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西晋不可能舍得!

    连战争都没有开打,便平白割让出去那么大的一片国土,这是奇耻大辱!

    若是西晋当真能做出这等事来,今后在四方诸国之内,怕是要颜面无存。

    那将是更大的损失!

    所以整体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这山字营当真能建起来,百分百能取得效果!

    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建。

    只不过,这就是兵部的事了。

    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人家一个孩子。

    见到三位内阁阁老也是这个意见之后,景行帝心中最后一颗大石落地。

    “若是诸位没有意见,不日朕便传旨兵部,拟出相应对策。”

    “陛下圣明!”众人闻言,齐声道。

    景行帝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便交由定国公处理,你先去兵部知会一声,等朕下达旨意之后,便由你全权与兵部交涉。”

    “为山字营选人的权利,朕也交给你,可有问题?”

    张勋一听,当即单膝跪地,满脸坚毅之色,道:“谢陛下荣恩,臣下便是万死,也当不负所托!”

    “卿家言重了,去做事吧。”

    张勋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离去,眼眸中好似有火焰燃起。

    只不过快要出宫的时候,却恰好撞见了进宫的阳城侯,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诧异。

    “你怎么来了?”张勋率先发问。

    朱温闻言,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便只说是有要紧事,便径直入了宫去。

    张勋走后,景行帝看着眼前的考卷,心中不由得起了心思,要不...将这封条揭开,看看这策论究竟是何人所作?

    “朕欲将这封条揭开,诸位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父皇圣明!”太子刘裕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他虽然不知道这篇策论写得如何,但看众人反应,应当算是极好的。

    此时若是能得知究竟是何人所做,自然也是极好的。

    唯独贾平生等三人面面相觑,这...于理不符啊!

    从规矩上来看,也不怎么合适。

    但...这篇策论确实写的不错,而且又是陛下要求,于是乎三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沉默起来。

    但有些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景行帝见三人默许之后,便不再遵循规矩,伸手将策论上的封条给撕了开来。

    一时间,李长空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诸位卿家,可曾听说过李长空之名?”

    三人闻言,颇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是阁老,清流中的清流,翰林中的翰林。

    若说平日里谁和勋贵们不对付,就数他们了!

    又怎么会去关注一个勋贵子弟的名讳?

    这着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于是乎张子房和林瀚俱都是摇了摇头,唯独贾平生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不过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来,无奈之下,便也跟着摇了摇头。

    景行帝见状,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道:“无妨,校阅成绩公布之后,自然便会认识了。”

    三位阁老闻言,均是点了点头。

    毕竟能写出这等策论的人,必然不是无名之辈,今后定然是可以认识的。

    而太子刘裕,更是早早便把李长空这个名字记下。

    他倒是要看看,此人的策论究竟能写的多好。

    难不成,此人在兵法韬略上的造诣,能比本宫还高?

    景行帝将封条重新贴了回去,然而就在他要屏退众人,审阅奏折时,郑英小步走了上来,道:“陛下,阳城侯求见!”

    阳城侯?

    景行帝略微有些诧异,阳城侯和武陵侯都是此次南下抗陈的热门人选。

    此时应当在家中避嫌才是,竟主动进宫见朕,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于是便挥了挥手,道:“宣进来!”

    不多时,阳城侯进来了。

    一见景行帝,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

    “陛下,微臣...微臣家门不幸呐!”

    这等歇斯底里的做派,惨绝人寰的叫喊,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阳城侯丧偶了呢。

    “卿家有何事,不妨细说?”

    “微臣家中逆子,活生生偷走了家中的各种珍奇文物,高达万两纹银!”

    “实在是...实在是家门不幸,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景行帝为人向来是严于律己,对他人却是尤为宽厚,而且脾气又好。

    但此时听见这话,也不由得嘴角抽搐起来。

    你家儿子不听话,偷走了家里的物件卖银子。

    确实不大体面,不大光彩。

    但...这不是你自家的事情吗?

    用得着进宫来见朕?还请朕给你主持公道!

    这里是甘露殿,是处理家国大事的地方,不是你朱温的阳城侯府!

    林瀚闻言,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他是内阁三大阁老中最重礼法的那位,平日里对于勋贵,大抵也是最看不惯的。

    此时见阳城侯说出这等荒唐事,哪里肯忍?

    “陛下,阳城侯以私事乱国事,微臣建议严惩之!”

    朱温见状,这才意识到这还有三个老不死的,立马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否则怕不是要被喷死。

    “陛下,若当真只是臣的儿子偷拿了家中的物件去换银子,臣自是会自己解决的。”

    “可偏偏,臣的儿子是受人蛊惑啊!”

    “武陵侯李逐峰之子李长空跟臣的儿子说,红木价格,数日之内,必定上涨。”

    “此时拿银子去买红木,必然是大赚特赚。”

    “但...红木这种东西,大家伙都知道,价格虽说略有涨幅,但通常都有一个度,不会太过离谱。”

    “买多了更是容易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再者说了,谁又会买整整一万两的红木!”

    “所以微臣以为,这是李长空以红木之名,忽悠臣的儿子,谋夺臣的银子!”

    这就是朱温厉害的地方了,他本可直接去找李长空把银子要回来。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和李逐峰争夺南下的位置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

    这种时候,他若是直接去找李长空把银子抢回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说不定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如果自己提前跟陛下禀明此事,错的便不是他朱温,而是李逐峰纵子抢钱!

    朱温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下来已经占尽了大义,殊不知落到景行帝等人耳中,只让他们记住了三个字——李长空!

    又是李长空!

    这厮既能写出这样惊艳的策论,为何又要去忽悠阳城侯家的银子?

    一时间,景行帝对李长空这个名字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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