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哪会使什么开天裂地碎寰宇的绝世刀法,都是刚才听李神刀那么说学过来的,现在被玉楼春和铁拐汪逼得紧,才故意喊了这么一嗓子,想趁两人分神之际逃走,结果两人都不上当。

    王二狗心中叫苦不迭,一个不留神,被玉楼春一脚踢中心窝,倒摔了出去。

    铁拐汪趁势跟上,叫道:“死光头,你给本汪戴绿帽子,本汪今日叫你死在这铁拐之下!”抡起铁拐,直向王二狗身上打去!

    王二狗倒在地上,一时挣扎不起,见铁拐汪抡拐砸下,看这架势是逃不过了,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之前见王二狗在玉楼春身上占尽了便宜,铁拐汪早把他恨透了,现在有棒打狗头的机会,他岂会留手?狠狠一拐打将下来,本以为这死光头会血溅当场,哪想这一拐打到半路,却被突然出现的茶叔拿刀鞘挡下了。

    茶叔右手握着刀鞘,左手擎着茶葫芦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打一只狗都要看主人,何况是两只。给茶某一个面子,饶他一条性命吧。”

    玉楼春见茶叔入场救徒,便立住脚不向前了,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着茶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才铁拐汪隐在人群里,见茶叔一人打得关恭莫让二人没有还手之力,知他不易对付,可也不想就此收手,深吸一口气,握紧铁拐使力往下压,可不论他怎样用力,那刀鞘好似固定在了空气中,根本撼动不了。

    铁拐汪瞥了茶叔一眼,心想:“这人好大的本事,我使尽全身力气,他居然只用一只手就随意接下了,我又何必跟他较劲,再换别招来打就是了。”收了铁拐,向左侧斜挎出一步,又抡拐来打王二狗。

    茶叔一步紧跟上去,仍以刀鞘抵住,道:“喂,铁狗王,你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茶某都让你留命了,你还下死手,要是把他打死了,可就没人帮茶某跑腿了。”

    铁拐汪怒视茶叔,道:“我叫铁拐汪,不是铁狗王,你耳朵有毛病吗?”

    茶叔拿茶葫芦敲了敲脑袋,道:“呀,抱歉啊,茶某耳朵没毛病,就是记性不大好,常把人名记错。你要是觉得被冒犯了,茶某在这里给你道个歉,真的对不起,铁狗王。”

    铁拐汪还当茶叔故意拿他名字取笑,心下大怒,叫道:“徒弟这德行,做师父的还能好哪儿去!今日本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送你们师徒一起上路吧。”说罢,抡转铁拐,直向茶叔劈面打来!

    茶叔不愿多事,拽了王二狗的后领,双足一蹬,已带人掠到了三丈开外。

    铁拐汪见茶叔有这等本事,也不敢真追过去,正待回身,忽听茶叔又在远处喊道:“哈,忘说了,铁狗,碧螺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碧螺春?”玉楼春嘴角抽了抽,“我什么时候成绿茶了?”

    本来铁拐汪已不打算追茶叔了,突听他喊了声“铁狗”,连那“王”字都省去了,心下暴怒,冲茶叔大叫道:“使刀的,你辱人太甚!今日我铁拐汪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叫你们师徒葬身于此!”拄了铁拐,向茶叔飞奔过去!

    王二狗叫道:“师父,师父,这瘸子又跟过来了!”

    话音刚落,铁拐汪已奔到了王二狗近前,高举铁拐,猛地砸了下来!

    茶叔拽紧王二狗的后领,抡了半圈,一撒手,将人抛了出去,顺势拿刀鞘抵住铁拐,道:“喂,铁狗,你到底还要怎样啊?茶某不想多事,你适可而止吧。”

    铁拐汪咬牙切齿道:“本汪虽然穷困潦倒,但胸有大志,将来必定会名扬天下,岂容你这庸俗之辈亵渎!”说罢,又抡了铁拐去打茶叔。

    茶叔虽然百般不愿与他交手,但事已临头,已躲避不了,只得挥舞刀鞘与铁拐汪过招。

    王二狗见铁拐汪缠着茶叔不放,心下恼火,从地上爬起来,跳脚骂道:“铁狗铁狗,赖人不走,没有朋友,更没配偶。铁狗铁狗,单身好久,长得又丑,像个老叟!”

    铁拐汪听了大怒,弃了茶叔,直向王二狗这里飞步赶来,一面跑一面叫道:“死光头,今日本汪若不把你身上戳出十个透明窟窿,叫全天下的人都笑我是条单身狗!”

    王二狗见玉楼春站在那里看热闹,并无帮助铁拐汪的打算,只来了铁拐汪一个,他可不会怕。拿刀向铁拐汪一指,叫道:“铁狗,有胆的你就来,你狗爷我还真没怕过谁……”

    茶叔抢先赶了过来,一巴掌掴在王二狗脑门上,道:“还说!能不能给为师留点脸?下去!”

    王二狗理亏在先,心里有气,也只能按下,一手捂着锃亮的脑门,一手拿刀指着铁拐汪叫道:“铁狗,你看到了,不是狗爷我怕了你,是师父不叫我跟你打,等这里散场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较高下。”把刀一收,转身走了。

    铁拐汪可把这对师徒恨透了,见王二狗走入人群中不见了,便发了疯似的追着茶叔打。

    茶叔本不愿对他动手,可见他缠得这样紧,若不将他打退,必是不肯罢休的,只好出招反击。

    铁拐汪哪里是茶叔的对手,只不一会儿,便被茶叔抽了好几刀,自觉羞惭,想转身退走,又怕众人笑话,正踌躇之际,忽听一声娇喝,扭头一看,见玉楼春和向良打了起来,灵机一动,喝道:“向老头,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本汪未来的老婆,活得不耐烦了吗?”弃了茶叔,向玉楼春那里奔去。

    原来向良看这边乱闹,又要趁机去杀胡不通,结果被玉楼春半道截下,心里气不过,便与她动起手来。

    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铁拐汪又加入进来,将从茶叔和王二狗那里受来的气,全撒到了向良身上。

    向良以一敌二,左支右绌,明显落在了下风。

    桓温还在为莫让退派的事生气,这时见玉楼春和铁拐汪联手对付向良,心下更加恼火,喝道:“尔等欺人太甚,当我崆峒派无人了吗?”纵身一跃,掠入场中,呼的一掌向铁拐汪后心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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