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摇摇头,笑道:“宝剑就算了吧,挂在腰上拖拖拉拉的怪不习惯的,再说我又不会用剑,再好的宝剑给我也是浪费了!”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苏星然从棋盘上抬起头,看着陈晓木认真说道:“卫丞相是个文官都随身带着一柄宝剑,况且你这驸马都尉是十打十的武官,不佩宝剑会让属下轻视你的!”

    陈晓木不以为然道:“整天腰上装模作样挂着一口上好宝剑,自己又不会使,不是更让人轻视吗?”

    “我教你呀!”苏星然兴奋道:“夫君,要不你拜我为师吧。”

    陈晓木用手指轻点一下苏星然小翘鼻的鼻尖,亲昵道:“小丫头,你想占我便宜不是!”

    苏星然撅着殷红小嘴,微闭着眼睛娇憨道:“夫君,谁占你便宜了?我好心教你剑术,你拜我为师不是理所应当吗!”

    ‘′理所应当你个鬼呀!”陈晓木笑骂道:“你我是夫妻,若我拜你为师,岂不差了辈分吗?”

    苏星然站到陈晓木面前调皮道:“夫君,你别当真吗!你即便是拜我为师,我也只是要你在私下里喊我师父,在外面还是以夫妻相称。”

    陈晓木奇怪的看了苏星然一眼,“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毛病?非要把夫妻关系变成师徒关系,额,是不是这样你就满意了,晚上床睡觉,我还得禀报,师父,徒弟要上床睡觉了!然后你说上来吧!”

    “噗嗤。”旁边的女官芙蓉忍不住笑出声来,反应过来后,赶紧用手捂着嘴巴,香肩一耸一耸的,低头笑得花枝乱颤,苏星然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边笑边用粉拳轻打着陈晓木的胸膛。

    俩人一番嬉闹后,苏星然收起想当师父的心,但还是执意要给陈晓木佩剑,最后陈晓木被逼无奈提出两个条件,第一,既然苏星然要传授他剑术,由于他从来就没见过苏星然用过剑,甚至都不知道苏星然有佩剑,所以他一定要苏星然先练一段让自己观摩一下,再决定跟不跟她学习剑术。第二,既要佩剑,按自己现今身份总得先找块好铁铸造吧,不过一般名气比较大的铸剑师手里总会有一些压箱底的货,只要你舍得出大价钱,这一条不是太难。

    为让陈晓木一心跟自己学习剑术,苏星然当即拉着他来到院子里,然后冲着跟出的芙蓉一招手,芙蓉摘下腰带上挂着的剑鞘“唰”一下,连剑鞘一起扔了过去,苏星然腾身而起,再看,身子己在半空之中,向前一探手抓住芙蓉扔过去的宝剑,衣带飘飘,像仙女下凡一样,在空中一个转身,猛听“仓啷”一声脆响,一支闪着寒光的三尺青锋己攥在苏星然手中,没等陈晓木醒过神来,眼前整个院子己被一片森森的剑气笼罩起来,陈晓木不由得浑激凌凌的打了个寒颤,此时那里还看到苏星然的人影,只看到十几条白光犹如十几道闪电般在院中上下左右飞速游走,直看得陈晓木目瞪口呆!

    这种只有在后世那些武侠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景,现在居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他先前就听人说过,在这群雄割据的乱世里,几乎是所有各国皇家都会在皇子皇女们长到一定年龄时候,不惜重金聘请一些名声在外武功高强的大师们来教授她们武功,以免将来有一天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只不过这种事一般在陈晓木这里也只是这耳听那耳出,因为他压根不相信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公主们能吃得了练武的这种苦头,再说了,又有那个老师敢对这些天之骄子下去狠手呢?还不都是糊弄糊弄把银子糊弄到手,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以后真到了这帮人对敌的时候,那这个皇朝气数都差不多尽了,谁还有那闲功夫去找这些大师们算后帐!

    不过今天陈晓木是开了眼界,他没想到一向是温柔可人的老婆苏星然武功如此高强,更没想到的是一直在他印象中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大师们居然还真的教出苏星然这个像样的徒弟,陈晓木对这些武功,内功什么的一窍不通,单是从外行人看热闹的角度来讲,他觉得苏星然和卫羽心俩人的武功应该是不差上下,至于像邱兴波,了尘和尚,还有那个卫羽心口里的魔刀神尼这些人可能就是这个世界里武功层面的大师级存在了!

    正当陈晓木看得眼花缭乱,苏星然突然收招,刹那间,眼前剑光顿失,院子里又恢复成一派风和日丽的景象,苏星然仗剑而立,英姿飒爽俏生生立在院子中间,“啪,啪,陈晓木情不自禁鼓着掌走过去,竖着大拇指夸赞道:“娘子真是深藏不露,颇有一派女侠风范!”

    苏星然白了陈晓木一眼,娇嗔道:“我做你的师父你可愿意?”

    陈晓木一听头都大了,这苏星然对让自己拜她为师的念头竟如此执着,因而忍不住嚷道:‘′老婆,你到底累不累?刚刚我都说了,我俩是夫妻,我不能拜你为师,再说那有师父和徒弟睡一块的?”

    苏星然闻言也不来气,笑眯眯道:‘′夫君,是你想的龌龊了吧?我让你拜我为师了吗?”

    陈晓木翻翻白眼,“你都问我愿不愿让你当我师父了,还说没让我拜师!”

    苏星然撅着嘴巴俏皮道:“我只是问你,凭我的身手够不够当你师父的,谁知道你会想歪了。”

    陈晓木叹了口气,苦笑道:“当然够了,别说老婆你这等身手,就是街上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痞子都能当我师父!”

    苏星然拽着陈晓木的手兴奋跳脚道:“夫君,那你就是答应跟我学习剑术了?”

    陈晓木被逼无奈,只好点点头,可他马上又提出另一个要求,没有称手的剑。

    苏星然想了一下,把拿在手里的剑连剑带鞘一起递给陈晓木,说道:“先用我的吧,等以后找到上好的材料再让陶铁匠为你专门铸造一口宝剑。”

    说实话,不管苏星然刚才的剑舞的如何惊心动魄,陈晓木压根就不想学这什么剑术,毕竟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在大学军训的时候就见识过后世那些枪械的威力,远是这古代的冷兵器无法所比拟的,不管你多大能耐,就没有是一枪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有个例外的话就“哒哒哒”给他来一梭子,估计对手就是三头六背也难逃非死即伤的下场,眼下若是听苏星然的话,去练剑术,那几乎可以肯定会从基本功练起,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想练成高深武功,这一练至少得数年时间,若是偷懒耍滑,到时你剑上连一点力道都没有,即便剑术再好,也是个花架子,真对敌时没等你把剑使开来,说不定就让人家把剑给格飞了,那还打个屁呀!想想要吃的这些苦,陈晓木天皮都开始发麻!一计不成只好再打这剑上的主意。

    看着苏星然递到自己面前的宝剑,陈晓木并没有伸手去接剑,反而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要用你的剑来练习剑术,我要用自己的剑来练!”

    苏星然奇怪道:“这不都是剑吗?有什么不一样吗?何况你现今又没有佩剑。”

    陈晓木坚决道:“没有剑我可以等,什么时候有剑我就什么时候开始练剑。”

    “哦!我知道了。”苏星然突然醒悟过来冷笑道:“因为你生性懒散不愿吃苦,所以你压根就不想随我学习剑术!”

    “老婆,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陈晓木眼睛一瞪,振振有词道:“常言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怎能索取你的心爱之物呢!”

    苏星然闻言一愣,像是才认识陈晓木似的,打量了他一眼,随之和颜悦色道:“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俩可是夫妻啊,我的东西还不和你的东西一样?拿着吧!我这支剑也是不错的,是我师父当年从一道长好友手中得了一块精铁,后又花重金请晋国的铸剑大师吕无邪铸造而成,铸成以后,因为这把剑在出鞘后,剑身会发出一种嗡嗡鸣的叫声,所以师父就将其命名为凤鸣剑,在师父决定归隐之时就把它留给了我,一般的刀剑只要碰上它一斩就断,现今我再把它送给夫君你作为佩剑另兼防身之用。”

    陈晓木闻言连连摆手道:“老婆,照你这样说,这支宝剑我更不能要了,你师父把心爱之物留给爱徒你,今天我若留下此剑,这不是陷你于对师父的大不敬吗?”

    苏星然粉脸一沉,“夫君,你这是何意,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你我是夫妻,如今在外人眼里早就是一体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时候还分什么你我?”

    陈晓木被逼无奈,吭哧半天,终于又让他想到一个绝好的理由,支支吾吾道:“老婆,你把你这支剑送给我,你自己不是没剑用了?”

    苏星然粲然一笑,“夫君,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还有一柄软剑,是母后在我去年生辰之日赐给我的生辰礼物,当时因有这把凤鸣剑在手里,就一直收着没有机会拿出来用。”

    话说到这份上,陈晓木再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只好伸手怏怏的接过苏星然手中的凤鸣宝剑,勉强笑道:“呵呵,老婆,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星然点头,微嗔了他一眼,“早该如此,还让我费这么多口舌!”

    这把凤鸣剑在苏星然手中看着挺轻巧的,可陈晓木真正接到手里才发觉竟是十分的沉重,他不由得在心里悄然估了一下,感觉这剑至少应在四斤以上的重量,再看其剑鞘好像是用鹿皮人工缝制而成,拿在手里显得分外精致,由于剑柄上也包裹了一层鹿皮,陈晓木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剑柄。

    陈晓木将剑在手里掂了掂,笑着对苏星然说道:“老婆,我感觉我就不是练剑的那块料,你这是强赶着鸭子上架,最后可能会令你大失所望的哦!”

    苏星然白了他一眼,嗔道:“少给我说丧气话,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明天开始,由本公主亲自督促你练功练剑,每天至少给我练一个时辰腿上绑沙袋的马步和一个时辰剑术,中间若有偷懒,严惩不贷。”

    陈晓木被苏星然的话吓了一跳,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也不明白这苏星然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开始喜欢管着自己,心话,“别说两个时辰了,就半个时辰老子也受不了啊,你那是练功吗?简直就是跟牢里犯人用刑差不多!不行,我得赶快想个法子来脱离这娘们的魔爪。”

    心思电转,陈晓木赶紧向着苏星然叫苦道:“老婆,你这是想累死我吗?我现今每天早上眼一睁就要上朝议事,散朝后还得再为朝廷筹集饷银,那里还有时间跟你去练功练剑!”

    苏星然想了想,觉得陈晓木说得也是事实,便自顾改口道:“那就暂且等你筹集完饷银后再开始练。”

    对苏星然的不依不饶,真让陈晓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只好无奈道:“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那知没等陈晓木喘口舒坦气,苏星然又提出一个奇葩条件,她认真的对陈晓木道:“夫君,我看你一点自保能为都没有,出门挺危险的,就像今天这样,恐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我想从今往后你只要出门就带上我,由我来保护你。”

    ‘‘别,别,陈晓木赶紧摇手,拒绝道:“这可不行,你是郑国的公主,那能给我当护卫,这于情于理可都说不过去,自古只有驸马保护公主那有公主保护驸马的?再者说我还有陆义,王五,李贵他们给我当护卫呢!”

    “咯咯。”苏星然轻笑道:“就凭他们那几个的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人三五个都还行,可要是真正碰上江湖上的高手,恐怕这几人加起来也不够人家两个回合的!况且你本身也是陈国的六皇子,身份本来也不低。”

    “不行,我不愿意。”陈晓木闷闷道:“我一个大男人却让老婆来保护自己,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死!”

    “冤家,你到底要怎样?”苏星然见陈晓木死活就是不愿意自己当他的护卫,不禁跺脚发急道。

    陈晓木忽然得意的笑道:“我有小炸药包护身,而且你今天也看到这玩意的威力了,所以我的护卫只需像陆义,李贵他们那样,能有帮我打跑地痞瘪三的能力就行了,因为这些人还值不着我用炸药包炸他们。”

    ‘‘不,夫君,你错了!”苏星然慢慢走到陈晓木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今天午间劫持你的那三个劫匪并不是什么江湖中的高手,甚至连打手都算不上,并且这几个劫匪对你连一点防备之心都设有,如若他们能稍加防范,你根本连丢出炸药包的机会都没有!”

    “老婆,你又怎知他们不是高手?难道你的眼睛还能透视不成?”陈晓木颇为不服气的问。

    苏星然看陈晓木此时就像是一头犟驴,轻声叹道:“夫君,听说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句俗话吗?”

    陈晓木不屑道:“话是不错,可当时那几个人只是摆开一些架势,何况我并没有给他们开打的机会,就果断出手炸死了他们!”

    苏星然微微摇了摇头,′‘夫君,不知你信不信,当时这三个人一摆开架势,我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这几个人应是城外蟒荡山上三清观里的道士,所摆的阵势叫做三丁阵,此阵是三清观住持玉阳真人所创。”

    陈晓木吃惊的看着苏星然,没想到平时看着清清纯纯的老婆竟然知道得这么多,心思也如此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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