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饭店里小酌了一会儿后,迪恩还是跟勾搭自己的小妞上了楼。在大都,这样的小店到处都是。包小妞一晚所费不低,房费循例却是免了的。划得来,划不来,看各人怎么想。

    早上从小店出来,迪恩想起自己有些私人物品,还在得文家的房子里放着,就想着去拿。昨夜,老妈的提醒,他是听进去了。这世道就这样,也怨不着谁。人一死,啥都没了,名下的财产随人占,随人分。有分的不匀称的,亲属亲戚打破头,杀人的都有。在利益面前,情义真是无价。没个价码的情义,它就不值钱。要想值钱呢,就得有个价码。那要有了价码,情义也就有价了,那它也成了利益的一种,跟钱划了等号,认不认,要不要,算多算少,一样会起争执,没个正形。乱七八糟的,还是别想了,越想越饿。

    在路边早点摊,吃了碗肉丝面,喝了杯热奶,迪恩身上又来劲了。想着得找点事做,他就沿路留意了下,遇到有点门的,他就去问有没有工做。等走到得文家附近,还真遇到两家有空缺的,说好了,想来,下午就能上工。他答应考虑好,就来。怎么着,有两份工可选,他也是想再挑挑。二选一,起码选个好点的。

    他打算着,到得文家拿了自己的东西,以后就不再来了。转头,吃了午饭,就可以去上工。一琢磨,觉得还蛮顺的。至少能这么快找到事做,他是没想到的。尽管工钱给的很低,但好歹是份工啊。他不知道,是不是经了这两天的一些事情后,自己想开了。以往,他还是很在意工钱的,给少了,就觉得自己被欺负了,根本不愿干的。现在,钱少也还好,反正自己花销少,既不需要养家,也不需要花钱去讨好谁。自己讨好自己个就行了。简单的很。谁家姑娘不是姑娘啊,对吧。这话谁说的?深奥啊!谁的至理名言来着?迪恩一时想不起来,感觉怪怪的。

    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得文家门口,我的天,好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的花枝招展,跟过节一样,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跟相熟的打了招呼,他晃悠进屋子。有人瞄他,但仅此而已,没谁主动搭理他。楼梯上也站着人。迪恩侧身,从人缝间挤过去。他的私人物品,主要是放在二楼的主卧内。

    屋外,有不认识迪恩的人,就问刚才和迪恩打招呼的亲戚,新来的是谁家的。

    “是得文的朋友。不是谁家的。”那人简短的答道。

    “就是那个一直占这这屋的人?”

    “是帮着照看。”那人维护了迪恩一句。

    “哪他凭啥进去?走,跟我来,把那小子扔出去!”来问话的壮汉一声招呼,好几个本家的汉子都跟着他进了屋。

    那答话的人想开口劝阻,却被身边的自家人扯了下衣服。便是唉声叹气,没再多事。

    二楼主卧,有好几个人在看屋内的物件,胆大的就翻柜子,却是被旁人阻止。这就是不同的亲戚,互相监督上了。没分定之前,东西都是大家的。迪恩进来引起屋内几人注目,都是盯着他看。

    走到床头,迪恩直接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框,夹在腋下。还想去打开抽屉,拿点别的。却已经被人一把抓住了。

    “你谁呀?”抓他的是个女的,说话面相恶的很:“来就拿东西!”

    “我的东西,拿怎么了?”迪恩一抬胳膊,甩开女人的手。跟屋内的人对峙起来。

    “你谁家的?这里怎么会有你的东西?”一个消瘦的汉子凑近问。

    “哦!是说看着像。你就是那个迪恩!”面相恶呼呼的女人得意的叫起来。

    “他就是得文的那个朋友?”

    “是呢。”

    “真是。”

    几人正念叨着,一群汉子闯进来,领头的壮汉一下就伸手抓住迪恩领口,拽着要拖走,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迪恩抬手一压他手腕,就摆脱出来,瞪眼大喝道:“敢啊!这是得文家!你们这些吸血鬼,讲点脸,懂不!”

    “懂你妈!”壮汉没想到迪恩敢还手,还讥讽他,立刻一大嘴巴扇过去。

    迪恩忙抬手护住头脸,却不料又伸过来好多巴掌,拳头,几下就把他打倒在床上,跟着又被人拖下床,按在地板上揍。踢着打着,迪恩就迷糊了,只能双手抱头,任人乱踢瞎捶,末了只觉得自己真倒霉,一个地方,被人打两次,就昏迷过去了。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面相很恶的女人,看到人被打的不动了,忙是出声劝阻。

    “拖出去,扔外面。”领头打人的壮汉不以为意的说。

    于是跟他来的一群汉子,立刻把迪恩抬着走了。也不敢真拖。拖死了算谁的?楼梯可是一节楼梯一个坎,真拖下去,人就没了。

    地板上都是鲜黄的血。一个消瘦的汉子从床上拿起迪恩拿走,又掉落的相框,放回到床头柜上。相框里,是三个人的合影。基地大厅内,得文居中,右手搂着身材娇小的席拉,左手和迪恩勾肩搭背,三个人都是笑容灿烂。

    医院病房。闻讯赶来的费伊,看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儿子,眼泪是刷刷的掉。

    “不说眼泪哭干了吗?”迪恩眨巴着眼,还是那么皮。

    “啊,呸!就不该管你!”费伊伸手就点在儿子额头上。

    “哎呦!疼!”迪恩大叫。

    惹得左右病床上的病友都觉得疼。

    “隔着绷带呢,老子又没劲,你叫。”费伊说话,倒是不再戳他了。

    病房里的人,都偷着乐。这母子俩也太淘了。

    “真疼。”迪恩表白着。

    “还去不?”费伊欠身看着儿子问。

    “不去了。”

    “哪你的东西呢?”

    “命金贵。东西不值个啥。”迪恩懂事的说。

    费伊笑了,满是皱纹的脸上跟开了花一样,觉得儿子这顿打没白挨。

    住了上十天院,感觉好些的迪恩,坚决要出院。费伊也不多说,给儿子办了出院手续。迪恩拄着双拐,一瘸一瘸的出了院。在老妈的陪伴下,乘轨道车回家。在车上,他实在是忍不住问:

    “姐姐姐夫怎么没一个来看我的?”

    费伊不理他。

    车厢里见此情形的乘客,有的就想乐。可看他拄个拐,就忍住了。

    回到家。坐下后,迪恩又说:

    “姐姐们这么不待见我呀?”

    “我没告诉她们。”费伊放好小拖车,开始从里面拿出从医院带回的物件,有从家里拿去的,有医生开的药,带回家来吃的。

    “为什么?”迪恩不乐意了。

    “我还照顾得过来。”费伊继续从小拖车里拿出东西,在客厅的餐桌上,快摆满了。

    “来看看我咋的了?”迪恩不解的问。

    “你傻。欠她们人情干什么?”费伊白了儿子一眼:“到时候管你借钱,你给不给?”

    “借钱?”迪恩感觉比挨打还疼,还受惊吓。

    “是啊。”费伊挺了挺佝偻的身体,把清空的拖车,拖到屋角放好,又回来收拾,归置摆满餐桌的各式物件。

    “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费伊边归置东西,边念叨着:“现如今,就我们娘儿俩互相依靠了。赶快找个姑娘成个家。我也放心走不是。”

    “哪还是不成家好。”

    “怎么说话的!”

    “就让你不放心,走不成。”

    “浑小子!”费伊一个手纸卷就扔过来。

    迪恩迟钝,被打个正着。好在脸上好的差不多,手纸卷也没多少了,不多重,并不疼。不过他撒娇的天赋现成的啊,立刻哎呦上了,直喊疼。

    “啊!真打到了?”费伊揪心的停下了手,看着儿子问。

    “嘿嘿,逗你玩的!”迪恩皮劲又上来了。

    费伊拿起手上的药盒子,比划着要扔它脸上。迪恩举手直摇晃。费伊也没劲跟儿子闹腾了,打开电视,让儿子看。

    “遥控器给我。”迪恩又要换节目。

    费伊把遥控器扔过去,迪恩接的稳稳的。换了两个台,看起了联合舰队的专题节目。电视屏幕上,岚缇星的卫星轨道上,密布各型战舰,威武,壮观,给人力量,安全感。

    岚缇星外层空间,卫星轨道。一架登陆艇,从一艘中型战舰的空港中飞出。登陆艇内,搭乘着重要的人物,刚刚返回岚缇星的联合舰队旗舰舰长,联合舰队第1分舰队指挥官夏佐,以及他的副官赛拉。作为联合舰队与外星人秘密接触,谈判的人员,其特殊性重要性是无可取代的。至尊霸主召见,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随着登陆艇进入岚缇星稀薄的大气层,艇身有些颤抖。夏佐神态自若。赛拉却满面潮黄。她倒不是因为登陆动作紧张,她紧张的是即将见到至尊霸主。

    能得到至尊霸主的召见,对任何人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她紧张的理所当然。毕竟,她还从未面见过至尊霸主。夏佐则不然,他沾叔叔博格的光,小时候就面见过至尊霸主。到跟随沙坦后,也得到过至尊霸主的召见。对如何与至尊霸主相处,内心坚定。

    登陆艇以平滑的曲线减速,下降高度。从白昼,飞入地影。飞到平原与群山的交界处,眼前出现一片高低错落,气势雄伟,蔚为壮观的地表建筑群。

    此地正是大都在地表的主入口。联合舰队统帅部的空港,就坐落其中。

    登陆艇缓慢接近闸门大开的地下空港,垂直落入空港之内,平稳完成坐降。上方,地下空港的闸门,随即关闭。漫天繁星,被厚重的闸门渐渐遮蔽。

    登陆艇乘员舱门一开,身穿制服的夏佐,顺着伸展开的踏板,离开了登陆艇,踏上了空港的地板。紧接着,容颜俏丽的赛拉小跑着冲下来,竟然意外的,撞到了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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