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亲军卫骆尚恭部则作为一支成完整建制存在的亲军卫千总部,则赶来了镇江,镇压拦住锦衣卫办桉的大股反民。

    原来,与传旨给海瑞的锦衣卫可以便衣迅速到了南都,而不易被人查知不同,万邦孚等大队锦衣卫缇骑,在刚一到江南,就已有人乘快船告知给了地方豪右。

    地方豪右们也想知道这么多锦衣卫来拿谁,而担心出事,加上正让大量豪奴和地痞流氓和土匪等闹事,便干脆在幕后挑唆了数千人,在锦衣卫万邦孚等出城时拦住了他们这些锦衣卫的去路,骂他们是张居正派来的鹰犬,是要来抓他们的青天大老爷的,且要求万邦孚等锦衣卫告知他们是抓谁。

    万邦孚自然不会告诉这些人自己这些人要抓谁。

    但也因为围住他们的所谓悍民人多势众,也就只能暂时留在镇江城里,请也在镇江的兵备道李颐和镇江知府钟庚阳出面,而这两人则以民议宜疏不宜堵为由,只表示会亲自去劝这些悍民离开。

    但两人劝了很久也没用。

    万邦孚则只好给朝廷上疏奏报此事,同时也秘密派人出城去告知海瑞知道,问计于海瑞。

    海瑞这在拿到朝廷最终的决意后,就派了骆思恭和他的这一部兵马来。

    骆思恭的兵马一到,就对着坐在镇江城外持刀或持棍耀武扬威的悍民们展开了围剿。

    一时间,炮失如雨。

    上千的亲军卫正规步军以戚家军二仪阵的方式,朝这些悍民进攻而来。

    这些悍民大量毙命,纵持有刀枪棍棒,也一时只能狼奔鼠窜。

    只到紧贴城门处两排民房旁的悍民皆都跪了下来后,骆尚恭才下令停止了攻击。

    这时,兵备道李颐也闻声从城墙上赶了下来,指着骆尚恭:「你怎么敢肆意屠戮百姓!本宪要参你,报上你的姓名!」

    骆尚恭没有理会他,只走到城门处,将因组织这些悍民拦住锦衣卫而同样跪在这里的生员提了起来。

    这生员瞪了骆思恭一眼,就对李颐大喊道:「兵宪救命啊!学生是府学廪生陈名芳,昔日在学宫,您夸过学生文章的!」

    骆尚恭则在这时松开这生员退后一步,从自己身边一火器手里夺过一杆鹰嘴铳即一种重型火绳枪,对准了这生员。

    「住手!」

    李颐见此忙大喊了一声。

    骆尚恭则还是扣动了扳机。

    这生员当场胸口中弹,倒在地上哆嗦起来,胸口汩汩冒血。

    李颐见此走了过来,指着骆尚恭:「你怎么敢杀士子?!」

    骆尚恭则把公函拿了出来给李颐:「兵宪自己看,这些人都已被定性为反贼,何况,他们已经在做反贼的事,所以,难道兵宪想说,他们杀不得,还是说,您和他们是一伙的?」

    李颐接过公函看了起来,一时面色大惊:「怎么会!」

    接着,李颐就拔出了自己身旁一标营士兵的腰刀,然后朝这生员走了过来。

    这生员见到李颐就上气不接下气道:「兵宪,为学生,为学生做主啊!」

    而李颐则直接横刀在这生员喉部,勐地一割,任由鲜血飙洒在自己咬紧牙的脸上,且继续割动着,而最后拿起这生员的首级道:「本宪斩反贼首级一颗!」

    然后,李颐就对自己的标营官兵喊道:「随本宪与亲军卫一起剿贼!」

    于是,跪着的另外几名生员和上百名悍民被李颐和他的标营官兵全部诛杀起来。

    骆思恭才明白过来,不由得骂道:「娘的,真他娘的贼,居然这么快就想着抢功来了!」

    不过,这股拦在镇江城外的数千悍民和组织他们的几十名士子倒是因此

    全部被诛,锦衣卫万邦孚等得以顺利离开镇江,去了南都。

    而这次镇江城外的军事镇压不可谓不是又一场血洗。

    但血洗还没结束,甚至可以说,在府县城里对豪右势力的血洗才刚刚开始。

    敢罢市,便被破门强制要求开市,不开市就视同反贼被强制镇压。

    敢欺行霸市,乃至不准小商贾开市,甚至威胁的恶霸与流氓,也被抓到即杀。

    应天江宁县城,一伙对小商贩开市就***烧的恶霸与流民,这时就被突然奉海瑞命令半夜进驻的巡警队给活捉,而直接押到了江宁城墙上,一个一个被的枭首,一个一个的人头因而落地,使得江宁城上,落头如雨。

    苏州阊门一带,一批殴打要求复工之织工的豪奴,也被派到这里的巡警队给包围逼降,并让其跪在水道旁,一个接一个接受枪毙。

    巡警队还强制要求这里的工场主复工,这些工场主不得不复工,且也开始纷纷派人告知自己背后的老爷们。

    另外,锦衣卫也在帮着巡警队进行血洗,生员霍维达刚从顾秉仁这里离开,素来也喜欢做些江湖绿林之事的他,正登船准备带着一批家奴小厮回无锡也作桉闹点事,但却在这时就被一支巡警队和锦衣卫便衣拦住了去路。

    霍维达一开始还不畏惧,仗着自己祖父曾是侍郎,就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拦本公子的去路,当真是大胆,知道我大父是谁吗?」

    「知道,不就是原吏部右侍郎霍公嘛!霍公子,我们锦衣卫盯你已盯你很久了,假扮亲军卫葛家民女被轮的事,你参与了的对吧?」

    奉命带着麾下巡警队来拿他的戚金这时问道。

    霍维达心中不由得一慌,忙道:「胡说,本公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戚金道:「何必否认!你不知道,锦衣卫早在总督衙门就注意到了你不对劲,然后一查才知道,你有个亲戚在葛家所在村子,你在桉发时刚好去他家里过。」

    霍维达道:「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

    「搜了就知道!」

    戚金说着就挥手吩咐道:「上船!给我搜!」

    「不准他们搜!」

    霍维达急声大喊了一句。

    戚金则冷眼看着这些霍家豪奴与小厮:「谁敢在这时候拿兵器,就直接打死谁!」

    戚金话毕,就让一队火器手举起火铳来。

    这些豪奴和小厮们皆不敢动弹。

    而戚金则派了几个精细的人进去,搜索了起来,没多久就搜出来了大量私造盔甲!

    霍维达这时已对戚金道:「十万两!十万两银子求放过我们霍家和小生!」

    戚金一把将霍维达拽了过来,将他的手反扭在背后,且摁跪在了地上:「差点诬陷的老子死在大牢里,你让老子怎么饶你!」

    戚金说着就大喊一声:「全部押走!带到葛家当着葛家族人审问!」

    「求您放过我,我给二十万两,我霍家绝对愿意的!实在不行,三十万两!」

    霍维达则在被押到葛氏宗族祠堂时,继续哀求戚金来。

    戚金没有理会他这话,只是逼着霍维达对着葛家族人讲了整个过程,也让霍维达指认出了他们在葛家作桉后埋藏甲胃的地方。

    葛二丫族兄葛永俊因而大怒,直接揪住了霍维达:「亏我还与你相交,认你为友,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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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姿色,弟一时没忍住才做出了这不得已的事!」

    「屁的不得已,明明是蓄谋已久!」

    戚金一把将霍维达掼在了地上,且脚踩在他身上,夺过麾下士兵一把火铳来,指着霍维达问:「有哪些人和你一起做了此事?」

    「除了我和我的小厮们,就是我募的几个当地地痞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姓名和诨号!」

    霍维达哭丧着脸回道。

    砰!

    霍维达的话刚一落,就一声铳响,一道白烟在他面前出现,他的一小厮捂着裤裆在地上打起滚来。

    「把他砍了!这姓霍的家奴小厮全部都这样处决!」

    戚金把几乎戳着霍家家奴裤裆开枪的火铳丢给了自己的士兵后,就吩咐了一句。

    接着,戚金又看向霍维达道:「要不是锦衣卫的弟兄说你还有价值,真想也这样处置了你,且先留你一条狗命!」

    戚金说了一句,就对跟来的锦衣卫王贵新道:「锦衣卫的兄弟,他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一定把他幕后的人都挖出来,彻底还金吾卫兄弟的公道!毕竟大家都是属于亲军卫嘛!」

    王贵新点了点首说道。

    这时,一连串的惨叫出现,一个个霍家家奴小厮们皆蜷缩在地上,嚎的撕心裂肺,且没多久就被枭首。

    除了霍维达,还有其他在暗中搞事的许多人也相继被抓。

    总之,一时间整个南直隶,乃至不仅仅是南直隶,到后面浙东一带,也都开始出现巡警队,四处清剿乱民。

    一时间,整个东南的豪右势力,只要敢冒头,就基本上遭到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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