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天行说要单手接大鼎,茶叔哈哈大笑,道:“好,痛快!都说英雄出少年,今日茶某便要见识见识你这英雄少年!”说罢,提一口气,猛地将手中大鼎向云天行抛飞过去。

    柳蕙和丁玲见茶叔扛鼎行走,已惊得目瞪口呆,这时见他直接将大鼎抛投出去,更是惊得无以复加,连呼吸也忘记了。

    云天行见兽面青铜大鼎旋转飞来,微微一笑,原地纵起,凌空一翻,到了大鼎前,呼的一掌击在鼎腹上,大鼎转速稍缓,云天行又拍了一掌,才让大鼎停止旋转,趁大鼎尚未下落,云天行先一步钻到鼎下,双足稳稳扎住,左手背在身后,右掌呼的向上击出,正击在大鼎腹中,将刚有落势的大鼎单手托住了。

    黑寡妇见到这一幕,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内暗想:“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丁玲拍着手叫道:“公子好厉害!”

    柳蕙走上前笑着说道:“小哥哥,我知道你是故意表演给我看的,你心里有我,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所以故意表演给我看,想博得我的欢心,是不是?你不用开口,我都懂。我哥常跟我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表演,所以,你是不是馋了?”

    云天行一听这话,泄了气,差点没砸在鼎底下,亏他身法快,一个箭步蹿了出来,轰的一声,大鼎落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烟尘四起。

    云天行走出烟尘,来到柳蕙面前,长舒了一口气,道:“柳蕙,下一次说我馋的时候,一定不要挑在这种节骨眼,很容易出人命的,切记,切记!”

    柳蕙含笑看着他,道:“不这个时候说,那什么时候说呀?”

    云天行道:“什么时候都不要说。”

    柳蕙把嘴一噘,道:“小哥哥,你就是害羞,你心里明明有人家,就是不肯承认。你不说人家怎么能懂你的心意嘛。”

    云天行道:“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又何必去说。”

    柳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不给你解馋,伤了自尊心,所以才不说的是不是?”

    云天行叹了口气,心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茶叔过去将大鼎搬到破门那里,将入口封住,又走过来拍了拍云天行的肩膀,笑道:“这鼎比外面寻常用的都要大上不少,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做到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云天行苦笑道:“茶叔,你就别夸我了,我差点死在那底下,以后可不敢这么玩了。”转头一看,见尸群已到了破门外面,正伸着鸟爪长手往里面抓,有沉重的青铜大鼎阻住了入口,它们根本进不来。

    云天行环视四周,才发现处身在一座墓室里。这墓室建得方正,也十分宽阔,尤其是室顶,离地很高,不知这么建造的缘由是什么。

    墓室虽然宽阔,但除了墓室里常见的一应物事外,别无他物,再就是还有个大水潭。

    墓室里有水潭,实在少见,云天行觉得奇怪,走到水潭边,向下一望,见潭水碧绿,幽深无底,不知有什么用,也无暇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又抬头往上看,见墓室中央位置,四根顶梁石柱上个各绑着一根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在一口玉棺上。

    此时王二狗早已将墓室里的火把油灯都引燃了,室顶又不知镶嵌了什么玉石,被火光一照,满室通明,就跟白昼一样。

    云天行走到玉棺下面,隐约能看到玉棺里躺着个人,却不知是什么人,不禁转头看向黑寡妇,问道:“你知道墓主人是谁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黑寡妇看着云天行说道,“你为什么单问我?”

    云天行道:“这里是鬼王的地盘,而你们蜃楼与鬼王似乎有不浅的交情,这是其一。其二,你们蜃楼的耳目遍布天下,知道的事也总比别人要多,若说这里还有一个知情人,那一定是你。”

    黑寡妇道:“鬼王与蜃楼只能说是相互认识,算不上多么深厚的交情,此番见面,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况且与鬼王交涉的向来都是月,他们谈什么,我没有刻意去听过,更没兴趣去听。”

    云天行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事。”黑寡妇又补充道,“我的事跟这座墓室无关。”

    云天行见她说话遮遮掩掩,也不去追问了,毕竟她是蜃楼的人,不把话说开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云天行很想知道玉棺里躺的是什么人,但相比而言,他更珍视柳跖的性命,道:“咱们分开去找出路吧,柳跖的情况很不妙,不好再耽误下去了。”

    大家都不是多事的人,被赶来这里实属无奈,自是想尽快找到出路,逃出这个鬼地方。听了云天行的话,都表示赞成。由柳蕙照看柳跖,其余人分散开去找出路。

    这座墓室虽然很大,但好在摆设并不多,大多地方都是空着的,很容易寻找发现。

    众人找了一个多时辰,除了进来的那道石门外,再也没找到其他出口,好像这里本就只有一条路供以进出。

    丁玲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呢,找不到出路,出又出不去,这样下去,怕是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茶叔倒也不急,找了根石柱倚着坐下来,拿茶葫芦喝着茶水,优哉游哉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不该来的终不会来;求也求不来。若上天真要亡我们,那只能怪我们命薄。不过话又说回来,茶某飘零一生,还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过几天安生日子。眼下有这么大一座墓,没人打扰,便是死了,也算是得其所在,倒也不错。”

    王二狗苦着脸道:“师父,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茶叔点了点头。

    王二狗叹了口气,道:“既然师父都说是了,那就一定没跑了。”颓丧地在师父身旁坐下,“想我王二狗活了这些年,都没近距离看过女人的身子,死得实在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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