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月,大家只觉眼前一花。秦月明明是动了,但人还在土堆上,而疤脸却已倒地哀嚎。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这样地不加遮掩,足见有多痛苦。在场的人都很不忿,疤脸说话是不得体,就能下如此重手吗?其实看到秦月这样的霸道,很多人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敢怒不敢言。虽然自己不敢,但大家还是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而疤脸正说出了场内很多人的心里话。一个小姑娘,也太目中无人了,视天下英雄为无物吗但见识了秦月深不可测的武功和凶狠手段,却没见有人敢挺身而出。

    但让大家更不能接受的还不止于此,因为,秦月并不就此罢休,只见她眼冒凶光,手指疤脸,“我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惩戒,废你武功。但是,这人今天必须留下,因为如何制裁你……”

    秦月接着想说的话是苦主或官府的事。但她的话被有人打断。

    “姑娘的下手是不是太过狠毒,他只不过出言稍有不敬,你何以下此重手。”一个面显清瘦的个子高高的中年人越众而出,看的出他浑身在抖动,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这个时候,场内的多数人都对这位勇者充满敬意,也满怀期待。这个世界是需要英雄的,虽然我们自己不行。不知秦月感受到了没有,现在,场上的情势对她很不利。

    说话的就是在刚才一直死盯着秦月的二当家的。什么事也没干成,先损失了一员干将,二当家的气急败坏、两眼直冒火。这是个涵养极好的人,但再没脾气的人也有急眼的时候。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大出场内所有人地意料。是的,不是几个人,也不是多数人,而是所有人。

    对于这位二当家的,秦月当然不认识他,也根本没理睬他地愤怒,“对我出言不敬到没什么,但闯入民宅,奸污良家妇女,害死母子两条人命,不应该惩处吗?”秦月气愤地回问。在场的有些人似乎有所查觉,这里边不简单,这里边有故事。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大家都在注意地听,大家都在静观事态。闯入民宅,奸污良家妇女,害死两条人命,这罪行当然是不可饶恕的。

    “姑娘这样说,有什么确凿证据吗?”很明显,那位二当家的,对自己的人也没有信心,他已经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没有确凿证据能动手吗?在看证据前,你不妨问他自己。”说着,秦月又指着疤脸人喝道:“如果你自己不说,待我拿出证据,就不是这么轻的处罚了,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二当家的回身把疤脸扶起,沉声地问:“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疤脸没听说秦月的江湖传闻,看秦月小小年纪,听说了他也未必会信。依他的脾气,早对秦月动手了,他想不通二当家的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因此,才有他刚才的不顾一切地强出头;没想到给自己惹来如此祸端。

    有一种人怎么说的了,表面气壮如牛其实胆小如鼠。软得欺负硬得怕,碰到横的叫爸爸。人们也常说,有时越是整天把不怕死挂在嘴上的人越怕死,疤脸就是这样的人。

    他已经被秦月吓破了胆,扑通跪在二当家的面前,“二当家的饶命,我那天多喝了酒……”看二当家的已举起掌,疤脸抱住了二当家的腿,“饶命呀,二当家的,请看在这些年我鞍前马后的份上,留我这一条狗命吧。”

    “我们乃仁义之师,岂能容得你这样的凶残之徒。”二当家的说完闭上了双眼,手起掌落。

    秦月正想出言制止,疤脸人已一命归西。

    二当家的拱手对秦月说:“罪过,不劳姑娘动手了,还是我们自己清理门户吧!”

    说完,喊着手下,抬着疤脸的尸体,快速离开。往出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秦月几次,嘴里还在嘟囔着,这一次我们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怎么长得这样像?”原来,秦月长得像一个他认识的人。

    在场诸人,谁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识了秦月绝世武功和杀伐手段,众人纷纷四散而走。

    秦月突然想起,有个神秘组织和爹爹的被害有很大干系。想到常永生说,疤脸所在是一个神秘组织。现场和疤脸在一起的人,肯定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不是就是和爹爹被害有关联那个组织呢?秦月正想把和疤脸同伙的人留下,却见岭南三杰和几个人朝自己走来。

    只见其中一个用布遮掩着右脸的人对秦月说:“秦姑娘,能否到您家听我禀告实情。”说着,他果断的把遮盖右脸的布拽掉,露出右脸一块很大的红痣。

    秦月眼前一亮,她原想让他们等一下,自己先去追那些人。但见右脸红痣之人,犹豫了一下。

    脸有红痣之人,以为秦月不答应,连忙说:“我从少林方丈慧云大师哪儿来。”

    “他老人家让您带话给我吗?”听说对方是从方丈爷爷那里来,秦月忙问。

    “慧云大师让我对姑娘说,姑娘的爷爷希望姑娘见我。”对方忙说。

    秦月看那伙人已进入巷子里,无奈的对右脸红痣人说:“那就请进家一坐吧。”

    大门关着,秦月敲了敲门,谭五把门打开。

    秦月率先往里走,右脸红痣人紧跟其后。后边的几个人正想跟着,被岭南三杰的老大贺光宗拦在外边。

    进入厅堂后,秦月请对方坐,自己也坐下;家人赵奶奶送上两杯茶。

    秦月看了一眼对方,示意他开口说话。

    “秦姑娘,我为贪念驱使,参与了害您父的那次活动。您说得对,对您父的遇害,我难辞其咎,不,我罪孽深重。”对方一开口就进入了正题。

    “您比我年纪大很多,对我不必用敬语,如果我说得不错,您是最先进入屋內的吧?”秦月口气有些冷。

    “是的,姑娘说得不错,但确切的说,从前面是我和我的人最先进屋的。”来人回答。

    “这有什么区别吗?”秦月不解地问。

    “是的,有区别,因为我们进屋的时候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进入。”

    “怎么可能,从没听说呀!”秦月不信。

    “是的,只有我们几个看到,我们进屋时,最后一人刚好从后窗翻出。”说着,对方指了指秦月头顶的窗子,接着说:“都说我们是最先进入的,我们的话谁会信。还有江湖传闻秘籍可能落人我手,躲还躲不急,找谁说去?”

    “您是说先您们而入的人,不是从前边先您们而入?”秦月问。

    “不管您信还是不信,但这是真的。”

    “那他们是从哪儿进的?”

    “秦姑娘呀!除了我们这些个道貌岸然,臭讲究的人,您家这院子这么大,院墙也不高,从哪儿还不能进呀?虽然那神秘组织把这院子围个水泄不通,但能挡住武功高手吗?”

    秦月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您刚才说神秘组织,今天有他们的人吗?”

    “怎么没有,就是疤脸那伙人,那一次,我们和疤脸发生了争执,差点打起来。上次领头的也是今天这位,疤脸叫他二当家的。”

    秦月很后悔,觉得放走他们很可惜。

    “对了秦姑娘,我想起一件事,想起来为什么大家一阵风一样,翻墙往里进。”

    “说来听听。”

    于是对方详细介绍了当时情况。

    “您是说神秘组织一直阻拦着不让您们进,后来有人报告,说挡不住了,说后墙有人翻进去,现场大乱,大家才一古脑往里进。”秦月问。

    “一点不错,我们本来想硬闯了,但怯于对方势力大。”

    “今天还有那次参与的人吗?”

    “肯定有,还很多,我就认出不少。秦姑娘,您可以设想一下,当时我不过是早到一步,也就是眨眼睛的时间,加害秦毅大侠,伪造现场,有时间吗?就我们这三脚猫功夫,能到秦毅大侠跟前吗?”

    秦月越发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怎么称呼您?”

    “我姓方,贱名大志,江湖人都叫我大红痣。”

    秦月觉得这是个爽直人,憋不住想乐,但还是忍住了。

    “那我就叫您方伯吧?”

    “秦姑娘,可不敢当,要是赏脸,您就叫我声方大哥,要不干脆就叫我大红痣吧?”

    “那怎么可以?您比我父年纪还大,对了方伯,能告诉我您进屋时看到的是什么吗。”

    “有什么不能?除了看到有人从后窗翻出,其它和大家看到的不二。我用手在您父口鼻前试了一下,已经不幸身亡。看到地上盆里烧书的灰,我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带着人就赶紧退出。结果因为我这张脸,因为大家都只看到我们是第一个进的,还是当了替罪鬼。秦姑娘,不怕您笑话,这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呀?都说天甲奇书落到我手,要是真拿到手了也好,练成了绝世武功,谁还敢找我麻烦。

    “这还好说,我更怕慧雨找我寻仇,那人我惹得起吗?就一个宝贝徒弟,视如己出,我害了他的宝贝徒弟,能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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