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日下午未时,当陶玉被几个仆人抬在树枝扎成的担架上,回到琵琶巷陶府时,马喜儿简直都惊呆了。听说凌晨苏瑞尚亲自带着卫兵,霸占了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不仅赶走了女儿,而且还霸占了女儿的首饰和钱财时,气得一个倒仰,差点没有就此离开人世!这苏瑞尚一介庶子竟敢如此猖狂,纵容外室奸生女踢断了陶玉的两根肋骨不说,现在还变本加厉,竟然又亲自来抢夺陶家的庄园,这还有天理吗?

    马喜儿觉得自己自从来到殿州后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夫君从从四品知府高位一下子跌落成为不入品级的小小县丞,陶龙、陶虎两个宝贝儿子还“无故”身陷囹圄。如今倒好,就连两个庄园也被人霸占了!当即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立马派人到中吉书院去叫回陶荣,她要亲自打上门去,找苏瑞尚评理分说!她现在只能依靠陶荣这个儿子做靠山了。因为陶敏身在堆福,一来隔得远,二来之前俩人还大吵了一架。

    矫诏案发后,一直迁延不肯履职的陶敏害怕受到牵连,吓得第二天就跑到堆福上任去了。走前希望马喜儿跟他一块去堆福。马喜儿破口大骂道:“我跟着你从西凤道到到夏州,再到殿州,不是来做一个县丞的婆娘的!你愿意去上任,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陶敏也气极了,威胁道:“你若不去就算了,我带小马氏去。到时候别说我生出个庶子庶女!”

    马喜儿一听急了。她不想去穷乡僻壤的堆福,又不待见庶子庶女这种生物,所以坚决不肯放小马氏。

    马喜儿哭啼了一夜,陶敏的耐心总算磨光,冷着眉眼道:“其实我也不想带小马氏去。她既是你的远房堂妹,那也是你的心腹!你们姐妹都丢开手吧,我就不信,到了堆福,我还找不到一个可意的枕边人!”

    马喜儿左思右想,与其来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横亘在他们中间,不如还是让小马氏去,好歹自己还可以拿捏掌控,大不了一碗落胎药的事情!

    马喜儿虽然妥协,放了陶敏和小马氏这对“狗男女”,但是毕竟不忿,脾气也格外暴躁,为此还跟养伤的女儿陶玉发生口角。这会儿更是恨不得马上就要打到军营,或者将军的蚵壳屋去。

    正在大吵大闹,不知就里的陶荣回来了。他还以为母亲是心情躁郁,哪知道竟然出了如此大事,当即吓得目瞪口呆,一把拖下已经上了马车,正在叫车夫起驾的马喜儿,道:“母亲,慎重!您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妾生的贱种,霸占我们陶家的财产?”

    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的来历,马喜儿不明白,陶荣可是清清楚楚!当时阴悄悄地利用蹇利和纪泽托盘的主意还是自己出的!他很清楚,庄园不在自家名下,根本没法证明陶家关于这笔财产的正当性和合法性!且这两个庄园的背后东家是大海盗,而且自己在庄园里面安置了两个通缉嫌犯!这事情压下都来不及,还敢上门挑衅生事?

    陶荣不好说庄园有通缉嫌犯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在庄园放了两个苏、刘两家的仇人,还是杀人犯,所以只能吃哑巴亏!

    马喜儿虽然愤怒,可是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只好讪讪作罢。

    可是,马喜儿刚刚被安抚住,陶玉被婆子抬了进来,她咋咋呼呼地道:“我看了那苏家小娘们的庄园契书,说什么是从蹇利和纪泽两个师爷的名下,花几千两银子买走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荣听了大惊失色。蹇利和纪泽如何得知自己名下有这笔房产?而且好巧不巧地卖给了将军小姐?陶荣焦急地道:“母亲,立刻去把蹇利和纪泽两个师爷叫来,我要问话!”

    马喜儿愤愤地道:“什么大事,还要听他们的?”

    陶荣急了,道:“把他们叫来再说。”

    “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马喜儿道,“两个干吃饭不顶用的家伙。”

    陶荣听了,气得两眼发直,道:“赶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你把他们赶到哪里去了?”

    “走了些日子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左不过就是回老家了吧?”

    陶荣一滞,无可奈何,只好盘问陶玉,道:“你可知道那日我送到枫叶庄园的人怎么了?”

    陶玉非常生气,挣扎起身子,道:“你不问我受了什么委屈,倒关心起不相干的人!”

    “好,好,那你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陶荣不耐烦地道。

    陶玉张开嘴嚎了起来:“我的首饰和银两叫苏家那个小娘们全部拿走了!”

    陶荣道:“我跟爹爹说,损失多少,让爹爹补给你!”

    陶玉比划着,怒道:“你说的轻巧,这么一大匣子银票,珠宝,爹爹怎么可能给我?”她的逻辑,既然自己跟那个漂亮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他的钱财自然都是自己的!

    马喜儿和陶荣一愣,狐疑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票和首饰?”

    陶玉这才发现自己没法解释财宝的来历,只得发泼道:“现在是问财产来历的时候吗?你们得去给我要回来,凭什么被苏家那小娘们抢走了?”

    马喜儿和陶荣都觉得事情诡异,道:“你不说财产的来历,如何证明那些财产是你的?我们又如何开口去索要?”

    陶玉听了,觉得有道理,知道不能隐瞒,就欺骗道:“其实是一个公子给我的,他说喜欢我,非要娶我,非要把银票和珠宝送给我!”

    陶荣气笑了。因为他知道陶玉为人,惯会用这手法讹诈人,刘奇是,童野是,现在又来了一个公子。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在我面前,你好好说话,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陶玉生气道:“你们不相信?好,那我告诉你们,那位公子姓杨,叫杨遒!”

    陶玉听了,手一哆嗦,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粹:“什么,杨遒去了松鹤庄园?他人呢?”

    “被卫兵抓走了!还有他两个小厮!”

    “什么?卫兵抓,抓走了?”陶荣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一把抓住陶玉的手腕道:“杨遒被卫兵抓走了?怎么抓的,说说清楚!”

    “你抓痛我了!”陶玉尖叫道,“杨遒是昨日下午来松鹤庄园的。我本不认识他,是庄园仇家兄弟介绍说,是杨遒公子。晚上我们还一起吃了饭。之后……”她不好意思说,只好跳过道:“大约丑时,卫兵就来了,抓了杨遒和他的小厮……”

    马喜儿和陶荣都听出了“之后……”的意思。马喜儿道:“该不会……”

    陶玉道:“杨公子喜欢我,他说非我不娶!”

    “完了,完了!莫说这杨公子有未婚妻,那是他爹娘亲自选定的!如今,庄园被不明不白地卖了,杨公子还在庄园里被卫兵抓了,我们这一家子死期到了!”

    马喜儿和陶玉不屑地道:“不要危言耸听,有何大惊小怪的?”

    “告诉你们吧,杨遒公子是大成最大的海盗仇四的儿子,真名叫仇阳!如今他在我们庄园被抓,我们一家人就等着海盗来杀吧!”陶荣咬牙切齿地道。

    这下马喜儿和陶玉慌了手脚,都吓哭了。海盗可是不能招惹的存在啊!

    陶荣自我安慰道:“应该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说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玉啜泣道:“我看到他们到处搜查一个叫褚望的人,说是被接应杨公子的人救走了。对了,那个褚望瞎了一只眼!”

    陶荣皱皱眉,褚望瞎了一只眼?“还有什么?”

    陶玉的眼珠子直转,道:“我听说有个叫焦华的人在枫叶庄园被打死了。还有,我还看见卫兵带走了秦慧秀!”

    马喜儿听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糟了,这下糟了,他们带走了秦慧秀?”

    秦慧秀的事情,自己和陶敏做过什么孽,马喜儿可是清楚明白!一旦事发,那可是要全家丧命!不过,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以为她死了,她的父母早就不找她了?或者认为她一个女孩子失踪,有辱门风,也不寻找她了?再说,那秦慧秀不光眼盲,连脑袋也是傻的!有什么好怕的?!

    陶荣自然也知道,秦慧秀是父母不可言说的绝密。他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更不想因此担惊受怕,只好安慰道:“母亲放心,她是个傻的,记不起什么来!”

    马喜儿拍着胸口,一边庆幸,一边不停地自我安慰!

    “还有,陶蜢儿碰壁而亡了!”陶玉又来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马喜儿惊惧之余,不断地安慰自己:“死了?万幸!死了就好,死了就好!”陶蜢儿是知道秦慧秀的秘密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吐露秘密。

    陶荣却有些狐疑:“真的死了?”

    “死了,血和脑浆子都流出来了!”陶玉之前因为和陶蜢儿的尸体亲密接触过,心里早就有了阴影,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呢!见陶荣不信,当即歇斯底里道,“哥哥不相信,大可问问那些奴才!”

    陶荣还真的唤来几个奴才,大家众口一词证明陶蜢儿确实死了。马喜儿和陶荣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那个苏家的小娘们,还从匣子里拿走了一个黑乎乎的牌子……”

    话未说完,陶荣已经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等到陶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四日的巳时了。他一咕噜翻身起床,叫来小厮陶西。小厮陶东已经被抓,他现在只有一个小厮了。俩人急慌慌地打马出了北城,往堆福而去。

    陶荣太过急迫了。如果他小心一些,就会发现北城的城门处,那些纷乱的马蹄印和车轴印。

    也就是三月四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似乎是刚眯上眼的人又都醒了过来。毕竟搬新家可不是小事!

    最先来的是送肉、送菜的叶老板他们。苏澜留下了绝大部分东西,有米、面、油、鸡鸭、鱼肉、海鲜、蔬菜等等。其他的送到了下李厝熬糖作坊建造工地。如若不够,征得罕岩思的意见后可再去补货。

    苏澜给罕岩思家的新房那里送去了好些东西。还从空间拿了两百斤糯米。

    到了辰时正,也就是前世大约早上八点钟,苏澜分别在自家和罕岩思家门口拉响了彩纸花炮。震天的声响,漫天的彩雨,着实喜庆。

    殿州的规矩,搬家这日,男主人手捧五谷,女主人手提火炉,亲人、朋友端着锅碗瓢盆,针线布帛,牵着牲畜,先后进入新家。尤其这米粮和火炉,必得绕着全家每个房间走一圈。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因为苏瑞尚不在,捧五谷的重任自然就落在苏源的身上;苏澜则提着一个小火炉。姐弟俩把每个房间都转到了,便是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罕岩思家也有一些傣家的习俗。他们还给将军家送来了好多竹筒饭。砍开一看,都是腊鸡腊肉糯米饭。软糯香甜,有一股竹子特别的清香。

    早餐后,苏澜骑着“踏雪无痕”,甘甜骑着“红缨枪”、刘奇骑着常乐的“黑白无常”;“狮子吼”套着车,刘奇的两个小厮小来、小往赶车,刘珍和两个丫鬟、春红、心儿和苏源、刘嘉、社日坐车,还有两篮子蔗糖。到下李厝时,他们又接上了李旺娘和李珠。李旺娘还不知道李旺今晨已经跟将军出发去了京城呢。两人见到戴着眼镜的心儿,先是一愣。经过介绍,珠儿很快又甜又糯地叫起心姐姐,把心儿高兴得,直接抱着珠儿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们首先去了汉马家。看见苏澜,汉马喜笑颜开。他告诉苏澜,已经派人去了他们家养殖珍珠的小岛。最迟三、四个月就有养殖珍珠的土人来。苏澜笑道:“那时候,我们的房子也早做好了。”

    苏澜又用清凉油、香水、香皂、bb霜、手表、拐棍等换了一些银票,又李代桃僵淘换了一些东西。主要是玉米、红薯、稻种等。

    春回大地,农时紧迫。经过了解,苏澜得知,殿州水稻一般种植两季,第一季水稻四月下旬插秧,七月下旬收割;第二季水稻八月初以前插秧,十月底收割。农历、阳历折算,正是育种的时节。红薯和玉米同样也到了播种的季节。

    几个庄园中,丰泰庄园稻种被烧毁。不妨在石寨港购买一些古代稻种,再从空间拿出一些高产稻种,分别育秧、插秧,看看收获,做个比较。

    汉马又给了甘甜一些水果和羊油面果。又给了一篮子米粒大的珍珠。

    刘珍、春红正在做珍珠衫呢,见到一篮子珍珠,眉开眼笑。心儿听说做珍珠衫,也大感兴趣,还说要设计图案。

    他们又去了米铺种子店,买了好多殿州当地的稻种。

    在港口,正好碰见邓谦、李旺、关起,苏澜就把李旺娘也请来,悄悄说了李旺已经跟随将军进京了。李冲夫妻听了,既挂念,又自豪,这可是进京觐见皇上啊!

    苏澜就嘱咐他们这些日子格外注意安全,无论是货栈,还是回凤楼,都要保重。她让刘奇亲自到关起那儿挑两个小伙子,都是退伍兵,一个叫石亮,一个叫卫勋。给刘奇当了贴身保镖。她还请邓谦准备三辆马车,因为搬了新家,她有些家具要运回去。

    邓谦听说小姐搬家了,道:“老爷子、夫人还说,什么时候搬家一定要告诉他们呢!”

    苏澜悄声道:“因为父亲提前出发,所以我们也就提前搬家了,还望老爷子和夫人谅解。”

    中午他们在回凤楼吃火锅,麻辣鱼锅和麻辣牛肉锅。为了照顾心儿,点的都是微辣。没想到心儿吃了辣椒。胃口大开,心情大好,竟然也是个能吃辣的。苏澜叫毛三叔舀了一大勺辣椒和花椒,这才吃得够了味。

    凤梧恰好也在。大家就商量,是否近日可以进京开店了?苏澜抱歉道:“我这几日忙得,蛋糕裱花教了几样,还得再教几样,再晚个五、六日如何?”

    当即大家商定十日启程去京城。大家又议论,童野、顾琅等人进京也有一月了,差不多应该到了吧?

    饭后,苏澜带着大家到了小养园。这里已经成了苏澜从空间往外倒腾东西的一个站点。

    邓谦派的马车已经到了。随车还有李冲等几个上、下李厝的人,帮着搬东西。除了几个小家伙喜欢的饮料、饼干、罐头之外,苏澜还弄了一些糖果,既有水果糖,也有奶糖。结果不仅小家伙喜欢,心儿也很喜欢。

    李冲等人满满装了三大车东西才算完事。

    回家路过下李厝,放下李旺娘和珠儿,苏澜又请她们母女去工地找几个木匠到新房去帮忙。

    到家已是未时。就见林氏正在那里给一大帮婆子、丫鬟、小厮训话。原来,她今日回府衙,把之前看中的下人都领来了。

    苏澜让马车直接去了新房。李冲等人忙着卸货,林氏也把一大堆仆人叫来帮忙,东西很快就卸下了马车。

    因为苏澜没说帮什么忙,结果祈福和云山带着人亲自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苏澜让他们拆封了带回的家具。打开一看,立刻引起祈福、云山和那些木匠的惊叹。因为这些现代家具太漂亮了,而且组装很简单。拧上几颗螺丝就行。苏澜示范了一下,他们很快就组装好了十几张床、桌子、椅子和柜子。

    不仅林氏、刘珍、春红和心儿,就连几个小家伙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苏澜还给他们每个人二十个衣架。衣裙不是叠放在衣柜里,而是挂起来,这种体验大家从来没有过,都兴奋得不行。

    林氏让仆人过来参见公子和小姐。这次来了三个厨娘,给罕岩思家送了两个,自家留了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姓施,大家叫她施嬷嬷。人手虽然有些紧缺,好在还有小云和小花帮忙。待日后金嬷嬷回来,人手就松快了。

    还有四个针线上人,也给了罕岩思家两个,自家留了两个,一个是范嬷嬷,一个是陈大嫂。

    丫鬟来了五个,心儿和春红各两个。心儿给两个丫鬟取名跟花草有关,一个叫月季,一个叫茉莉。春红给丫鬟取名就跟节气有关,一个叫谷雨,一个叫白露。

    苏澜因为有甘甜,所以她只要了一个丫鬟,是金嬷嬷的孙女,叫金红果。小姑娘圆圆的脸蛋,红红的两腮,掐得出水来的娇嫩白皙的皮肤,还真是跟红果的名字很搭配。苏澜手一挥:“得,你还是叫红果吧,这名好听!”红果就一笑,居然还有一对酒窝!

    因为年龄的原因,苏源、刘嘉和社日的小厮很难寻,又要年龄相仿,又要懂事明理,既能一起玩耍、学习,必要时还得要约束公子,替公子挡灾,这样的小男孩确实难找。林氏挑了好长时间,只挑了三个,都是府里忠仆的儿、孙。

    三个小公子给小厮取得名字就很有意思。苏源的小厮叫禄儿,社日的小厮叫福儿,都中规中矩。唯有刘嘉给小厮取名陀螺,意思就是要小厮向玩具陀螺一样。真是淘气。

    晚上,大家在新房里吃了第一餐饭,自然非常丰盛。是苏澜亲自动手,施嬷嬷和小云、小花打下手。施嬷嬷还学着做了一锅蔗糖爆米花。

    看着苏澜忙上忙下,整出一大桌子的饭菜,别人常见无所谓,心儿却是两眼都直了。在她眼里、心里,苏澜变得越发神秘、有趣、可亲、可爱。

    晚上,几个姑娘和丫鬟们齐聚在大客厅里。心儿拿着毛笔设计图稿,一会儿设计出了七、八张图样,有凤凰栖梧桐,鸳鸯戏春水,雨打芭蕉,蛙跳莲叶等等。果然是大师,出手不凡。

    看到心儿设计的一张荷叶卷曲,貌似钱包,苏澜心念一动,当即设计了五款珍珠钱包的样式。式样新颖,实用性强。心儿看看图样,又看看苏澜道:“将军小姐小小年纪,就能设计这般图稿,真是难得!”越发觉得她神秘。

    第二天凌晨下了一场毛毛小雨。不过后来雨收日出,空气格外新鲜。刘奇回书院,苏澜要去庄园送稻种,他们又想去看假扮苏瑞尚的葛汉押着高丽人出发进京的情况,于是一起出发。

    苏澜依旧女扮男装。她往刘奇的手上塞了一千两银票,道:“多买些好吃的,别省。”又准备了好多带叶子的玉米棒子、玉米粒。因为刘奇非常喜欢吃煮玉米、爆米花。

    林氏又给刘奇拿了几件换季的衣物,道:“家里你不用操心。我们在府里和将军府两边住。这段时间这边住着多一些。有事就让小厮捎信!”

    小来、小往和石亮、卫勋帮着把稻种、红薯种和玉米种都搬上马车。大家正要出发,忽然悦客来的小伙计来了!

    赶紧把他领到书房,道:“我本来今日要去你店里,不想你就来了。”

    “今早刚刚收到,知道你们正等着消息,我立刻就赶来了!”说着,小伙计递给苏澜好些鸽信。分别是:

    “三日凌晨,童野、顾琅诸人安全抵京。人、货两安。”苏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家居乐店铺预备五日开张。”今日就是五号啊。苏澜不由得一阵激动。

    “所送礼物祖母、父母、妹妹非常喜欢。”也是,在鸽信里可不能说什么太后、父皇、皇后、懋嫔、公主的。

    “你设计的年画等,分成三十万两。按嘱咐全部交给柜上。”

    “殿州案录和聊斋志异即刻付印。很好。盼后卷!”

    “你所需庄园、店铺,住房正在相看。”

    “人马已派出,按图南迎。”这就是说,六殿下迎接的父亲的兵马已经出发了。

    “我已拿出点心坊铺面,也正修烘焙炉和烤箱等。”

    “火锅和佛跳墙好吃。分别八日、十日开张。”

    “侯庭其母频频进宫。但你父进京秘事其尚未知晓。”

    这些鸽信来的真是恰逢其时!苏澜笑着给了小伙计一张百两银票,高兴地道:“赏你!”

    说着,苏澜奋笔疾书,也写了好几张鸽信。

    小伙计笑眯眯地道:“刚才我看到将军押着罪犯绕城一周,然后出发了。真是威风凛凛!”说着还挤挤眼。鸽信都是他负责,自然知道今天的将军实际上是葛汉将军!

    小伙计走后,苏澜把信件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姨母和刘奇。知道自己的《殿州案录》即将付印,刘奇心情格外激动。只是有点遗憾没有看到葛汉将军的威风!

    这天,苏澜把各类种子送到了丰泰庄园。又嘱咐张轩把两种稻种分开,以作对比。

    接下来的日子,苏澜的身影总是在庄园、货栈、酒楼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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