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曼酋长对尼丝摆了摆手继续说:“那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等一下我会再跟你讲的。这里我想说的是,关于神使的预言,不仅仅只流传在奥金部落和首西部落,更不止我们宝利塔部落。”

    “在这片丛林的一些部落中,他们也许有的人也还在偷偷地流传。而那些遗忘了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和使命,这就是背叛。”

    说到这里,格曼酋长眼神明显坚决了起来,然后对腾殷说:“遗憾的是,我们当年在神庙中供奉的信物,在那次叛乱后没有办法带出来,一直就沉寂在原来的村落中。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我们时不时都会偷偷回去看看周边的情况,想着等到自己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再重回家园。”

    “可是,我们时运不济,一晃就两百年过去了,我们却只有心无力。恳请神者大人以后能帮我们重启神庙,重新聚拢我们族人。”

    经过格曼酋长的讲述,腾殷等人终于知道了宝利塔部落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这片丛林里各个部落的渊源,而他却更想知道宝利塔部落里的那份信物到底是什么?难道还是同样一份地图和其他的一些什么?

    这些被他们一直保护和传承成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而这个预言到底起源于什么时候?它产生的时间好像远比自己了解的还要久远!这里面到底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腾殷略一思考后说:“这个是当然的,我也想着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们放心,歼灭食人族之后,就是神庙重见天日之时。”

    听到腾殷的承诺,格曼酋长和努恩斯老酋长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要知道重启他们部落当年的神庙,可是他们这两年多年来历代族人最大的愿望啊。他们相信,已经整合了周边几个部落的腾殷现在的确有实力做到这一点。

    努恩斯老酋长也不由喃喃地说:“终于也等到这一天了!”

    格曼酋长连忙招呼莱拉给激动的努恩斯老酋长喝了几口水,平复一下她的心情后,然后继续说道:“关于我们宝利塔部落当初落脚的桌子山为什么会被现在的食人族占去,这也和我们关于神使的预言有关。”

    格曼酋长长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她说:“我们部落到了桌子山后,发现山上有水源,虽然当时条件没有原来的地方好,但是也的确不错。最为关键的是,整座山只有一条由河道冲刷而成的上山路,易守难攻。对于当时我们只剩下几十号人,大多又是妇孺的部落先人来说,无疑是个重建村落的地方。”

    “当时的新酋长,也就是原来老酋长的夫人,就带着大家在这里安家落户,搭盖了房子,开垦了田地。而且因为她只有女儿,也从那个时候起,为了避免日后争取酋长的纷争,我们宝利塔部落也就定下了只有女人才能接任酋长的规矩。”

    听到这里,腾殷也明白了当年这位女酋长当时面临的困局。一方面可能还会受到那些叛乱族人的追杀,另一方面自己手里的人力有限,在这样的条件下,要重新站稳脚跟真的确很难。

    “我们好不容易生息休养一百多年,也慢慢恢复了几分元气。人口也有了三四百号人。这时你们奥金和首西部落也先后迁徙了过来,并在和原来从我们宝利塔部落分裂出去的几个部落一番争斗之后站稳了脚跟。”

    “正当我们打听到我们有着共同的渊源,想着找机会与你们联系的时候。我们部落却是又发生了一场灾难。从而让我们再次逃离原来的桌子山,隐入这片被水浸泡的泽沼丛林。”

    当格曼酋长说到此处时,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不好,而她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卢克脸色早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很是愤怒的样子,就连努恩斯老酋长也开始激动地咳嗽了起来,好像这一场灾难就是他们最不愿意回忆的噩梦一般。

    腾殷等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倾听和等待着。

    格曼酋长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了起来:“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我们的上一任圣女和酋长接班人——也就是我的亲姐姐梅曼,在带下山狩猎时,在这沼泽地上的边缘遇到一个正带着几个随从的男人从山下经过。”

    “这男人在山下也吟唱着那我们那首关于神者的预言歌谣。他说他从另外一边的丛林翻越雪山而来,被神指引来到了这里来寻找神的后裔,这预言的歌谣自从出生他就会吟唱。”

    “呵呵,他的确长得高大威猛、相貌不凡。他出现立即引起了当时正和你们一样年轻的格曼的注意。对他心生好感梅曼便将他邀请回了山上做客。”

    说到这里,格曼酋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腾殷和苏勒尔一眼。然后又慢慢地说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除了高大帅气之外,也的确有几分本事。他的武功除能和卢克平分秋争,甚至更胜一筹。更厉害的是,他说他得到了神的恩赐,会施展不同的法术。他将树叶放到手掌之中,念动咒语,再施展法术,就能生起明火;他在念动咒语请神灵附体之后,更是能将箭支或竹矛从脸上穿过,却是毫发无伤、行走自如……”格曼说到这里时,仍是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腾殷听到这里不由心想:他那咒语不会是“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神族,喵喵喵喵!”吧。他脸上流露出了不屑的讥讽表情,骂了一句:“骗子!”

    格曼酋长听到腾殷的骂声,大是惊讶,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可是他又怎么能做到?”

    这个男人不知道到底在哪学到了这些神棍的骗术,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了。他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了白磷,只要将事先准备好的白磷涂抹在干树叶上,再放在手里摩擦,燃点只有四十度的白磷当然能很快燃烧,并引燃干树叶。

    而像将箭支甚至铁管、银杖等从脸侧的腮帮穿过的“特异功能”,只要稍加练习,很多年轻人都能做到。

    人的面颊是软组织结构,上面的血管和神经很少,而且肌肉有很好的弹性和收缩性,只要避开下颚骨,忍受耐一点疼痛,完全可以穿头部尖利而且平滑的箭支、铁管,而且在肌肉的收缩压迫下更并不会出现过多的血迹。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是知道骗人的,但是现在腾殷却一时半会无法和他们解释得清楚这里面的玄机。他想了一下,从自己包上拿出自己那个打火机,放到手中快速旋转了一下,然后放在手掌心里,“啪!”地一下点燃,再熄灭。然后在格曼酋长等人惊讶的眼神中再次点燃,再熄灭!他做完后立即收回自己的打火机反问格曼酋长说:“如果他那是法术的话?那我这个算不算法术?”

    格曼酋长等人一下就被腾殷这般操作弄个哑口无言。而旁边的苏勒尔却又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殷还能从手心中发出雷火,将森蚺给烧死呢!我以前也以为这个是法术,但是殷说这是人用技术做出来的武器而已。反正我不明白,但是我还是觉得殷说的是对的!”

    这一段时间腾殷给苏勒尔等人灌输了很多科学观念和知识,虽然她们还是对有东西还是不明白,但是她们却无比地坚信腾殷的说法。

    听到苏勒尔说腾殷能从手心发出烧死森蚺的雷火,格曼酋长和卢克、努恩斯老酋长面面相觑,脸都白了,心中庆幸自己早前并没有对腾殷一行人做出比较出格的冒犯行动。

    腾殷看了看他们暂时也无法和他们一一解释,于是继续问道:“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些东西不是什么法术魔术,而是技术!以后我再一一告诉你们。后面那个骗子怎么了?”

    格曼酋长听了腾殷的问话,于是再打醒了自己的精神继续说:“神者大人说的不错,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是他的确就是骗子。他骗得了我姐姐梅曼的信任,坚信他就是我们要守候的神使,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一叶蔽目的她,除了自愿委身于他之外,更是要求我们老酋长尊他为大祭司,让他统领我们部落……”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努恩斯老酋长也开始讲话了,她幽幽地说:“这也不能怪梅曼,当时我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但是这个男人当时表面看起来的确很优秀,虽然我没有让大家奉他为大祭师,但也将部落中的一部分事物分给这个男人来管理了,比如单独负责率领我们部落的一队勇士去巡视和狩猎,默认梅曼和他的关系,让他帮助梅曼处理部落一些事情等。”

    “虽然他到了部落之后,部落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相对于当时我们部落的年轻人,他的表现也算是不错的。慢慢地他也就得到了部落中大多数人的信任,也就在他来到我们部落大约三个月之后……”

    说到这里努恩斯老酋长却又激动得不断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莱拉连忙也蹲在了她的身边,一边帮她轻轻地拍着后背,一边说:“阿奶,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应该放下来了!”

    哪知努恩斯老酋长却是老泪纵横,喘着大气说:“傻孩子,这灭族之恨,这杀女之仇能放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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