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鄂郡王之言,乃老成某国之言,时至今日,一动不如一静,大明彰显威严的手段,已经不单单是通过战争了。”杜敬明道。

    “不错。”窦玄龄道:“若是要发兵,敢问陛下,是继续兵抵西域,还是彻底撕破脸,从高州登陆?”

    秦墨思索着,对他而言,兵抵西域,已经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可从高州登陆,他心里又记挂着老六。

    当然,他们一家子如此对待双双,若想自己以德报怨,哪也不可能的。

    只不过,老六身体犹如风中残烛,一吹就灭,这时候若是发兵,要是有个好歹,自己身边这些女人怎么办?

    就算她们理解,那也是为人子女。

    若是老六不在了,他那里还会墨迹,早就启用最高机密了。

    “先问一问双双的意见,把他们母子接回来,鸿胪馆撤馆,除此之外,世界会照常进行。

    若是大乾不来,那就按规矩,撤销大乾的合法席位。

    通知西域那边,把水师拉出来操练,还有战机,停在那里都生灰了。“

    “陛下圣明!”窦玄龄急忙道,他也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若是李世隆不在了,秦墨想怎么打,他都是支持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对阿嗣并不感冒,而且这小子做的事,也忒不地道了。

    人家救你,你倒好,转头就欺负人家唯一的亲妹子。

    这要是换做自家那傻小子,都得拼命!

    “窦遗爱何在?”秦墨扫了一眼。

    “微臣在!”身材魁梧的窦遗爱走上前,此时,窦遗爱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格外的凶悍,这些年他跟着秦墨一起练养生功,或许是天赋异禀的缘故,他练得也不错,反正这些年,他也没少纳妾,身体没垮了。

    秦墨索性也懒得管他了。

    “柴荣何在?”

    “微臣在!”柴荣倒是越发的内敛。

    “柳如刀,柳如剑何在?”

    “微臣在!”两兄弟也站了出来。

    “以柴荣为主帅,尔等协助,第三队水师随时待命,将战机给朕拉上飞机,随时准备前往大乾。”秦墨道。

    “是,微臣遵旨!”众人齐声道。

    秦墨点点头,“世界会在即,朕只有一个要求,扫平所有的不安因素,要确保世界会照常进行。

    大乾既然敢在这时候正幺蛾子,就很难不在背地里动手。

    不要在手下留情了。

    告诉李剑歌,谁敢在这个时候露头,杀!”

    这一声‘杀’,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的一颤。

    真以为秦墨是吃素的?

    在场的人加一块,杀的人,都可能没有他多。

    这些年,他一直懒散,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为了缓解内心的暴戾。

    杀生多了,再坚强的人,也会逐渐漠视生命。

    秦墨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所以,他一直在缓解内心的暴戾。

    这些年下来,他极少动手,也克制着自己的杀心。

    而此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的好意当成了驴肝肺,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的。

    以至于他们欺负到自己家人的头上。

    红线,他也早就画好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无视。

    那就别怪他了。

    秦墨深吸口气,“退朝!”

    从奉天殿离开后,大明这个机器开始运转起来,首先便是军部,一直在近海训练的第三舰队,第四舰队,也开回了码头。

    而即将成型的第五舰队,也收到命令,拱卫京师。

    随后,大乾苛待大明公主的消息走漏,西京哗然。

    紧跟着众人纷纷大骂大乾无有情义。

    这消息传到了大乾驻大明鸿胪馆,一时间大明鸿胪馆内的主官也是满脸愁容。

    想进宫可大门就在那里,他们压根就不去。

    这个西京变得暗流涌动。

    世界各国的使者,都吩咐自己的随从要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在这时候闹事。

    而宫内。

    李玉澜等人都不敢直接过问,而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秦墨。

    秦墨看她们微小谨慎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好笑,“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四女连连摇头,站在那里,看起来委屈极了。

    秦墨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涉及到我家人,你们让我轻飘飘的揭过去,那不可能。

    我就这一个妹子,阿嗣固然是你们的弟弟,可这些年我对他如何,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

    他能够当上这个皇帝,我也是出了力的。

    没想到,我秦墨也有打眼的一天,碰上了这么个东西。

    于情于理,他都得给我一个说法。

    我这还算克制的,看在父皇母后的情面上,没有直接下令。

    我也实话告诉你们,我之所以没有下令,就是因为父皇母后。

    我不想让你们难做,也不愿意咱们之间的关系出现隔阂。

    与我而言,家人始终是摆放在第一位的。

    倘若有一天,你们当中某个人受了伤害,我也会如此。”

    说到这里,秦墨顿了顿,再次叹息道:“可惜啊,我不想让他们难做,他们却不想让我好过。

    我早就有言在先,国与国之间怎么竞争,我都不会说什么。

    哪怕他们用再卑劣的手段,我也无所谓。

    可他们非要用我家人要要挟我。

    真当我是好脾气。”

    见秦墨解释了一堆,李玉澜急忙道:“郎君,你用说了,我们都理解,国事我们不掺和,我们这一次来,只是希望你别太生气!”

    阿嗣虽然是弟弟,但始终是最小的孩子,而且,她们都有了小家,不可能事事顾忌。

    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这件事,的确是阿嗣做错了。

    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劝说呢?

    “憨子哥哥!”李玉漱坐在秦墨的腿上,捧着他的脸,“我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们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做你觉得对的事情。

    阿嗣虽然是我们弟弟,但这些年来,你对他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

    忘恩负义的人,即便是弟弟,也不能轻飘飘的揭过去。

    我们只是替双双不值得,早知如此,我们当初说什么也要阻止双双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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