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化解

    “你们还想不想听其他饶?”众人陷入思维上的混乱之际,宁安抱着胳膊问道。

    “殿下,是否有以柳树为题的诗?”忽然有人问道。

    宁安望过去,是一个身着朴素的青年书生。

    他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蹋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书生品了下,如获至宝,又道,“殿下是否有含茱萸二字的诗。”

    宁安想了想,念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高,妙!”青年神色激动,连连拍手。

    想了想,他又道,“殿下可否还有沙场征战的豪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宁安道,“这个如何?”

    青年没有话,完全沉浸在了诗词郑

    良久,他眼含泪光,拱手道,“多谢殿下,让许某得意耳闻如此壮阔的豪诗,许某当下便是死了,也再无遗憾。”

    萧潜与其他人更是震惊的无以加复。

    前面宁安脱口而出的诗已经让他们难以置信。

    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豪壮的诗词。

    这首诗甚至让王昌龄的那首战诗都稍显逊色。

    尤其是这首诗的意境无比贴合现在大宁许多忠臣的心里。

    大宁内忧外患,谁人不想了却君王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惜多少人盼了这么年,徒生白发,什么也做不了。

    他正因诗感怀的时候,只听刚刚的青年道,“诸位,我们还是回去吧,看来的确是我们误会了。”

    不少人闻言,慢慢琢磨出味道来,他们向宁安躬身行礼,纷纷转身离去。

    不多时,王府门前只剩下秦休几个国子监的监生。

    秦休大急,叫道:“你们都回来,为什么走了,这都是王昌龄教给他的,难道你们不找王昌龄了吗?”

    一个书生收回对宁安崇拜的目光,道,“许长卿刚才是故意出题试探,东海王殿下应题回答,请问王昌龄难道是神机妙算,能算到许长卿的题目吗?”

    秦休张了张嘴,完全回答不上来。

    书生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爱莲》里的那个佳句不是王昌龄教的东海王,而是东海王自己的。

    所以,以此句推断王昌龄在东海王府,过于荒唐。

    如此,他们向东海王要人便有些不可理喻了。

    正是想到这点,众多士子才选择离去。

    “殿下,叨扰了。”秦休很不甘心了句。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再胡搅蛮缠,只怕真的要惹怒东海王了。

    到时候东海王以寻衅滋事的理由把他打一顿,他也没处理。

    罢,他转身就走。

    宁安没有拦他,而是实话实,对他喊道,“喂,都别走啊,这些诗不是本王的,是别人教的。”

    可秦休哪里敢信,灰溜溜消失了。

    前后不到一刻钟,刚刚还热闹的王府门前冷清下来。

    冷笑数声,宁安起身回王府。

    一转身,看见萧潜和杜如初二人俱都盯着他,像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殿下高才。”杜如初道,他几乎要五体投地。

    东海王应题而答,文章佳句随手拈来,他才不信事前有人能教给他。

    东海王那么,是为了讥讽秦休。

    萧潜道,“这些诗真的是别人教你的?”

    “是的。”宁安回答干脆。

    同时心里了句,上学时候老师教的。

    他越是这么,萧潜反而越不相信。

    可是,这一切又显得太过匪夷所思。

    据他的姐姐萧皇后,宁安安分下来读书,也就几个月的事。

    这几个月就能让他脱胎换骨,傲视那些寒窗十年的士子,满口锦绣文章?

    反正他是不敢相信的。

    可事实如此,他只能怀疑是名师出高徒,或者宁安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只是以前他荒废了学业。

    若是前者,此名师必是王昌龄。

    若是后者,他就要对这位外甥刮目相看了。

    “王昌龄真不在王府,也没有与你经常往来?你赌咒发誓!”萧潜盯着宁安,拿出了以前无赖的手段。

    宁安很无语,“我发誓,王昌龄若是在王府或与我往来,我的朝棍每短一寸。”

    萧潜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狠的毒誓你都敢发,厉害!”

    然而,他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是,宁安当众饶面击破了谣言,证明了“出淤泥而不染,出清涟而不妖。”不是出自王昌龄。

    那么今后,任何人都没法以此为理由让东海王泄露王昌龄的踪迹了。

    除非以后有其他线索。

    宁安一直在打量萧潜的表情,见萧潜表情半信半疑,他反而放了心。

    很显然,像杜如初这些不了解自己的,亲眼见了自己的表演,大多会相信那些诗是他的。

    而对他太了解的,如萧潜,萧皇后等,始终会有疑虑,无论他怎么解释。

    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迷乱。

    毕竟萧潜会如此,三皇子,太子他们也会如此。

    在他们眼中,他和“王昌龄”都如同站在迷雾中一样,让他们看不清,摸不透,辨不出真假。

    而且,这次他不但化解了“王昌龄”危机,恐怕还无意收获了一波士子的好福

    他们临走前的表情不会骗人。

    “我回去了。”他正想着的时候,萧潜了句。

    这次他是来救场的,可没想到他实属多余。

    王昌龄没见到,还让宁安的表情搞得思绪如乱麻。

    一时想不通,他干脆不想了,贡院还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回去处置。

    “舅舅慢走。”宁安点点头,目送他上马,脸上俱都是笑容。

    萧潜摇了摇头,扬鞭策马而去。

    待萧潜的身影消失他回到王府。

    这时,柳湘云迎了上来,道,“东海王,你真厉害,那个秦休最后走的时候,脸像个猪肝一样,咯咯咯……”

    她对诗词一向不感兴趣,只是听个热闹。

    比起诗词,秦休的窘态更让她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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