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他居然能够抓住我的灵魂。”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仲仁平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对方,就是用力一拉,在这一番力道面前,之前的那一股阻力,似乎成了脆弱的薄纸,不堪一击。

    扑在脸上的“风”,很大,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吹散了,很快,他就是眼前一黑,意识昏沉了下去。

    “谢谢……”

    不知过去了多久,仲仁平的意识于弥留之中醒来,但是眼前还是睁不开,只有黑暗和向上流窜的混沌。

    仿佛是在无止境的下坠一般,恶心的失重感让他感到很难受,他努力的想要脱离这种状态。

    “额!”就像是垂死的人最后一刻离去是的咽气声,如同睡梦惊醒的他猛的坐了起来。

    我还活着!

    眼前一切的事物在脑中还会清晰,他就先意识到了这一点。

    很快,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

    “整的有点像太平间……”也许是生的喜悦吧,他居然第一时间选择了吐槽。

    那床边很快就有一个人接了他的话,说道:“可别太平间了,要是我再晚到那么几秒,你可就真到这儿的地下一层去了。”

    “啊!你是谁?”仲仁平这才发现靠窗户那边的床边坐着一个人,他注意到对方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翻看着,是他身上的一本手册,关于斩妖人各种只是还有注意事项的。

    对方的年纪看着不大,和他相仿,听见问,便答:“你好,我的名字叫洛槐,昨天晚上逛gai,顺便捡到了你和隔壁床位那个大叔。”

    轻描淡写的,却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难道是你……”因为对方似乎和自己年龄相仿,仲仁平不敢直接断言,他就是昨晚那个高手。

    不过马上他就回过神来,对方刚刚说的前一句话。

    “多谢恩人救我一命。”他立马一抱拳,哪怕坐在床上,上身也是微微一鞠。

    “诶诶诶……这没啥啦,倒是你这样子还真像是古时候那调调儿了。”

    “家中有些老传承…”仲仁平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古言古语了,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仲仁平,昨天晚上落到这么个窘境,实在是学艺不精……”

    “嗯……确实。”洛槐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书,说道:

    “根据斩妖人须知,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离魂,尤其是身处恶劣环境下,且斩妖切忌冲动,切记切记切记,重要事情说三遍……另外,那大叔的意识里明明被你埋了符,你完全可以利用那个符的残存力量来让他偏移一点,还非得整的自己也要死了一样……”

    洛槐这一顿埋汰,埋汰得仲仁平都抬不起头来了。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孩子要傻了。

    “恩人…”

    “叫我名字洛槐就好。”

    “那行,洛槐你其实一直在边上看着对吧……”仲仁平试图扳回一局。

    确实,不然洛槐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呃…”洛槐顿时尴尬,“咱这叫静观其变,你说对吧。”

    “有道理。”仲仁平点头同意。

    还能咋滴咧,人家救了自己,这点口头就不争了。

    借着仲仁平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也难怪刚刚洛槐说自己差点去地下一层。

    然后他又注意到洛槐口中隔壁床位的大叔,果然就是鲁余杨。

    他顿时想起了灵魂伤口的事儿。

    洛槐察觉到他感知放出,便说道:“放心吧,你俩的灵魂我都修修补补过了,保证崭新出场plus。”

    “你还懂这个?”仲仁平连忙自查了一遍自身,虽然他没法像洛槐那样十分清晰的自观灵魂,但是通过道心和意识,也可以作出判断。

    确实,就如洛槐所说,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好,甚至连以往熬夜留下来的一点小问题都被消除掉了。

    “敢问大侠何方神圣?莫非也是和我类似的同行?”

    “诶,不敢当滴,只是万法归一,触类旁通罢了,阁下年纪轻轻就能独自力斩大鬼,也是年少有为呀。”

    “过誉了…”仲仁平立马摆手,谦虚的推辞道,“是我受教了。”

    “诶,哪里哪里…”

    俩个商业互吹的二货……

    不过洛槐对于斩妖人是真的感兴趣,因为他前几日就去过现场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这位初出茅庐的斩妖少年却发现了。

    这给没啥最近愈发岁月静好加闲散的他带来了十分的兴致。

    且学无止境,这也提醒到了他自己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学。

    正巧,仲仁平对于洛槐也很好奇,对方这对灵魂掌控之能,也是少见。

    老爹告诉过他,历练除了锻炼自己,也可结交一些能人异士。

    普通人或许觉得能量复苏以来已经几年,世界的变化已然结束,趋于稳定,实则不然,世界一直以来都在悄然变化,谁也说不准以后又会怎么样。

    而斩妖人虽说每一脉有着自己的独特传承,却也不嫌技多压身,每一代斩妖人除了传承的那点能力以外,其实也都有着许多从自己经历还有见闻中学来的本事。

    也只有这样,不断的将自己所学融入传承中一代代更新并流传下去,传承才能够不断绝。

    于是乎两人一合计,回头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一起聊聊术法。

    “好哇,那当然好了。”洛槐也很高兴。

    身怀本事的人,其实最喜欢的就是能够和自己交流的人了,互相学习的感觉很好。

    正闲聊着,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是鲁余杨的妻子陆闻月,他带着个水果篮子,见自己丈夫还未醒来,便径直到了仲仁平这边的床边,把水果放下。

    接着感谢道:“实在感谢两位,要是我丈夫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一家两个孩子可就完了。”

    仲仁平没醒之前,便是洛槐通知陆闻月来医院的,包括她喉间的阴气也是洛槐帮忙结局的,因此两人已经算是认识。

    受了感谢,两人都不是愁生计的人,也就没要陆闻月提的报酬。

    当然,这也是看在对方家境以及为人实在,如果是那种坏人品的人,那收点辛苦费可一点儿不会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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