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石某出现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王五松多次反悔、撒谎、耍赖。都被高梁压制回去。
用了一个不眠夜，他们总算是捋清了这群人的关系和王五松参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上午，难得王青琪和李乐峰都在局里，刑警大队抓紧时间召开了一个案件讨论会。
高梁把王五松的审讯情况做了通报。“现在，最大的疑团——赵龙克是谁杀的？按照胡家叔侄俩的说法，他们根本不知道人是谁杀的，只是听说王五松受石义强之托，帮他拆了一条狗，他们两个人全程都没有参与；而按照王五松的说法，那天石义强不仅叫了自己，还叫了胡家的叔侄两个帮忙，可是他在现场没有看见他们。
“此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他们知道死者是赵龙克，这件事都是通过彼此之间的言论猜测出来的，并没有人承认自己明知道死者是赵龙克。尤其胡家叔侄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这个人！”
他分析完当前的形势，王青琪做了总结：“现在这起案件里，我们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得找到石义强，石义强是解开所有事情的关键！”
李乐峰皱着眉毛听完他们的话，一言不发；王青琪没有多问，而是面向众人：“大家都有什么意见，畅所欲言！”
黎麦首先举起了手，“我先说吧！我去到沟沿镇，在当地的派出所的配合下，找到了赵龙克的老家，了解了赵龙克之前的生活经历。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在沟沿和一帮社会混混经常在一起游手好闲、打架斗殴；后来他们在“严打”之后，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就一起进到了市里。说是讨生活，但是也并没有做什么正经的营生，这些和我们之前查到的情况是相符的。而赵龙克是这群人里最愣的一个，下手比较狠，经常闹出伤人的事件，周围的人都比较讨厌他。”
“那他是因为什么事而被判刑的？”高梁觉得这个死者的经历也比较曲折离奇。
“据说是敲诈勒索！”黎麦的表情有些玩味。
敲诈勒索？众人很是不解，探究的目光一起看向他。
“对！我后来又和属地派出所的同志进一步确认，的确是因为敲诈勒索。”黎麦非常肯定地说，“当时赵龙克进到市里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掌握了某企业的商业机密。为了获取不法利益，他对该企业进行敲诈勒索。这件事发生在几年前，他就被经济侦查部门立案侦查，并且快侦快审快判，不到一个月就扔进了监狱里。可是他的犯罪情节并不恶劣，在监狱里关了几年也就出来了。”
高梁从黎麦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调查资料，翻到了赵龙克的判决书。其中内容写得非常清楚，他敲诈勒索的公司就是云雷公司，而出面处理这件事的正是石义强！
高梁把这份资料交给王青琪。
王青琪看后，又传给其他人，“你们都看看有什么想法？”
陈利明拿过来一看，也是惊了。“照这么说，赵克龙的死亡很有可能与他掌握的云雷公司内幕是有关系的！他案发的时候是在几年前，处理他的是经侦支队……”
李永秋在此时说了一句比较令人尴尬的话，“经侦支队的这条线索是咱们局经侦大队交上去的！”
王青琪和李乐峰都愣了。
“这件事我们怎么不知道？”王青琪本来笑眯眯的脸上现在有些不好看。
“这件事也是我偶然知道的。因为线索移交通常各大队长就可以自行决定，不会通过局领导，如果再不走正式的移交手续，您二位不知道也很正常。”李永秋的话有些直白，让两个局长的脸色略显得有些难看。
高梁赶忙打了个圆场，“这件事咱们散会了再说。就算是咱们局交过去的，也不代表什么！”
李乐峰沉默不语，他想起来当时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是孙黎明，这看起来的确像是他的行事风格。不过，要是因为这样就怀疑孙黎明有什么猫腻，也显得有些不公平。“这件事先到讨论这里，目前不要过多的深究，还是把精力放在这起案件上！”
李永秋看了一眼高梁，高梁使了个眼色。
陈利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也接茬儿说起了自己和丘杰书在这段时间收集的相关资料。“这段时间我和小丘在建丰派出所的配合下，把之前与杨伟民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找到了。我发现整件事情主要的参与者是王五松和胡乐祥。张长青虽然向我们提供了许多情报，但是很多内容都是王五松向他透露的，属于传来证据。所以，我认为下一步应该加大对胡家叔侄的审讯力度，他们两个人肯定还有所隐瞒！”
李乐峰听众人讨论的内容还是局限在之前的获取的信息之中，进展不够突破。他看了看手表，打断了众人的讨论，“我看大家对于目前的情况达成相对比较一致的看法是找到石义强、加大对胡家叔侄的审讯力度以及对所谓的‘沟沿帮’继续开展侦监工作。这些都没问题，但是我们要把握住办案的节奏，别忘了胡家叔侄两个现在被押在看守所，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超过了羁押期限，就得放人，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的！”
大家何尝不是担心这一点。
此时，高梁的电话响了，是一条短信，来短信的人竟是吕二力！
这次虽然安排吕二力作为案件的特情，可是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提出特别有用的线索。而高梁也了解他家里的情况，所以没有步步紧逼。
此时，吕二力的这条短信来的就显得有些意外。高梁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竟然是他最期待的一句话——石义强出现了！
他抬头看了看会议室的人，轻咳了一声，“我这边接到条信息，有急事，我和永秋得先走了！”
李乐峰看了他一眼，向王青琪询问道：“那会议就散了吧？”
王青琪点了点头，同意了。“大家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利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通过私人关系想办法接触到云雷公司。我认为这起案件的很多关键节点还在云雷公司！”
陈利明有些为难，“云雷公司和我家的业务往来不算多，接触也很少。由于公司老总的缘故，公司行事作风有挺浓的江湖气，不是很容易和其他商业公司建立合作关系。”
王青琪叹了一口气；李乐峰也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陈利明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师傅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死撑嘴硬：“二位领导，也别着急，我觉得再不济还是可以通过其他关系和云雷公司的老总说上几句话。总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
“你不要为难就好。那咱们先散会吧！”王青琪最后拍了板，众人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里，李永秋追上高梁，“刚才你接到什么消息？你这么紧张，当时脸色都变了！”
高梁压低声音告诉他，“石义强出现了！”
李永秋很是惊讶，“既然石义强出现了，你在会议室为什么不说？这事有什么可瞒的？大家不都等着他出现吗？”
高梁有苦难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你跟我走吧！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永秋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高梁这个人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是从来不说谎话不骗人，这次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也不再多问，听话地跟着高梁开车离开了公安局大院。
车子在城市的南边停下了。
李永秋下了车，看了看，“这不是老胡家的养狗场吗？”
高梁点了点头，“对！之前在街道的协助下，派出所对王五松的住处进行了搜查，也包括他在养狗场的宿舍。当时是搜到了几件沾着血迹的衣服，已经拿回去化验了。可是王五松一直强调自己是做了拆狗的这个活，所以那些衣服暂时不能将他怎么样。我刚才接到线报，在派出所走了之后，石义强在这里出现了！”
李永秋有些着急，“那咱们不是来晚了吗？抓不到他了！”
“不晚！”高梁讲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知道石义强应该已经知道警察在这里都反复搜查过几次，可他还是要回来这一趟。我猜想他是要找什么东西。”
李永秋有几分不解的看着他。
高梁看着他难得迷糊的样子，解释道：“这个养狗场既然发现了人体组织，必然会被警察紧紧盯上。还有什么值得石义强以身犯险，在警察紧盯的情况下，非要出现这一次？证明这里肯定有他需要的关键物证！”
李永秋还是不解，“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都敢杀人了，他还不逃跑，还要在这出现，证明这里的东西远比一条人命更为重要！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高梁没有回答。
用了一个不眠夜，他们总算是捋清了这群人的关系和王五松参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上午，难得王青琪和李乐峰都在局里，刑警大队抓紧时间召开了一个案件讨论会。
高梁把王五松的审讯情况做了通报。“现在，最大的疑团——赵龙克是谁杀的？按照胡家叔侄俩的说法，他们根本不知道人是谁杀的，只是听说王五松受石义强之托，帮他拆了一条狗，他们两个人全程都没有参与；而按照王五松的说法，那天石义强不仅叫了自己，还叫了胡家的叔侄两个帮忙，可是他在现场没有看见他们。
“此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他们知道死者是赵龙克，这件事都是通过彼此之间的言论猜测出来的，并没有人承认自己明知道死者是赵龙克。尤其胡家叔侄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这个人！”
他分析完当前的形势，王青琪做了总结：“现在这起案件里，我们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得找到石义强，石义强是解开所有事情的关键！”
李乐峰皱着眉毛听完他们的话，一言不发；王青琪没有多问，而是面向众人：“大家都有什么意见，畅所欲言！”
黎麦首先举起了手，“我先说吧！我去到沟沿镇，在当地的派出所的配合下，找到了赵龙克的老家，了解了赵龙克之前的生活经历。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在沟沿和一帮社会混混经常在一起游手好闲、打架斗殴；后来他们在“严打”之后，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就一起进到了市里。说是讨生活，但是也并没有做什么正经的营生，这些和我们之前查到的情况是相符的。而赵龙克是这群人里最愣的一个，下手比较狠，经常闹出伤人的事件，周围的人都比较讨厌他。”
“那他是因为什么事而被判刑的？”高梁觉得这个死者的经历也比较曲折离奇。
“据说是敲诈勒索！”黎麦的表情有些玩味。
敲诈勒索？众人很是不解，探究的目光一起看向他。
“对！我后来又和属地派出所的同志进一步确认，的确是因为敲诈勒索。”黎麦非常肯定地说，“当时赵龙克进到市里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掌握了某企业的商业机密。为了获取不法利益，他对该企业进行敲诈勒索。这件事发生在几年前，他就被经济侦查部门立案侦查，并且快侦快审快判，不到一个月就扔进了监狱里。可是他的犯罪情节并不恶劣，在监狱里关了几年也就出来了。”
高梁从黎麦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调查资料，翻到了赵龙克的判决书。其中内容写得非常清楚，他敲诈勒索的公司就是云雷公司，而出面处理这件事的正是石义强！
高梁把这份资料交给王青琪。
王青琪看后，又传给其他人，“你们都看看有什么想法？”
陈利明拿过来一看，也是惊了。“照这么说，赵克龙的死亡很有可能与他掌握的云雷公司内幕是有关系的！他案发的时候是在几年前，处理他的是经侦支队……”
李永秋在此时说了一句比较令人尴尬的话，“经侦支队的这条线索是咱们局经侦大队交上去的！”
王青琪和李乐峰都愣了。
“这件事我们怎么不知道？”王青琪本来笑眯眯的脸上现在有些不好看。
“这件事也是我偶然知道的。因为线索移交通常各大队长就可以自行决定，不会通过局领导，如果再不走正式的移交手续，您二位不知道也很正常。”李永秋的话有些直白，让两个局长的脸色略显得有些难看。
高梁赶忙打了个圆场，“这件事咱们散会了再说。就算是咱们局交过去的，也不代表什么！”
李乐峰沉默不语，他想起来当时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是孙黎明，这看起来的确像是他的行事风格。不过，要是因为这样就怀疑孙黎明有什么猫腻，也显得有些不公平。“这件事先到讨论这里，目前不要过多的深究，还是把精力放在这起案件上！”
李永秋看了一眼高梁，高梁使了个眼色。
陈利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也接茬儿说起了自己和丘杰书在这段时间收集的相关资料。“这段时间我和小丘在建丰派出所的配合下，把之前与杨伟民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找到了。我发现整件事情主要的参与者是王五松和胡乐祥。张长青虽然向我们提供了许多情报，但是很多内容都是王五松向他透露的，属于传来证据。所以，我认为下一步应该加大对胡家叔侄的审讯力度，他们两个人肯定还有所隐瞒！”
李乐峰听众人讨论的内容还是局限在之前的获取的信息之中，进展不够突破。他看了看手表，打断了众人的讨论，“我看大家对于目前的情况达成相对比较一致的看法是找到石义强、加大对胡家叔侄的审讯力度以及对所谓的‘沟沿帮’继续开展侦监工作。这些都没问题，但是我们要把握住办案的节奏，别忘了胡家叔侄两个现在被押在看守所，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超过了羁押期限，就得放人，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的！”
大家何尝不是担心这一点。
此时，高梁的电话响了，是一条短信，来短信的人竟是吕二力！
这次虽然安排吕二力作为案件的特情，可是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提出特别有用的线索。而高梁也了解他家里的情况，所以没有步步紧逼。
此时，吕二力的这条短信来的就显得有些意外。高梁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竟然是他最期待的一句话——石义强出现了！
他抬头看了看会议室的人，轻咳了一声，“我这边接到条信息，有急事，我和永秋得先走了！”
李乐峰看了他一眼，向王青琪询问道：“那会议就散了吧？”
王青琪点了点头，同意了。“大家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利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通过私人关系想办法接触到云雷公司。我认为这起案件的很多关键节点还在云雷公司！”
陈利明有些为难，“云雷公司和我家的业务往来不算多，接触也很少。由于公司老总的缘故，公司行事作风有挺浓的江湖气，不是很容易和其他商业公司建立合作关系。”
王青琪叹了一口气；李乐峰也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陈利明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师傅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死撑嘴硬：“二位领导，也别着急，我觉得再不济还是可以通过其他关系和云雷公司的老总说上几句话。总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
“你不要为难就好。那咱们先散会吧！”王青琪最后拍了板，众人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里，李永秋追上高梁，“刚才你接到什么消息？你这么紧张，当时脸色都变了！”
高梁压低声音告诉他，“石义强出现了！”
李永秋很是惊讶，“既然石义强出现了，你在会议室为什么不说？这事有什么可瞒的？大家不都等着他出现吗？”
高梁有苦难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你跟我走吧！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永秋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高梁这个人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是从来不说谎话不骗人，这次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也不再多问，听话地跟着高梁开车离开了公安局大院。
车子在城市的南边停下了。
李永秋下了车，看了看，“这不是老胡家的养狗场吗？”
高梁点了点头，“对！之前在街道的协助下，派出所对王五松的住处进行了搜查，也包括他在养狗场的宿舍。当时是搜到了几件沾着血迹的衣服，已经拿回去化验了。可是王五松一直强调自己是做了拆狗的这个活，所以那些衣服暂时不能将他怎么样。我刚才接到线报，在派出所走了之后，石义强在这里出现了！”
李永秋有些着急，“那咱们不是来晚了吗？抓不到他了！”
“不晚！”高梁讲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知道石义强应该已经知道警察在这里都反复搜查过几次，可他还是要回来这一趟。我猜想他是要找什么东西。”
李永秋有几分不解的看着他。
高梁看着他难得迷糊的样子，解释道：“这个养狗场既然发现了人体组织，必然会被警察紧紧盯上。还有什么值得石义强以身犯险，在警察紧盯的情况下，非要出现这一次？证明这里肯定有他需要的关键物证！”
李永秋还是不解，“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都敢杀人了，他还不逃跑，还要在这出现，证明这里的东西远比一条人命更为重要！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高梁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