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遂。

    武遂在sx省垣曲东南,为韩国辖地,隔黄河与河南接壤,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秦昭王十七年公元前二百九十年,秦大败韩国,韩釐王割让武遂地两百里里予秦求和,即指垣曲东南武遂地也。

    王齮仿佛对嬴政到来早有预料一般,斥候发现众人没有进行太多盘问,而是直接带领他们到军营内休息。

    魏忠贤边走边观察,见面的守备比较空虚,与中军相隔甚远,虽然比较危险,但是遭遇变故能及时撤离,王齮果然精通兵法之人

    不过带他们来到此处歇息,显然不是好事。

    “你们来啦,快请进!”帅帐中传来王齮沉稳的声音,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说话仍然显得中气十足,王齮属于老而弥坚之辈。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身穿黑色盔甲的背影,即使头发已然全部花白,但浑身散发气势磅礴,若隐若现的杀伐之气,证明老将是久经沙场战将!

    王齮气场十分强大,不愧是当年跟武安君白起征战的副将,死在他手中敌军恐怕不少!

    魏忠贤和盖聂把嬴政护在身后,谨防对方直接暴起杀人,焰灵姬柔嫩的玉手下意识拽着魏忠贤衣角,显然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给她很大压力。

    嬴政的目光如炬,神色略微不爽,心里对魏忠贤提出的怀疑,不由信了几分。

    几位带路斥候半跪行礼。

    王齮不急不缓的提着酒壶,往酒樽中慢慢的斟满酒水,仿佛真把嬴政当成尚公子,而不是秦国的君主,根本没有行礼的打算。

    这位老将军究竟会怎么做,是直接刺杀嬴政,还是提前准备好毒酒,或者是找个理由……

    场中气氛紧张到极点,但谁都没有动,而是静静的看王齮表演。

    “你们做的很好,这是我敬你们的。”王齮端起酒杯转过身,语气十分平静,目光却无视站在营帐中央的嬴政。

    堂堂左庶长屈尊主动给麾下斥候敬酒,光凭这份气魄,恐怕没有几人能及。

    “属下惶恐!”几名跪着的斥候不知该如何是好,军中饮酒本是大忌,但左庶长敬酒不喝,岂不是不想在军中混了?

    王齮目光闪烁,强行把酒樽放在领头的斥候手中,然后举起手里的另一杯酒,直接灌入口中,军人喝酒豪迈尽显无疑。

    领头的斥候没有办法,半跪着仰头跟着喝下酒水。

    帅帐中点燃的油灯,变的忽明忽暗,明显杀气浮动。

    魏忠贤将右手按在剑柄上,由于盖聂暂时没有剑,所以并未有动作,焰灵姬则是下意识将手背在后方,一朵火焰在手掌中跳动。

    纵横沙场的强大杀意朝众人席卷而来,王齮拔出腰间宝剑,凌厉的剑芒闪过,瞬间斩断领头斥候端着的酒樽,一半酒樽掉落在地上,而领头的斥候脖颈处,出现一道锋利的剑痕,不停往外渗血。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王齮真的敢当着嬴政的面杀人,关键杀的还是麾下斥候。

    嬴政双眸微眯,眼神凌厉的望向王齮。

    王齮继续挥剑,砍翻另一名斥候。

    其他斥候目光带着不解,但是想要活命的本能,迫使他们做出反击,谁都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何况他们没有犯错。

    但是王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杀人如麻形容都不为过,反手用宝剑贯穿想要反击的斥候,一脚把尸体踢开。

    剩下两名斥候转身逃跑,王齮拿起身边立着的大钺,快步向前跑两步,单手横扫而出,瞬间又收割一名斥候性命,最后将大钺用力掷出。

    鲜血溅在营帐上,印出美丽的花朵。

    仅用几个呼吸,把斥候们悉数斩杀,这位老将军武艺的确不错。

    嬴政心中非常不满,这算什么意思,杀鸡儆猴给谁看?而且几名斥候所犯何罪,王齮连越过军中律法,私下杀人!

    “左庶长王齮,不得已冒犯王上,甘受重责。”王齮在嬴政开口质问前,单膝跪地请罪。

    这下嬴政刚想说的话全都憋回去,他不可能在这里责罚王齮,除非想要鱼死网破。

    魏忠贤不禁心生敬佩,这演技颁发奥斯卡小金人,绝对绰绰有余。

    王齮恭敬的把嬴政请上主位,解释刚才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军中人多眼杂,如果嬴政的身份暴露,可能会导致他们陷入危险境地。

    刚才将知情的斥候全部杀掉,是保证身份不会被泄露出去。

    “原来如此,这群斥候虽然无辜,却不得不斩杀!”嬴政此刻哑巴吃黄莲,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末将唐突,军营中眼线众多,王上身份泄露,势必凶险,如此安排,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王上在军营内要面临很大的危机。”王齮跪在地上,他们指的就是罗网。

    “依将军所言,该如何行事。”嬴政演技也是炉火纯青,赶紧扶起王齮,上演君臣情深的戏码。

    王齮表示愿为嬴政分忧,如今有计二则。

    第一嬴政可以写亲笔信送至咸阳交给心腹,让心腹带人前来接应,这样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咸阳,罗网绝对不敢继续行刺。

    第二需要继续隐藏身份,以李斯秦国使臣身份为掩护,嬴政、魏忠贤等人可以假扮成为李斯的随从,跟着李斯返回咸阳。

    两个选择分明是不给嬴政其他选择,信能送出去才怪。

    而假扮李斯随从,即使嬴政被刺身亡,正好把所有的锅都甩给出去,罪责都由李斯来背,当真是好算计。

    “臣惶恐,这绝对不行!”李斯吓得脸色苍白,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其中的凶险,赶紧拱手作揖拒绝。

    “无妨,依王齮将军的建议行事!”嬴政知道自己不答应建议,肯定稳不住这只老狐狸。

    “谢王上抬爱!”王齮低头作揖,嘴角露出冷笑。

    “既然不暴露身份,可以称呼寡人为尚公子。”嬴政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尚公子与诸位的休息营帐已经备好,各位舟车劳顿,早日安歇。”王齮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老奸巨猾,不惜牺牲手下,逼迫嬴政做出选择。

    他们休息的地方,四周都是王齮麾下的亲兵,美曰其名保护安全,实则监视众人举动,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提前报告给王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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