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云天行中了赤练蛇毒,却说自己事先服了解药,银蛇虽然觉得巧得离谱,却也不得不信,不然他为什么能够安然无事?

    那种赤练蛇是他一代代精心培育出来的,毒性比一般的赤练蛇毒更烈,只要被它咬上一口,立刻就会麻痹得动弹不得,端的是厉害非常。以往跟人交手,他屡试不爽,不想今日竟发生了这样离谱的事。

    银蛇一面与云天行斗剑,一面寻思着:“他既然有解赤练蛇毒的解药,我便以绿头蝰蛇来对付他,这两种蛇毒的解药相冲,断不可同时服用。呵呵,刚才叫你侥幸免去一死,这次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幸运!”

    银蛇的剑弯弯曲曲的正像一条蛇,尤其挥动起来的时候,便如漫天飞蛇一般,即便将一条真蛇趁机放出去,也极难察觉,刚才云天行就是吃了这么一亏,不知不觉被他放出的蛇给咬了,若不是有百毒不侵之体,他的性命多半要交代在这。

    银蛇仍是用自己的银蛇剑做遮挡,又悄悄放出了一条绿头蝰蛇,虽然云天行百般戒备,却也没有勘破银蛇放蛇的手段,只觉得手背上突然冰冰凉凉的,似是有东西在游动,回想起刚才的事,猛然醒悟过来,忙收剑往后跳开,可却迟了一步,那绿头蝰蛇已咬住了他的手背。

    云天行又惊又怒,忙将绿头蝰蛇活活攥死,摔在地上,道:“你放蛇的手段当真厉害,居然连着两次让我中了招,罢了,罢了,不是我技不如人,是老天爷要亡我,我认了!”说罢,又单膝跪下,拄着剑大喘气,佯装中毒已深。

    银蛇之前吃过他一次亏,不敢走近,摸出一枚蛇形暗器,夹在两指之间,笑道:“运气终究是运气,会来也会走,人不能总凭运气活着,显然,你不懂这个道理。前番中了赤练蛇毒,你恰好有解药,算你运气好。我这绿头蝰蛇的毒,不比赤练蛇毒差上多少,你还有解药吃吗?”

    云天行见他不肯走过来,指间还夹着一枚暗器,心想:“他已对我生了提防之心,我若不死,他必死不肯近身,那我还装什么?”于是站起身来,哈哈大笑。

    银蛇见云天行居然又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被我绿头蝰蛇咬中了,怎么还能站起来?”

    云天行笑道:“很不巧,我又吃了能解绿头蝰蛇毒的解药。”

    银蛇似乎有些疯了,嘴角带着笑,面色却显得苍白而又狰狞,道:“这两种蛇都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两种解药属性相冲,即便你真的有两种解药可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两种解药在体内相遇,会生成一种新毒,而且毒性极烈,可让中毒者在极短的时间内七窍流血而死,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云天行笑道:“又巧了,我又事先服了能解你这种新毒的解药。”

    “不可能!”银蛇发疯似的叫着,“天底下绝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这两种毒蛇都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毒性较当初早已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解药只有我一个人有,哪来的解药卖?”

    云天行笑道:“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你可以培育毒蛇,就不兴别人培育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那儿刚断奶的小娃娃就会玩蛇,到了五六岁便会培育蛇毒了,你这种小毒在我们那儿只能算是儿童级别的,亏你还大有其事的跟我炫耀。我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所以才假装中毒,没有立刻拆穿你,顺便给你台阶下,谁知你放起蛇来还没完了,一点脸不要,我都替你觉得羞愧!”

    银蛇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咬牙切齿地盯住云天行,道:“你是哪里的人?”

    云天行道:“这怎么能告诉你,万一你存了坏心,去祸害我们那里的人,我岂不成罪人了。”

    银蛇心想:“此人来历不明,武功又高得出奇,竟然连我精心培育的蛇毒都奈何他不得,必定不是寻常人物,我且不与他缠斗,先回去查清他的来历,再找他报仇也不迟。只是那口弯刀却要失落在他们手中了,回去不好交代。罢了,罢了,如果继续斗下去,怕是连命都要丢掉,还管他什么弯刀,以后再说吧。”

    银蛇心生退意,又摸出了几枚暗器,嗖嗖嗖向云天行射去,纵身掠上房顶,便要逃走。

    云天行放过他一次,哪肯再放他走,躲过暗器,运起轻功,全力追了上去。

    银蛇的轻功本就不如云天行,况且又是在山寨房顶上飞掠,只一会,便被云天行赶上了。

    “银蛇,你现在停下脚步,我给你的第一条路依旧生效,你若执意要逃,我只能杀你了。”

    银蛇冷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真当我怕你不成?”

    云天行道:“只要你把蜃楼的情报都告诉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只废掉你一双手,让你不能继续作恶,绝不伤你性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要执迷不误!”

    银蛇大怒,回身一剑向云天行刺去,云天行侧身躲开了,唰唰唰还了十数剑,银蛇自是全力应对。

    “小子,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怕是还杀不死我。”

    “是吗?”

    云天行嘴角微微上翘,赤鳞剑陡然出鞘,以迅雷之势向银蛇横削过去,银蛇大惊,忙把身子后倾,将将躲过了赤鳞剑带来的致命一击,不料太阿剑乘机取事,在银蛇右胸刺了一剑,银蛇吃痛,忙拔身远远跳开。

    “双手剑?”

    银蛇弓着身子,左手捂住胸口,瞳孔缓缓收缩,面上已多了一丝慌乱。

    云天行左手赤鳞,右手太阿,踏着房脊一步步向银蛇走去,道:“你只在意胸前那道剑伤,却不曾注意到肩上又失去了一对眼睛。”

    银蛇扭头一瞧,见右肩上仅剩的那条黑鳞蛇,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削掉了蛇头,只剩了一卷盘曲的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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