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本将军马力不济,容我换马再战。”

    桑娄闻言也不逼迫,冷冷笑道:“好,今天我定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眼见德古大步走来,众兄弟一拥而上,不等旁人开口,常胜伸手入怀低声说道:“老大,俺这有点好东西你带在身上。”

    看着常胜递来的东西,德古满眼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常胜闻言神秘的笑道:“别问了,总之这是好东西,俺保证这会儿你再下场,那只大老虎一定比小猫咪还乖。”

    “好。”

    等德古接过常胜手里的东西收入怀中,薛礼上前递过缰绳。

    德古喜爱的摸了摸墨麒麟的鬃毛,翻身上马。

    “大哥多加小心。”

    “好。”

    话音未落,墨麒麟嘶鸣一声飞入战圈,桑娄得猛虎相助正在暗自得意,忽见一道黑色闪电猝然而至,不禁有些心惊。

    “桑娄头人,德古再来领教。”

    “哼!废什么话,直接动手便是。”

    言毕,桑娄双腿一夹虎腹便要抢先动手,哪知道座下猛虎悲吼一声,只是小心翼翼的围着德古打转,却已没有了方才的嗜血凶性。

    “呜,呜,呜。”桑娄接连催促数声,可是斑斓猛虎依然踌躇不前,就在他心中焦躁不解之时,德古舞动三尖两刃刀迎面劈来,桑娄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举棒相迎。

    两人刀来棒往不过十几个回合,德古回身一刀将浑身汗透的桑娄拍落地面。

    眼见主人落地翻滚,失去约束的猛虎连声咆哮,最后一转身窜出演武场踪迹不见。

    在四周人潮的欢呼声中,德古走向高台,接受各部头人的跪拜。

    等一切尘埃落地,众人齐聚开怀畅饮,席间刘鹏悄悄将常胜拉到一旁。

    “二哥,二哥!你给老大的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了?再给我整点呗!”

    常胜闻言故意把丑脸一板,眼皮一翻,眯着眼撇着嘴道:“没有了,你想知道哇!俺偏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拉倒,谁稀罕知道。”

    刘鹏说完来到郡主身旁低声挑唆道:“嫂子,我听说老虎虽凶却最怕珍珠粉,你说俺二哥平时抠得跟什么似的,他身上带那么多珍珠粉干嘛?”

    “珍珠粉?那是啥玩意儿?”

    “嫂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啊!珍珠粉美白养颜,细腻肌肤,那可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东西,怎么?难道二哥没跟你说过?哎呀!那他准备那么多珍珠粉干嘛?到底是打算送给谁的呢?”

    随着刘鹏话音落地,郡主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变紫。

    “常胜,麻溜给老娘滚过来。”

    面对郡主直欲吃人的目光,常胜吓得抻了抻脖子,小心翼翼的来到切近。

    等他问明原委后,真恨不得将无事生非的刘四坏痛扁一顿。

    “说说吧,咋回事?你怀里那包珍珠粉是给哪个小娘们儿预备的?嗯?”

    “哎呀!夫人呐,你可冤死俺了,俺哪有什么珍珠粉呐,你不能听风就是雨,老四说啥你信啥呀!”

    “哼!那你鬼鬼祟祟的藏的是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常胜只好将德古还回来的小布包缓缓打开,随着他的动作,一片片银光璀璨的鳞甲出现在大家面前。

    “呦!这是什么呀!真漂亮啊!”

    刘鹏一边惊叹,一边伸出手想要拿起一片看个究竟。

    “把你的臭爪子拿开。”

    常胜大屁股一拱将毫无防备的刘鹏撞向一旁。

    “二~~哥~~这是~~。”

    “小五子别问了,他自己都不见得知道。”

    “谁说俺不知道。”

    就在所有人都支起耳朵细听下文的时候,常胜狡黠笑道:“但是嘴长在俺脸上,俺现在不想说。”

    话音未落就听刘鲲在旁低声接口道:“二哥,这几片鳞甲莫非得自玉龙江里的恶蛟。”

    “呀!你咋知道的?”

    面对常胜活见鬼的模样,刘鲲微微笑道:“胡乱猜测而已。”

    酒宴过后,众人尽欢而散,刘鲲遥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噔愣。”

    听到弓弦铮鸣,刘鲲心中悚然一惊,就在他侧身避让的时候,一封书信被羽箭射到刘鲲身前的树干上。

    盏茶之后,刘鲲独自来到演武场内,此时的演武场早已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只是静静地斜倚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你来了。”

    刘鲲闻声抬头,只见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是你?”

    “哈哈哈,是我,不知我该叫你刘大帅还是刘侯爷?”

    “阁下不必客气,只要您愿意叫小子刘鲲亦可。”

    刘鲲言毕,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淡淡说道:“不知小子该叫阁下姜将军还是姜寨主?”

    姜桓闻言哈哈笑道:“我与你父相交多年,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姜叔叔。”

    “姜寨主客气,刘鲲不敢高攀,姜寨主,您不在楚云山中逍遥来此做甚?难道您不怕我暗伏军卒将您解往皇城邀功领赏?”

    “哈哈哈,如果你真的那么做,那也只能怪老夫识人不明死有余辜。”

    眼见姜桓泰然自若谈笑风生,刘鲲心中不禁暗挑大指。

    “不知姜寨主深夜邀约有何见教?”

    “衡臣,你可想知道当年那段公案的来龙去脉吗?”

    姜桓说完,两只眼睛神光内敛,紧紧盯着刘鲲脸上的表情,将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姜寨主,刘鲲早已有言在先,当今天子对我有知遇之恩,衡臣此生绝不相负。”

    姜桓闻言轻轻摆了摆手,慨然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以此要挟你加入东宫,今天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至于该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姜桓说完见刘鲲并无反应,于是抬头望天怅然道:“那是二十来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父亲官至骠骑大将军,总领皇城防务,我是羽林卫右将军负责宫廷禁卫,陈朝大军四十万兵困皇城一年有余,宫中米粮断绝,百姓饿殍塞道,眼看生灵涂炭,皇城难保,你父亲决定背负骂名诈降献城。”

    “诈降?”

    听到刘鲲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姜桓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错,诈降,你父亲为了取信于赵普方,找了个饿死的孩子割下人头蒙混过关,而不满三岁的新君则被我趁乱带离皇城。”

    “这么说,我父亲从未背叛大楚。”

    面对刘鲲强自压抑的泪光,姜桓斩钉截铁地高声嘶吼道:“对,洪哥从未背叛,我相信他的心他的魂从未离开大楚,哪怕受尽屈辱,哪怕受尽唾弃,他从未有过一丝怨言,他永远都是那条宁折不弯的霸王枪,他永远都是………。”

    眼见姜桓从撕心裂肺到泣不成声,刘鲲眼中的热泪好似决堤之水滔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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