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曹丕都热泪盈眶,但他也没办法反抗,只能够与曹真两人轮流捶打铁块。

    至于蒲元,他在那里叉着腰,说实话还颇有几分威势。

    而且他现在还持着一个看上去就非常重的大铁锤,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曹丕和曹真。

    所以说曹丕和曹真根本就不敢偷懒耍滑。

    曹丕甚至心中都在想,这个小少年该不会和戏煜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儿子!

    如果真是他的儿子,那曹丕连报仇都没办法报了。

    可如果没办法报仇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憋着一口气的!

    所以曹丕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而那边的黄叙以及贾玑,两人已经在房间里喝起了酒,甚至刚才曹丕赔的那笔钱也都归他们所有了。

    根本就是两个骗子嘛,合起伙来坑他的!

    思及此,曹丕感觉心态崩溃,直接就哭了。

    黄叙和贾玑也都有点懵。

    黄叙又还笑了一下:“这家伙居然还哭出声了?”

    “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太不地道,要不要退一部分钱回去!”

    贾玑心中其实有点不太舒坦,他以前就算是坑人,也没办法瞒过父亲贾诩,须得把这件事情说得圆满一点,要不然的话,他父亲肯定要收拾他的。

    但,这一次的话,也没办法找什么好的理由!

    “看情况,子侑应该来了,到那时,让大公子把他领走便是!”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碳管都被搞断了,他们还想跑,简直就是做梦?”

    蒲元直接怒喝,甚至一巴掌拍在桌上,面前的桌子直接垮成了碎片,那边的曹丕和曹真都听见了。

    他妈人心中也算是舒坦了一点。

    看来,黄叙和贾玑也不是不说好话的那种!

    至少还在劝来着。

    看来他们是冤枉了黄叙与贾玑!

    不过这小孩子到底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的无法无天,该不会真的是戏煜的孩子吧?

    曹丕心里都崩溃了,他来这里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与戏煜的好关系,曹操是反复叮嘱过他的,绝对不能得罪戏煜。

    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

    但如今这情况,怎么就这么难呢?

    快凌晨的时候,司马懿也算是绷不住,如果真这么搞,恐怕曹家的这两位就得累到崩溃,所以他也没办法过去帮忙了。

    结果天色微微放明的时候,有人把大门撬开,蒲元过去让人把门打开,结果进来的却是曹昂。

    “蒲元!”

    曹昂声音中带着一份严厉,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就看见蒲元直接冲了过来。

    一把扑了过去,然后哇哇哇的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甚至泪水都止不住地落。

    不过这种感觉却比较违和,好像这家伙蓄谋已久!

    “啊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科学院里进来了几个蠢货,他们把我研究了好长时间的东西掰折了!这可是我准备送给父亲的过年礼物!就这么没了呀!”

    蒲元是边哭边叫嚷,看样子真的是十分委屈!

    曹丕和曹真都有点懵。

    司马懿也是个傻的!

    也别提是这几人,就连那边喝着酒观望着的戏煜和贾诩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这两人根本就不用过去,也知道蒲元是干嘛!

    这小子的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

    而曹昂看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中也满是苦涩,若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送给戏煜的礼物,真被搞坏了的话,蒲元心疼也是应该的。

    曹昂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揉了揉他的脑袋。

    而此时,蒲元转头望向那边的曹丕与曹真,甚至还轻轻挑眉。

    这个表情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曹丕当时就崩塌了。

    瞬间破防。

    就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样!

    他甚至还没多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头晕眼花,一张俊脸都发青了。

    这他吗是个小孩吗?怎么这么鸡贼!

    “子桓!你怎么会如此粗心?”

    曹昂心中也很生气:“为什么不能够小心一些?”

    “这东西可是蒲元赠送给戏大人的礼物!而且你知道这位小先生是什么人吗?”

    “我也不清楚呀!”

    曹丕心中郁闷,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人!”

    曹丕都要吐血。

    说实话,曹昂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毕竟,他与戏煜也算是多年未见,感情有点生疏,虽说一直敬仰,但也只知道他很能吃。

    其余的事情也不清楚了。

    指望戏煜过来救人,估计有点麻烦,而且,如今戏煜的志向与自己父亲那边确实也不是特别融洽,甚至有着种种族的矛盾潜藏着。

    所以他只能期盼曹昂救他脱离苦海!

    但结果出现了这种情况。

    那臭小子肯定是蓄谋已久!

    看见曹昂过来了,就开始怪叫卖惨。

    这谁能忍呢?

    “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希望大公子能有所赐教。”

    “是啊,大哥,你跟我说一声呗!”

    别说是曹丕和曹真了,就连司马懿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姿态非常恭敬。

    他们真得知道如何解决这个大麻烦!

    “你也不必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你做的错事,其实我也责无旁贷,蒲元,我可以赔你一些钱财,你感觉如何?”

    蒲元揉着眼睛,大声哭喊,甚至眼泪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给我钱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这是我们的心血,那些工匠又该如何作想?”

    “他们忙了足足半年时间,结果一朝成就灰飞烟灭!你把那些钱给他们吧!我不需要这笔钱的!”

    你不需要个锤子!

    曹丕和曹真都快吐血了,刚才那么多的财货都被你收了下来,你肯定不在乎这点钱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丕与曹真眼神交流,曹真咬牙道:“要不然和他拼了吧!”

    “还是别这样吧!”

    曹丕苦笑着说道。

    如果真要拼了的话?

    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边。

    “蒲元也不愧是仁孝之人,那我就把钱财赏给这些匠人们,你觉得如何?”

    “可以的!”

    蒲元眼神当时就变得乖巧了很多,这份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知道是从哪锻炼出来的。

    “那你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好不好?他们也算是你的长兄了!”

    蒲元嘴巴都瘪了起来,哭嚷着说道:“他们可算不得我的兄长!他们又没给我礼物,又没带我玩儿!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东西都给毁了,我要和父亲说清楚!”

    “我要让父亲治他们的罪!”

    曹丕和曹真都懵了,什么父亲?

    而曹昂则介绍道:“他的身份非同寻常,其实是咱们小叔收下的唯一一个弟子,算得上是衣钵传人,甚至已经戴了好长时间了,小姑们也非常喜欢她!”

    “所以干脆就把他收为义子了!”

    “而且他还是咱们工匠院的院首,在地位方面与贾诩先生不相上下!”

    “你不说我还不清楚!”曹丕心中一凉,又赶快过来打招呼,曹昂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怠慢些什么,尽管被坑了不少的钱!

    不过等这些人走了之后,黄叙和贾玑也和曹昂道了一声歉,并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曹昂还算是大度,只是拍拍他们的肩说道:“也没什么的!”

    “事情没问题了就行,咱们今天也没必要喝酒去了!”

    “你们好好学习,明天我会组一场宴会,让你们一起参加,也让这边的人先认识认识,以免再出现这种尴尬的事!”

    “我们也确实有点惭愧!不过你能理解就好!”

    黄叙笑了一笑。

    但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的笑脸,曹丕心中都在滴血

    人走了之后,院子里顿时就变得极为热闹!

    黄叙取出一张大额金票,又交给那边的工匠们,让他们先分一下。

    同时他还说道:“你们今天也别觉得受苦受累了!好好演一演就有钱拿!你们每个人至少能分到十两金子!”

    “那是自然!反正咱们也不算太累,心里也挺舒坦的!最重要的是把曹家的人给整了一番!”

    “没错,那些曹家人真是不长眼!主公为他们做了那些事情,他们居然还苛待主公!”

    “坑他们,我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的!”

    “没错,他们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们说谁是驴呢?”黄叙眼神有点不太开心了:“给我站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匠人就准备开溜。

    “不要让我动手抓人!”

    那工匠头皮都在发麻,也不敢回去了,只能乖乖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黄叙所以说平日里看起来很放松潇洒,但实际上在治军时,非常严格。

    公私分得很清楚。

    黄叙瞧了那个工匠一段时间,又说道:“你是王勋对吧!”

    “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和猛叔说一声,说你说他是驴!”

    “你可别这么做啊!”这人是辎重营的将领王猛之子,就算进入学堂之后,也算是个混世小霸王型的人物,不过却被黄叙等人给整了一番,后来就不再跳脱了。

    他听了这话之后,也感觉到有点崩溃,这话如果真的被自己父亲知道了,他恐怕得挨一顿暴揍!

    黄叙呵呵一笑,目光又凝聚在他脸上。

    不过黄叙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得分赃了。

    “这四万多金的财货!咱们这么来分,我和贾玑一人一万五,剩下的一万多一点儿你拿着!”

    “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呀?”

    蒲元嘴巴都瘪了,又嘟囔着说道:“这钱都被我收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人最多一万,别的你别想拿走!”

    “你是在抢吗?”

    黄叙眼神愤怒,

    “我就抢了,怎么着!若是你有胆量就找姨夫告状呗!”

    “你!”

    贾玑扯住黄叙,笑容还颇为温和儒雅:“这倒也没什么,我就可以接受!”

    “还是贾哥拎得清!”

    贾玑说实话也有表字,也是戏煜亲自取的。

    不知道为什么叫壮宪。

    听得有点奇怪,所以贾玑都不让大家这么说他。

    “贾壮宪!”

    黄叙头皮都在发麻:“这么点钱?你还能同意呀!我现在还得担负责任呢,如果出事了的话,我可能就凉凉了!只给我这点钱,绝对不行!”

    而在此时。

    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懵了,院子里落针可闻。

    贾玑心里还有点火气,让他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转头一瞧,就懵了。

    黄叙也把目光投了过去,结果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有戏煜以及贾诩等人。

    怎么都出来了?

    “嘿嘿嘿,义父!”

    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的黄叙直接被戏煜一巴掌拍过去。

    他后脑勺被打了一下,但也只能呵呵笑着。

    “你们怎么能这么混呢?你们这么做的话,不仅破坏了我与曹丕公子的关系!而且还为我们未来埋下了隐患!”

    “你们就是在坑人呀!如果主公知道了,那我们这边该如何?你希望我们青州徐州被人针对吗?”

    “你们这三个臭小子真是混账!”

    戏煜的声音都变得很高。

    “对的对的!”

    蒲元眼睛珠子咕噜一转,又闪到戏煜身后,甚至还对贾玑和黄叙扮鬼脸。

    这混账小子!

    戏煜直接把蒲元拍了一巴掌,又瞪了一眼黄叙:“若有再犯!我不仅会把你的东西都给收走,你的那匹宝马也别想要了!”

    “什么呀?”

    黄叙都快哭出了声。

    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

    “义父,是我做得不对!”

    “你做的不对也就罢了,你的钱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

    蒲元取出了房契,还有一些田契和金票银票。

    加在一起确实有差不多快五万金。

    戏煜直接把这东西全都收好,然后又指着他们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原谅你们了!”

    然后他就迅速开溜。

    黄叙和贾玑也都懵逼了。

    “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倒也不算是白忙活!”贾玑呵呵一笑:“你现在还损失了一笔钱呢!之前那三千金还记得吗?”

    “啊!”

    这根本也没这么巧吧?

    难不成自己是被义父大人坑了吗!

    蒲元也是呵呵一笑:“你们根本就没办法和义父斗啊!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也不要在工匠院留着了,如今我还要研制破甲箭呢!”

    “话说,破甲箭你研究得如何了?”

    黄叙对这个很感兴趣,严重也亮起光彩。

    破甲箭,主要的研制方法是加大箭头重量。

    但到底哪个重量、哪个形态最合适,也只能一点点是。

    找到其中的关键点就可以了。

    但如果破甲箭能够出现,那他们也能掌握更强大的力量!

    “也不会等太久吧!反正我们最近也不用派出人手和兵马战斗,等我们这边万事俱备,再说其他的!”

    “哈哈哈哈!”

    黄叙也不再多说了,笑着说道:“那我和壮宪就先闪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这个字?”

    贾玑有点生气。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家伙!”

    “真是三个不要脸的家伙!”

    “我的手啊!”

    曹丕与曹真趴在床榻之上,后面还有几个侍女帮助他们换药。

    这些药物都是最新得来的药膏,效果也是非常不错。

    他们两个回来之后其实非常生气,感觉他们被人坑了!

    原本这两人过来打算好好玩一玩,结果别提玩了,一毛钱都没有了,还倒欠几个亲卫一些钱!

    “二公子,你也不要再迟疑了,写封信回去吧!和主公说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吞下这口恶气?”

    曹真眼中都浮动着泪花。

    等到回来的时候,他才清楚,他自己的私房钱也被拿过去抵债了。

    他们两人现在真的是穷到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钱,能够苟延残喘。

    但他们也不好意思找戏煜要钱什么的,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清楚!”

    “此话怎讲?”

    曹真还不理解来着。

    为什么自己的还得咽下这口恶气?

    曹丕眼神苦涩:“没过多久我们就要发兵了!到那个时候,青州和徐州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你也得好好想想,小叔如果放弃了合肥,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曹真表情很激动,忍不住抬手,但手上的伤还没好,他又疼的龇牙咧嘴。

    “断然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丢了合肥,运河就没了,戏大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笃定!”曹丕呵呵一笑:“兔子逼急的都能咬人呢,更何况小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曹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曹丕说的也没什么错处。

    “所以说我们不能够和小叔等人翻脸,必须让他真心恢复,等夺取江东之后,我们才能渐渐侵蚀他的底盘!”

    “等他的权利被我们架空了,我们才能……哎呀呀,你不要那么激动,压着我了!”

    曹丕被曹真压了一下,疼得哇哇叫。

    说实话,他们二人也没避讳。

    毕竟他们身旁跟着的人都是贴身之人,也都是可以信任的。

    “找时间回去吧!”

    “会不会有些早了?”

    “不回去的话你给我钱吗?”

    “……”

    曹真与曹丕只留了七天。

    然后曹丕就与戏煜告别,返回许昌。

    说实话,他这一次真的是血亏,所有私房钱都清空了,亲卫的钱都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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