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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铎刚上班,黄丽澄就和刑警白瑞雨,来到了派出所,指明要找张文铎。张文铎在米乐走后,便打了协查通报上的电话,将发现米乐的事情,向分局刑警队汇报。黄丽澄将张文铎叫到会议室,问昨晚的情况。

    张文铎想了想,说:“你就不问问我,伤没伤到?”

    黄丽澄说:“我知道你还没死。”

    张文铎简单的将发现米乐,并跟踪米乐和与米乐交手的事情跟黄丽澄说了,黄丽澄听完后,说:“活该,——协查通报上写了,米乐及其危险,一旦发现,不可贸然抓捕,一定要和刑警支队联系,谁让你跟踪的?”

    张文铎说:“就打了一个照面,就是觉得像。不跟踪,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要是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来了,再不是,你们再说我耽误事,谎报警情啥的,那我不是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黄丽澄眉头微蹙,问:“你说啥呢?”

    张文铎也自知失言,说:“当我没说,——昨晚那人,并没有承认他就是米乐,我只是觉得长得像和那人拳脚功夫很厉害。”

    黄丽澄说:“按照你所说,能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应该就是了。”

    张文铎又问:“那个米乐,到底是干嘛的啊?拳脚又快又硬,明显就是练过的。”

    黄丽澄想了想,说:“告诉你也没关系,米乐是搏击俱乐部的教练,曾是专业搏击运动员,还上过擂台打过比赛。下次,再碰见,记住了,不可贸然采取行动,一定要跟刑警队联系。”

    张文铎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你们是不是还在查易玲的那个案子?”

    黄丽澄问:“你有线索?”

    张文铎说:“没有线索,只是猜测。你们至少找了两次石头了,以我的经验来开,在案发现场找不到,那也就找不到了,你们还找了两次,说明你们还在查这个案子,并且还没有进展。”

    黄丽澄说:“不该你管的事,你就别管,你个还在试用期的辅警,就甭操心刑警队的事了,还是想想,怎么能转正吧。”

    张文铎说:“我如果能帮你们找到破案的线索,能把我调到刑警队嘛?”

    黄丽澄斩钉截铁地说:“不能,你当刑警队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去的?”

    张文铎又问:“那我能转正嘛?”

    黄丽澄说:“我跟韩队商量商量,让他给你们所长打个招呼,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不犯错误的话,应该差不多,——你有线索了?”

    张文铎摇了摇头,说:“只是怀疑。我也在现场,看到了尸体,尸体头部的伤口,感觉是被钝器所伤,那你们要找的那块石头,应该就是造成死者头部伤口的石头。你们找了两次,还没找到那块石头,可以推测,石头并不在现场,很可能已经被人带走了。如果是被人带走了,那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让蛇来咬自己而自杀。”

    黄丽珊说:“阿姨跟我说过,你想当刑警,看了很多书,你那些书,没白看,没白琢磨啊!”

    张文铎笑着说:“瞎琢磨,……”顿了顿,想了想,说:“我还真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们,是关于米乐的。”

    黄丽澄问:“什么线索?”

    张文铎说:“米乐受伤了,而且是外伤。我跟踪米乐的时候,见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跟他交手的时候,虽然天黑,但我也看到,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褐色的瓶子,从瓶子的大小和形状上,我推断,瓶子里装的很可能是碘伏,因为我闻到米乐身上有碘伏的味道。你们可以去附近的几家药店问问,我觉得可能是条线索。”又补充着说:“当然,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你们可别怪我。”

    黄丽澄说:“放心吧,赖不到你身上。”

    张文铎又问:“我挨了一顿打,又给你们提供了线索,有啥奖励没有?”

    黄丽澄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嘛?你虽然是辅警,但也是警察,也要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顿了顿,接着说:“要是你提供的线索,真为我们破案提供了帮助,队里立功受奖了,自然也有你的份。你现在是辅警,想要成为正式的警察,就得通过公务员考试,你立功受奖,是能够加分的。等你考上公务员了,我再跟我爸说说,你虽然当不了刑警,当个片警还是可以的。”

    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黄丽澄便离去。张文铎虽然再次受伤,但并不严重,黄丽澄也跟所里的领导打了招呼,所里的领导批准张文铎休息两天。张文铎回到家里,简单的吃了点饭,又喝了两瓶啤酒后便昏沉沉的睡去,正睡得香,被手机吵醒,张文铎一看,是他妈打开的,便接电话,陈敏霞让张文铎去别的洗衣店,去取一件皮衣翻新,洗衬的活。陈敏霞手艺好,还有皮衣翻新的技术,跟几家相熟的干洗店联系好,遇见那些别的干洗店做不了的活,干洗店可以先收下,之后陈敏霞再让张文铎去取,把活计做好后,再由张文铎给人家送回去,价钱也是事先商量好的,陈敏霞收一个辛苦钱和材料钱。当然,对于张文铎来说,也不是白跑腿,每次取送,都会管他妈要油钱,一般也就十几块钱,够张文铎喝两瓶啤酒的。张文铎睡得正好,本不情愿,但在陈敏霞的催促下,还是从家出来,骑上电动车,摇摇晃晃的上了路。

    张文铎骑车在路上,边走边想着黄丽澄的话,想着自己的梦想是当警察,可又没能考上“公安院校”,如黄丽澄所说,通过公务员考试再加上立功受奖,可能是最好的机会。张文铎便想边骑,猛然抬起头来,见自己已经来到十字路口,对面的绿灯快速转换,转变成了红灯,张文铎急忙向后倒车,刚启动电动车,就感觉到电动车后部传来撞击,张文铎没防备,连车带人都被撞出,人和车一起倒在地上。

    撞击使得张文铎刹那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在地上缓了缓,觉得自己还没死,才睁开眼,随后活动了下手脚,都还听指挥。张文铎先是坐了起来,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身上,虽觉疼痛,但并无明显外伤,张文铎支撑着站了起来,见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跑车。张文铎对车没有太深的研究,只是有驾照,会开车,虽然没有太深研究,但张文铎也知道,撞他的车是豪车品牌,——保时捷。

    张文铎捂着腰,见豪车一侧的车灯已经碎裂,车头也凹陷进去,张文铎边走边嚷着:“会不会开车,没见着人啊?”

    保时捷停在那里,并未有人下车,张文铎更加生气,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张文铎见车内坐着一妆容精致的妙龄女子,女子瞥了眼张文铎,并未回应。在张文铎看来,女子的眼中,充斥着轻蔑和不屑。

    张文铎见女子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更加生气,说:“会不会说话?哑巴啊?你撞到人了!”

    女子方才冷冷地说:“你过线了!”

    张文铎也自知理亏,说:“过线你就往车上撞啊?我这开的要是大货车,你也往上撞啊?”

    女子接着说:“我已经报警了,等交警来了,会处理。”

    张文铎见女子完全是一副漠视的神情,更加生气,说:“你撞到我了,还把我撞的不轻,赔礼道歉总是应该的吧?家里人没教过你吗?开个好车,有钱就了不起啊?”

    女人瞥了眼张文铎,按下按钮,车窗缓缓上行,直到关闭。张文铎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便返回到自己的电动车旁,将地上的电动车扶了起来,大概看了看,电动车后部已经被撞碎,碎片和零件脱落在地,有的还飞出去很远。由于事发地是在十字路口,在张文铎检查摩托车的时候,交警就赶了过来。女人将车开到路边,之后也从车上下来,向交警出示了驾驶证。张文铎再次打量女人,见女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曼妙,虽面容精致,却一脸冰霜。

    交警将张文铎叫了过来,问张文铎:“你是不是越线了?”

    张文铎也强词夺理地说:“我正往回倒呢,就被她撞了。”

    交警说:“不管你是往前开,还是往后倒,你是不是越线了?”

    张文铎说:“我越线了,她就可以随便撞我啊?还把我撞倒了,……”又扭动了几下腰和胳膊,说:“我这腰和胳膊都疼,我估计至少是骨裂,一会儿得去医院看看。”

    交警又跟女子说了几句,女子说话声音很低,张文铎只看到她嘴唇微动,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随后,交警又来到张文铎身前,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是等出事故责任认定书,还是就私了算了?我看你也没啥事,对方虽然车速过快,转弯没有避让,但你也确实越线了,你也有责任。对方同意赔你钱,我看要不就私了算了?”

    张文铎直觉身体并无大碍,主要是对女子的态度较为火大,说:“私了也行,赔偿我也不要了,医院我自己去,看病也不用她花钱,我有医保,车我自己修,我就让她过来跟我赔礼道歉。”

    女子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并用略带轻蔑的目光,打量了几眼张文铎,还是不说话,交警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看张文铎,劝慰道:“能开车这种车的,肯定是有钱人,你个骑电动车的,何必跟有钱人较真过不去?真要是等事故认定书,你肯定也有责任,对方要是让你赔偿的话,她那个车,换个车灯,做个钣金,都是几十万,人家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嘛?”又压低声音说:“你这车估计肯定没上保险,真等事故认定书,就算你只承担10%的责任,你拿什么赔?赔偿的钱,都够你买几辆新车了。”

    正在张文铎和交警说话之际,又一辆奥迪跑车在女子身旁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俩人,冲着女子说:“陆总,车我们给你开来了,您忙您的去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女子上车,开着奥迪轿车离去,张文铎指着奥迪对交警说:“跑了,跑了,她跑了,这是肇事逃逸吧?赶紧抓她啊!”

    交警说:“瞎喊什么?人家刚才跟我说了,有事情要处理,人家这车和人都在这呢,你瞎喊什么!”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二十多岁的短发女子,来到张文铎身前,说:“我是陆总的助理,陆总谈生意去了,让我来处理这起事故。陆总说了,可以私了,赔钱可以,道歉不可能。要么就走法律程序,事故认定书下来,该赔偿你就赔偿你多少,但这起事故,你肯定也有责任,你该赔偿的,不管多少,都得赔。”

    张文铎说:“助理?怎么啥人都有助理呢?你说你是助理,我就信啊?”

    那女子又说:“我是金帆集团副总经理陆小溪的助理李彩蘅,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询问或报警!”

    跟在女人身旁的男人说:“我是金帆集团的法律顾问,我提醒你一下,如果真打官司,你肯定也有责任,我们陆总说了,就算只赔一块钱,也得让你赔。”

    交警又劝解着说:“你人也没啥事儿,私了算了!”

    张文铎扭了扭腰,活动了几下腿脚,说:“你就赔我五千块钱吧,没管你多要,我这还得去医院检查呢,万一检查完,再严重了,还得住院手术啥的,还得我自己搭钱。”

    张文铎的心理底线是三千块钱,开口要五千,是给对方留了讨价还价的空间,没想到对方颇为爽快,当即答应下来,并用手机给张文铎转账,之后对方二人,就开着被撞损的保时捷离去。

    张文铎推着电动车,走了公交车的两站地,来到路边的一家修车铺,问修好需要多少钱?车行的伙计看了看,说:“这车也没必要修了,修车的价钱,你再搭点儿,都能买台新车了。五百块钱卖了吧,我就当收了个电瓶和车架。”张文铎的电动车是花了2000多买的,刚拿了五千的赔偿,寻思着再买台更高端的也够了,当即答应下来,将撞损的电动车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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