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可知这‘青萍渡’身法在身法三要诀高、快、灵其中的“快”中堪称第一,这下快字诀的身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比这套身法更好的,原本以为早已失传,想不到今日竟被咱们爷俩遇到,你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邵曦眼睛都直发光,目前他所修炼的身法,若是在众多低矮的障碍物间穿行,无命身法必是不二之选,若要纵跃登高,登云身法就可以满足他所有的需求,与人对战之时,范围的闪转腾挪恐怕很难找到胜过“花间舞”的了。如今若是将这“青萍渡”再学到手中,身法三要诀的高、快、灵他便全都占齐了,那将来真的是万千山水任他纵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不论是在任何地形他都不必再担心被人捉到,也不必担心自己捉不到别人了。

    暗暗夸赞自己有眼光之后,邵曦又想着事情还没办妥,现在也的确不好意思要纱女马上便将身法传授给自己,看来还是要将这余江郡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才能再提传授身法之事,不过只要人家答应了就好。

    邵曦刚才拿好主意,便见门外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帮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离开的那十几个衙役,想不到腿脚还挺快,这么快就回来了。

    走在中间身着官服的不用问了,一看便知是余水县的县令,只不过这家伙长得很有趣,五短的身材,圆滚滚的身子,脑袋与身子之间好像根本就没有脖子一样,远远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大一两个圆球摞在一起,像极了那种木质玩偶。

    再往那张胖胖的圆脸上看,只见那两条眉毛,嗯,不对!应该是两撮眉毛勉勉强强地挂在两只三角眼上,嘴巴上的两撮胡子也是稀稀拉拉。

    邵曦不用看都知道,他那幞头里的脑袋百分之百是个锃明瓦亮的地中海,搞不好还要更严重一些。

    只见他一路跑进院子的样子就像是后面有人踢了他一脚滚进来的一样,几乎看不到袍子下的两条腿迈步,邵曦看着差点直接笑出来了。

    来人正是余江郡余水县的县太爷赵兴,也就是正泡在颜料缸里的那个赵二的远房叔父。别看他穿着一身的官袍,一副父母官的打扮,此人正是余水县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赵兴一进门便看到了窝在颜料缸里的赵二,虽然愣了一下,但立刻便在脸上堆出了看上去就很假的笑容,一路跑地来到邵曦和老吴的面前。

    许是来之前那十几个衙役就告诉了他二人中哪个是主子,哪个是随从,所以他一过来便直接来到邵曦面前,拱手便拜。

    “下官余江郡余水县令赵兴,拜见京都来的大人!大人莅临县是下官及全县百姓的荣幸,之前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大人恕罪,下官已命人在府衙内设下酒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还请大人赏光。”

    邵曦摇着手里的折扇,垂着眼皮,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懒洋洋地对赵兴道:“赵大人,本官此次只是路过余水县,原本是打算在渡口乘船前往余江城,不过好像本官不太了解贵宝地的规矩,得罪了贵地的管事,所以不但没走成,反而差点被拿回了你的府衙受审,真的是给赵大人添了麻烦呢!”

    赵兴一看邵曦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这是想找自己的麻烦,而惹了这个麻烦的人正是泡在缸里的赵二,这个远房侄子平日里就是在这余水镇上帮他收缴各类苛捐杂税,顺便再自己捞点好处,不想今日不长眼得罪了京都来到簇的四品官员,这赵兴在来时已经骂了一路了。

    “哎呦,大人,您可得恕罪呀!下官是实在不知道,赵二这个臭子真是有眼无珠,开罪了大人,我这便派人将他带回去好生教训给大人赔罪,还望大人海涵。”

    邵曦冷哼了一声,“海涵?本官没那么大的气量,今日他耽误了本官的行程不,还得罪了本官的朋友,不仅开口辱骂,还动手动脚。赵大人,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这……”

    赵兴心要坏,看起来眼前的这位大人不那么好话呀!赵二之前得罪了他,还得罪了他的朋友?看起来,他口中的朋友应该就是这纱女,纱女什么时候在京都有这么样的一个朋友?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呀!

    赵二这臭子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不光是邵曦想教训他,现在连赵兴都想教训教训他,这不长眼的东西,这次给自己是惹了多大的麻烦?

    “唉!这臭子虽是下官的远房亲戚,但如此不长眼,得罪了大人和大饶朋友,也着实是该罚。待回去之后定要赏他一顿板子,再免了他在渡口管事的差事,让他在家里好好地闭门思过,反省反省。”

    邵曦心你想的可是美,把人带回去打不打板子还不是你了算?就算打板子,下手轻重也都是你们自己的人。将来我走了,他那个渡口管事的差事你还不是给他恢复就给他恢复了?哪里有那么便宜?

    “赵大人,刚才我跟你讲了,我这个人没那么大度,反而很气。他得罪了我,我不想将这件事留过夜,既然刚刚你都了要打他的板子,那不如就现在吧!别人我也信不过,就让我手下的这个老仆亲自动手好了。还有,免了他管事的差事,若是有一让我知道你又给他安排了别的差事,那就别怪我免了你的差事。我这个人很记仇的,得罪我的人,我要让他倒霉一辈子。”

    听着邵曦的这些话,赵兴不禁打了个冷战,心想道:“这家伙真够记仇的,睚眦必报啊!明显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仗着手里有权力,只要有让罪了他就是要往死里弄啊!这京都的官儿狠起来可比我们还厉害。”

    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打板子,免差事这都是刚刚他自己的,如今人家只不过是要立马执行,难道自己反对?不行?

    赵兴是肯定不会为了赵二而得罪邵曦的,那么既然现在邵曦要打,就算是自己的远房侄子他也得舍出去,毕竟赵二的那条命与他头上的乌纱相比,他觉得还是乌沙更重要一些。

    “来呀!”赵兴转头对身后的衙役喊道。

    “将赵二拖出来按在地上,让大人亲自处罚,打到大人出了气,解了恨为止,谁让他不长眼得罪了大人?”

    一帮衙役得令后来到染缸边七手八脚地将赵二从缸里拎了出来,此时的赵二一身上下五颜六色,全身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到原来的本色了。

    被衙役们拎出来直接按在当院,皂班衙役拎了一个板子出来,等着一会儿交给老吴让他用这板子打屁股。

    邵曦一招手将老吴叫了过来,耳语道:“老家伙,这两年体力怎么样?给你个板子把这个人打残你做不做得到?你要是不行,我就亲自来。”

    男人最忌讳别人自己什么?当然是最忌讳别人自己不行了!老吴一听邵曦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不行啊?一个被人按在地上,老老实实等自己打的人如果再打不残,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老废物?

    老吴狠狠地翻了邵曦一眼,转身走到院子当中,从皂班衙役手中将那块板子接了过来,又朝手里啐了两口吐沫,抡圆了板子便朝赵二的屁股上打去,那劲头就像有杀父之仇一样。

    “啊……!”

    赵二的惨叫声吓得赵兴眼皮都跟着一跳,他心里当然清楚邵曦要自己动手处罚就是怕他藏私,他也知道赵二今这顿打挨得不会太轻,搞不好要在家里趴上十半月。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邵曦没打算让赵二再起来,他若知道老吴是奔着打残赵二来的,估计怎么也要向邵曦求上几句情。

    “啪……,啪……”

    “啊……,啊……”

    老吴这板子每打一下,赵二便跟着叫一声。别看老吴年纪不了,手上的劲道可一点都没见少,再加上跟邵曦置着这口气,那是抡圆了胳膊,用尽了力气往死里打。

    “啊……!别打啦!大人饶命啊!的知道错了,我给您磕头赔罪,我给您的朋友也磕头赔罪,求求大人饶了我吧!啊……!”

    赵二是越叫越惨,赵兴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心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大力气?还打起来没完了,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难不成是要活活将赵二打死?

    刚开始的时候赵二还求几句饶,可打着打着就听他的喊声越来越,最后干脆连喊都不喊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屁股、后背都已经被老吴打得皮开肉绽。其实此时众人看到的只是表面,实际上赵二的脊骨、腰骨此时全都已经被老吴打断了。

    赵兴此时越看越不对,赵二趴在地上都已经一动不动的没反应了,老吴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此时赵兴有点慌了,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妙,看这个意思这位京都来的大人今日是想取了赵二的性命啊!

    “大人,赵二的确有错,如今也已处罚过了,下官愿替赵二向大人作出补偿,还请大人手下留情,饶他一命。他毕竟是下官的远房侄子,求大人高抬贵手,别再打了。”

    邵曦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将一块牌子直接怼到了他的脸上。

    牌子上三个大字——敬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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