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尘土飞扬,王智居中率先冲锋。

    冲到敌前举棒便砸,对面一泼皮刚要招架便听得咔咔两声,一声是他手中木棒被砸断的声音,一声是他肩膀骨头被砸断的声音。

    泼皮顿时脸色一白,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王智一脚踢开便迎向第二人,短短数招又是一人被大棒砸飞。

    众泼皮见他勇武,数人做围困状朝他迎来,让人眼花缭乱的棍棒向他的胳膊、大腿、腹部砸下。

    王智见状不仅不惧,反而大笑着全部接下,只见他在人群中棒舞如龙,手脚并用,大开大合中又是数人倒下。

    群贤看着堂主如此威武,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嘶吼着发起冲锋,虽然在人数上劣势,但是在气势上却一度压倒众泼皮。

    此时场中十几名粗布壮丁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向着中路开冲,聚贤堂众人才半大孩子,哪里能挡,冲上前来都被打倒,横七竖八躺下一地。

    只是眨眼功夫就有三四人冲至王智面前把他围了起来棍棒劈头盖脸朝身上招呼。

    王智也是不惧,一根木棒使的上下翻飞,只是甫一交手,王智顿感压力,这些训练有素的壮汉果然不是那些个泼皮无赖可比,才三四个人便打的王智只能苦苦招架,无法还手。

    这时左右两侧又蹿出两个壮汉,打的王智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后背失守被一棒打中,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只疼的王二郎龇牙咧嘴,口中脏话连篇直向对方先人招呼。

    乘此空档,五六个壮汉攻势更为猛烈,打的王智眼冒金星步履不稳。

    “休伤我家堂主!”

    身后一声暴喝,王飞与常青丢下对手纵步上前,两人各自接过一人才让王智有口喘气时间。

    此时场内自十几名壮汉不顾左右只奔中路前来,就已经成一边倒形式,王智带领的中路众人已经倒下大半,剩下数人也都摇摇欲坠,约摸只需片刻胜负便见分晓。

    王富与王贵二人虽也有些勇武,奈何身前左右皆是泼皮拦路,短时间内也无法突围救援。只急得眼眶通红,哇哇大叫。

    “先生好计策啊。”

    高尧辅在场后看的真切,见到在青袍文士的方法下,场面顿时变得与己方有利起来,便出言赞赏道。

    “哪里,哪里。”

    青袍文士拈了拈他那三寸长短的三瓣短须轻笑道:“不过是一群孩童玩闹把戏,算不得什么计策,只是没想到这个王家纨绔子如此勇武,寻常十人尚不能敌,险些坏了事。”

    高尧辅闻言也是微微点头,怪不得对付一群半大孩子朱汝贤这一帮大老爷们都搞不定,还需要求到自己头上,原来问题出在这个王智身上。

    “可真是勇……”武字还未出口,高尧辅顿时眼睛大张,一身惊觉,汗毛乍起,连连后退,仿若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青袍文士错愕,这是怎么了?他转头向着场内看去,只见王智已经脱身战场,直奔他俩立身之地而来,顿时吓的三魂没了七魄,一时间呆愣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王智身形高大,两只大长腿迈开步来急冲,只在呼吸片刻便已奔出十数步,三俩呼吸间就已经冲至高尧辅面前,一把抓住已经吓得无法动弹的高尧辅扬起沙包大小的拳头就往脸上招呼,只是一拳便打的高尧辅眼冒金星,口鼻流血,仰头便倒。

    王智翻身骑上,对着胯下之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青袍文士看的目眦欲裂,抓起身旁以备不测的木棍,对着王智脑袋顶就是一棍下去。

    王智一心只顾着招呼身下之人,却忘了身后还有个青袍汉子,这一棒敲的可是结结实实。

    只听的“砰”的一声,木棒便断成两节。

    王智也被这一棒砸的晕头转向,发髻散开,头皮渗血,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强忍着眩晕,王智定了定神,破骂一声,翻身一脚便把青袍文士给踹了个人仰马翻。

    又站起身把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仿若死狗一般的高尧辅拎起挡在身前,一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大声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青袍文士起身手持半截木棍本还欲向前动作,看到这番场景,也是吓得不敢动弹半分。

    这时十几个粗布壮丁也都脱身赶来,他们只是高府豢养的下人,一身身家性命可都系在自家少爷身上,高尧辅要是出了啥事,他们可都得完完。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青袍文士看着王智凶神恶煞就要行凶模样,惊的大叫起来:“别动手,只要放开我家衙内,条件随便你开。”

    “让他们都给我跪下!”王智大喝。

    “跪下,都跪下,快点。”青袍文士听后立马朝后上下摆手,声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众壮丁闻言毫不犹豫,二话不说立马砰砰砰的跪了一地。

    “还有你!”王智盯着青袍文士恶狠狠道。

    青袍文士闻言也不犹豫,立马跪倒在王智面前颤声道:“王智,你不要冲动,只要放开我家衙内,什么话都好说。”

    忽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道:“我家衙内乃是当朝殿前司太尉之子,太尉爱之如命,他要是有什么不测,太尉必定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可不要一时冲动给你自己和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哈哈哈哈……”

    王智听罢放声大笑道:“我此刻都将命不保已,管他是太尉之子还是皇帝之子,只要随了我的愿,我也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他这条狗命,我还不放在眼里。”

    青袍文士闻言稍安,颤声道:“你说,你说,我都听着。”

    “且等着罢!”

    王智说完便不再言语,眼睛微眯,眼皮上下打着颤,可不是脑袋发昏想睡觉,而是头顶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额前发丝流进了眼睛里,眼中难受异常却也无手擦试,只盼聚贤堂众人能够早点解决其余泼皮早些赶来。

    所幸王智并未等待太久,失去一众壮丁的战力支持,只凭那群泼皮无赖的本事根本不是聚贤堂众人的对手,没消两刻除了见势不妙已经撒腿跑路的之外,便无一个泼皮站立,全都躺倒在地,或晕死过去,或挣扎不起,小树林内一片哀嚎遍野景象。

    不多时常青便已急忙带人来到王智身边,接过高尧辅控制起来,扬手一挥道:“绑了。”

    众人取出事先备好的绳索就把跪在一地的壮丁与青袍文士都给绑了起来,青袍文士这时知道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等人怎样,也怕激怒王智做出什么冲动之举,也就没做反抗,乖乖受缚。

    王智这才空出手来擦拭眼睛中的血水,又把披肩散开的黑长发给挽了个结扎上。

    “二郎,你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

    王富这时赶到,扶着王智上下打量,见王智这番骇人模样,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王贵不善言辞,独眼中满是关切,赶到身边来就要拉着王智让他蹲下,想看王智的头顶的伤势如何。

    “无妨。”

    王智疼的本想哭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是看到身边还有聚贤堂众人,最后只是拍了拍两兄弟的手艰难挤出一丝微笑道:“只是破了层皮,只消一两日便好。”

    说罢看向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青袍文士,上去又是一脚踹翻,口中骂骂咧咧道:“就是这不似人样的狗东西不讲武德偷袭我,我当时大意了,没有闪。”

    “我随后起身就是一个右鞭腿……嘶……”

    王智说着还想给这碍眼的家伙一脚,只是扯着后背的伤势疼的厉害,便没有补上这一脚。

    “堂主,这些人要如何处理?”常青指着这些被绑之人问道。

    王智还未说话,就被王飞抢先道:“还要怎么处理,依我看全部打断了腿扔到西山里去喂狗了事,也省的日后再来找咱兄弟的麻烦。”

    “不可啊,不可啊,王兄弟。”

    青袍文士闻言大骇,用力一滚翻身便坐起大声道:“我等日后定不会寻仇滋事,我用身家性命发誓,求王兄弟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

    “啪~”

    “你特娘的谁是你兄弟?”

    还未等青袍文士说完,王飞在旁边反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抽上去,厉声道:“我家堂主英明神武,岂是你一个狗一样的东西可以称兄道弟的?”

    不是王飞喜阿谀奉承,而是王智在他心目中那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这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和堂主称兄道弟的,不打他丫的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舔狗。

    “我错了,王……堂主,我等乃是在高太尉府中做事,此番若是遭难,贵堂也无法善了啊。”

    青袍文士被这一巴掌抽的一边脸庞顿时红肿了起来,眼泪都痛的流了了出来,说起话来也是含糊不清,样子滑稽的很。

    王智没有理他,转身吩咐道:“去,把那个朱汝贤给我带过来。”

    两名小子应声而去。

    王飞说罢又指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高尧辅道:“还有这小子,想办法弄醒。”

    一个小子正要出林找水,却被王飞一把拦住道:“找啥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说罢解开衣带,也不避嫌,当众露出裆中一根黝黑物件来。

    王飞就要阻拦却已经来之不及,黄河之水已从天而来,浇的高家衙内是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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