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大为震撼,他听了不少人阐述过这问题。

    无非就是亲贤明,远小人,善国事,体察百姓,则为明君。

    但是李世隆的对用人之道的阐述,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乍一听,好像有些问题,可细细一想,这不就是十分高明的帝王心术吗。

    李世隆也没催促,任由李越消化。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学到了什么?”

    李越回过神来,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知人善用,乃王道,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比喻倒也恰当!”李世隆赞赏道。

    这话是秦墨说的,李越只不过现学现用,他站直了身子,“谢父皇教诲,儿臣定要当一个为君父分忧,与国有用的人!”

    李世隆是越看越满意,虽然他内心已经偏向李越,可新法之始,还是要给其他人一些机会的。

    而且,他正直春秋鼎盛,上面还有太上皇。

    虽然很想实现老中青,三代君王共治天下的盛举,但还是要考虑现实。

    要开好这个头,给后代子孙打个样。

    “下去吧,去给你母后,皇爷爷请安再出宫!”

    “是,父皇!”

    李越离开太极宫,来到了甘露殿,也是一通劝慰,毕竟公孙皇后待他们这些孩子,都是极好的。

    也不曾压迫他的母妃,所以,他内心是十分尊重公孙皇后的。

    离开立政殿后,李越来到了大安宫,“孙儿越,参见皇爷爷!”

    李源看着和自己年轻时有八成相似的李越,也是眉开眼笑,“成熟了,看起来也干练了,有爷年轻时几分神采!”

    “多谢皇爷爷夸赞!”

    “起来,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李源将李越拉起来。

    “还不清楚,不过西北应该是不用去了。”李越说道。

    “你小子在西北做的事情,爷都知道了,还不错,之前你爹还跑过来跟我说了这事。”

    李越挠了挠头,“就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没什么!”

    “对咯,这天下都是咱们老李家的,给自家办事,还谈什么功劳。”李源满意的点点头,“当初爷给你的佩剑还在吧?”

    “在呢!”

    李越连忙取下腰间的龙渊。

    李源拿过,抽出宝剑,“血腥气挺重,没少杀人,不好,这龙渊是高风亮节之剑,是王者之剑。

    要慎杀,知道不?”

    李越急忙道:“是,孙儿谨遵皇爷爷教诲!”

    “你别紧张,爷就随便说两句。”李源合上龙渊,丢给了李越,“剑是百兵之王,有双刃,能杀人,也能伤己!

    要学会韬光养晦,蕴养气息,高风亮节之剑,并不是不杀人之剑,但是出鞘之时,只杀该杀之人。”

    “孙儿明白!”李越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告诫他,不要天天带着龙渊招摇撞市,要让他韬光养晦。

    新法对大家都是公平的,风头太盛并不是好事。

    “回去后,孙儿定当将龙渊供奉,日日擦拭,明器见心!”

    “孺子可教!”李源喜欢聪明的孩子,也许李越曾经不算聪明,但是现在,举手投足间,都自有一股气场。

    势以成,要蕴养。

    等到气势大成,携王者之剑,无可匹敌矣。

    “你母后那边去看过了吗?”

    “刚从那边过来!”李越说道。

    “善!”李源捋了捋胡须,“回去看老婆孩子吧,就老实在家哪儿也别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在出来溜达!”

    “是!”李越拱手道:“那孙儿,就先告辞了!”

    离开大安宫,走出皇宫的路上,这一路的侍卫宫人,对他都是无比的恭敬。

    可李越刚进宫时的锋芒已经藏了起来。

    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骄傲呢?

    他微笑的点头,哪怕不说话,一个微笑,也能让他们心生好感。

    这一回家,他就真没出门。

    每日都有大量的官员往他的府上投递拜帖,李越是一个都不收。

    就是天天在家里陪柳如玉,逗弄孩子。

    越是关键时候,越是要谨小慎微,万不可得意忘形。

    暗处有的是眼睛盯着他。

    柳成虎还担心李越会忘乎所以,都想着要不要写信去提醒他。

    现在李越做的滴水不漏,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捋了捋胡须,“肯定是景云提醒了他,他入宫时,佩戴龙渊,可见他有多骄傲,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出宫时,龙渊已经藏匿,随后更是闭门,谁也不见。”

    胡红玉道:“这哥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这么好,肯定得帮越哥儿。”

    “反正我现在都告老了,也没什么事,随他们去吧,懒得插手。”柳成虎眯着眼睛,靠在摇椅上,“成那就是如玉的名好,不成,命也好,总不至于发配。”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说什么呢?”胡红玉道。

    “夫人,我在家都闲的不行,要不,你让我上街听听书,打打麻将?”

    “你休想!”

    胡红玉一掌拍在凉亭的柱子上,“你想死就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作甚,那些狐媚子就有那么好看吗?不听她们唱歌会死吗?

    你要想听,老娘唱给你听!”

    柳成虎看着柱子上那个轮廓分明的巴掌印,这一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估计要躺好几个月,不划算。

    “夫人,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去看那个什么赵大家唱歌,我都一把年纪了,那里受得了那种刺激!”柳成虎悻悻一笑。

    胡红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进到房间,打开衣柜,看着女儿送她的别急,纠结的要命。

    虽然这个别急京城很流行,但是她内心保守的很,总感觉这种奇装异服,很变扭。

    但是一想到爱在家里呆着的柳成虎,天天找借口出去溜达,她就有一种危机感。

    一咬牙,拿过一套,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而此时,前不久刚开张的大京城歌舞厅外,排满了人。

    短短几天时间,就成了京城争先谈论的话题。

    有人说,这个舞厅庸俗,不堪入目。

    骂的特别狠。

    但是一听唱歌的是消失大半年的赵大家。

    这个舞厅顿时就变得高大上了。

    读书人喜欢听曲儿,怎么了?

    读书人喜欢交流文学,怎么了?

    读书人喜欢的事儿,那叫附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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