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皇将古岳剑谱收入怀中,抬手将地上的刺客吸到掌下:“告诉本皇,胜邪封盾的位置。”

    只见魔的双眼亮起紫芒,胜邪封盾的刺客受令睁眼,神情呆滞地将根据地的位置说出。

    永夜皇将刺客扔在地上:“进入的方法。”

    胜邪封盾的刺客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随后对着符号说道:“胜邪灭魔……封盾护民……请开……救世大门……”

    “来人!”永夜皇抬手消除印记,挥手将刺客扔向魔兵,“送入修罗国度,改造成新的魔将。”

    “是,帝尊!”两个魔兵进入议事大殿,将昏迷中的刺客拉了出去,中途恰好遇上闻讯而来的煞魔子。

    看着半死不活的刺客,煞魔子的心中猛然一惊:“帝尊,此人是……”

    “胜邪封盾的刺客。”永夜皇敲打着王座扶手,指了指被枭首的尸体,“那边还有一个。”

    煞魔子立刻低头请罪道:“鬼祭贪魔殿竟被刺客闯入,是属下失职,请帝尊降罪。”

    “被刺杀的可是我,你跟帝尊请什么罪?”戮世摩罗走入议事大殿,“煞魔子啊,看到我还好好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煞魔子不敢。”

    “姑且相信你了。”戮世摩罗轻哼了一声,看向正在翻书的永夜皇,“新收到的消息,九个营寨被破三处。我想,天兵仔很快也要来请罪了。”

    话音甫落,杀生鬼言快步进入大殿,慌慌张张地行了一礼:“参见帝尊,参见统领。”

    永夜皇翻动着剑谱,头也不抬地问道:“天兵君,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本皇吗?”

    杀生鬼言紧张地满头大汗:“呃……这……禀帝尊,人被救了。”

    “嗯?”永夜皇周身剑意乍现,血红的剑光飘逸回旋,若秋夜波光流转,杀机暗藏平湖之下。

    “帝帝帝……帝尊息怒,下次我一定全力以赴!”杀生鬼言吓得直接跪地,“我杀生……不是,我天兵仔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

    “嗯……此招需要改进。”永夜皇摊手化出一支笔,在剑谱之上添加注解,“剑意之美,应该让人醉心,而不是害怕。”

    “呃?”杀生鬼言不解地摸了摸头,“帝尊,你在拿我试剑啊?”

    “吾若拿你试剑,你才真正没命。”永夜皇将剑谱与笔放在一边,“起来吧,本皇并无问罪之意。煞魔子,完成叛逆的画像,将通缉令发给黑瞳与众军。”

    “是。”煞魔子行了一礼,就要退出大殿。

    “等一下。”永夜皇叫住煞魔子,将一张画卷扔了过去,“之前的通缉令,本皇不满意,换上这张。照着画便可,完成后归还。”

    煞魔子接住画卷,顺从地退出议事大殿。走至拐角处,他好奇地展画一观,不禁面露讶异之色。

    “这……该怎样落笔呢?”煞魔子看着画像陷入沉思,“帝尊之作,不可擅改,看来只能用术法复制了。”

    灵山石壁之后,煞魔子联系到黑瞳成员,移交画好的通缉令:“交传所有的黑瞳,注意画上的叛逆。”

    “还有……”煞魔子从身后取出一叠画像,“帝尊不满意之前的画像,换上这些新的通缉令。”

    黑瞳成员接过一看,忍不住面露震惊:“怎还有帝尊的落款,你确定这是通缉令?”

    煞魔子神情严肃地说道:“别多问,照办便是,赏金少不了你们。”

    “是。”

    支开煞魔子后,永夜皇看向杀生鬼言身侧:“飞狐,结果如何?”

    “主人。”飞狐解除隐身状态,向永夜皇汇报道,“两个蒙面人破了营寨,应该是胜邪封盾之人。我看他们进入西剑流旧址,然后画了什么符号,讲了什么话就下地了。”

    “嗯,届时为吾带路。”永夜皇取出一颗夜明珠,将其捏成粉末装入瓶中。

    “拿着,从西剑流外围开始,洒在行军的必经之路上。”永夜皇将装有夜明粉的瓶子扔给飞狐,“黑夜之中,让萤粉指路。”

    “是,主人。”

    “胜邪封盾的位置已得,营寨也没存在的必要。”永夜皇敲打着王座扶手,“直接将人送入魔世,然后整军备战。统领,这一战,交给你了。”

    “交我,那你呢?”戮世摩罗歪头看向永夜皇,“我的帝尊这么骁勇,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将人杀光?”

    “困而不攻,诱援杀之。”永夜皇拿起剑谱与笔,认真地修改起来,“未免鼠辈脱逃,本皇一夫当关。”

    戮世摩罗意有所指道:“你是怕风声走露?”

    “敌人不是憨人。”永夜皇提笔指向地上的血迹,“总会有所察觉,机会稍纵即逝。转移人员便是一个信号,提醒救援的人,吾已知晓胜邪封盾的位置,赶紧派人送死。”

    “万一他们不来呢?”戮世摩罗挑动着鬓发,“你一出现,他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所以,吾在等一个人。”永夜皇的嘴角微微上扬,“只要他知晓,胜邪封盾之主是谁,一定会出现。若是筹码不够,本皇再加一张王牌。”

    戮世摩罗好奇地问道:“什么王牌?”

    “哈哈哈……”永夜皇冷声大笑起来,侧目看向王座之后,“弦歌,本皇的歌姬,出来吧。”

    一个青衣白发、戴着诡谲面具的女人走出,缓缓向戮世摩罗行了一礼。

    “这就是你说的王牌?”戮世摩罗仔细打量着她,心里隐隐有种熟悉感,“喂,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她是一个消失的英雄,一个可靠的同伴,一个行走的……”永夜皇看着女人揭下面具,“死人。”

    绝伦的容姿,孤傲的气质,冷酷的眼神,此人竟是当初送他进入魔世之人。

    “别诓骗小孩,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戮世摩罗在她眼前挥了挥,“美女你好,在下戮世摩罗史仗义,外号小空,就是你送给帝鬼当儿子的那个。”

    面前之人毫无反应,戮世摩罗心中一沉,顿时明白了永夜皇的话意。

    “弦歌,梅香坞的情形。”永夜皇轻轻敲打着石座,无意照顾戮世摩罗的心情,无心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梅香坞外,发现两名可疑人员,一名是苗疆刀客,一名是手持如意之人。”弦歌缓缓将面具戴上,“还有,发现忆无心离开梅香坞,雪山银燕进入梅香坞。”

    “什么?”杀生鬼言忍不住斥责道,“这个梅香坞竟敢串通叛逆!帝尊啊,我天兵仔自请带兵,将他们消灭,消灭,再消灭!”

    “恋红梅是荡神灭的人,就算要处理也是他来。”永夜皇似笑非笑地看着杀生鬼言,“你这样僭越,阿鼻尊会很不高兴。本皇保证,不等你消灭完,先被消灭的是你。”

    “呃……”杀生鬼言顿时哑口无言,他可不敢得罪那个牛头尊,这件事就当没听到,反正也不关他这种小人物的事。

    “抓贼抓赃,梅香坞是酒楼,有客进出也很正常。”永夜皇不甚在意地说道,“等拿到不容辩驳的证据,再让阿鼻尊处理吧。”

    戮世摩罗忍不住调侃道:“你对自己人还真是宽容。若是我,就交给曼邪音处理,我想闼婆尊一定很乐意。”

    “小子,别低估爱情的力量。”永夜皇撑颊看向弦歌,“除非你想看到,反目成仇的戏码。”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戮世摩罗撩过鬓发,指向神情冷漠的弦歌,“你想用这张王牌对付谁?”

    铁面之下,永夜皇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俏如来。”

    击败撼天阙与北竞王后,永夜皇便让曼邪音安心坐镇边关,自己通过天擎峡原路返回。

    “这是……”永夜皇不敢置信地走向石坟,从岩石上取下一串琉璃佛珠,“哈哈哈,你果然……回来了。”

    永夜皇凝视着悬在手上的佛珠:“你那好大哥,活着走出魍魉栈道了。”

    血光映照着无色琉璃,为其增添了几分妖艳。戮世摩罗看着这串熟悉的佛珠,即便心中一万个不愿,仍是不得不相信,俏如来真的回来了,而且即将与他为敌。

    “为什么要回来……”戮世摩罗握紧拳头,低声说道,“活在魔世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来……找死!”

    “该动身了,整军完毕便出发,兵贵神速。”珠串化光消失在手上,永夜皇从王座上起身,“小子,别太有压力,有本皇在,还轮不到你忧心。”

    “谁忧心啦?”戮世摩罗一挥右手,显得气势十足,“死老头,赶紧去,别磨蹭!你就准备看好,统领我是怎样大展神威!”

    杀生鬼言立刻哈腰恭维道:“啊,统领英明神武,威武无双!”

    “天兵仔,你还是别讲话了。”戮世摩罗歪了歪头,“你一开嘴,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完全被你破坏了。”

    胜邪封盾基地,浓烈的魔氛在入口聚集。内中的梁皇无忌有所感应,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妙!”

    众人面露不解,然而不及询问,便听头顶一声巨响,随后整座基地都陷入剧烈的摇晃中。

    “这是怎样一回事?”胜邪封盾的成员试图出去察看,却是惊讶地发现出口无法打开,“大门……怎会?”

    “这样强大的魔气……”梁皇无忌露出一脸的凝重,“是永夜皇,他找到我们了。”

    基地之上,一尊龙晶王座落地成阵,镇压着胜邪封盾的大门。永夜皇撑颚翘腿而坐,端详着手上的琉璃佛珠,耐心等待救援之人的到来。

    “飞狐,巡视四周,若有异动即刻回报。”永夜皇侧目看向身旁的二人,“弦歌,走一遭还珠楼,归还所借之书。”

    “是,主人。”

    飞狐与弦歌行了一礼,随后一人隐身飞天,一人打开通道,前往苗疆。

    还珠楼外,弦歌背手走入还珠楼内。机关启动,无数利刃疾射而来,全被护体琴弦切断。

    卧室之内,凤蝶正在帮神蛊温皇擦拭身体。突然,狂风乍起,烛火熄灭,水盆荡漾,石砖下沉,鲜花凋零。

    “嗯?”凤蝶疑惑地放下沾湿的绢布,“哪来的风?”

    就在此时,轮椅之上的温皇,发生异变。两边鬓发飞扬,周身剑意外泄,似有感危险来临,温皇乍然化身任飘渺,飘渺剑气瞬间爆射,一路开地掀石,指向门帘后的访客。

    “主人?!”凤蝶如遭惊吓,顺着剑影看向门外。

    “碧海潮生掀白浪,潇湘夜雨折青霜。琴歌祭剑吟红雪,日月临渊照墨凰。”

    劲风吹起门帘,青衣身影缓步入内,指尖亮起一抹血光,几道弧光扫尽剑气,来人竟是一名绝代剑客。

    “你……为什么主人见到你会化身任飘渺?”凤蝶忍不住质问来客,比起闯过楼内机关,她更震惊的是温皇的变化。

    “即便瘫痪,仍是不忘愉悦吗?”弦歌将手背在身后,看向剑气环身的任飘渺,“神蛊温皇。”

    一听“愉悦”二字,凤蝶顿时大惊失色:“你是谁?你与主人是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

    “吾名,弦歌剑姬明渊凰。”弦歌缓缓抬起剑指,琴弦似剑气萦绕于上,“吾与他,过去是敌人,现在是故人,未来不可知。”

    琴弦利刃回敬飘渺剑气,极端的变化,无定的走势,全然的剑意。凤蝶惊异之间,任飘渺周身剑气再出,似要以瘫痪之身与对手进行剑决。

    然而弦歌并无对战之意,主动收敛剑意。任飘渺似有所感应,周身剑气消散,重新变成活死人温皇,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凤蝶的幻觉。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凤蝶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皇,“主人?弦歌剑姬?”

    “这本书,吾看完了,还你。”弦歌摊手化出一本书,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温皇,还记得三途毒气中的谈话吗?吾已看到你的结局,那你是否能看到吾的结局呢?”

    “三途蛊?”凤蝶紧张地护在温皇身前,“你到底是谁?”

    “吾是一名英雄,吾是……”弦歌的声音倏尔变成虚幻魔音,“一个死人。”

    话音甫落,眼前的身影化光散逸,瞬间消失在还珠楼中。

    “危险的人物。”凤蝶走至梳妆台拿起书,“嗯?这本书……”

    看清书名之后,凤蝶震惊地松开了手,书册顿时掉落在地:“啊?羽国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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