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裂嘴一笑,“老朱你信不信,我现在分分钟能让你禅位。”

    朱祁钰也裂嘴一笑,“小朱你信不信,老子现在能分分钟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旋即唔了声。

    分分钟什么意思?

    也不管了。

    反正儿子口中经常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来。

    朱见济猛的在软塌上一拍,“有本事你废啊!”

    朱祁钰哟嚯一声,“那有本事你逼宫登基啊!”

    两父子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不服气。

    反正朱祁钰觉得大明宝钞以及农部的农科院推行不顺怪不了他,而朱见济觉得朱祁钰连这点事都弄不好,作为太子他很心累。

    朱见济掉头,对舒良道:“传孤旨意,着令吏部及其余九卿,商讨教坊司改制事宜。”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便宜老爹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和教坊司的娼女鬼混。

    嗯,还知道轻重。

    比如这一次自己出征,便宜老爹就很好的管住了他的第三条腿。

    朱祁钰心里一痛,好小子,你竟敢对你爹的命门下死手,那也别怪老子了,对舒良道:“传朕旨意,将吕焕送出宫,将弩温答失里送到京畿的四个畏兀儿女子送回哈密!”

    儿子的旨意,朱祁钰有底线。

    绝对不驳斥。

    但可以互相伤害啊!

    你不让我玩娼女,老子就把你东宫的这些女子全部送走,谁怕谁呢。

    舒良站在东暖阁门口,一脸无奈。

    没动。

    傻么,两父子在斗气,这些旨意怎么可能去施行嘛。

    在朱祁钰身边呆了也快一年了,舒良渐渐的适应了他的角色,也和朱祁钰关系亲近了许多,现在已经有胆量这么做。

    而且舒良笃定,他这么做,陛下也不会责怪他。

    朱见济怒道:“老朱你成心的是吧,行,反正老子又不是下半身动物,有白鲤一人此生足矣,信不信老子今后就不生皇太孙了!”

    朱祁钰哟嚯一声,“我求你生了?你不生,见津再有七八年就大婚了,到时候他会生。”

    朱见济乐了,“他想生就生?问过我同意没?”

    区区福王,老子这个太子想怎么拿捏他就这么拿捏。

    还想生个儿子来继承老子的江山?

    做梦!

    朱祁钰作出痛心疾首状:“兔崽子,那可是你亲生兄弟,血浓于水啊!”

    朱见济想都不想,“血浓于水个屁,同父异母的!你不也是堡宗的亲生兄弟,你待他还算可以的了,结果夺门之变后才几天时间,你就嗝屁了。”

    朱祁钰:“???”

    什么意思?

    夺门之变是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嗝屁了?

    朱见济惊觉自己说漏嘴了,看了一眼魏南风,魏南风摇头,虽然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意——那句话有诅咒陛下的意思。

    但该记还是得记,史官的职责就是干这个的。

    朱见济略一思考,“我是说的如果,反正一句话,老朱你就真的是个猪,宝钞推广,农科院成立,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竟然会有阻力,我真的想不明白。”

    朱祁钰道:“这你还不懂?是既得利益集团怕宝钞推广之后,把他们储备的黄金白银给套了进去,然后宝钞贬值、失去信用,如此一来,他们就被咱们抢劫了。”

    朱见济唔了声,“说到底还是宝钞信用度没重建起来。”

    朱祁钰继续道:“至于农科院,这倒是没有利益纠结,主要就是他们认为没必要多此一举,包括于谦在内,那些反对的人,其实是为国家着想。”

    朱见济没吱声。

    许久才道:“行了,交给我,看我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老朱你好好学着点,也许在朝堂上和臣子博弈,我的帝王心术还很青涩,但要说到搞阴谋搞改革搞科学,你骑猪都追不上我。”

    忽然间感觉好头疼。

    事情太多了。

    东宫军研院那边,要推动步枪、轻机枪的优化,要推动重机枪的研发,同时还要进行各种火炮的研发,事情一大堆。

    不止如此。

    为了给大明奠定未来海权霸主地位的基础,在登州重建的造船厂,也立项了钢铁战舰外壳的研发,但蒸汽机的研发还没立项。

    宝钞的推广、银行体系的完善、农科院的成立……

    炼钢、火药、化工、玻璃,甚至于电力、交通……各个行业的工业发展,因为都跨越了时代,得强行的人力推进,而不是用生产力去促进。

    所以都需要自己这个太子去亲力亲为。

    还有个重中之重。

    得准备明年开春后,去台湾解决堡宗。

    台湾已经被堡宗、谢晚、范彪整顿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接手了。

    然后就是交趾。

    中南半岛矿产资源丰富,如果能把中南半岛打造成大明的后花园,坐拥中南半岛的资源和人口,大明再拥有海上霸权,那未来数百年来,世界警察非大明莫属!

    而交趾,就是大明进入中南半岛的跳板。

    也是最重要的门户。

    所以收复交趾,其实和踏平漠北一样重要。

    朱祁钰呵呵,“老子骑猪六条腿,比你两条腿快!”

    朱见济懒得理他,打了个呵欠,“不和你吵了,眯一会儿,中午还要和九卿就农科院的事情斗智斗勇,先养精蓄锐。”

    朱祁钰急忙道:“那你赶紧睡一会儿。”

    心疼儿子。

    一大早就起来参加朝会了。

    年轻人正是嗜睡的时候,而且迫于母后的压力,儿子为了给母后生个重孙子,每晚上都很辛苦,朱祁钰这个当爹的也心疼儿子。

    但朱祁钰内心却舒爽得不要不要的,好久没和儿子互怼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时光,真心快乐。

    这才是父子亲情啊!

    东暖阁安静下来。

    魏南风在角落里运笔如风:太子济曰,信否,禅位瞬息之事也;上对,信否,废储瞬息之事也;济言之司礼监舒良,着诸卿议教坊司之制事;上亦言舒良,遣东宫储妃吕焕,并返送畏兀儿诸女;济怒,曰汝无后矣;上笑,言朕有福王……济曰:吾甚快,汝骑豚不及也!上笑,骑豚六腿也,岂慢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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