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王庄到富县,在县城稍作停留,见了问好的县令孙百川、县尉许大有,王渊继续赶路,夜里赶到桐木镇,一天行走六十里,停下过夜歇息。

    第二天用完早饭,一行人便赶到青龙峡,畅通无阻路过。

    队伍刚走五里,六匹快马追了过来,远远吊在车队后面!

    王渊一使眼色,大虎放慢车速,不多久六人赶上来。

    红叶骑着枣红马,一袭红色大氅,犹如火焰飘了过来。

    驼背师爷赵伯孝,拎着板斧下山虎、抓着短枪田七、小太岁徐善武,黑面金刚张文飞紧随其后。

    五人看着王渊神情激动。

    那一夜听军师讲屠龙术,打通了他们造反的任督二脉。

    听到朝廷不准军师科考、永不取用消息,他们是欣喜若狂!

    期待着军师与朝廷彻底闹翻,早日带领他们起兵造反!

    一瞅红叶俏脸,王渊怔了怔:“是不是操心太累了,吃不好也睡不好,你看起来有些瘦了?”

    原本红叶瓜子脸,看起来有些婴儿肥,带点可爱!

    现在,标准的瓜子脸了,看着让人有些怜悯。

    “还真别说,大当家看起来,真的好像有些瘦了!”

    这一说,立刻引起田七、下山虎、小太岁、黑面金刚四人点头。

    驼背师爷赵伯孝似笑非笑。

    “要你管!”

    红叶心头一酸,有种想哭冲动,又傲娇仰起头道:“胖瘦都跟你没关系!”

    接手青龙峡,两千多人的队伍,杂七杂八事务一堆!

    山上的头目,都是青面兽、小太岁、黑面金刚的,她又不敢放心使用。

    不得不事事亲历而为,尽量做到公平公正,培养自己人手。

    一个多月操心下来,即便又赵师爷、下山虎帮忙,有田七、小太岁、黑面金刚配合,也累的心力憔悴。

    还有上次赵师爷说,她喜欢这个小贼了,回来想这小贼就确定了!

    她是想这个小贼,不过却是想锤他,而不是其他的!

    每天晚上,一想锤这个小贼,就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多重因素下来,胃口也不如以前了,脸瘦腰也细了。

    可惜山寨上,一群糙老爷们,没有一个发现的!

    还是这小贼眼尖,一眼便看了出来。

    “那就当我没说!”

    这种小孩子脾气,王渊也不计较,直奔主题道:“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为了安全,双方有默契没什么大事,尽量不见面。

    “上次你派人送信,说可能会有人来找冷云,昨天那人来了!”

    红叶气鼓鼓,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中年汉子,杀了十个兄弟,骑马向南逃了!

    半山腰的兄弟,立刻骑马去追,追到天黑也没追上!

    王渊蹙眉听完,掏出两张金钞:“有家人的给他们分点银子,没家人的把丧事办的隆重点!”

    红叶一怔摆手:“不用了,人已经埋了!”

    田七、下山虎、小太岁、黑面金刚一瞥心神一颤。

    金钞一百两,两张两千两银子,给十个死去山贼。

    山贼死了,往山沟一扔随便一埋,没谁把死去山贼当人!

    王渊转手塞到赵伯孝:“赵师爷,这事你来办!”

    这些山贼,办他吩咐的事被杀,后事他必须出份力!

    赵伯孝收起金钞,掏出一张画像道:“这是我根据半山腰,目力好的兄弟们所说,作的那汉子的画像,好像又五六分相像,军师你让手下人看一看,遇到他时小心一点,他武艺很不凡。”

    “谢了!”

    接过画像交给大虎,见下山虎欲言又止,王渊轻哼:“有事就说!”

    “先生!”

    下山虎邀功似的:“绿林商路联盟,九山、陇南两郡基本打通,来往的客商逐渐增多,每天过路费都在增加,现在一天能收五十多两。我准备南下,再把青山郡也打通,过路费能收的就更多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东奔西走借着一线天、青龙峡名头,连唬带吓还有光宗耀祖诱惑,说服了很多山贼加入绿林商路联盟,成就感令他不吐不快!

    王渊拍拍下山虎肩膀:“干的不错,继续努力!”

    下山虎犹如打了鸡血拍着胸脯道:“都是先生教的好,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早日把整个成州商路打通!”

    王渊点头了点头,回到马车里拿出一个食盒,递给红叶道:“这里有我带的牛丸、鱼丸,你煮熟了沾着里面的芝麻酱、辣椒油吃,很美味的!”

    “……啊!”

    红叶一时懵了!

    这小贼搞什么鬼,以前绑架她为人质各种威胁,从未对她有半点好脸。

    现在竟给她送吃的了!

    这牛丸、鱼丸又是什么?

    这小贼每次出手,背后都有阴谋算计,这牛丸鱼丸绝不简单!

    小太岁、黑面金刚心头拔凉拔凉:他们平日送那么多吃的,大当家都没任何反应,如今军师不过送丸子,大当家竟然这种反应!也对,他们这种身份,哪能跟军师竞争!上次从富县回来,被赵师爷点过后,他们便断了追大当家心思。不过看见了,心底还是有些吃味!

    驼背师爷赵伯孝接过来:“大当家太高兴了,我先替她拎着!”

    王渊点了点头,上了马车离去。

    红叶瞅着马车离去,好看柳叶眉蹙起:“赵师爷,你说他在搞什么鬼,这牛丸、鱼丸有什么算计!”

    “大当家,我感觉军师是真的心疼你瘦了,给你送点好吃的!”

    赵伯孝微微一笑:“若说军师真有所图,那也是图你这个人!”

    “什么?”

    红叶美眸圆睁,下一刻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肯定有其他阴谋诡计,这牛丸、鱼丸肯定有问题,你、你把它们扔了!”

    赵伯孝促狭笑道:“大当家,那我真扔了,扔到山沟里了!”

    “……不要你扔,我自己扔!”

    一把夺下食盒,红叶骑马快步上山。

    驼背师爷赵伯孝笑而不语!

    红叶回到卧室,在炉子上架上铁锅,煮开水倒入丸子。

    等到丸子漂浮,红叶沾上辣椒油芝麻酱,咬牙硬着头皮塞到口中。

    她已经做好准备,这牛丸有算计,甚至有毒药的准备。

    但为了弄清王渊算计,她决定拼一把!

    扑哧!

    一口咬下牛丸,弹牙的劲道、酱料的香辣,牛肉的鲜美、馅料的油脂呲在口腔上,大量津液分泌。

    红叶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咀嚼:“好吃,太好吃了,这小贼欺负我那么久,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呜呜呜,太好吃了!臭小贼,坏小贼,你以前对我做的坏事了,我原谅你一半了!”

    ……

    当天夜里,王渊入住壑县。

    青面兽被杀,青龙峡承诺不再劫掠,一些大胆商户跑回来!

    新任县令到任、重新选了胥吏,衙门也重新开张!

    县城里恢复了一些生机!

    一行人在县城住了一夜,翌日出发前往平县城!

    下午进了平县地界。

    大虎取出望远镜,前后一看蹙眉道:“渊哥,有人骑马跟踪我们,有点像赵师爷画的那个人。他在壑县就吊着我们车队,一直跟来了平县来,始终在一里开外!”

    王渊蹙眉问道:“骑得是驽马么?带刀了没有?”

    这个时代,很多人出行,愿意吊在大队人马后面。

    主要想蹭一蹭安全!

    “是驽马,也带刀了,装束与赵师爷画的一模一样!”

    大虎神情凝重。

    有望远镜探路,六七里外的东西,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行!”

    王渊眸子一沉:“让铁山叔带黑甲老兵,将他抓过来问一问,先不要伤人!”

    万事都有巧合,先将人抓过来,看是否与冷云有关!

    再做决定也不迟!

    带着两个黑甲老兵,于铁山落到队伍后面,纵马飞奔!

    一里外,中年汉子瞳孔收缩,多年生死间养成的本能,让他感到了危机,拍打马臀向来路飞奔。

    打听到那王渊手下护卫不凡,他都没敢跟的太近,一直都吊在一里外跟踪!

    怎么还被他的人发现了,难道他的人有神射手的目力!

    于铁山三人穷追不舍!

    一匹驽马上,王渊举着望远镜,瞅着一追一套人影。

    看来,这人就是在青龙峡,杀了山贼来找冷云的人!

    看这么精湛的骑术反应,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

    难道是反贼福山王派来的手下!

    四人消失在视线里!

    车马队停下等待!

    一个时辰后,于铁山带着两个黑老兵,纵马飞奔而回!

    两个黑甲老兵,胸口衣衫都被划破,内衬铁片露了出来。

    王渊上前道:“受伤了没有?”

    两个黑甲老兵举着铁片笑道:“多亏先生你发明的内甲。”

    王渊苦笑。

    这算什么内甲,就是一路去州城,不能让队伍穿铠甲。

    又怕遇到山贼,便仿照明朝布面甲,在衣服里面寸铁片。

    防御力不如鱼鳞甲!

    不过便于拆卸,让人难以看出!

    于铁山脸色愧疚道:“先生,我们追入树林中,他在树林里埋伏我们,好在有你发明的内甲,不然两个兄弟搭进去了。不过他也不好受,被我划了一刀见红了,但他会使暗器,我没敢继续追下去了,怕被他暗算阴沟里翻船了。”

    “铁山叔,你做的对!无论做什么,咱们安全第一!”

    王渊轻笑:“有千里镜,咱们占据主动,抓他早晚事情!走!”

    一行人继续前进!

    天黑前进了平山县,包了一个客栈,开始吃饭洗漱休息!

    翌日一大早,王渊站桩用饭后,车马队刚准备出发。

    一辆豪华马车驶来,马车里走下一大腹便便中年人。

    陇南郡城!

    昨夜,一队骑兵策马直奔府衙,为首一身明光铠的偏将卫诚。

    他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府衙后院,对着一身绣山水图案、朱红袍官员一行礼,急匆匆道:“大人,卑职收到消息,王渊那小儿来陇南郡行商了!”

    年前,朝廷不但下旨呵斥他无能,还将他的参将降为了偏将!

    他从偏将升到参将,用了五年花了五千两银子。

    各地造反的多了,一郡参将拿不下一县反贼的多了!

    若非那王渊小儿,带乡兵拿下青面兽,怎么会显得他无能被降职。

    这些天,他一直憋着这口气,想找机会把仇报了!

    不仅是他,知府大人也被降职了,从正四品降到从四品。

    陇南知府裴先正面带微笑道:“我也收到消息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简单!”

    卫诚眸子一沉:“他的人都带有兵刃,派人设关卡拦截检查,给他货物里塞几套铠甲弓弩,就可名正言顺的抓了他,到时一到了牢狱,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

    “你说的对!”

    陇南知府裴先正轻哼:“但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

    卫诚神情激动道:“大人,卑职和你都是被他连累降职的,只有将他给解决了,咱们才算报了仇啊!”

    陇南知府裴先正轻哼:“那报仇又有什么用!”

    “……”

    听到话里有深意,卫诚抱拳俯首:“请知府大人明示!”

    “本官知道你恨那小子,本官也恨死他了,但光弄死他出气有用么!”

    陇南知府裴先正板脸:“屁的用处没有,我们要想官复原职,还是要向上面送银子,找人帮忙说话!”

    卫诚有些反应过来了:“那大人你的意思是?”

    陇南知府裴先正微微一笑:“听说那小子在九山郡大战时抄了个大底,一次捞了几百万的银子,如今他给咱们惹了这么大麻烦,也该让他放点血赔礼了。”

    卫诚双眼一亮:“我这就去安排!”

    “你的手段有些过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朝中有人看好他!”

    裴先正摆了摆手:“我已经安排好了,他若是识趣的话,不用弄得那么血腥!”

    卫诚蹙眉:“但听说那小子脾气很不好,不像是个识趣听话的人!”

    裴先正眯眼冷光闪烁:“若是他不识趣,那就用你的方法,让他变得识趣!”

    ……

    马车下来的中年人,一身缎子长袍,带着员外帽,腰悬上好白玉,一双眸子精亮摄人,给人十分精明感觉。

    客栈掌柜弯着腰上前赔笑:“我说今儿一大早,怎么喜鹊枝头叫喳喳,原来是方老爷大驾光临,你老快里面请!”

    中年人话都不接,丢出一张拜帖:“拿给昨夜来你们店住宿的王公子!”

    掌柜接过拜帖,一路小跑进入院子,来到王渊房门前。

    “方佛动!”

    看着拜帖上名字,王渊微微诧异:“这方老爷是什么人啊?”

    昨夜天黑来住宿,一大早这人要拜访,而且还不认识!

    掌柜连忙道:“方老爷是我们平县的大善人,乐善好施,修桥补路、施粥赈灾,收养孤寡,修建寺庙、行善积德,连县太爷都很尊重他!”

    王渊蹙眉:“我要听真话!”

    一旁大虎拿出一锭五两银子。

    掌柜的欢喜接过银子,不过仍十分保守道:“王公子,方老爷是我们平县豪强,人称方半城,整个平县城里房屋,有一小半是他的,连县太爷都要忌他三分,听说在郡城都有关系,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一县豪强,王渊面无表情道:“那请他过来吧!”

    掌柜的松了口气,一路小跑出门。

    不多久,两个家丁提着食盒,方佛动抱拳而入:“王公子,大驾光临平县,怎么不派人通知一声,让方某略尽地主之谊,这点早点,不值什么钱,不过都是老师傅做的,味道还算过得去!”

    两个家丁,立刻掰开食盒,成盘成碟端出,香气四溢。

    “方老爷有心了!”

    王渊面无表情:“无功不受禄,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从掌柜的反应来看,这个方佛动不是什么善茬!

    “王公子,你是家大业大,没把我这小人物记在心上!”

    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方佛动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平县的盐商,也从费仓盐井买盐,算在王公子手下讨饭吃!”

    这个狂傲小子,竟然装做没听过他,太狂傲了!

    怪不得会被朝廷下旨,不得科考、永不取用。

    给他三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点都不会做人!

    “盐商!”

    王渊脸色一板:“盐业上的事情,都是我堂弟在打理,我并不参与。方老爷若想谈这些,可以去九山郡找他。”

    方佛动搓着手:“王公子,谁不知道你堂弟是个幌子,真正做主的是你。我也不和你拐外抹角了,从九山郡运盐到平县,一路三百多里,方家每年都亏钱,请你降一些价,给方家一条活路!”

    王渊哂笑道:“方家既然每年亏钱,那我马上写信回去,让费仓盐井不要再给方家盐了,免得方家亏破产了!”

    费仓盐井产的盐,分销九山、陇南、平定三郡!

    初始王渊拿下盐业,三郡盐商都老老实实,没谁敢有二话。

    然后朝廷处罚旨意下来,这些盐商便不安分了!

    过年王四海回去说,这些盐商派人去,要求降盐价!

    其中陇南郡盐商跳的更厉害!

    如今费仓的盐,多加一道工序过滤后,出产的都是精盐。

    怕增加百姓负担,还按照一斤二十五文,批发给这些盐商。

    平县的盐卖到七十文一斤!

    更别提这些盐商,拿到精盐后还掺两成沙子,出售给百姓了。

    竟然一看朝廷风头,来逼他降价了,简直贪得无厌!

    方佛动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道:“王公子,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式变化啊?”

    王渊嗤笑道:“那我倒要听听,现在是什么形式?”

    方佛动道:“朝廷剥夺你科考权力,是内阁敲打你背后的汪家,九山郡没官员敢为你撑腰了。你在九山郡大战时,抄底了郡望的家产,赚了他们数不清的银子,他们肯定会反扑,费仓盐井你保不住!”

    “呵呵!”

    王渊嗤笑。

    武陵走了,朝天又下了旨意,郡望肯定会想反扑。

    但他相信,严复古执掌的府衙,已经升为指挥使的郑伐北、吴垣、黄诚及边军,会让郡望再长长记性!

    “还有年前,你灭了壑县造反的青面兽,看似威风实则惹了大祸!”

    方佛动似笑非笑:“你知不知道,陇南参将、知府全因你降职。上次卫参将收兵回郡城,路过平县我见了他,他说哪天遇到王公子你,会好好招待你。我还听说知府大人,在府衙,一连写了你的名字三天,写完就丢掉火盆烧掉!”

    王渊一怔!

    真的没有想到,拿下了青面兽,竟还有这连锁反应。

    不过两人反应,方佛动如此清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要么是扯虎皮!

    要么……

    原本以为他是为盐业而来,看来这才是正菜啊!

    打草撸兔子!

    “我知道王公子你不是胆小怕事之辈!”

    方佛动轻哼:“但你现在入了陇南郡,想要将生意做到州城,必然绕不过陇南郡,也避不了参将、知府大人。”

    王渊两眼一眯:“你是在替他们传话威胁我么?”

    “王公子这话严重了!”

    方佛动微微一笑:“我是想帮你,化解与参将、知府的矛盾,让你去州城做生意,能够畅通无阻!”

    王渊似笑非笑:“那你说说看如何化解我们矛盾!”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方佛动轻哼道:“做官的无非四个字:升官发财,如今王公子你令参将、知府大人降职了,只要给一笔银子,让他们运作官复原职,再弥补一些精神上损失,我想两位大人不会再计较这件事了!”

    王渊两眼一眯:“原来你是说客,他们想要多少银子!”

    “王公子,你想多了,我不是两位大人的说客,只是想帮你做点事情。”

    这种直白方式,让方佛动一怔,掩耳盗铃一翻又道:“现在朝廷上,补一个正四品知府的缺,要三万两银子!补一个正五品参将,要五千两银子。光两位大人,官复原职运作,就要四万两银子。再加上一点补偿,十万两银子应该可以了!”

    王渊蹙眉:“十万两!”

    别看十万两银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实际上十万两,是笔天大财富。

    一县之地一年税收,大多也不过两三千两。一郡之地一年税收,大多也不过十万两出头!

    很多豪强积攒二三十万两银子,都是几代人巧取豪夺,一个县这样的豪强,最多不过三四家。

    “十万两说起来不少,但对王公子你来说不算什么!”

    方佛动轻笑:“在郡城大战抄底,你至少赚了几百万吧。还有你的香皂、白糖、唐刀生意,哪一个不日进斗金啊!两位大人只要一点,不过是九牛一毛,破财消灾啊!”

    “呵呵!”

    王渊哂笑,话锋一转:“他们要十万两银子,那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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