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利,公孙冲侥幸捡了一条命,内心无比庆幸。

    若非当初设计秦墨,假意和太子闹掰,估计那日宫变,他死定了。

    说来说去,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秦墨。

    昨天晚上,秦墨肯定被李玲给拿下了。

    可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他心里也是暗暗着急。

    转念一想,估计秦家人正在遮掩丑闻,一时半会没有动静,也很正常。

    正当算派人去查一查,公孙无忌走了进来。

    “爹,您这是怎么了?”公孙冲见公孙无忌满脸血渍,都愣住了。

    “孽障!”

    公孙无忌过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公孙冲扇倒在地上,“你想让公孙家覆灭是吗?”

    公孙冲脸失去了知觉,脑瓜子嗡嗡的,他捂着脸,满是委屈的道:“爹,我做错什么了,为何打我?”

    见公孙冲还在装蒜,公孙无忌一通拳打脚踢,打的公孙冲连连哀嚎。“谁让你跟高阳勾搭在一块的?”

    公孙冲顿时停止了哀嚎,紧跟着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爹,我没有跟高阳......”

    “老子都快被陛下给打死了,你还在这里狡辩!”

    公孙无忌失望透顶,抽出腰带,狂抽公孙冲,“高阳都被贬进感业寺了,你还在这里嘴硬。

    你要是真做成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事迹败露,至公孙家于何地?

    若不是娘娘在,今天我们公孙家上下,就要脑袋搬家!”

    公孙冲吓得浑身发颤,“高阳进感业寺了?爹,我每一步都算计到了,那秦墨肯定把高阳给弄了!”

    “蠢货,就算把高阳弄了又如何?秦墨不承认,陛下又能怎么办?你别忘了,永和,泾阳都在,一个高阳,算什么?”

    公孙无忌抽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事已至此,跟我进宫认错吧,若是被陛下打死了,那也是你活该。

    若没打死,就去岭南当官吧,那边这些年不太平,你要是能活下来,是你运气,活不下来,也别怪谁,都是你自己作的!”

    公孙冲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爹,我不要去岭南,去了那里有几个能活下来的?求您了,跟姑姑求求情,我再也不敢了!”

    “你这孽障,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公孙无忌沉声道:“八皇子大势已成,十四皇子根本不是对手,其余的皇子距离成年还有好几年。

    阿嗣就更别说了,皇后虽还是后宫之主,可地位终是大不如前了。

    老子跟秦墨怎么斗,哪怕斗到头破血流,那位都不会说什么的。

    相反,他还会放心,一个抱团的朝廷,不是那位希望看到的。

    你只需要努力丰满羽翼,去投靠八皇子,或者其他皇子,你都能够拥有分庭抗礼的能力。

    一时的输赢不算什么,要知道,那位春秋鼎盛,还压住的。

    无论是八皇子还是其他皇子,威严都不足以压服秦墨,若是尾大不掉,你猜那位下来之前会做什么?”

    “会为新皇铺路!”公孙冲擦了擦鼻血,跪在公孙无忌的面前,“爹,再给我一次机会,岭南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不想死在那里!”

    “我给你太多机会了。”公孙无忌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几岁,“况且去岭南也不一定没有机会!”

    “请爹教我!”公孙冲不住的磕头。

    “你去了就知道了。”

    ......

    公孙冲被贬去了岭南,即日启程。

    只不过对外宣称是下放,将岭南作为流官制的试验点之一,给足了公孙家的面子。

    外人都敬佩公孙无忌敢为天下先的气魄。

    竟让自己的嫡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公孙无忌实际上两头不讨好,他是保守派的领头人,革新派大获全胜,他也加入了革新派,可出工不出力,还能够把革新派这边的消息传递过去。

    可现在,革新派觉得公孙无忌想搞事,保守派暗骂公孙无忌不要脸,倒向革新派。

    他夹在中间成了受气包。

    这也让公孙无忌无比的窝火。

    但,这件事终究是瞒了下来。

    他公孙无忌矜矜业业为大乾卖命几十年。

    老了还要被忌惮,被打压。

    以至于失宠。

    内心的怨恨日渐增长。

    他拿出了那封信。

    信上的内容大逆不道。

    在信封的右上角,有一朵黑色的莲花。

    末尾有一句话:弥勒降世,光明终将战胜黑暗!

    他不想当皇帝,但拨乱反正,扶持正嫡,是他想做的事情。

    而岭南,是个好地方。

    而宫里,公孙皇后也因为心力憔悴,再次病倒了。

    秦墨当天以身体不适拒绝进宫,高士莲回宫禀告,李世隆也没说什么,甚至还派了太医去给秦墨诊治,送了大量的补品。

    第二天,公主回宫,秦墨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一道进宫。

    李玉澜二人去了立政殿,秦墨则来到了甘露殿,“小婿见过父皇!”

    李世隆本是想抽秦墨一顿的,见秦墨脸色苍白,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坐下说话!”

    “谢父皇!”秦墨拱拱手。

    “如此处理公孙冲和高阳,你怪不怪朕?”李世隆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小窦那边,哎!”秦墨叹了口气,“小窦在渤海县做的还不错的,当初在日月山,也很勇猛。

    成婚这么多年,高阳也没给他诞个子嗣,弄得小窦在京城被人嘲笑,头都抬不起来。”

    “那你什么意思?”

    “父皇,要不让小窦再娶个,对窦家也有个交代。

    高阳去了感业寺侍奉菩萨,总不能让窦家断子绝孙!”

    秦墨才不会傻到落井下石,那只会让李世隆反感。

    李世隆点点头,说实话,秦墨还是非常懂事的,也没有落井下石。

    这种事,要是换成别人,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秦墨很好,给足了皇家面子,没有让这个丑闻传出去。

    就是毁了秦墨大喜的日子,他心里很愧疚。

    “那窦遗爱,以前就知道打架斗狠,现在也算是开窍了,那就让窦家再娶一个平妻吧!”

    李世隆不好赐婚,毕竟窦家之前犯了错,要不是看在窦玄龄昔日的功劳上,他早就动手了。

    窦遗爱虽有功劳,但想跟秦墨一样,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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