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宝道:“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可要格外小心些,那淫贼还有个同伙,厉害得很,以后最好不要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钟婉笙仍低着头,道:“两位大哥可抓到那淫贼了?”

    陆大宝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庄主的一位朋友被那淫贼给掳走了,我们是来救她的,淫贼没找到,她倒是自己回来了,我们也就都回来了。”

    云天行一听何绣衣已经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心想:“阴阳二圣残暴不仁,落在他们手里多半没有好下场,何女侠能逃过一劫实在是个好消息。”

    云天行仍担心温如玉他们,但又不好直接问,想了一会,笑道:“两位大哥能从淫贼手里救人,可真是厉害呢,比那些光头和尚强多啦。”

    陆大宝摸了摸头上的包,笑道:“这全是净念大师和温少侠他们的功劳,我们可没出多少力。”

    云天行又将两人狠狠夸了一顿,套出了不少消息,这两人说了不少,但一直没说阴阳二圣的去向,云天行知道再套下去也无用,当即直接问道:“那淫贼往哪边去了?”

    两人虽被他夸得心情舒爽,但毕竟不是凡俗之人,听他这样问,心头起疑,肃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天行道:“你们说那淫贼怎样怎样厉害,我们又没有两位大哥的本事,当然是要躲着他走呀,他往东,我们就要往西,他往南,我们就要往北,小妹年纪还小,可不能让淫贼给掳了去。”

    听他这般说,两人哈哈大笑,疑心尽去,并暗自赞叹他心思细腻,于是将阴阳二圣消失的位置大致说给他听。

    两人离开时,陆大宝仍摸着包回头瞧钟婉笙,喃喃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这两人虽是落梅山庄的人,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跑腿,今日庄上客人多,他们帮忙将购来的新酒搬到库房,并没有去参加大会,所以没认出云天行他们,后来管家喊人出来找何绣衣,他俩才被拉出来的。

    云天行两人按陆大宝所指方位又走了两个时辰,沿途遇到不少江湖人士,经打听得知,在何绣衣回来后,追出来的人就各奔东西了,其中还有一位外出派发请帖的小和尚,从他口里得知净念已经服了解药。

    两人到了阴阳二圣最后消失的地方,又四处找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两人的踪影。

    时近黄昏,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钟婉笙哼了一声,道:“都怪那个梁眯眼,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换到解药了,这个梁半瞎,下次再见到他非让他变成真瞎不可!”

    云天行笑道:“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定是阴阳二圣故意躲起来了,净念大师都没能抓到他们,就算我们追上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处,你就不要生气啦。”

    钟婉笙拉住他的手,抬头望着他,道:“可你的情况越来越糟,我怕.......”

    云天行拍了拍她得额头,笑道:“凡事自有天数,我们已经尽力了,何必再去自寻烦恼,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钟婉笙笑着白了他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云天行哈哈一笑,道:“民以食为天,不吃东西怎么行,不仅要吃,还要吃好的,阿笙,带银子了没?”

    钟婉笙笑道:“带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了镇子上。

    镇子很小,没有客栈,两人只好借住在一户人家里,户主夫妇热情好客,杀了一只老母鸡来招待他们。

    吃过晚饭,农妇为两人收拾了一间房,云天行本想睡在外面客厅里,钟婉笙见他身体渐弱,执意让在睡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将就了一晚。

    翌日清晨,两人吃过早饭,给农家夫妇留下一两银子就离开了。

    两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昨晚悄悄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路面上稀疏地铺洒着在昨夜风雨中凋零的花叶,钟婉笙道:“天行哥哥,我们去哪儿?”

    云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雨后的空气总是格外清新,让人沉醉,去哪呢?他也不知道,他来长安只是为了寻找九殿阎罗,可有关九殿阎罗的消息他一点也没有,而且连他的长相都没见过,只记得他的声音,还知道在他左眼上有道剑痕,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了。

    偌大的长安城,他到哪里去找?他怀疑九殿阎罗也曾到过落梅山庄,可仔细一想,觉得有些牵强,现在落梅山庄的人都已散了,就算再回去也是无用,何况他只有一天的活期,这件事只能放下了。

    “明天一到,我就要离开阿笙了,答应过要陪她去昆仑山看雪,终究成了一句空话,我死后,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想到这里,云天行心头有些伤感,他偏头去瞧阿笙,见阿笙也在瞧着自己,心想:“有阿笙陪在身边,就是死也没什么好怕了。”心情顿时放松了,笑道:“再盯着我看可要收钱了,看一眼一两银子,你看了少说也有几十眼吧,快拿钱来。”

    钟婉笙笑道:“要钱没有,要......要......”

    云天行笑道:“要什么?”

    钟婉笙忽然收起笑容,道:“天行哥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云天行道:“一个问题十两银子,你问吧。”

    钟婉笙犹豫了片刻,道:“昨日在落梅山庄,她跟你说了什么?”

    云天行道:“她?你是说红漪?”

    钟婉笙点了点头,认真地望着他。

    云天行仰着头想了一会,道:“她说有个什么壶公现在正在秦川以东,让我去找他,还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没听懂。”

    钟婉笙脸色一变,道:“她说的是不是玄壶公?”

    云天行面露惊讶之色,道:“咦,好像就是玄壶公,你是如何知道的?”

    钟婉笙跺了跺脚,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云天行见她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皱眉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钟婉笙道:“当然重要啦,我们快去找两匹马,其他的事路上再告诉你。”

    云天行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要突然找马,不过他相信阿笙,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打算。

    两人在小镇商人手里花重金买了两匹马,钟婉笙虽然知道被宰了,但现在根本没心思跟那个黑商讨价还价,丢下银子,两人骑上马,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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