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的嘴可真严啊……没想到自己居然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深夜,希克曼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烟斗,另一只手则握着个咖啡杯。

    他的面前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他似乎在思索,自己应该在这张绢白的画布上写下什么作为开头。

    思来想去,他没有任何头绪。

    毕竟他没有从那个家伙嘴里翘出来任何东西,嗯,物理上的翘。

    不仅如此,自己还没有机会去回收那家伙的尸体……毕竟希克曼可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圣乔治空艇下,即使只有一丁点的几率,希克曼都不会冒险。

    被那些家伙盯上,可是非常危险的。

    当然,因为如此,希克曼也没法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来自新伦敦……然后,背后的组织拥有着可怕的科技水平,最起码比现在的旧伦敦以及过去自己印象里的新伦敦要高出不少。

    而且,他还知道很多事情,他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在哪……也认识自己的父亲……那就说明他的组织具有不小的情报能力。

    希克曼想到这眉头紧锁,自己似乎因为伦勃朗的事情,牵扯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势力。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也不算害怕。

    相反的,希克曼有点兴奋……那种面对未知的好奇心,以及身上流淌的那股血给他的力量……都让他跃跃欲试。

    想到这,希克曼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此时的右手皮肤已经完全长了出来,甚至和之前的皮肤没有任何区别,除却显得略微有点娇嫩外,根本看不出这不是原装的。

    长出一条胳膊当然不是希克曼变了什么魔术,那是他身上流淌着的东西,或者说,是治疗那东西的副作用。

    希克曼嘴角勾起,谁能想得到,南丁格尔给的抑制剂,居然还有这样的副作用呢?

    没错,那诡异的能力,有一半功劳都要依靠南丁格尔的抑制剂。

    希克曼在接受完治疗后就好奇的研究起南丁格尔给自己的那瓶抑制剂。

    那瓶抑制剂很特殊,希克曼发现它的原理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抑制血疫那么简单,相反的,那瓶抑制剂会短时间内激发血疫……

    在尝试后,希克曼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像那些兽化者一样,拥有恐怖的再生能力,希克曼那只本身已经满是白骨的胳膊就在他眼前霎时变回了正常模样。

    除此之外,希克曼还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可怕的速度与力量,就和那些兽化了的野兽一样,只不过希克曼是在获得了力量的基础上保持了理智。

    抑制剂里似乎含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它虽然会激化血疫的作用,但是也会让希克曼保持人的理智。

    而在血疫的“强化”结束后,希克曼会感觉到强烈的虚弱感,这种虚弱感是血液里带来的,就好像是一瞬间抽了几百毫升血一样。

    希克曼大致心里对那抑制剂的作用原理有了点猜测,它会在短时间内激活自己身上的血疫,然后让其一直处于活跃状态,但是却保持着自己的理智,而在大量消耗了血疫的能量后,血疫会失去作用,而自己也会感觉到虚弱。

    毕竟自己身上的血液绝大多数都已经被感染了。

    这出其不意的发现让希克曼颇为意外……他很想现在就去南丁格尔的诊所仔细问问……但是细想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希克曼决定还是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了。

    等到过几天了,自己再去找南丁格尔……血疫如果发作了也没关系,南丁格尔当时给了自己一个月的量,自己身上还有上一瓶。

    希克曼微微拉开风衣内衬,那里还挂着一个不大的红色瓶子。

    希望明天下午不要有用上它的机会。

    但是希克曼看着外面正淅沥沥下着雨的天空轻轻摇头,他总觉得明天下午不会很安全……那些人连自己都不放过……很有可能也不会放过那个伦勃朗家族的唯一幸存者。

    当然,不排除那家伙和伦勃朗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最起码自己不用再保护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金丝雀。

    希克曼看了眼桌子上的报纸,那一头长发的美丽女孩让他轻轻摇头,一眼就知道是不擅长战斗的人。

    不过明天下午福尔摩斯会跟着自己,希克曼对这位侦探的能力不敢保证,但是实力上还算是信任的。

    毕竟他能在当初指认错凶手的情况下逃离那场宴会,而且在旧伦敦混的风生水起,最起码,有保护自己的实力是肯定的……

    这么看来,这个讨厌的家伙跟着倒也算是件好事……就是有点可惜了,自己要把烟斗还给他。

    希克曼叼着烟斗挑了挑眉,他过去不用烟斗,现在用了用才明白它的魅力。

    也不知道这个名侦探有没有什么思路,或者说他对这些奇怪的家伙有没有什么认识。

    想到这,希克曼微微皱眉,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久违的朋友,那个人或许可以帮自己在新伦敦调查一下。

    就是……一想到那个人的性格,希克曼就有点头疼,还是先不要找她比较好。

    希克曼现在还记得过去在新伦敦发生的事情,总之……不怎么令人愉快。

    …………

    和大雨倾盆的旧伦敦不同,新伦敦晴空万里,这座漂浮在空中的大都市华灯初上,此时才刚刚午夜,达官贵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不,眼前的欧式城堡里就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无数的仆人穿行其中,他们端着一杯又一杯葡萄酒在人群里跳着“芭蕾”。

    “晚上好,玛利亚小姐。”窗边,金发男子颇具绅士风度的鞠了个躬,然后伸出了自己那擦的比鞋头都亮的手。

    “能请您跳一支舞吗?”他的笑容无懈可击,大厅里的无数贵族小姐都在斜着眼睛悄悄的看着他。

    “免了吧,诺森伯兰子爵。”银发女子头都没有回,她声音冷清带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咕咚……”名为诺森伯兰子爵的英俊男子咽了咽口水,然后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他似乎还不准备放弃。

    “那个……我的父亲听说了猎人公会需要一笔特批资金的支持。”

    说到这,子爵轻轻一笑:“也许我们可以详谈一下?”

    “……”

    玛利亚沉默的抬起头看向空中的银月,然后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容。

    “真的吗?”

    听到清冷女子突然回答了自己,子爵立刻笑着点点头:“当然……这是当然!”说着,他就伸出手想拉住玛利亚。

    看着子爵伸过来的手,玛利亚轻轻一笑,然后猛的抬起了自己的脚。

    长筒皮靴直接踢在了子爵的两腿中间让他猛的趔趄一次,他强撑着没有叫出声来,但是脸色已然苍白。

    玛利亚缓缓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不要那你和你父亲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来贿赂我。”

    “更不要试图用你那不知道握过多少妓女的手来碰我。”

    说罢,玛利亚的蓝色眼睛平静的看着子爵因痛苦而显得扭曲的脸。

    “子爵先生,我相信不会有下次了,对吗?”

    伴随着清冷的声音,玛利亚的目光扫过宴会厅里的其他人,那些偷偷打量着她的贵族男子都下意识的感觉到胯下一冷。

    “服务生,扶子爵先生去休息吧……”玛利亚说着松开了子爵,然后信信的迈着步子朝外面走去。

    她径直穿行在宴会中心,人群如潮水般让开,头戴三角帽和风衣的她在那些身着华丽蛋糕裙和长裙的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正如她银色的长发一样,似乎注定了和这些人不是一路的。

    “啧……也许该去找点乐子?”她随手点燃一根卷烟,如血般的红唇吐出了淡淡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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