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福建坐营游击裘兆锦升任宁绍参将,上任之后修建炮台、疏通运河、整军备战,从今年开始积极打击海贼。

    裘兆锦是慈溪人,之前在山东参与平定孔有德叛乱有功,被崇祯一个骚操作,从文臣转为了武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这人也喜欢搞些骚操作,经常假冒渔船钓鱼执法,效果还出奇的好,很是剿了不少的海贼。

    当然,不管是现在听到的传闻,还是曾经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假冒渔船,朱绍华是不信的。

    正经海盗,谁去抢那几条渔船啊?

    图个啥?回去腌咸鱼吗?

    冒充商船才是真的,只是商船毕竟不好拿出来说罢了。

    这事对于朱家来说,好处是海贼少了,在岛上建设也能安心。坏处是,现在官军经常在海上巡逻,往来运送人员物资就不太方便了。这些卫所的官军可不全是好人。

    不过二叔朱秉义与那裘兆锦还算是同窗,只是因为学习成绩差异,最终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好在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前几天,听闻裘兆锦母亲要过大寿,朱秉义带了家中特产,还有一株朱绍华培育出来的五彩桂花前去贺寿,顺便跟昔日同窗叙叙旧谊。

    去岛上建设,需要的物资可是不少,朱绍华又找到老爹求助。

    好在最近药酒销售火爆,银钱充足,朱秉仁倒也不慌。

    到了午后,婉儿清儿姐妹俩高兴的拉着朱绍华到了溪边新建的铸造坊,却是石墨坩埚烧制成功了。

    这已是烧制的第四批了,前面几批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外表缺陷,就是拿来试验熔炼钢铁的时候出问题。

    朱绍华到的时候,新来的几位铁匠正在查看一块新浇铸出来的铁锭,王大牛、许大武和张铁柱都在,见到朱绍华到来纷纷行礼。

    朱绍华看了铁锭,问道:“质量如何?”

    许大武道:“少爷,还没试过,不过听着声就知道是块精钢,比我们在卫里锻造鸟铳用的可好多了。”

    婉儿这几天一副女强人的模样,盯着烧制坩埚、试用,还要忙着水利设施建造,这会儿安排道:“大牛哥,再练一炉看看。”

    众人听了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更好的实验坩埚质量,也方便以后利用石墨坩埚炼钢,朱绍华还专门给这些坩埚设计了一个专用“炉子”。

    当然,仍然少不了合金树根的贡献。

    朱绍华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毛子的风范,在“大力飞砖”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随着热风鼓入,炉中煤炭开始迅速燃烧,坩埚内的生铁块开始融化,

    估摸着时间够了,王大牛站到炉子边,用长铁钳将坩埚盖子移开,看了眼道:“化开了,撒矿粉、撒石灰。”

    王大牛打铁手艺一般,但是却对炼钢这事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热情。

    在朱绍华的教导下,恨不能一天十个时辰都扑到炼钢大业上去。

    用他的话说就是:“以前打個铁都找不到师父教,现在炼钢的手艺都送到嘴边了,再不拼了命的学,我爹都得从地下蹦出来打我!”

    旁边有人取过筛选、研磨并称量好的铁矿石粉末和石灰粉末,分两次慢慢撒入坩埚内。

    王大牛换了一柄长把勺子,轻轻搅拌坩埚内的铁水,充分搅拌后,用勺子舀出表面的浮渣,喊道:“出炉!”

    这一锅铁水大约有一百斤。

    朱绍华还是有些牙疼,这种方法能得到较为纯净的铁水,但含碳量就比较玄学了。

    没有科学的仪器检测,没有精准的工具控制,几乎所有步骤都是黑箱操作。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试了。

    等铁锭冷却,许大武夹起暗红色的铁锭放到另一侧的铁毡上,敲打起来,其他几人也都围了上去。

    “少爷,是好钢。”许大武根据经验判断,很是兴奋。

    朱绍华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是下意识的套用了后世的标准,跟这个时代的要求自是难以相符。

    好言鼓励众人后,朱绍华带着婉儿姐妹离开铸造坊。

    朱绍华揉了揉婉儿的小脑袋,表扬道“婉儿做得很好,以后炼钢的事情就交给你管理了,郑主管!”

    婉儿小脸微红,对自己少爷的奇怪言辞已经渐渐习惯,微笑道:“都是少爷教的好,以后还得少爷多教教我呢。”

    朱绍华上下打量一番,点头肯定道:“是得好好教!”

    旋即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水车那边怎么样了?”

    这几天的忙碌终于有了成果,婉儿也很高兴,笑道:“少爷,都在做最后调试了,锻锤快一些,机床稍慢,但都不会超过五天。就是水锯那边有些麻烦,锯片的质量跟不上,我想着等练出好钢来了,铸造些锯片再试试。”

    朱绍华笑着捏了捏婉儿的小脸,笑道:“婉儿辛苦了。”

    婉儿红着脸低头不语,清儿在旁边喊道:“少爷少爷,还有我呢!”

    朱绍华再捏捏清儿的脸蛋,好气道:“你也很辛苦!”

    清儿满意的挺胸道:“那当然了!”

    两日后,朱秉义从慈溪回到家中。

    “我把那盆五彩桂花罩布取下,满院的人都倒吸凉气,裘家伯母高兴的都合不拢嘴。”朱秉义笑着谈论着趣事,他这次去拜访老同学,结果还是很不错的。

    裘兆锦身为宁绍参将,去他家贺寿的人中当然少不了各地官员。

    朱秉义用蜂蜜开路,几乎都结交了一遍。

    现在宁波府哪还有不知道枣花玉露的?

    因为产量有限,现在市面上十五两银子都买不到了。

    随后朱秉义又每人送上一瓶药酒。听了药酒效用,这群人都恨不得立马回家了。

    对于药酒的销售,朱家定的策略就是只在南京苏杭等一些重镇售卖,家中却是只送不卖。

    卖出去的是交易,送出去的就是交情了。

    裘兆锦母亲的咳喘有十多年了,多少年没有顺畅的说过大段的话,今天喝了一勺枣花玉露,咳嗽竟是立马止住了,老太太自己都惊讶不已。

    裘兆锦侍母至孝,听闻虽不能完全去了根,但只要日日服用,便不会再咳,激动的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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