼寒芒的圆形的奇怪武器“呼呼”着直奔那仆人的面门而去。只听“扑”地一声,好似破瓜的响声,那仆人的脑袋面门处竟然被劈成两半,僵立片刻后仰面倒下,他自己手上的精铁长棒居然正好敲中了自己的双腿,发出骨碎的响声!而奇怪的是,那圆形武器飞了一圈后,竟然像长了翅膀一样,又回到无息的手上!

    霎时间,地上跪倒了几十个男男女女。他们都是庄园村民,个个吓得全身颤抖,牙齿打架。天神啊,先是老天震怒,霹雳轰顶,接着是天眼大开,照亮寰宇,牛鬼蛇神无处可逃!而那将军更是神助,扔出去的武器飞一圈又能回到他的手上,这不是天兵天将下凡收人吗?

    人们战战兢兢,鬼哭狼嚎,一个劲哀求天神绕命!

    这时,苏澜一眼瞧见了褚望!只见他衣冠不整,头发散乱,打着赤脚,显然是在梦中惊醒,仓皇而逃。而令人惊诧的是,他的双手竟然使劲地拖抱着一个人,将他拦在自己的胸前保护着自己。那人已经吓得瘫软,一脸燎泡,四肢俱废,不是焦华又是何人?!

    苏澜举剑一指,高呼道:“杀人强盗,血债血偿,拿命来!”说罢,举剑拍马冲了过去。甘甜亦拍马紧随其后。

    这时,一颗精铁弹丸从苏澜身后后发先至,“扑”地一声正中焦华眉心,竟然穿过脑壳,又“扑”地一声钉进后面褚望的右肩肩头!褚望手一松,焦华滑落在地,鲜血汩汩奔涌而出。

    无影的粗大嗓门立刻响彻四周:“将军威武,一击双响!万胜!”

    “将军威武,一击双响!万胜!万胜!万胜!”卫兵们情绪激昂,振臂高呼!

    此刻,枫叶庄园下方松鹤庄园方向也隐隐约约地传来“万胜!万胜!万胜!”的呼唤声!

    褚望顿时觉得心惊胆战,手脚冰凉,心里一阵痛悔,我命休矣!

    这时,苏澜一眼瞧见,褚望的身后有两个女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农家少女打扮的姑娘试图脱离一个老女人的掌控。姑娘虽然身材瘦削,但是毕竟年轻,又是拼命相挣,那老女人虽然肥矮敦实,可毕竟年老,渐渐有些掌控不了,于是索性猛地一推。那姑娘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好巧不巧,正好跪在褚望脚边。

    褚望忍着右肩刺骨的疼痛,右手顺势一把抓住姑娘的两条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了姑娘的脖子,阴恻恻地笑道:“住手,不然我和这女人同归于尽!”说罢,把姑娘的脸对着了拍马而来的苏澜。

    “秦慧秀!”和姑娘一照面,苏澜就惊叫一声,瞬间止住了“踏雪无痕”。而身后的甘甜不及收势,听到“秦慧秀”三个字,本能地一抖缰绳,“红缨枪”就偏过马头,从秦慧秀和褚望身边斜刺里飞奔而过!

    褚望也听到了苏澜的惊叫声,心里不由一喜,看来,逮住了这个姓秦的姑娘,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褚望拉着秦慧秀往后退着,而他身后、两侧正是那群跪在地上的村民,谁也没胆上前阻拦。卫兵们都在褚望的正面,除了一人一马之外。

    苏澜骑在马上,眼角扫到斜刺里冲过去的甘甜和“红缨枪”那一人一马,不动声色地笑道:“褚望,放下秦姑娘,我给你一条生路!”

    褚望阴恻恻一笑道:“行啊,我要你坐下的宝马,还要你手上的宝剑,还要一万两银票,待我出了殿州,我自然就会放了这女人!”

    苏澜咯咯一笑,道:“骏马是我的腿,宝剑是我的手,都是我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断断不会给你!要我自断手足,你手上的筹码不够!至于一万两,买你的性命富富有余!”

    却说甘甜和“红缨枪”一冲老远才收住奔势,甘甜勒马回转,老远对着苏澜一举马鞭。

    苏澜和甘甜整日厮混在一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一举重剑,一夹马肚,那“踏雪无痕”正烦躁刚才主人怎么突然勒住了它,此刻会意主人的意思,翻起四蹄,对着褚望冲去!

    与甘甜相比,苏澜的马离褚望近,她就是想让自己的马先冲一冲,吓得褚望露出破绽,然后侧后稍远一点的甘甜一人一马赶上来,抓住破绽赢得机会一击而中!

    可是,就在踏雪无痕迎头冲过来时,褚望因为右肩中了苏瑞尚的精铁弹丸,疼痛不已,钳制秦慧秀双臂的右手,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秦慧秀使劲一挣,右手脱离了褚望的掌控,反手一扬,一道金光一闪,刺向了褚望的脸。褚望一声哀嚎,双手放了秦慧秀,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右眼。就见鲜血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流了褚望满脸满身。原来是秦慧秀手上的一枚绣花针刺中了褚望的右眼!

    秦慧秀脱离了魔掌,赶紧往左边躲闪。正好苏澜跨马冲来,眼看就要马踏秦慧秀!众人一声惊呼,苏澜眼疾手快,一抖马缰,也如先前甘甜似的,马头猛地一偏,从秦慧秀的身边斜刺里飞奔而过!

    苏澜躲过秦慧秀,却和甘甜迎面相撞。眼看就收势不及,甘甜却一抖马缰,马头也是一偏,两人两马“咻”地一声擦身而过,引来一片惊叹!

    而此时的甘甜,躲过了苏澜,却是万万躲不过秦慧秀的!眼看这回换了甘甜要马踏秦慧秀了,众人都惊得尖叫不已!

    突然一声呼啸,就见一条黑色的灵蛇,从天空飞窜而下,直奔甘甜马蹄下的秦慧秀而去,卷吧卷吧,缠住了秦慧秀的腰,然后往天上猛地卷起,堪堪错过马头!接着就见灵蛇卷着秦慧秀往后一抛,秦慧秀“嗵”地一下子稳稳地坐在了甘甜的马上!原来那黑色灵蛇却是甘甜的马鞭!“红缨枪”虎躯一震,长嘶一声,昂头狂奔,好一会才渐渐止步!

    众人被苏澜和甘甜这主仆二人精湛的骑术所震撼,都高声呼唤起来:“万胜!万胜!万胜!”

    “红缨枪”回转马头,迈着小碎步优雅地向苏澜奔来。甘甜回身,咧着大嘴,冲着苏澜笑得那个痛快:“小姐,这‘红缨枪’真是一匹好马!‘红缨枪’!‘红缨枪’!”

    众人也是高呼:“红缨枪”!“红缨枪”!“红缨枪”!

    “红缨枪”似乎非常享受这万众瞩目、万众欢呼的盛景,居然戏精上身,绕场一周,不停地嘚瑟、炫耀!这可把大家更是乐坏了!

    苏澜却骑着“踏雪无痕”四处寻找:“褚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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