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左庶长将太子与郿县县令赵亢带走了……”央将最新的消息告诉荒,便不再开口。

    “看来秦地动乱,根本无法避免了,不论是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不用管。”

    荒莞尔一笑:“如今太子被老甘龙与老白龙拖下水,君上又被郿县县令赵亢拖下水……”

    “以至于秦国没有了超然物外的力量,做最后的稳定,如今的秦国各大官署,也只有国师府适合充当这个角色。”

    “这一次前往朝歌,正好可以跳出这个是非圈儿。”

    “臣明白。”

    荒也听说了,嬴渠梁让甘龙的嫡子担任太子傅,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对于这一点,荒能够理解。

    嬴渠梁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而嬴驷乃是秦国储君,下一任秦公,被甘龙如此拿捏,是个人都会心生怨念,更何况还是君王。

    荒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以嬴渠梁的性格,以及游历回来的嬴驷,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甘龙等人。

    他们天真的以为,以及的一切谋算,堪称是天衣无缝,没有留下手脚,但这个天下,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犯罪。

    但凡是出手了,必然会留下痕迹,也许这个痕迹,或许明显,或许不明显。

    望着央离去,荒朝着书房走去,秦国内部的事情有卫鞅与嬴渠梁在,他只需要忙碌他的事情。

    站在书房中,荒看着眼前的地图,神色有些凝重,朝歌不再秦地,而是在魏地。

    这无意让他此行的风险变大。

    此时此刻,魏国乃是中原霸主,当世大国,不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是中原之最。

    此番前往朝歌,绝非上一次进入大郑宫那般容易,这一切,还需要他详细谋划。

    “国师,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立即出发?”小道士朝着荒行礼,目光如炬。

    “通知风老头和尸子,我们启程!”荒点了点头。

    “诺。”

    点头答应一声,小道士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了荒收拾行李。

    这是荒一直以来的习惯。

    只要是外出,他都会亲自准备行李,而不是借他人之手。

    他的外出,每一次都伴随着杀戮,不可能轻松,所以携带的东西必须要完善,才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他的性命。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便收拾妥当,一行人骑着战马而行,出了栎阳。

    朝歌。

    根据典籍记载,在商王盘庚时期,将商的国都迁于殷。

    从此武丁、武乙、帝乙、帝辛四个帝王以殷为都。

    最后一任商王执政时期扩大殷都至于沬邑,大修离宫别馆,称为朝歌。

    在作为帝辛的国都时期,朝歌达到鼎盛,有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之称。

    “家主,此去朝歌,必然会进入魏地,以我秦国与魏国的关系,只怕会横生变数。”

    相里渎撇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荒,不由得开口,道。

    闻言,荒笑了笑:“所以,我选择在与墨子一战后,再行启程进入魏地。”

    “此战我们大获全胜,终究是可以给魏国君臣以压力,从而让我的行动不至于被拖延。”

    风徵与小道士笑了笑,没有插话,他们都清楚,这些凡俗之事,不需要他们出手。

    在这些事情上,他们远远不及荒,不管是风徵还是小道士,亦或者尸子,他们都不缺智慧。

    但是,他们与中原有很大的隔阂,长久的不再中原行走,难免有所疏漏。

    故而,出力的事儿,基本上都是交给他们,而脏活儿自然是要交给荒了。

    如今天下,荒行踪,已经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特别是每一次荒出行,都会掀起波澜。

    在栎阳,不光是秦人在关注,山东诸国的探子蛰伏栎阳城中,都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把握住荒的行踪。

    除了秦国之外,其余的诸侯国都认为,荒是灾星,因为秦国的这位国师,每到一处,必然会有杀戮。

    这一次,当荒离开栎阳,顿时无数的探子奔走,将消息传了出去,各大势力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新郑。

    韩国距离秦国最近,自然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申相,斥候传来消息,秦国的那位,又一次出了栎阳,朝着韩地而来!”

    申不害听到消息,不由得笑了笑:“不用管他,他的目的不是新郑,大郑宫中的东西,他都看到了。”

    “传令下去,韩地所有势力不得阻拦秦国师。”

    “诺。”

    虽然说,申不害不应该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荒当年示警,让他逃过一劫。

    若不是当年荒提前示警,他有所准备,当时墨家弟子到来,他很有可能会死。

    就算是不死,也会身败名裂。

    对于申不害而言,这样的情况,比他身败名裂还要让他痛苦。

    所以,申不害对于当年荒的提前示警,心中一直充斥着感激,只是他也清楚,荒与他的追求大不一样。

    若是不出意外,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帮得上荒,如今机会放在眼前,申不害自然不会错过。

    一念至此,申不害起身朝着政事堂走去,如今的韩国经过他的变法,已经变得朝气勃勃。

    而伴随着韩国的改变,申不害心头野心滋生。

    ……

    与此同时,离开秦地进入韩国的荒一行人,也是感受到了韩地的变化。

    “申不害与卫鞅同时变法,一人惊天动地,一人沉默寡言,两人都大开杀戒,让墨家盯上。”

    风徵打量着四野,语气感慨,道:“就是不知道最后,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撇了一眼风徵,荒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在荒看来,申不害与卫鞅都是当世大才。

    但是,两个人通过变法,想要以匡扶一国之赫赫之功,从而走上封子的路。

    从古至今,无数的事例都已经证明了,这件事的艰难。

    只不过,荒也清楚但凡是这样做的,无一例外,都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因为通过这种手段封子的人,才算是名副其实,也是所有诸子里面最强的。

    “国师,你觉得申不害与卫鞅哪一个更厉害?”风徵见到荒不回答,皱着眉头询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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