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音容历历在目,让我更加痛苦,我仍然什么也没能改变,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你会让我杀你吗?”缓缓收回遮挡拂晓惨红的手,不敢直视殷梦慈,我能否拯救你们,我完全不知道,“是的,不论如何。”我叹息道。却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甚至能记得那时她的表情,却再也没有勇气去欣赏,也无心再与这里的任何人纠缠。

    “前辈,你曾说可以为我寻得江湖名门拜师,此言可真?”我径自走到鲁南薄身前问。

    “青青,我们都不可能帮你,不是我瞧不起鲁前辈,呵。”不知歌讥笑道。我回头道:“青青不是你能叫的,还请姑娘不要故作熟识。”不知歌闻言一滞,面上现怒。

    “小兄弟,找他们不如找我,我看你……”格日勒依旧拉拢我道。我对他一笑:“多谢前辈。恕后辈已难从命,他日若有所求,请前辈成全。”我躬身一礼,让诸人不同程度面露诧异。

    鲁南薄闻言,面露一丝欣慰与得色:“公子怕是记错了,鲁某人从未说过此言。”我稍一想,恍然,原来我记错了,“不过,既然公子已经开口,鲁某勉为其难可以周旋一二,至于结果如何,便看公子的造化了。”

    “也行。”我心里无所谓,正如不知歌所言,凰芷宫御都无办法,他又有什么办法,“为免鲁前辈受刀兵牢狱之灾,我便先带前辈离去吧。”鲁南薄欣慰地点点头,我扶住他,近乎半背,对林未央道,“林兄,抱歉了,兄弟能力有限,烦你多受些苦楚,我们回去之后会立时想法子使林兄早日脱困,还请稍待。”

    “无事,青兄请照顾好鲁叔。”林未央对鲁南薄道,“鲁叔,一路安康。”

    “无事。”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不知歌道,见我不言语,“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言行后悔的。”

    “也许吧。”我不知为何,很悲观的觉得她说的对,我离开时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殷梦慈,她还是那么恬淡,她一向这样,很少像君无邪一样反复无常残忍好杀,见我回头,她淡淡的看我,看不出一丝情感。不禁让我心中剧痛难忍,直想马上离开这里。

    这次却是向北,也许不会那么背,心中苦笑,却也不想开口说话,跟着鲁南薄的指引走去。

    “到了。”鲁南薄忽然地话语把我惊醒。一处高门大院,墙柱微有斑驳,却并非破落,反而有些古朴,门额上书“义登第”字体苍劲,并非一般笔力。

    还未等我叫门。门里已走出一位中年人,瞅了我一眼不再关注,上前从我手中接过鲁南薄:“主人遇到了何人,以至如此?蝉鸣、翼绘还不出来伺候。”

    “华杰,何须如此。”鲁南薄虽然说着却不拒绝服侍,两个青年从门内而出,小心搀扶,服侍左右。

    “这位是?”华杰相询。

    “在下青兰,见过诸位。”我躬身一礼。

    “哦,这位小兄弟扶我过来。”鲁南薄道,又问,“青兰可有去处?”

    我苦笑一声:“暂无。”

    “那就暂于此住几日吧。华杰,你去安排客房。”鲁南薄道。

    “是,主人。小兄弟,请跟我们进去。”华杰不苟言笑道。我苦笑跟随。

    “智深现在何处?”鲁南薄问华杰。

    “少爷在屋中晨睡,还未起床。”华杰小心看着鲁南薄道。

    “这小子,一刻也静不下来。”鲁南薄叹气道,“可是昨夜又去寻花问柳了?”

    “威天已施宵禁,少爷不会违反老爷的教诲。”

    “你别替他说话,他是什么人我清楚……哎,慈母多败儿,也怪我……”鲁南薄不再往下说了,可能是因为我这个陌生人在这里,羞于多言家丑。

    “少爷年岁尚小,总会长大的。”华杰劝了一句,引我入客房。我身心俱疲,草草收拾,别了碗早饭,卧床晨睡,直至晚间时分方醒,此时万籁俱寂,只有空腹咕鸣。桌上的饭菜业已冰凉,不知是午是晚,可能有人叫过我,只是因沉困未曾苏醒应承。就着冷饭勉强饱腹,天外月明,洁洒半室,不由想起巫神山上潇潇之怀。

    巫神诀在脑海浮现,总算知识不会失去,巫神诀作为我唯一的武学技法,我必须用心去练,哪怕只有那么一次使用的机会,也值得的。冥想的方式我再清楚不过,也知道如何快速静心入识,知道如何去联系天地五行之精。本以为有以前的经验会很简单,却沮丧的发现,和我第一次开始时一般艰难,纷至沓来的杂念纠缠不休,难以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直至天明,才勉强入定,照看五行光晦。不多时,被外边呼声打搅,几乎前功尽弃。

    “青兄,可曾休息好了,听闻昨日一日未食,恐身体有恙,特来问询。”是林未央。

    “还好,昨日困倦,累诸位担忧了。”我客气的道,“还请林兄稍等,我这就来迎接。”

    “青兄客气。”林未央在外等候。我忙起床稍作休整,便去开门。

    门开,晨光温和,斑驳摇疏,一袭儒武搭配的林未央站在门口,谦雅俊逸,不慌不忙,见我开门,稍抱一拳:“打扰。”我忙请他进来稍座,自己稍作梳洗,言声“抱歉”才落座寒暄。

    “青兄这里太过简陋,若不我请示鲁伯,为你换个地方?”

    我忙道不用,却微见他面上略有轻视,心中一震,这早上早餐也无,洗漱服侍更是无人理会,虽说不能多求,但再怎么说我也是客,如此怠慢,恐怕是完全不在意我:“林兄既然开口,我也不再推辞,我对鲁前辈微薄之恩实在有愧,前辈伤势可还好?若是因我之事让前辈于疗伤中醒来关照,我更是愧对前辈关爱。”

    林未央尴尬一笑道:“此应该的,伯父这类高人,疗伤入定三五日常有的。我这就吩咐给青兄换个居处。”

    “那倒不必,我见这里清净,只要别忘了我这个客人,我可不敢愈矩添为主人。”我笑道。

    林未央再三请迁,我再三推辞,他训了一遍姗姗来迟的侍从,才稍作罢休,进入正题。昨日我与鲁南薄走后守军强硬带走所有人,不容辩驳,分开各入囚牢。因鲁南薄回府已知会华杰,所以华杰昨日奔走打点,于晚间林未央才回到府上。

    “因我之事,害青兄怠慢,是我的罪过。”

    “哪里的话,如不是我气力低微,也不至于使林兄枉受牢狱之灾。”我道,“不知其他人如何?”

    “青兄不知问谁?”林未央立即关心道,“我昨日走时,当日大部还在狱中。也有一些比我早离。”

    我想问殷梦慈却不知该不该说,稍稍犹豫:“不知早离者何人?”

    “听说有一对刀客走的最早,不过他们当时身中剧毒,生命已是旦夕之间,能否活命,也很难说。还有就是青兄的朋友,那对男女他们走的也早……”

    “你是说莫千山和不知歌?”

    “那女子叫不知歌吗?”林未央急切的道。

    “不错。还有其他人吗?比如那谪仙洞的邬让雪,天使教的人?”我刚说完,见林未央出神,又问了一遍。

    “青兄,说什么?那不知歌不知师从何派,可否明告?”

    “鲁前辈没告诉你吗?”我好奇的问,又不厌其烦的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鲁伯还在疗伤,不便打扰。”林未央道,“青兄所问,据我所知,谪仙洞的邬仙子已经于我之后脱困,至于天使教的人倒是未听闻被释,怕是还在牢狱中。”

    我本想告诉林未央所知不知歌事,但心中略一犹豫,并未多说:“这乃是别人隐私,我也知道不多,恐怕抱歉了。”邬让雪到在意料之中,殷梦慈却让我忧心,“不知林兄可否打听一二?”我强自平静地道。

    林未央有些失望,神思不属般:“青兄之义,实属应该,倒是我冒昧了。天使教之事因边城事紧,怕是不好打听,青兄应该听闻过,天使教作为邪教,为朝廷、江湖正道不容,恐怕没那么简单释放天使教的人。”

    我有些尴尬,正想说什么。

    “更何况,昨日天使教欲对青兄不利,我要是青兄,还是最好别与这些人来往。”林未央道。

    “林兄说的是。”我心下叹息,总觉得是很久远的事了,只有当初的深情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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