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呵呵!”

    一场射覆游戏,晋昌和董仲舒两人的脸色都有微变。

    两人尬笑了很久。

    手中捏着不足一寸长的竹片,两人打量对方时的眼神都各有深意。

    张学舟将瓮一收,拿割鹿刀刮了刮竹片,示意剩余的两块竹片已经做完了处理,没可能让人探知内容。

    他将刨干净的竹片一扔,算是了结了这档事。

    作为赌场作弊小能手,他经过雷被提及汉王朝较为流行的这种小赌博,张学舟只是熟悉规则,他就已经玩上了。

    作为庄家,他永远不可能输。

    眼下的矛盾转移回晋昌和董仲舒身上,张学舟也没责了。

    “诌修士,杜账房,雷被过来了!”

    张学舟提着瓮出了赌斗的厢房门。

    他也不知道董仲舒和晋昌到底对视了多久,又谈了什么相关内容。

    直到雷被在傍晚过来,张学舟大呼之下才让这两人下了客馆的二楼。

    “涉及‘运’‘气’‘道’的经文名称你们听好了,这里面有九转合气术、道藏三十三篇、归墟运灵篇、赤鸟阵气道、五行旗运道!”

    在甲字房呆了五天,雷被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他灌下大口水,而后将董仲舒和晋昌所提及需求的内容齐齐说了出来。

    若让雷被记每种所需典籍的内容,这对雷被几乎没可能。

    但只要记住名字的情况下,他完成这种事情确实很简单。

    “事情确实好做!”

    寻思到自己所完成的事情,雷被只觉那份三日辟谷散到手太容易了,这无疑占了一个大便宜。

    主要是雷被也没想到甲字房的典籍数量并不多,他不仅寻起来简单,事情也没费力。

    这与他想象中的难度差太多了。

    “我现在没啥事了,你们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吃人嘴短,想象中做的事情难度不大,雷被只觉有几分挣了便宜的意味。

    射覆输赢归输赢,但他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

    如果张学舟等人有什么路途安危,他还是愿意出手帮衬一下。

    “我记得成为甲等客卿后会受到淮南王的亲自召见,时间一般在三日左右”晋昌转目后才提醒道:“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跑,可别牵涉到我们!”

    “说的有理!”

    董仲舒脸上的笑意还没过两秒,随后就迅速收了回去。

    但凡雷被今天送他们出了寿春城,淮南王府的甲等客卿在明天就会上门。

    雷被送行可能是好心,但这可能牵涉到他们,甚至容易爆发冲突。

    董仲舒寻思着自己很衰的‘运’,心中不免庆幸晋昌的提醒。

    “那个小厮似乎说淮南王三天后会召见我……我……诸位,我现在有点事了!”

    刚刚成为淮南王的客卿,雷被就直接放了淮南王的鸽子。

    作为淮南地区权利至高的诸侯王,这与董仲舒晾景帝两天没区别。

    再浑的人也清楚后果,雷被一激灵,便是张学舟递来的猪肘子也顾不上吃,随手在衣袖上一擦手上的油污,而后往外一阵猛跑。

    “看来他去淮南王那边少不了打压”董仲舒嘘唏道。

    “不砍脑袋就算他命大”晋昌点头道。

    “他有掉脑袋的事,咱们境遇不比掉脑袋差,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取秘典?”董仲舒问道。

    “你觉得哪册才是黄老之术的‘运篇’?”

    “我猜测道藏三十三篇中或许存在相关。”

    “只是或许?”

    “难道你要我说必然?”

    董仲舒和晋昌言语来回纠缠。

    两人脸上有各种小表情,但即便是张学舟也难于判断这两人表情是否真实,又或许属于迷惑对方。

    “我身中剧毒无法正常动用实力,难于杀入客卿前三,只能看淮南王府有什么合适的客卿任务”晋昌皱眉道:“在进入甲字房方面的时间无法确定。”

    “我也无法正常动用实力”董仲舒道:“只有前往北境寻求临时解决身体症状的方法,才有可能进行甲等客卿的挑战。”

    “你能熬到那一天吗?”晋昌问道。

    “那你又能熬到完成客卿任务的那一天吗?”董仲舒反问道。

    晋昌没法熬,董仲舒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

    董仲舒甚至对挑战淮南王府术法类客卿前三并无把握。

    但两人又拿不出甲等术作为交易之物。

    董仲舒是真没有甲等术。

    晋昌则是与诌不归一个性子。

    别看晋昌屡屡骂诌不归敝帚自珍,但若要让晋昌将阴阳九人教的传承完完整整贡献出来,这对晋昌而言也是千难万难,哪怕交易与他息息相关也是如此。

    他和董仲舒相互对视,不断进行着心理上的压迫。

    两人在‘运术’上有同样的目标,在构建临时同盟后,两人显然都希望对方能出力解决相关问题。

    眼下探清楚了甲字房的相关秘典,也到了两人真正做出决定之时。

    只要向前一步进入甲字房,两人都有可能甩掉晦气运,从此拥有美好人生。

    张学舟不断往嘴里塞着晚餐,但直到晚餐吃完,这两人还在打哑谜。

    “我去睡觉,过几天见!”

    食物塞满肚,张学舟又服了一份三日辟谷散,等灌了水,他才朝着众人抱拳上了客馆二楼。

    “学舟哥,我怎么感觉杜账房和那个姓诌的今天有点怪怪的”张次弓紧随跟上张学舟低声问道。

    “他们怪点儿很正常!”

    张学舟回了一声。

    他取了一份竹片,和张次弓研读了一番新认识的字。

    直到他脑袋一昏,张学舟身体才倒了下去。

    “学舟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张学舟的修为已经踏入了真灵境,又学了不少术,但张次弓没有一丝嫉妒。

    作为张家庄的特殊病人,张次弓见过张学舟太多次准时入睡。

    而眼下进入到这种间隔七天的入睡期,这显然是病情进一步加重了。

    但凡换一个人,这或许就是一睡不醒。

    相应张次弓并不会对张学舟当下有任何小心思。

    他只感慨张家庄的人命运多舛。

    “他们说的那个什么‘气运’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改命!”

    从张学舟的口中,张次弓也听到了部分相关内容。

    改命的事虚无缥缈,但若能改命,张次弓也想改一改自己的命。

    对他而言,若不改命,这辈子必然碌碌,哪怕是他身体内有入境种子也同样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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