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斗不过?”姬信冷声道:“这些年,这些年咱们跟高句丽通商往来,此番断了贸易,他们最难受。

    还有新罗百济,我们只要谴人去报信,让他们......”

    “你疯了?”姬阮怒声道:“这件事若是败露,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族兄,你怕什么,这里是东山,他皇帝也管不到这里。”姬信冷笑道:“不给这秦墨一些教训,还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再说了,海寇侵扰,与我们何干?”

    “族兄说的有道理。”姬炎点点头,“看样子,这秦墨是打算在这里造船厂,这难道不是从我们嘴里抢食?

    我们若不作出回应,世人还笑我们怕了他!”

    姬阮迟迟做不了决定,“他们还有雷霆炮,有手雷,就是靠着这两样东西,他们才打败吐蕃的。“

    姬信知道,他这个族兄为人比较迂腐,也比较胆小,当下也不再说话,给姬炎使了个眼色,便告辞离开。

    “这件事索性就别通过他了,咱们派人过去,秦墨阻我们财路,那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姬信说道。

    “是极,是极,在海上,咱们不用怕任何人!”姬炎自信一笑。

    ......

    而此时,秦墨正让人把做罐头的设备从海船上抬下来。

    最新捕捞上来的海鱼,就在附近解刨。

    还有各种海虾,螃蟹,贝壳之类的,都分门别类的挑拣,用清水反复冲洗,然后烹煮。

    这个过程最重要,有重兵把守。

    然后封入煮过的陶罐和竹筒中,一份一斤半左右的海鱼罐头就成了。

    里面有海鱼还有各种海鲜,味道算不上美味,但对普通百姓,绝对是奢侈大餐。

    鱼鳞和鱼内脏可以用来做上等的肥料,所以肥料厂也必须有。

    等捕捉到了鲸鱼,油脂厂和香料厂也必须要有。

    一条鱼上岸,就别想完整的离开。

    一连七天,秦墨都在几个地方来回跑,晒得跟昆仑奴似的。

    高要跟方莼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秦墨好像又回到了征战吐蕃时的状态,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忙碌。

    一天就睡两个时辰,工地更是十二时辰,三班连轴。

    “你就不能多睡会?”方莼道:“在这么下去,你非把自己熬死不可!”

    “没事,修仙让我快乐!”秦墨嘿嘿笑道。

    “是,你再这么下去,真要去见神仙了!”

    方莼生气道:“小太监,拦住他!”

    高要拦住秦墨,哀求道:“少爷,今晚就睡个整觉吧!”

    “小高,我是大总管,最高长官,我只是在旁监工,他们却在那里实打实的干,累的是他们。

    我去了,他们就不会有怨言。

    我已经写信给京城,再有几日,我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两万水师,一万下海捕鱼,五千镇守海线,剩下的五千在那里挖晒盐场。

    三千工人也都分到了各个场地。

    人手还是不够,起码还要两三万人。

    秦墨只能亲自监工,累是累了点,但是效果很好。

    十日不到,各个厂子便有了大致的雏形。

    而且,也没耽误做海鲜罐头。

    前五日产量比较少,每日做成的罐头只有一万不到。

    现在,每天都能五万罐。

    秦墨的要求也不高,一天不少于五十万罐。

    按照一人一天一罐,那便能够解决五十万人的吃饭问题。

    “那也不差这一日!”

    “那我今天早一个时辰回来!”

    秦墨喝了一口水,大步走出了营帐。

    “这臭东西,倔的跟头牛一样!”方莼也是无奈,可心里也是被他的执着折服,而今入秋,旱情愈发严重。

    要不是秦墨出谋划策,今岁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别看他平日嘻嘻哈哈的,可要涉及到百姓,他都是拼命的那种。

    那种大慈悲,令她动容。

    也许他身上有着诸多的毛病,可瑕不掩瑜,在她心里,胜过这世上九成九的人。

    “行,熬死拉倒,谁在意!”

    方莼嘴上这么说,却从怀里拿出一根百年野山参,切片放入水杯中,“小太监,记得让他喝!”

    说着,匆匆追了上去。

    正在监工的刘桂看到秦墨迎了上去,“景云,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睡觉!”

    “老刘,我睡不着啊,一想到这会儿有很多人挨饿,我这心里跟火烧一样!”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我刘桂佩服,大乾年轻一辈,无一人及你。”刘桂心悦诚服的道。

    “少拍马屁,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就说鱼罐头厂能不能建好!”秦墨道:“我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寻鲲一事不能在耽搁了。”

    “三天之内,建不好鱼罐头厂,我提头见你!”刘桂也是发狠道。

    “那倒不用,走,老刘,我们去一边说话,小高你们两个别跟过来!”秦墨勾住刘桂的肩膀往一边走。

    “怎么了?”刘桂问道。

    “我收到一些消息,滨县有几支船队,渡渤海跟高句丽,新罗,百济有贸易往来!”

    “有这事?那不是资敌?”刘桂脸色也是一变,咬牙道:“他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

    秦墨笑着道:“我出海之后,三五日才能回来一次,你要警惕一些。

    有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猜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敢!”

    刘桂皱眉道:“咱们这里可是两万水师,难道他们还敢袭击不成,那可是谋逆!”

    虽然刘桂也不清楚秦墨是哪儿得来的消息,但他肯定不会在大事上开玩笑。

    “高句丽,新罗,百济,早跟我们大乾断交,既然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

    此刻又断了他们财路,你猜他们会不会来侵边?”

    刘桂吸了口凉气,“你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不好乱说!”

    “所以我提醒你,别被他们给掏家。”

    “要告诉老张吗?”

    “不用,他捕鱼就好,反正到时候他要跟我一起出海,就别给他增添烦恼了,他那脑子,知道反而坏事!”

    秦墨再三警告道:“记住,千万别跟老张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懂了不?”

    刘桂点头,等秦墨离开,才猛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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