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剑意!”吕幽幽和吕清潭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大哥虽然气力阻塞,但对于剑意的领悟却是颇深,他们与吕寒江这么一比简直是判若云泥,他们虽然从《一剑》中悟透了剑气的法诀,但对于剑意却是稍显逊色,此时二人却没有丝毫嫉妒,四目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剑来!”吕寒江信手一挥,一柄普通的上品宝剑便应声从剑匣跳起,当被他握住剑柄的一刹那,剑身腾的一声亮起,如同一道白练,又似一条银龙,在空中绕出一道又一道的剑花,虽然没有剑星闪耀,但是其中却透露出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吕寒江居然还有使剑的一天!”吕寒江呼出一口浊气,手中的宝剑上光芒退散,又变回了普通的模样,被他随手放回了剑匣中。吕清潭见他如此行为,不由得出声道:“大哥,可是这柄长剑不趁手?用不用我将你的冬剑索来?”

    吕寒江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随手折下香坛中的半支香,随手一挥间便又笼上了一层白光,但手上一时没收住力气,将这只香落在了脚下,将地砖砸裂了开来,光泽也随之消散了,这般情形看的二人瞠目结舌,没想到吕寒江这柄“宝剑”即便失去了剑星的光泽,但他极强的剑意,就不会让自己蒙尘。

    “这‘凭形施气’说来简单,但力度却难以控制,看来日后还要多加修炼啊!”吕寒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自言自语道。不过听在二人耳中,却十分尴尬,吕幽幽撅着嘴巴说道:“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惹人生气的本事倒是丝毫没有落下,还说来简单,我和三弟这么多年也没领悟尽其中的意思,你一眼就有所小成,还想怎样?”

    吕寒江闻言愣了一下,心道这的确没什么难度啊?但刚想开口就看见二人一副失落的模样,便硬生生的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正当他想着如何缓和气氛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问道:“二妹…我忽然觉得问题也并非出在你们身上…”吕幽幽闻言微微一叹:“算了,大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本来你的悟性就比我们高,我们只是恨自己不能帮上大哥而已。”

    “并非如此,你想想你们现在与我差在哪里?”吕寒江刚发问,吕清潭便随后接道:“当然是差在剑意领悟了,大哥你从小就聪慧,这还用问吗?”“错!”吕寒江捏了捏下巴,继续道:“并非如此!若说剑意,你们二人从使剑那一天起自然便有,就算领悟略慢与我,倒也无可厚非。你们现在的问题就出在你们没有问题!”

    “这是何解?”吕清潭被吕寒江绕的有些糊涂。吕幽幽却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大哥,您说的是剑星?”

    “还是我二妹了解我…没错!我说的就是剑星!”吕寒江赞许的点了点头,“因为你们气力正常,平时使剑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要用释放剑星,凭借剑气威力!而我气力阻塞,无奈之下只能凝聚剑意,凭借的是本身实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二人若是自阻气力,或许也能达到我这种程度…甚至略胜我一筹!”

    吕寒江说起来十分让人信服,但毕竟只是猜想,若是没了气力,再没有这般悟性,万一成了废人倒还不如保持现状,他们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虽然表面上十分赞同大哥的理解分析,但却不敢尝试,催促着吕寒江离开了藏剑阁。反正这剑诀相貌不扬,寻常也无人来这藏剑阁处,既然吕寒江已将《一剑》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索性便放在了藏剑阁中,日后再来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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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果真如那弟子所言,这沿途的妖兽寥寥无几,也不难应付。”只见太一阁的清净道长脚尖一挑,将这妖兽尸体送了出去,然后将那如墨般的黑竹挑回肩头,口中叼上一支野草跳回树梢,“不过…也不知那泱都城如今到底是何状况,大哥虽说这泱都易主,可几日下来,也没听闻泱都遇难之事…若是再无大雨,不如去那凑凑热闹!这些年与黑竹为伴,郁煞我也!”

    他在这片阴云之下转着圈圈,果真又有不长眼的妖兽阻拦,却见清净未怎么动作,肩头上黑竹一甩,妖兽就突然暴毙,他叹了口气道:“亏你们还是妖兽,怎能如此羸弱不堪,害我十年苦修无处施展!何其烦躁!”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面上愁色更浓:“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我见这方天色阴沉许久,必然有凶险来到,可这阴了许久,看来卦象也不尽然也。”

    可就在此时忽闻一声惊雷炸响,暴雨如瀑而来,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在了这片山头。清净正欲寻一处躲雨,隐约看到远处有剑光闪过,他眉头一皱,暗道:霜寒十四州?吕寒江为何在此?既然情况未明,他便循着剑光悄然前行,准备见机行事。

    “真是可惜,小姑娘,你们回来晚咯!这些小家伙怕是没救了哟!”清净躲在树上循声望去,只见说话者是一位身材上细下粗披着斗篷的肥硕老者,他语气无比和蔼可亲,一双贼眉鼠眼中却淫光闪烁,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此人身周躺倒了数名身着剑星居服饰的弟子,他们身上被留下数道黑白相间的毒刺,而且皆是天庭如墨,有言道:黑色出于庭,大于拇指,必不病而猝死。看他们的模样,已然是体内元气严重衰败的征兆。

    这女子面色白皙,表情说不出的冷峻,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肥硕的老人,恶狠狠咬牙说道:“无耻之尤!竟敢趁人之危!受死!”只见她手中宝剑寒芒骤起,竟使得周身的雨水凝成了冰珠,随着一剑劈头盖脸砸去。

    那老者却丝毫没有慌张,口中发出了一阵尖笑,身子一蜷便滚到了一旁,连连摆手:“小姑娘莫要急着动手,有事好商量!刚刚是本王开个玩笑,你那些同门弟子也未必没得救!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与你这妖兽有什么好商量…”女子秀眉微蹙,反正早晚都要宰了这妖兽,倒不如先稳住他,“不管你提什么条件!快把解药交出来!”

    “其实条件倒也不过分…只是老夫寂寞得久了,想找个伴侣快活快活,虽然你长得丑陋无比,但老夫也能勉强将就将就!”这肥硕老者一副慷慨大度模样,仿佛自己牺牲颇大一般,看在女子眼里却是羞恼非常,这妖兽果然没安什么好心,想必让弟子们得救只是痴心妄想,她也不再多想,手中宝剑一翻,带着娇躯向肥硕老者刺去。

    肥硕老者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剑,心头也是冷汗暴起,暗骂眼前这丑八怪真不识抬举,自己在同类里怎么也算是个“老帅哥”,没想到人类竟然如此没有眼光。不过他刚刚也是为了拖延时间,眼光四处扫了一圈却没见任何人的样子,心中暗暗念叨着什么,面色也阴险了起来。

    “七星剑气!莲花!”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清净自然看出了这妖兽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他对剑星居没什么好感,而且之前那件事也因果未明,便没想着出手。

    此时终于看清了宝剑的样子,心中更是怪异。心想这女子难不成是吕寒江的女儿?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能继承吕寒江的“霜寒十四州”?不过观这女子的相貌大约在十之八九,自己之前为何从未听说?而且这吕寒江自从他夫人难产留下吕小星之后,他便一心沉浸在剑星居上,从未再娶,难不成这老家伙表里不一,偷偷去外面风流快活,得了个私生女?清净越想越是头疼,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静观起眼前的发展来。

    这女子的剑术倒的确有几分吕寒江的影子,招招凌厉,剑剑紧逼,再加上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更让这肥硕老者十分难捱,他之前的那种装模作样再也使不出来,背上的斗篷被剑气撕碎,露出了一片黑白相间的背刺来。

    “果然是你!”女子见状面色更沉,唰唰几道剑气激射而出,直袭这老者的命门,这老者性格谨慎,本来想找个机会偷袭,准备一击致命,没想到疏忽之下居然被发现了自己的底牌,面色也难看了几分,既然已经藏不住了,也便不再拖延。

    只见他将剩下的半截斗篷一甩,露出了泛着黑白光泽的脊背,身子一鼓,那些尖刺便竖立了起来。他身体略微下沉,两条短臂几乎贴在了地上:“人类的小娘们儿…老夫还想让你多活一会,既然被你发现了,也便不再留你!听好了!老夫是万妖塔二层中排行第一,人称四大妖王之一的万箭豪王!虽然你也是个丑八怪,但比起这些小家伙还算秀气几分,等你死后我会把你的皮囊制成老夫的下一件斗篷!这也算你的荣幸!”

    万箭豪王说完,单脚在地上稍稍一点便转了个圈,高喝一声:“八荒箭雨!”无数道黑白相间的毒刺,在他的操控下,向女子周身笼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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