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缱绻,握雨携云,意乱神迷。

    半醉半醒之间,明渊凰重拾理智,运使戢武道的力量,治愈俏如来的伤势。

    俏如来只觉一股暖流洋溢身体,外露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受到阳气反噬的功体也渐渐得到修复。

    “戢武道,怎会……”俏如来错愕地询问道,“这是怎样一回事?”

    “水往低处流。”明渊凰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你的根基,远不如我。”

    “俏如来明白。”俏如来不解地说道,“但我们并没开阵,止戈戢武是什么时候融合的?”

    “血戮是吾的肉身,本皇便是戢武道,而止戈流是你的一部分。”明渊凰抵住俏如来的双肩,有意无意地向前瞥去,“你说,是什么时候融合的。”

    俏如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耳朵滚烫得似要冒烟,那一抹赤色仿佛就要滴血。

    “啊,失礼了!”

    看着俏如来一脸窘迫地退开,明渊凰翻身撑在他的上方:“这般害羞,方才放肆的人不是你俏如来吗?”

    “我……”俏如来难为情地避开她的眼神,“对不住,俏如来会负责。”

    “本皇像是需要负责的人吗?”明渊凰似笑非笑地俯身,挑逗的吻似回答似报复,逐渐让男人眸色加深。

    就在俏如来伸手欲抱之际,恶劣的女人迅速抽身撤离,吸来他的衣物丢在他的脸上:“穿好衣服再跟我讲话。”

    “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俏如来为女人披上外袍,撩出塞在衣间的长发:“那我换一种说法。凰儿,你愿意嫁给精忠吗?”

    明渊凰垂眸看着散落的佛珠:“吾讲过,我们之间,只剩一个赌约。”

    “已有结果的赌约,没继续的必要。”俏如来扳过她的肩膀,凝视着女人的双眼,“要赌,就再下一个赌约。”

    明渊凰平和地询问道:“你想赌什么?”

    “就赌,我会破局。”俏如来抚上她的脸颊,眸中的情愫深沉内敛,“若是我赢了,嫁给我。”

    “你的赌注,我同意了。”明渊凰轻轻勾起嘴角,似乎想到什么愉悦的事,“若是赢不了,你,杀我。”

    俏如来毫不意外她的赌注:“我接受,那我们交换信物。”

    “信物?”

    “是。”俏如来捏住她的一绺头发,“凰儿,我想要你的发。”

    明渊凰以指削下这绺黑发,看着他取下自己的白发,慢慢地将阴阳双发结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俏如来将同心髻收入怀中,“我会赢下这场赌注。”

    “既然这样。”明渊凰双指比剑,以血丝串起地上的佛珠,“那我就要这了。”

    血丝将琉璃佛珠染成赤红,化作一串如地狱红莲般的数珠。明渊凰将血色琉璃串缠在手腕上,随后在俏如来的注视下,将一串新的琉璃串递给他。

    俏如来并没有伸手去接:“我们已经交换过信物了。”

    “这是你留在天擎峡的那串。”明渊凰拉过俏如来的手,将用以弔祭的佛珠还他,“我取回了那两枚玲珑子,这串佛珠也该还你。”

    俏如来看着挂在手上的数珠说道:“你讲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渊凰捡起地上的发冠,将其放置在石头之上,双手拢发欲盘绕成髻:“那是骗你的。”

    “嗯,我知道。”俏如来走上前按住她的手,“让我来吧。”

    离开九脉峰密道,俏如来前去与赤羽会合。石室之内,赤羽正在闭目调息。明渊凰给予的伤药甚是有效,经过一个时辰的修整,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

    赤羽睁开双眼看向来人,却只看到俏如来一人:“夜皇离开了?”

    “她已经进入苗疆,开始她的新局。”俏如来将得到的讯息全部告知赤羽,却不知他已将两人在外的谈话收入耳内。

    赤羽故作惊讶道:“她跟忘今焉合作了?”

    “是。”俏如来微微颔首,“因为她知晓,我们的线索只剩道域血案,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忘师叔。”

    “忘今焉是个权力欲望很重的人,只要许下足够的利益,他就会上钩。”赤羽不禁深思起来,“道域、苗疆、钜子之位都是他的目标,如果夜皇选择道域或者钜子之位,必定会与你对上。所以,她的选择只剩下苗疆。忘师叔已经是国师,再往上就只有王权。她许给忘今焉的利益,便是苗疆王权。”

    “凰儿不会真正帮助忘师叔,因为她不可能放过琅函天。”俏如来回忆着龙涎口的对话,“她没杀死忘师叔并非放弃报仇,而是在等我揭开道域血案的真相,还师尊与阴阳宗主一个清白。”

    “不出手便是好事,说明她不会参与这一局。但也是坏事,因为我们对她的局一无所知。”赤羽握着折扇敲打掌心,“她的目标不是忘今焉,又会是谁?我不担心她的动机,吾只担心她的手段。”

    “她的手段……”俏如来的神情略显苦涩,“俏如来已经猜出,她的下一个角色是什么了。”

    赤羽看出俏如来的异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苗疆……”俏如来攥紧了手中佛珠,“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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