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生教授?”

    在张学舟心急火燎时,王砾时不时的询问显然很聒噪,但王砾也给予了张学舟不小的帮忙。

    他坐在王砾的黑色小甲壳电车中,看着路边迅速掠过的灯柱,也回应了王砾的问题。

    王砾则是呲了一口冷气。

    看着张学舟歪瓜裂枣的模样,他此前认为对方是西京城哪个小门小户的淘汰者,但王砾没想到张学舟的靠山硬得他没念头。

    左腾这种年轻一代的潜力者就让他望其项背,而要真正去结交实权派,那是王砾从未有过的念头。

    很显然,任一生就是西京城那种实权派。

    任家是西京城极具盛名的大家族,但任家排名第几则从来没有真正定性。

    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毕竟难有人可以真正去统计一个家族隐藏的庞大资产,而更多是从这个家族拥有多少序列高手做计算。

    但任家的序列高手战斗特性更多是偏向于辅助。

    任何一个家族的高手与任家人搭配,必然会拥有不菲的对战实力。

    在当今的西京城中,若以序列高手排序,谁联合任家谁就会占据第一。

    而任家单打独斗则较为靠后。

    这让任家在西京城的排名很有争议。

    但不论任家排名多少,这都是西京城的大佬家族。

    而任一生就是任家当下真正的掌舵者。

    这是实权的人物,不仅个人实力远远超出左腾,掌握的人脉、资源更是远远超出左腾。

    甚至于任一生是赤色联盟国诸多基因格斗术的定制者,诸多格斗术的更新换代离不开对方在幕后的不断发力。

    对王砾而言,任一生不仅仅位高权重,拥有赤色联盟国一个投票的席位,对方还是赤色联盟中基因格斗术的泰山北斗,属于他望其项背的大人物。

    陡然听到左腾要张学舟请这种人出头,王砾觉得不可思议。

    若张学舟请得动,必然与任一生关系密切,没道理来赌场打老千局。

    若张学舟请不动,左腾为何会给出这种建议。

    王砾知晓请不动任一生的后果,他更是在思索张学舟请动任一生的后果。

    拿任一生针对左登高无疑是大炮打蚊子,即便护犊子的左进也要甩自家儿子两个耳光。

    “这小老弟和左腾的关系似乎存在相互利用!”

    在这桩事件中,要么张学舟姐弟受损,要么左进和左登高被收拾。

    前者对左腾没什么特别的坏处,而后者则明显涉及家族内斗。

    或置身事外,或冷眼看家族竞争对手被打压下去。

    左腾这是借了一把大刀,直接将左进和左登高削到底。

    “他娘的,我以前就是这么出局的,叫你们搞一群杂种来带坏我!”

    以往经历过同样的事件,后知后觉回味时,王砾对这类事情极为敏感,能大致觉察到相关。

    他的脚狠狠踩踏着油门。

    作为一个出局者,他想再次返回核心圈的难度不亚于没后台的测序者去建立一个真正占据一方的家族。

    但王砾心中不甘。

    没有一个赌徒愿意接受自己出局的命运。

    但要返回核心圈,王砾只有一条路。

    相较于家族的同龄人,他不仅浪费了年少时的打磨时光,更是落后了数年发展。

    没有家族资源支撑,他追上去需要付出太多太多。

    他这数年不断积蓄,也只是凑全了换血需要的启动资金,如果他想索要多一点点,他的筹码还需要继续增添。

    不论是钱财、人际关系,还是自身的资金、实力,这对于王砾都是硬性指标。

    甚至于他需要一些同样妄图登高的同伴。

    “任一生教授在沧澜学府宣师楼?他常住那儿吗?你能进去?”

    不断驾驶着小车通过熟悉的路,王砾思绪不断时也随口询问。

    他的问话很随意,但在不经意的问话中,王砾也开始大致摸清张学舟的底细。

    “小王,你知道凤溪医疗会所在哪儿吗?”

    张学舟回神过来,简短回复后也开始询问王砾部分相关内容。

    张学舟必须说,他确实不了解西京城。

    他和张曼倩对这座城市缺乏了解,更缺乏敬畏。

    生出谋求钱财的小心思后,他和张曼倩齐齐掉落了陷阱里。

    测序擂台的奖励和赌注是诱饵,他和张曼倩是猎物,左进和左登高是有心的猎手,左腾是与左进等人存在竞争的猎户,任一生则有可能成为一把被调动的枪。

    张曼倩被狩猎,而张学舟也没例外,同样被左腾驱役。

    对左腾而言,这就是一场阳谋,让张学舟不得不去求任一生帮忙。

    处于另外一处世界勾心斗角,又听过王砾介绍相关涉及的人,张学舟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左腾看似处处帮忙,但又处处设置了陷阱,将张学舟当成枪在用。

    若没有八百个心眼,张学舟还得感谢左腾。

    他甚至找不出左腾半点毛病。

    “我谢谢伱八代祖宗!”

    只要心中有贪欲,必然会被人利用。

    张学舟此时不得不告诫自己,虽然他处于一个看似法制的社会中,但这个社会的风险并不亚于另外一处世界,甚至于这种风险会较为隐蔽,让人防不胜防。

    若他想在这个社会中搅荡风云,张学舟需要学习相应适应社会环境的方式。

    他甚至需要向左腾这种人学习。

    一切的行事需要合法合理的提前下,但又要对自己形成裨益。

    他和张曼倩抽老千式的赌斗不合法也不合地下赌场的理,才造成了相应的后果。

    这种‘理’不需要地下赌场做验证,只要被对方察觉,这些人就会采用强制手段针对。

    张学舟甚至有些懂左腾为何屡屡提及自己是一个守法公民,算是讲道理的人。

    相较于其他地下势力,左腾确实算一个好好先生了。

    “我上楼找找任教授!”

    小车进入校园,又通过张学舟的识别卡进入宣师楼区域。

    等到停在二栋下方,张学舟指了指楼层。

    “若你有时间,麻烦再等等我,还要借你车前去凤溪医疗会所,若你有事情也可以先忙,我事情完结后给你转车费!”

    王砾开车让张学舟至少节约了三十分钟。

    虽然知晓王砾同样有小心思,但张学舟很感激对方。

    他当下就是在与时间赛跑,节约的任何一分钟都有可能减少张曼倩损伤。

    “放心,我就在楼下等你,我有的是时间!”

    王砾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随后极为轻快应了下来。

    没吃午饭不是问题,饿一顿不会饿死人,但缺失了近距离接触任一生的机会,他饿一百顿也找不回来。

    如果任一生行事时愿意拉上两个帮衬的人,他甚至还有可能见到他那个常年和任一生混迹的狗腿子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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