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也有数名配剑男子,正在交谈。

    见王祈安突然闯进来,大吃一惊,急忙呵斥,上前阻拦。

    这些寻常剑手,王祈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击得东倒西歪。

    他抓住一人,双眼厉芒迸射,狠辣道:“不想人头落地,就快带我去见你们老爷!”

    其实不用他说明,已有人连爬带滚,向内堂逃去。

    王祈安紧随其后,诺大个院落,竟不见府仆奴婢。

    “你们不用再逼问苏大伯了,我在这里。”司马昶的声音从一处院落传出。

    王祈安闻声急掠而去。

    “春茗居”,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门口站着两名身穿蓝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背剑拏刀,面容冷漠。

    王祈安见俩人右臂上均绣有一个双钺交叉的白色图案。

    此图案当日在博罗山曾见过。

    “秦皇殿的雇佣军。”王祈安记起司马昶解释过。

    蓝色服饰的乃是最低的“战士”级别。

    “司马公子要是早些现身,我伯父也不用替你受这些苦头了。”一男子阴恻恻道。

    紧接着里面响起兵器交击之声。

    “炽炎燎原”,王祈安担心司马昶安危,一出手就是炽炎枪法三大杀招之一。

    等门前两名蓝衣“战士”反应过来时,枪势已临身。

    叮当两声,两人仓促拔剑,虽挡中枪锋,却被劲气震得横跌两旁。

    鲜血飞溅,俩人挣扎几下,仆地不起。

    院门反锁,王祈安手劲微吐,门扉爆破。

    入眼只见两道黄色人影正与司马昶战在一起。

    另一边,一名发须斑白的老者被绑在凳子上,头发披散,身上有多处血痕,看着奄奄一息。

    他旁边站着两名男子,一人三十多岁,衣饰缀金挂玉,华丽光鲜。

    另一人则是名身着黄色劲服的中年男子。

    王祈安瞥见了其手臂上也有双钺交叉的白色图案。

    看来此人也是雇佣兵,只是比门外俩人高了一级,属于“战尉”。

    在俩名黄衣人默契配合下,司马昶此时已渐落下风。

    王祈安提枪靠近战场,那名“战尉”雇佣兵飞速向他掠来。

    王祈安务求速战速决,炽炎真气全力运转,银枪蓄满火热劲气,向奔来的黄衣人直击飙去。

    来人从腰间掣出双刀,窥准枪势,右手一刀劈向枪锋,另一刀直取王祈安面门,狠辣异常。

    就在即将被快刀劈中之时,银枪突然如有灵性,顺势一抖,竟然从刀下穿过,直取黄衣人咽喉。

    黄衣人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左手刀急忙回防。

    但已经慢了一步,银枪在其咽喉上一挑,黄衣人当场毙命。

    王祈安毫不停留,瞬间杀到司马昶身旁,枪势再起,尽数接过两名黄衣人所有攻击。

    “王兄!”看清了替自己迎敌之人,司马昶不由惊呼出声。

    “快去救那老伯。”王祈安来不及解释,向他低声道。

    司马昶朝被绑在凳子上的老者奔去,刚刚还站在其旁边的华服男子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两名黄衣人联手虽然威力大增,但仍然被王祈安的玄奥枪法杀得左支右绌。

    此时,两人突然感觉身边气温变得炙热非常,自己如置身火炉一般。

    下一刻,强大的气旋从王祈安处传来,不消片刻,已将俩人卷入其内。

    几声惨嚎,两人如同被烈火烧过,衣衫破碎焦黑,身上多处灼伤。

    知道二人已无反抗之力,王祈安收枪上前,准备盘问他们是听何人号令。

    岂知还未走近,两人纷纷倒地,原来是自尽而亡。

    “传闻雇佣兵一旦失手,自有一套自绝之法,避免落入敌手,供出秘密。今日所见,果真不假。”

    司马昶此时扶着那老者来到王祈安身前,见状解释道。

    “这位苏柏涛苏前辈,乃是家父挚交。”司马昶向他介绍道。

    “此次连累您老人家了,小侄真是罪该万死!”看着苏柏涛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司马昶双眼泛红,语气竟有些哽咽。

    “昶儿,我和你父亲多年挚交,亲同兄弟,岂能谈连累二字。”苏柏涛无力道。

    王祈安搭上苏柏涛手脉,输入一道真气。

    “所幸苏老伯只是皮肉之伤,休养些时日当可恢复。司马兄不必过于担心。”片刻后,他欣慰道。

    “为何整个府邸未见仆役婢女?”他又不解问道。

    “该是被苏羽严令在房内禁止出来。”司马昶道。

    苏柏涛此时恢复了些生气,闻言摇头叹息道:“我这不肖子侄,不知又听了何人怂恿,竟作出这等忤逆之事。”

    “司马兄,我们先扶苏老伯回房,再去找大夫来,开些疗伤草药。”王祈安提议道。

    等苏府一切恢复正常,苏柏涛也敷药安歇后。

    俩人才得闲坐下来,细说来龙去脉。

    “为何不见舍妹?莫非你们已经分开?”王祈安进门未见司马婧,正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多谢王兄关心,舍妹还在我们藏身之处,没有一同前来。”司马昶道。

    “王兄怎会如此巧合在此出现?”他十分好奇道。

    “此事说来话长。有一事司马兄可要做好心理承受准备。”王祈安一脸沉重道。

    接着他将司马守义与沧龙帮联手出卖司马府,以及自己为何会到此地之事一五一十缓缓道出。

    听完之后,司马昶不由心中震凛,背脊发凉,头涔冷汗,脸色苍白,然后沉默了起来。

    “二叔对我兄妹,虽说不上疼爱,但也十分照顾,每次出门总会带各地的玩具美食给我们。”

    “我实在难以相信,他会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子侄。”司马昶黯然神伤道。

    “虽然我不清楚你二叔的为人,但他不惜出卖亲兄子侄,必有重大目的。”王祈安转移其注意点道。

    “近年来,在经营方略上,二叔欲扩张,父亲偏守成,两人意见屡有冲突,但这也不至于令其叛对亲人。”司马昶摇头不解道。

    “世间之人,为权为名为利,倒也没有什么做不出的。”王祈安有感而发。

    他出身将门,各国宫廷朝堂之上,因权利熏心而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之事,倒也没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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