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倏止,梵法天现出身形。

    他丝毫不给王祈安喘气之机,紧贴着他,双掌变幻无穷,水银泻地般攻来。

    王祈安突的双目红芒闪烁,直射梵法天,看的后者不由一愕,攻势稍滞。

    一瞬之间,王祈安刹住身形,全身红芒爆涨,庞大气劲狂涌而出。

    一声尖啸,有若龙吟。

    炙热无比的高温,令梵法天攻来的宽袖如被火烧般化作焦灰。

    王祈安人枪合一,直射撞入梵法天怀里。

    梵法天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胸口如遭雷击,鲜血狂飙,身形如断线风筝往后飞跌下挫。

    “砰”的掉在地上,如一滩软泥,命毙当场。

    王祈安跪伏地上,嘴角鲜血直淌,不断喘气。

    为杀此妖僧,几乎耗尽他所有元气。

    姬文赶上前来,急忙将一颗轩辕丹喂入他口中。

    “玉媚儿呢?”

    三人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早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是何时逃走的。

    此战过后,王祈安在润州养伤,借隐龙谷奇药之助才大幅缩短恢复时间。

    三日之后,众人渡江莅临千古名都,扬州。

    扬州,古称广陵,商业发达、繁盛富庶冠绝天下,故有“扬一益二”之说。

    四人进城后,入住到“淮左客栈”。

    姬无睿率文武兄弟自按地址去接钱绥。

    王祈安则到人流如织、往来商旅最热闹的南城门处,留下当日与杨铎约定的暗记。

    当王祈安办完事情,准备离开时,却见主道十几丈外一空地处,聚着一群小孩,正聒噪起哄。

    群孩中间,有两舞勺小儿,各执一棍,正斗在一起。

    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纨绔微胖小孩竟使得有模有样,另一年长两三岁的瘦弱小孩胡乱挥舞,反被杀左支右绌,身上多处中招。

    微胖小孩若持的是利器,他只怕早已经躺下。

    王祈安摇头苦笑,不以为意,正打算走开。

    “钱绥,明日你若再输一场,就得钻我裤裆,在南城门学狗叫了,哈哈哈……”

    围观小孩也幸灾乐祸,跟着大笑起来。

    王祈安听到钱绥二字,倏然立定。

    刚刚那瘦弱小孩倒跌地上,木棍已被抛到一边,双目怒视微胖小子率着一众小孩离去的背影。

    这时,他注意到了王祈安的出现。

    露出警惕神色,向他上下打量起来。

    王祈安见此子脸上虽多处淤青,但生的额头宽广,鼻正梁直,双目锐利,与钱宏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明日你可想打赢刚刚那小孩?”

    王祈安淡淡道。

    钱绥见王祈安丰神俊朗、潇洒英武,倒无恶感,但仍小心谨慎道: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事情?”

    王祈安捡起一旁的木棍,迅疾如电,刺出数棍。

    “你若愿依我之言练习一晚,明日定可反败为胜。”

    钱绥露出兴奋神色,心想若能学得此招,定可胜券在握,那顾其他,不由向王祈安作揖拜道:

    “请先生教我!”

    原来那微胖小子名徐知勇,是本地的小霸王,经常率众欺负其他小孩。

    这次恰巧被钱绥碰上,路见不平,便约斗了起来。

    钱绥本以为他的体型定不如自己灵活,那知道一番交手下来,对方棍法灵活犀利,自己往往躲避不及,反倒被打的遍体鳞伤。

    “那小胖子虽比你小,但出手有条不紊,该有名师指导。而你的棍法杂乱无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王祈安带着钱绥回到客栈,径自在后院教导起他棍法。

    枪棍均属长兵器,战斗原理如一,因此对王祈安来说,只是顺手拈来。

    半个时辰后,王祈安留他独自练习,自己回到客栈一楼。

    原来姬无睿等早已经回来,正在大堂喝茶等他。

    “宅子大门紧闭,不见钱绥。我们苦候了半天,还不见人影,只好先回来。”

    姬无睿无奈道。

    王祈安哂然一笑,将偶遇钱绥之事说出。

    三人一听,纷纷跑进后院,倒想看看让他们等了半天的本尊。

    钱绥悟性极高,王祈安讲解一遍,他已熟记于心。

    此时棍法使出来,已经有板有眼。

    “让我来陪你玩玩!”

    姬武玩性大起,从院中大树折了一木枝,跳下场和钱绥拆解了起来。

    “此子资质甚佳,倒是块可造之材!”王祈安道。

    姬无睿笑道:

    “王兄莫非起了收徒之心?”

    “谈师论徒,言之过早。不过若能授他一些技艺傍身,在钱塘城此等龙争虎斗之地,或能多些助力。”

    王祈安想到此子日后说不定会成为钱宏二三子的眼中钉,有所感触道。

    钱绥孜孜不倦练习了近两三个时辰,到招式已十分熟练,才停下来手。

    是夜,钱绥自在客栈留宿。

    王祈安趁隙运功为他打通全身脉络,筑下日后修炼内功的基础。

    翌日,按约定时间,钱绥再回到昨日之地。

    王祈安诸人则远避一边旁观。

    不久,只见那徐知勇在众小孩簇拥下,神气活现,来到钱绥身前。

    “钱绥,我今日心情不错,若你现在跪地求饶,可以不用从我的胯下爬过去。”

    钱绥嗤笑一声,扬起手中木棍,戟指徐知勇:

    “你若跪地求饶,我看心情,或许也可以不用你钻裤裆,不过,学狗叫可免不了……”

    徐知勇没想到昨天将他打趴下,今日这人口气还这么倔硬。

    “好,钱绥,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时,有一小孩将他的木棍递到前来。

    眼看相斗又要开始,其他小孩纷纷退到一旁。

    徐知勇盯着钱绥,发觉他神态和昨日竟有些不同。

    不过一夜之隔,他也不信有何差别。

    突然冲前一棍下劈。

    钱绥侧身一让,木棍火速出手,落在徐知勇后背。

    徐知勇一击扑空,后背剧痛,向前仆去。

    他以为只是钱绥侥幸得手,转过身来,迅疾戳出一棍。

    钱绥一击得手,信心大增,棍法连续展开,杀得徐知勇狼狈不堪、嗷嗷大叫。

    围观小孩见钱绥突然变得如此神勇,害怕他转来对付自己,一哄之下,作鸟兽散。

    徐知勇屁股硬挨一棍,窥准时机,灰溜溜择路而逃。

    钱绥大战得胜,终于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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