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想离开火灶房!”

    开什么玩笑!王丰听到这个,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

    离开火灶房,褚辞怎么办?

    这关系还没到胃呢,戏份也没拉够呢,作者那里还没拿到重要配角身份,现在离开那不前功尽弃了?

    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见这小子又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王森林当场就是一瞪眼。

    “臭小子!当初是谁到我跟前撒泼打滚,说要当捕快的?怎么,现在为师给你弄来机会了,你又不干了?”

    听到师父王森林的话,王丰也是无奈,他这才想起,前身确实之前央求师父帮自己调到捕班去。

    可前身那是为了给郝萌当舔狗,自己又不是?

    一来,火灶房杂役薪资待遇基本与捕快持平,差的也就是那点补贴,其他的都不差,活可轻松多了。二来,褚辞可是还在火灶房苟着呢,自己能走吗?

    “以前是为了郝萌,现在决定放下了,自然是哪舒服哪呆着了。”王丰撇撇嘴说道。

    “你小子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见王丰这一副模样,王森林有些急了,手拍着桌,咬牙切齿道:“就算不为了女人,你也得为自个前程考虑吧?”

    “捕快可是能往上升捕头的,你杂役干好干不好,这一辈子都是杂役!”

    “咱长的又不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俊小伙,是吧,啊?你就甘心一辈子窝火灶房里?”

    一番疾声厉色后,王森林语气又缓和下来,苦口婆心道:

    “趁着为师还年轻,还能给你铺上路,带着你办上几件案子,攒点功劳,县丞大人还没高升,到时候为师顺势一退,举荐你当个捕头,还不是水到渠成?”

    “过个几年再娶上一房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为师在家里没事干,还能给你带带孩子。”

    “你年轻,又读过书,修为再提一提,再进一步,是吧?日子长了咱一家人不就在汴京站稳脚跟了?”

    看着师父这一副絮絮叨的模样,王丰原本不以为意的眼神也渐渐认真了下来,静静看着眼前苦口婆心的汉子。

    他什么都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都给自己安排好了,却是唯独没有考虑到他自己,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

    名为师徒,实则是父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王丰知道,脚踏实地,两代人就想在这错综复杂的繁华汴京站稳脚太难了,所谓的靠山也不过是暂时的。

    县丞把师父当心腹,那是他在这个位子上用得到,如果哪天这县丞高升或是被贬,师父这点能力就用不上了,新官上任说不定还会清算一次旧人的派系。

    他们师徒二人泥腿子出身,能力又不行,犹如无根浮萍,稍有点波澜就会随波逐流,甚至是粉身碎骨。

    王丰看的比师父王森林要远的多。

    至于怎么站稳脚,怎么活好,王丰已有打算,反正不是脚踏实地,苦哼哼的去当个实心眼子的老实人。

    “师父,我……”

    “来喽,客官,特辣羊杂,慢用!”王丰就要说自己已有打算,这时伙计端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羊杂走了过来。

    “别这这那那了!”王森林瞪了王丰一眼,拿起筷子在衣袖上擦了擦,端起那飘红辣子油的滚热羊杂放在自己跟前,拿筷子一边搅拌着,一边吹着热气,道:

    “这事县丞大人那我已经说过了,这没的商量!等主簿这档子事了了,你就调到我手下来!”

    见师父王森林这‘独裁’的模样,王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不过心中却道:“看来要尽快赚一笔钱证明一下自己了,要不然他是不会放我的。”

    想着,王丰也不再多言,也开始吃起眼前的羊杂。嗯,不得不说,这味道真的很不错!

    ……

    汴京外城,西南角的巷子里。

    一户独门独院的宅子里,褚辞也在琢磨规划着自己未来的路。

    “锤炼肉身阶段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引气入体,开辟丹田,这需要更多的钱和更好的吃食……”

    昏暗的屋子里。

    褚辞坐在桌边,卷着裤腿,用木盆泡着脚。

    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把玩着青瓷茶杯,发出“嗡嗡”之声。

    “火灶房再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褚辞抓住茶杯,轻声说道:“残破世界里有很多金银珠宝,却没有辅助的修炼资源,修炼资源需要从外界购买。”

    “金银珠宝可以拿出去在黑市上变卖,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见光,因此收入来源就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嗡,嗡!”茶杯不停地被她几根好看的手指拨弄着,西边新门瓦子升起的烟花照亮窗户,也照亮她秀气且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明亮有神的眸子。

    一眨不眨的盯着旋转的茶杯,褚辞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接下来该怎么“洗钱”。

    “把宅子出租?”褚辞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很快,她就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虽然我这里在外城地段还行,比邻新门瓦子,房租起步可以抬价到三五十贯。”

    “可这宅子终究只能住三户人,每月百十来贯收入,根本不够,残破世界里那些珍贵的丹方用药,随便一个都是大几百,上千贯钱,杯水车薪罢了……”

    “最重要的是,人多眼杂不利于我修炼!”

    “倒不如直接把宅子卖了,用卖房的钱,在内城开个店铺做个高流水,又账目往来合理的营生。”

    “客栈酒楼太过规整,流水账目往来都有标准卡着,有心人一查,就能看出账目不正常……”

    “嘭!”又是一道烟花升空,照亮她的窗户,褚辞下意识的撇头看去,明亮有神的眸子顿时一亮。

    “瓦舍!”褚辞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何不在瓦舍盘一处勾栏院(注:非青楼妓馆。明代之前,勾栏与戏院相似,是专供艺人表演的一处场所,除歌舞外还有杂剧、傀儡戏、影戏、百戏等),然后请名家润笔,再大肆宴请汴京名角出演舞台剧……”

    “一场戏,名家润笔、名角都要钱,若是实际投入只是一万贯,那对外便可宣称十万贯,再与笔者、名角稍稍合作一下,便可完美无缺,如此我钱财的来历也就合理。”

    “日后大肆购买一些珍贵药材用于修炼,也就不担心被有心人注意到,就算有人要查也不用担心……”

    想到这些,褚辞小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来。

    “嗯,明日是休沐,日里倒是可以去几家瓦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勾栏院出租……”褚辞心下盘算的同时,放好茶杯,抬起小脚丫,带起“哗啦”的水声。

    哼哼,心情嘛,美美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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