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一瞬间,朱见济看见了韩彩英脸上黯然的神色,心里忽然觉得有点难过,脱口而出,“没什么,什么都不需要你做,这是国家大事,哪会需要你一个女子来承担,朕今日告诉你这事,主要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怨恨我,怨恨大明。”

    好男人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

    如果这个阳谋真的通过韩彩英来施行,那么朝鲜灭国的那一天,也是韩彩英心死的那一天,甚至也可能会真的自杀。

    自己作为她的男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何况这个阳谋也会伤害自己三儿子朱祐槟。

    作为一个父亲,也不该这样做。

    韩彩英愣住。

    抬起头默默的看着朱见济,目光温婉、细腻、如水一般,眼里闪耀着光,倏忽之间,喊了一声陛下,起身扑进朱见济怀里。

    朱见济也愣了下,心里有点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就这样了!

    打朝鲜,师出无名又如何,让大明背负恶明又怎么了,后人谈起这段历史,就算说大明恃强凌弱也无妨,反正错的不是大明。

    弱肉强食。

    错的永远是弱者,谁叫他朝鲜太弱了呢。

    老子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好歹也该为自己家人做点什么,那么保护女人和儿子,就天经地义的很嘛。

    思绪还没转完,发现韩彩英已经上下其手,疯狂的啃他了。

    这……

    大概就是当语言无法表达感情的事情,就只能用动作了。

    那感情好啊。

    上马,纵横,杀她个片甲不留。

    几度风雨,一响贪欢,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一场极致的享受。

    等硝烟散尽,朱见济抚摸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韩彩英,笑道:“不过朕已经下了旨意,让你宣召李娎,你明日就带着祐槟意思着宴请他一下,毕竟也是你母国之人,听听家乡话,慰籍思乡之情罢。”

    韩彩英小猫一般嗯了声。

    手指却在朱见济胸口上划着圈圈,让朱见济痒呼呼的。

    ……

    ……

    第二日小朝会。

    如今大朝会在奉天殿,小朝会看情况,一般是朱见济想主持,就临时通知九卿们来文华殿,如果朱见济想偷懒,就无人通知,九卿们直奔乾清殿。

    今日无人通知。

    九卿们知道广安帝陛下可能又在哪个妞的身上睡懒觉了。

    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陛下再怎么荒淫无度,那也是历史长河中数一数二的圣君,放在咱大明,和太祖比不孝顺,但至少已经超过了太宗。

    所以哪怕朱见济再选无数次秀,朝野也不决得有什么问题。

    这是广安帝陛下应得的!

    朱见济没去参加小朝会,是因为他不好意思面对礼部尚书陆瑜和何健,毕竟说好的阳谋,因为自己的大男人主义而搁置了。

    其实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天子,为了大明的国家利益,让韩彩英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是算什么,因为国家利益大于个人。

    不过朱见济不想!

    缺了韩彩英,又不是没法对朝鲜出兵了,所以他得先想个法,免得到时候陆瑜问起来,朱见济忽悠不过去。

    然而朱见济思来想去了一天,也没想到好办法。

    这一天很快过去。

    小朝会那边,众臣和朱祁钰决策了诸多民生事务,文华殿这边,韩彩英接见了李娎,主宾尽欢,韩彩英通过李娎知道了她家族中的事,心情大好。

    第二日还是小朝会。

    朱见济还是不想去。

    不曾想,半晌午的时候,张让匆忙来报,“陛下,礼部尚书陆瑜,兵部尚书何健,联袂求见。”

    朱见济心里一跳,急忙道:“快快,戴义给我拿个毯子过来盖身上,张让,你出去告诉两位尚书,就说朕身体微漾,无法见他俩,让他俩有事就去找上皇裁决罢。”

    装病!

    实在不知道怎么给陆瑜和何健解释。

    哪里知道张让片刻后进来,说,“陛下,两位尚书说了,还请陛下坚持一下,他们说一点事就走,绝不打扰陛下太久。”

    朱见济:“……”

    作为臣子,说这种话,其实就表明了态度:陛下你别装病了,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

    九卿啊,是什么人?

    大明最精锐的臣子。

    甚至可以说,九卿就是大明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们是从最精锐的人群中一步一步通过努力走向大明朝堂巅峰的。

    不像天子,是投胎技术。

    朱见济其实很开化,毕竟他的思想是受到二十一世纪的影响,虽然知道皇权第一,这些年也把帝王心术修炼得像模像样了,只要他现在说一句不见,陆瑜和何健就只能乖乖的打道回府。

    但朱见济转念一想,他们不听圣旨都要见自己……

    是为了大明的利益!

    自己又何必要当一个缩头乌龟呢。

    正面此事。

    不过就是被臣子们在私下里诟病两句“无大是大非的观念”而已,况且,以自己寻常作风,他们不见得会这么认为。

    不管了。

    朱见济只得继续裹着毯子,挥挥手,“让他们进来罢。”

    陆瑜和何健走入文华殿,行礼。

    两人看着裹着毛毯额头上冒着汗的广安帝陛下,心里暗暗好笑,又有些感动,其实陛下如果不见他俩,根本不需要这么找借口来折腾。

    直接说不见就行。

    但陛下为了照顾他俩的情绪,还是这么做了。

    这样的好天子,着实让人信服。

    其实两人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陛下连续缺席两个小朝会,韩彩英宴请李娎后,后宫屁事都没有发生,这些迹象都表明,陛下没有打算施行对朝鲜的阳谋。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韩彩英的丈夫,是朱祐槟的父亲。

    这个阳谋一旦施行。

    朝鲜灭国的那一天,就是韩彩英的忌日,朱祐槟在大明也永远抬不起头,甚至还要一辈子活在恐惧之中,深恐未来的某一天被朱祐桢杀了。

    所以何健笑道:“陛下,微臣这两日和兵部、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商讨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可以让咱们大明出兵的理由。”

    既然陛下不用阳谋,那就当它没发生过。

    给陛下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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