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虽然身体发軟,但还保持几分清醒。

    她展颜一笑,想要站起:

    “杜公子,真是抱歉了,下次我们再玩——”

    但杜笙并未松开手,反而搂紧她芊腰,不咸不淡道:

    “你有问过我意愿了吗?”

    “杜公子,每晚这个时候忠青社旺哥都会来转一转,点名要波波相陪的,所以——”

    经理有些左右为难,拉下身子歉意道:

    “我调一批公主来,尽管你挑好吗?”

    她这番话明着是道歉,其实是在提醒杜笙地主要来了。

    倘若是正常情况,根本没人敢跟丁旺蟹较量。

    “忠青社?很架势啊,真以为我是吓大的?”

    杜笙冷笑一声,似乎压根没听出对方的威胁一样。

    他这会儿正钓着鱼呢,怎么可能撒手。

    “杜公子,真的不好意思,您能不能看在——”

    经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就差喊他大爷了。

    然而杜笙不但不为所动,反而脸色冷了下来:

    “谁来都没用,你听不懂?”

    经理听出里面的怒意,知道多说无益。

    不过她该做的都做了,便转身出门去给丁旺蟹汇报。

    至于后果如何,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杜笙见经理身影远去,对着飞机打了个眼色。

    飞机瞬间领悟意思,若无其事上前关门,但人却杵在那儿。

    “旺哥,那富家子态度恶劣,任凭我怎么说都不同意,我也是无法了。”

    “什么豿屁富家子,连我们旺哥都不认识?”

    丁旺蟹的头马大怒,就要抄家伙。

    “有点意思。”

    丁旺蟹摆手,脸上看不出喜怒,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衫:

    “带路吧”

    经理心中一凛,明白这位也生气了,连忙在前面带路。

    “杜公子,旺哥是这边的场主,伱这样会添麻烦的。”

    波波对杜笙有几分好感,轻声提醒:

    “要是你还愿意,等明晚过来我再陪你如何?”

    杜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

    “已经晚了。”

    嘭!

    他话音刚落,包厢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一行人肆无忌惮闯了进来。

    领头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扫了一眼,对着波波招手:

    “跟我来。”

    由于杜笙选了个背对大门的位置,他一时间并未看出异常。

    杜笙拍拍波波香肩示意她站到一边,叼着雪茄站起:

    “怎么,你连自家酒吧的规矩都不讲,还想強来不成?”

    “你是谁?”

    丁旺蟹看着转过身走近的杜笙,有些惊疑不定问道。

    对方的气质扮相虽然变了不少,但依稀有几分熟悉感。

    “我是谁?”

    杜笙丢掉雪茄,意味深长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

    丁旺蟹皱起眉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包厢大门已经被关上。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身形正要快速退后。

    嗖!

    岂料杜笙腰胯一拧,足下一点,劲似崩弓,整个身形如箭窜出。

    咔嚓!

    一记刚猛霸道的‘立地通天炮’轰出,正中丁旺蟹的胸膛。

    丁旺蟹没有半点武学功底,整个人仰天吐血,瞬间倒飞出去,将身后几名手下都差点砸翻。

    “扑街,你找死!”

    丁旺蟹的头马陈彪又惊又怒,握着西瓜刀飞身扑上。

    只是他扑来的速度有多快,扑街的速度就有多快。

    有句话叫上抓咽喉下抓阴,可想而知八极拳有多残暴。

    杜笙跺蹍步一震,双手犹如猛虎爬山,一手自上而下扒落陈彪刺刀的手臂,后手带环又到,寸打寸拿寸出入,脚下稳扎马步,右肘轰然撞上陈彪的心口。

    这一记‘猛虎硬爬山’势大力沉,就听得“啪咔”一声,陈彪骨环碎裂,一如他的主人倒飞回去,连爬都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飞机等人也瞬间发难,抽出掩藏在身后的短刃连刺带捅。

    刚才他们之所以不落座玩乐,是因为身上都带着家伙。

    有心算无心之下,不过片刻便控制了形势。

    “啊——”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眼看着满地鲜血,几名培酒女不由惊惶尖叫起来。

    那经理暗叫不妙,正要溜出去,被飞机一脚踹翻。

    “闭嘴!”

    优雅贵公子变身凶神恶煞的杀神,瞬间让现场死寂。

    杜笙满意点头,上前一脚踩在丁旺蟹的脸上,蹲下笑眯眯看着他: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东莞仔!”

    丁旺蟹咬牙切齿,睚眦欲裂吼了出声。

    这般堂堂正正要是还认不出来,那他也不配当忠青社话事人了。

    而且他瞬间明悟,对方扣着波波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偏偏己方疏忽,被对方钻了漏洞。

    但话说回来,又有谁会想到这死扑街如此大胆。

    竟然带着几个小弟,就敢堂而皇之跑来自己陀地撒野!

    难道就不担心稍有差池漏了底,直接被包饺子吗?

    “还算聪明。”

    杜笙脚下忽然用力,直接将丁旺蟹的脸踩在地板上。

    发出哐当一声大响,顿时头破血流。

    “不过太聪明的人,一向短命!”

    丁旺蟹闷哼一声,浑身被污迹血水沾染,哪里还有一丝优雅风度可言。

    波波几女被眼前血腥吓住了,但摄于杜笙的虎威,只能死死捂住嘴巴。

    “东莞仔,你有什么目的?”

    丁旺蟹吐出一口血水,神色狰狞盯着杜笙,但最终还是咽下那丝恨意:

    “要是求财,那大可以调和,否则你不可能离开北角!”

    “我忠青社几百人马在附近,孝哥收到消息绝对会即刻赶回,重重包围下你能杀得出去?”

    “是么?”

    杜笙一脚碾断他的手筋,面无表情道:

    “那我倒要试试看。”

    丁旺蟹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剧痛,弓着身惨叫出声。

    “阿狗,将他绑起来,其他全部处理掉。”

    杜笙吩咐完,拿出手机直接当着丁旺蟹的面拨号:

    “坤哥,可以知会狂人、阿泰他们那边发力了。”

    “行,我这就通知他们!”

    靓坤虽然长话短说,但言语带着一丝癫狂兴奋。

    前不久得知杜笙主动深入敌后,狂人他们即使进攻也是以稳为主,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一旦丁孝蟹得知仅剩的亲兄弟被擒,即使足够冷静,也不可能漠视不顾。

    而且这种事是压不住的,就算他能稳住不乱,其他手下能不起异心?

    挂断电话后,杜笙也不管目呲欲裂看着自己的丁旺蟹,想了想又拨给莫嘉琪。

    “琪姐,我这边没问题,你那边可以发动了。”

    “居然真的成了?”

    原本等得直打哈欠的莫嘉琪,顿时精神一振:

    “不错嘛,看来这次你不想在江湖中成名都不行了!”

    此刻早过了凌晨,要不是杜笙出发前和她联系,怎么可能会熬夜。

    不过她也知道机不可失,顾不上闲聊,率先电话通知自己的头马与红棍:

    “阿龙,阿舟,可以动手了。”

    霎时间,刍尹龙与陈耀舟两路超过三百人马齐齐开拔。

    一路杀向忠青社在香江仔的地盘,一路直捣黄龙杀入北角道。

    至于插旗借口,莫嘉琪一早就想好了,

    外人问就是给准男友报前几晚的伏击之仇,谁来都无话可说。

    丁旺蟹听得双目圆睁,一颗心直沉谷底。

    要说之前他还能勉强保持镇定,那么此刻完全方寸大乱。

    北角与香江仔互相紧挨着,若然号码幇也插一脚进来,那他们忠青社只怕真的要完蛋。

    此前即使答应支援的东星社,估计都会重新掂量掂量。

    毕竟号码幇的势力并不比东星社差。

    此外,东星社的地盘主要集中在元朗、屯门、深水埗等区,跨域支援难度大。

    最关键的是,时间不等人!

    “东莞哥,得手了没?”

    一直等在酒吧外面的韦吉祥等人,也有些按捺不住。

    “你们可以行动了,配合刀疤全他们全面插旗吧。”

    杜笙长话短说,直接吩咐一句。

    之前留下刀疤全镇守鲤鱼门,如今全面进攻,已经用不着防守,反而插旗拿下地盘最重要。

    毕竟靓坤已经承诺,打下来的都算他,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而酒吧内,飞机几人早已将忠青社的人全砍翻。

    他们也不管慌乱失措的宾客与侍应,直接将大门关死。

    杜笙泰然自若坐在包厢内,招呼波波到身边坐下。

    “我忽然想起一个好玩游戏,要不要玩玩助兴?”

    波波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哪敢再婉拒:

    “不知道我会不会”

    她在这行也有一段时间,自问算是见多识广,但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而且嚣张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还如此淡定,就像在自家后花园闲逛一样。

    “高尔夫球,你肯定会的。”

    杜笙笑眯眯将她拉到怀里,大手从芊腰一路下移:

    “就算你不会,我也可以教你嘛。”

    不提酒吧里面的助兴,外面接到通知的刀疤全兴奋放下电话:

    “东莞哥已经拿下忠青社陀地,我们这边不用守了,打过去!”

    “今晚只要打垮忠青社,每人两千,死伤按两倍算,残了也会安排赡养工作!”

    “东莞哥牛笔!”

    “杀,今晚杀翻他们!”

    “立功上位,就在此时!”

    听完刀疤全的话,现场所有人全都亢奋不已。

    因为前几晚靓坤统筹全局的时候,出场费每人只有八百,死伤给的安家费也不多。

    此刻杜笙如此大手笔砸出,明显是用自己的钱来补贴。

    将领不吝厚赏,士卒又岂能不效死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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