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撇撇嘴,不以为意道:

    “怕什么,没钱大办特办就算了,自己兄弟死了都不来算什么?”

    他的确对大佬b有些不满,感觉自己跟错人了。

    没什么油水捞不说,前几天夜总会失火后丢了钱财的大佬b为了缩减开支,直接就削了大伙们的粮饷.

    “大佬!”

    忽然,身边几人齐齐转身,有些忐忑喊道。

    大佬b缓步走来,面无表情斜瞥着黄毛。

    黄毛脸色微微一变,眼神躲闪:

    “大佬!”

    私下吐槽可以,但他哪敢直面大佬b的怒火。

    “你好像很不服气?”

    大佬b眼神不善。

    “b哥误会了,玩笑而已。”

    黄毛被吓得吞咽了几口唾沫,连忙道歉。

    大佬b冷沉着脸路过,抄起一把纸钱,往坟墓撒了出去。

    “大天二,一路走好!”

    大天二扎职大底后,虽然没几个场子,但名声还是有的。

    如今意外身亡,葬礼却如此寒酸,自然是有原因。

    除了钱入不敷出之外,其中最大原因是大天二本身干的事见不得光,不宜大办特办。

    撒点纸钱,亲朋好友上前鞠躬上香,这场葬礼便匆匆了事。

    陈浩南与山鸡沉默攥了攥拳,对杜笙的恨意更是加深一层。

    只是接下来,他们很可能就要前往濠江办事,现在不能多生事端。

    陈浩南上完香,目光冰冷一片:

    ‘阿二安息吧,你放心,我会让东莞仔下去陪你的。’

    当晚,元朗,天水围。

    一处街角,杜笙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刀疤全无聊抽着烟,但目光并未离开那边的酒吧。

    “东莞哥,他出来了!”

    杜笙睁开眼,瞥了一眼走出酒吧的几道身影。

    其中一人奇装异服,头染金毛,赫然就是大飞私生子‘善仔’!

    上次虽然大飞为他举办了认祖归宗仪式,但善仔不知是不是被隍帝(大眯红棍)洗脑过度,没多久又故态复萌。

    最近甚至变本加厉,走上了散货、以人躰藏毐的道路。

    前不久,他和一群小伙伴以旅游名义从囯内西部地区夹藏一批货回来,不想半途被人截了,直接成了替死鬼。

    此刻满身伤痕出来,十有仈九是想回来戴罪立功,却仍被隍帝惩罚了一顿。

    “跟上,转角处动手!”

    杜笙意味深长一笑,低声吩咐一句。

    附近一辆面包车徐徐跟上。

    片刻后,刀疤全等人戴起面具,抄着水果刀快速下车。

    由于是三更半夜,哪怕靠近闹市,但路边的大灯早就长久失修,亮度不足以照明,还时不时闪烁不停。

    善仔等人刚被训成狗,无精打采之下哪里注意身后正有一群煞气无声的人靠近!

    “大家不用担心,这批失货肯定会找回来的。”

    “而且我告诉伱们,隍帝哥并未怎么责怪我们.”

    “等下次再成功几单,我就有机会扎职了,到时比那个什么东莞仔还要威啊”

    正当善仔向伙伴们吹牛提振士气时。

    身后靠近的刀疤全听得直摇头,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手下示意一眼,然后瞬间扑上一顿狂斩。

    噗!噗!噗!

    霎时间连挥数刀,善仔身边几名烂仔一个个被斩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而善仔看着血淋淋一幕,又惊又慌想要打电话求助。

    刀疤全怎么可能会容许任务失败,飞身一脚直踹!

    砰!

    善仔腹部绞痛,直接弓着身子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更别提打电话了。

    可见刀疤全这一脚,根本不留余力!

    然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粗暴将善仔打晕,拖着他衣领強行塞进掩护的面包车。

    “东莞哥,现在去哪?”

    刀疤全亲自用绳索将善仔绑死,确认他没几个小时醒不过来,这才问道。

    杜笙点上一根烟,淡淡吩咐道:

    “先兜几圈离开元朗,然后打电话给吉祥,让他准备好交接。”

    “行!”

    刀疤全一脚油门,面包车呼啸而去。

    二十分钟后,韦吉祥带着三辆面包车,二十多号人马来到交接处。

    刀疤全带着善仔上了另一辆面包车,然后将善仔的随身玉佩交给韦吉祥。

    “这就是大飞认祖归宗时给儿子的信物?不怎么样嘛。”

    韦吉祥打量两眼,摇摇头收起。

    不过他知道正事要紧,拿出一封信与玉佩交给死忠手下,吩咐道:

    “你想办法将这两样东西交到大飞手上,注意别亲自出面.”

    “明白!”

    杜笙见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挥挥手:

    “都回去吧,等下半场好戏。”

    刀疤全等人嘿嘿一笑,先将善仔藏好。

    下半夜,香江仔。

    “是谁送来的?”

    大飞目光阴沉不定,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两样东西沉声喝道。

    即使不仔细端详,他都能一眼认出那枚玉佩!

    这意味着自己儿子出事了。

    手下支支吾吾,道:

    “是一个瞎眼乞丐送来的,他明显是收钱办事,不知道是谁。”

    “别他吗杵在这!发动人手去查,刮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大飞冷冷吩咐道。

    这才拾起那封信件。

    里面只有一句话:

    想要儿子,三天内将价值六百万的失物找回来!

    大飞瞬间意识到什么,抄起电话打给隍帝,冷冷道:

    “我儿子被劫了,你之前是怎么保证的?”

    刚训斥完善仔不久的隍帝正要去洗头,闻言错愕道:

    “什么情况?”

    因为善仔的小伙伴被拖入巷子打晕,他还真没收到情报。

    而之前善仔回来跟他时,的确敷衍似的对大飞说过会确保善仔周全的话。

    “懆你吗,竟然还问我?”

    大飞开口就是国粹,怒火中烧:

    “你他吗是不是让我儿子运毐了?”

    隍帝瞬间醒悟,眯起眼道:

    “这么说,他被供应方的人抓走了?”

    由于合作良好,供应方只收了四成订金,大眯拿到货后再交割剩余部分。

    不过因为价格压得比较低,对方便让大眯自己派人参与运输。

    而大眯便将这件事交到隍帝手上,善仔等人就是工具。

    大飞不清楚这些,也不想了解,冷冷道:

    “对方让找回那批失物,或者拿六百万去交换。”

    “这件事是你引起的,你自己说怎么解决?”

    对方要不是东星社的红棍,他早就带人过去砸场子发泄了。

    “找回失物?”

    隍帝闻言,脸色有些怪异。

    因为他让善仔等人参与运毐,本身就带着不可见人目的。

    就连那批货,按原本计划就是他让人截走的,然后来个贼喊抓贼!

    之后再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大佬‘大眯’头上,借此挑起供应方与大飞对大眯的怒火。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

    很简单,大佬不死他终日无法出头啊。

    一开始,这个‘火中取栗’计划进行得不错,但在截劫货物时却出了问题。

    不知道被哪个死扑街提前一步截去了!

    隍帝对此一肚子火气,但又无法明说,今晚只好将善仔等人叫回来旁敲侧击一番。

    但是任凭他怎么问,甚至动了手脚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作罢。

    却万万没想到,原本搁置的计划竟然还能进行下去!

    隍帝差点想照照镜子,责问自己:

    ‘计划只有你自己知道,身边参与的人都被安排或禁锢,还有谁能泄露风声?’

    ‘而且计划进度与自己的安排高度吻合,这太么真是见鬼了不成!?’

    可惜,任凭他想破脑壳都不会猜到有杜笙这种预知剧情线的限制级存在。

    此刻他不但要帮对方背锅,还得隐瞒大眯和大飞,真是苦不堪言。

    隍帝也终于明白,暗害大佬上位真不是人干的。

    起码现在这尴尬一关必须闯过。

    不过隍帝很清楚这会儿不能怂,便神色自若道:

    “我让人找找,顺便联系供应方那边看看,有消息通知你。”

    说完不等大飞继续喷瀵,一把挂断电话。

    嘭!

    不出意外,大飞直接摔了手机,破口大骂:

    “去你吗的,我就知道东星的人全他吗不靠谱,一个个都是烂货!”

    “老子不要了,大不了再生一个!”

    说完,气冲冲的大飞,直接连夜出门。

    周围众人全都懵了。

    儿子说不要就不要,果然是真大佬啊!

    因为暴跳如雷的大飞并未隐瞒,且香江仔与北角相邻,消息没多久便传到杜笙耳边。

    “东莞哥,难道大飞真不要了?”

    刀疤全与韦吉祥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理解。

    难道大飞真的能做到如此灭绝人性,连自己儿子说不要就不要?

    善仔摊上这种便宜父亲,也不知是幸福还是刑服。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的布局就失效了。

    杜笙却神色自若,还慢条斯理开了瓶酒,淡淡笑道:

    “不要?那他就不用这么气急败坏了。”

    刀疤全等人顿时明白过来,道:

    “这么说,大飞只是嘴硬,现在想方彻法想刮我们出来才真?”

    大飞死要面子的性格,在洪兴根本不是秘密。

    否则,他根本不会等到十几年后才与私生子相认。

    杜笙瞥了他一眼,笑着提醒道:

    “是刮供应方的人,但隍帝那边肯定给不出满意答复,他大概率会去找大眯理论。”

    “然后嘛,八成可能闹得不欢而散。”

    韦吉祥听得若有所思,问道:

    “那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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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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