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郭北侠聚会武林杰周顽童戏耍藏边魔

    上回说到郭襄为了寻找杨过,偷着跑出襄阳城,在官道上遇上蒙古骑师抢马,幸喜在丐帮弟子的帮助下顺利脱困。返回襄阳时,在渡河上又遇上麻烦,在张顺的帮助下,顺利地渡过了大江。

    且说郭襄渡过大江之后,昼夜兼程,一路无阻,赶回襄阳。

    来到襄阳城门口,却见四门皆有重兵把守,竖起鹿角,来往行人,盘查颇严。守城士兵却是识得郭襄,远远见着郭襄纵马而来,忙将鹿角移开,俱都欢呼道:

    “郭二小姐回来啦~”

    郭襄马上抱拳行礼,微笑与守城士兵以及行人致意。众人见郭襄风尘仆仆,仍难掩花容月貌,英姿飒爽,更见她笑靥如花,只觉得百看不厌,尽皆围拢过来,一时之间,城门几为之堵塞。郭襄怕火龙驹冲撞行人,一拉缰绳,将它约束住。早有丐帮弟子飞奔过来,替郭襄将马牵走。郭襄甫回襄阳城,只觉得满城百姓皆是亲人,倍感亲切。更兼她心性豪爽豁达,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徒皆可纾尊结交、沽酒对饮。因此,见着满城百姓对自己这么热情,便停下脚步,一一与众人抱拳问候。众人见郭襄笑靥如花,顿觉得如沐春风,无不跟着欢呼起来。

    郭襄辞别众人,走进襄阳城,见城里比往日更加热闹,满街都是赳赳武夫,江湖人物三五一群,高声谈论,各个酒店传来吟哦声、猜拳喊码之声,比武斗拳之声,不时传来;街旁的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不绝于耳,店铺支架上挂满了明晃晃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刃。

    原来,这几日郭靖也得到消息,知道蒙古军队会大举进攻,因此大发英雄贴,召集各路英雄,聚会襄阳,共同保卫襄阳。各路英雄在郭靖的感召下,纷纷前来勖助。

    郭靖这些天来都是马不停蹄地在奔波忙碌。每天卯时参加襄阳府守军的点卯,赞画军事;辰时又到城楼上看军民修缮城墙;巳时又到军营里看兵士们操练。有时又给那些来襄阳助阵的武林名士安排住宿,拜会前来助阵的武林耆宿。有些事,虽有女儿郭芙和女婿耶律齐打理,徒儿武敦儒和耶律燕、武修文和完颜萍两对小夫妻也忙上忙下,丐帮群雄也帮忙料理,但有的时候还是少不了这位主要人物的出场。这不,这位被第三次华山论剑尊称为“北侠”的郭靖,刚刚拜会了一位来到襄阳城的一灯大师大徒弟,大理的相国朱子柳,正风风火火地准备赶回府里,见铁匠铺里围满了人,忍不住又来查探一回,却见郭襄在拿着一柄大刀在挥舞着,在众人的喝彩中舞得像风车般滴水不漏,仔细看了一会儿,只见郭襄虽招法稚嫩,却是刀锋猎猎,步法颇有大家风范,止不住啧啧称奇。郭襄舞完一路刀法,提刀抱拳,向众人躬身一诺。四围顿时彩声四起,呼叫着让郭二小姐再舞一套剑法。郭襄正准备去拿剑,却听得一声浑厚有如钢铁般的声音传来:“襄儿快回家罢,别在里这出乖露丑了。”

    郭襄闻言,身形电转,惊呼一声道:“爹爹——”

    急忙丢掉手中的宝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身披青色英雄氅,背着双手,走在前面,路旁众人尽皆怀着敬畏之心,恭敬地让在路旁。郭襄不敢作声,跟在身后,随着父亲回家。郭靖看见爱女平安归来,也不忍心呵责,领着她回到府里。

    刚一落座,郭靖爱昵地望着她,叹了一口气,笑道:

    “襄儿此去寻日,游览那些地方?又结交了多少武林异士?”

    郭襄嘟着嘴,气咻咻地说:

    “还说能够遇见武林人士,北方到处都是逃难的人。”

    郭靖笑道:

    “你母亲总是说‘三里之郭,必有野贤’嘛。你说没有遇见武林人士,肯定又是在骗你爹爹罢!”

    郭襄笑道:

    “我遇见的,一般您都认识,郭大侠名满天下,五湖四海的英雄人物怎么能逃得过您的法眼啊!还不全部给您请到襄阳城来了。”

    郭靖笑道:

    “这个小丫头这回出去,人没有找到,嘴巴却练得捻熟了,懂得怎么哄你爹爹开心啦!”

    郭襄一本正经地说:

    “我在渡过一条大河时,确实遇见一个艄公,名叫张顺,神力非凡。爹爹您给我一张英雄贴,我叫人去把他请来。”

    郭靖笑着说道:

    “你到你姊姊那里去要一张罢!分发英雄贴,都由她掌管。”

    说完又问道:

    “你这回出去真的没有遇见甚么麻烦?”

    郭襄答道:

    “我在北方的一条官道上确实遇上一点麻烦,幸好有丐帮子弟帮助!”

    这时,她突然记起那一封信函,急忙从袖子里拿出,恭恭敬敬地呈给父亲。

    郭靖见郭襄说得郑重其事,一把接过,从信封里抽出密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郭襄这时候才仔细打量着父亲,见父亲年过花甲,鬓发微霜,犹自虎虎生威,纯朴的脸上透出刚毅,为戍守襄阳城,抗击蒙古军,费尽心血。心想,父亲虽相貌平凡,却果然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大豪杰,原来大英雄大豪杰就在自己的身边,家里的亲人总是被自己忽略。

    郭襄见父亲飞快地读着书信,脸色越来越凝重,读到最后,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把密函装进信封里,就火点燃,把它化成灰烬,严肃地对郭襄说:

    “襄儿,这封信关系重大,你千万不可让你娘知道,如果你娘知道半点消息,唯你是问!”

    郭襄吃了一惊,只有唯唯诺诺答应。心想:爹爹以往对娘总是言听计从,不论什么总是与她一起商量,这一回怎么这样异常,竟然要我替他瞒着娘?!

    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也不敢多问。告退而去。

    郭襄想着回到家里还没有去拜见母亲,急忙赶往母亲的住处跑去。

    到了母亲黄蓉的房里,见母亲还在叮嘱着姊姊郭芙,说着话儿。郭襄不敢擅闯,站在房门外的廊檐下静候。谁知黄蓉早就看见了郭襄,笑骂道:

    “刚刚听说我们的郭家二小姐回府了,怎么现在才来看你娘,是不是又疯疯癫癫地跑出城去啦!”

    郭襄也不施礼,施施然走了进去,对黄蓉施了一礼,说道:

    “孩儿拜见娘亲,有劳您挂念了。”

    黄蓉爱抚地摸着郭襄的头,说:

    “看你这么风尘仆仆的,怎么还不赶快去换一套干净点的衣服!既然你不去桃花岛,那你就在闺房里等候调遣。”

    郭芙刚才正在受母亲的训斥,郭襄进来给她解了围。现在看见母亲这么疼爱妹妹,心里头气打不了一块来,不无讥讽地说道:

    “哟~~,我们家的郭二小姐回来啦!父亲大人为了保卫襄阳,大发英雄贴,召开英雄大会,郭府上上下下都在忙个不停,只有你一人悠闲自在,你的杨大哥找到了没?”

    郭襄的脸一红。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黄蓉笑道:

    “给你姊姊说中了心事了吧?”

    对郭芙笑骂道:

    “你还不去做你的事,还在这里罗里罗嗦的!”

    郭芙白了郭襄一眼,忙向母亲告辞。郭襄见姊姊要走,急忙叫道:

    “姊姊……。”

    郭芙道:

    “叫姊姊做甚么?是不是要我也陪你去找你的杨过杨大哥啊?你干脆死了这条心吧,你杨大哥现在有小龙女做你的嫂子,你想做他的小妾都不可能啦。”

    黄蓉闻言,用力瞪了郭芙一眼,郭芙不敢作声。姊姊这么一抢白,郭襄想要向她讨一张英雄贴的想法,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姊姊扬长而去。

    黄蓉见郭芙离开,叹了一口气,说:

    “你姊姊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德性,始终改不了。你去寻找杨过和小龙女,没有他们甚么消息吧?”

    郭襄害羞地低下头,黄蓉也明白了一大半。安慰道:

    “你杨大哥与小龙女结为伉俪,神仙眷侣不问世事,想来应该萍迹无踪,去周游名山大川了!人海茫茫,找人实属大海捞针。放心好了,有缘自会再聚。说不定哪天你杨大哥又来襄阳给你祝寿,也不一定。女孩子,不知道如何去学些针线女红,只知道出去瞎跑,不成体统。”

    郭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黄蓉不禁感到好笑,自己年青时也不是偷偷背着自己的父亲跑到外面去,现在自己做了母亲,倒觉得她们这种做法有乖常理。原来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一个心态,总喜欢自己的儿女老老实实地呆在身边。

    黄蓉见郭襄仍在怀念着杨过,便岔开话题,笑道:

    “上次你骑着青驴,远上河南少室山,拜见无色禅师,询问你杨大哥的消息,却遇上了昆仑三圣何足道大闹少林寺,你却伺机救走了觉远和尚和张君宝。这回骑着你父亲送给你的火龙驹,跑得更远,肯定又有甚么奇遇罢?”

    郭襄沉吟了一会,说道:

    “襄儿这次北游,遇到的都是些逃难人群。在北方官道上遇险,幸有您的徒子徒孙丐帮弟子协助脱险,那个叫陈沉的长老,尽管在丐帮地位低微,身手着实了得。后来路过一条大河时,遇上一个张顺的大叔帮忙,才渡过河来。”

    黄蓉幽幽一叹,说道:

    “是啊,蒙古大军即将南下,军情甚是紧急,老百姓不知要到甚么时候才过上安定的生活。那个叫陈沉的丐帮弟子,哪天与你姊夫说一说,看看能否擢拔提用。襄阳久战不决,丐帮伤亡过多,正该擢拔重用一些忠义的丐帮弟子来了。现在武林豪杰也是分为两帮,最可惜的是全真教,‘全真七子’羽化登仙后,李志常掌教就已经偏向蒙古一边,现在这个张志敬为掌教,更是有心归顺蒙古了,这回你爹发英雄帖去请,也是爱理不理的。只有几个意气相投、豪气干云的全真教道士前来相助,但也是隐姓埋名,不敢以真面目真实身份示人的。”

    说完,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

    “你外公和一灯大师听说襄阳城军情紧急,与老顽童周伯通夫妇,相约前来襄阳城助阵。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襄阳,一定是老顽童周伯通给耽搁了!”

    黄蓉担心的是她的父亲黄药师,还有一灯大师偕徒儿泗水渔隐、周伯通和瑛姑一行。按照常理,他们的速度,早就已经到达襄阳了的,最多不会超过三四天,除非是老顽童周伯通出了状况。

    黄蓉猜得果然没错,东邪黄药师相约一灯大师共同来到襄阳,周伯通耐不住寂寞,与瑛姑也一路同来。黄药师悟透禅理,也开始深研禅理,与一灯大师一路游山玩水,共同探讨佛法,研究佛学,倒也其乐无穷。而老顽童周伯通对这些一点都没有兴趣,总是一会儿纵身跃上树去荡秋千,一会儿跳到路边探险。尽管瑛姑说了他好几次,老顽童依然故我。

    这一天,他们这一行来到河南一带。周伯通看见五个服装怪异的人,一路南来,叽里咕噜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鬼鬼祟祟地商量什么。老顽童周伯通见他们装束奇异,显然不是中原人士,立刻生起捉弄他们的心思。便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去偷听,也只是听清楚“襄阳”和“郭靖”等内容。

    老顽童心想:“该不会是我小兄弟请来的武林人士吧?看他们鬼鬼祟祟,服装怪异,如果对我小兄弟不利,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老顽童好奇之心一起,就什么都不顾了,晚上也不和瑛姑商量,刚一入睡,就独个儿去打探这五个人的行踪。

    这五个人借住在附近农舍里,周伯通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飞身跳上屋背,掀开几块瓦,见屋里灯光较暗,五个人只有一个人在打坐,其余的挤在一起睡觉,都是张开大嘴打呼噜。周伯通一见,顿时有了主意,又飞身下楼,找到几条蚯蚓,用线吊起来,慢慢地送到张嘴打呼噜的人嘴里。前面两人都嚼了嚼后,吞了下去。后面那一个人咀嚼了一阵,感觉味道难闻,“咔咔”几声后咳了起来,接着一侧身,把蚯蚓呕吐出来。这一闹,五个人全部惊醒,纷纷抽出兵刃,睡眼惺忪地环顾左右,颇为警觉。

    周伯通艺高人胆大,飞身下房,然后推开房门,穿墙过屋,又从窗户逸出,形如鬼魅。五个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门窗洞开,有四人循声跟着从窗户跳出,追了出去,

    周伯通绕过前门,又钻进屋里,伸手点了留在屋里的那人的穴道。然后搜索五个人包里的东西,见其中一个包裹里有一把藏刀,便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成几节,仍旧放回里面。看见包里有一些黄金白银之类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装进自己的衣袋里。又见有一些换洗的衣物,也一把抓了起来。想起手上还有几条蚯蚓,便每个包里塞了一条。然后又跟在四个人后面追了出来。手上的衣物拿着不方便,便一路抛洒在地上。

    这四个人也轻功颇高,周伯通追了很久没有追上,追到两三里左右,才见他们骂骂咧咧地回来。周伯通身形一闪,屏声静气,隐在一旁。又尾随着他们身后,回到住房。只见这四个人满脸惊惧的神色,看着那一位被点穴道的同伴束手无策。

    周伯通暗暗好笑,看着他们四人在那人身上乱戳,始终无法解开他的穴道,周伯通拼命忍住笑,实在忍不住就跑开笑,笑够了后又返回来。如此两三次,直到深夜,觉得没有什么趣味了,就随手捏一个纸团,弹射过去,只听得“卟”的一声,替他解开穴道。

    那被点穴的人终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五人正在惊疑,突从远远清晰地传来一声——

    “找郭靖,襄阳见!”

    周伯通的声音似乎在他们的耳边响起,等他们又追出来时,早已踪影全无。周伯通神乎其技的轻功、点穴功和千里传音的功夫惊得他们目瞪口呆。他们纷纷问起他的相貌,那个被点穴的同伴只看见周伯通的背影,只知道他是一个银发银须的削瘦老头。

    原来这五个人是藏边五魔,是西藏禅师班八思的徒弟,名唤鸠末仁、鸠末义、鸠末礼,鸠末智和鸠末信,他们受蒙古人的派遣,前来刺探军情的。这五魔从来没有涉足中原,在蒙古大汗面前大言不惭地说,准备去襄阳提郭靖的人头来做见面礼。来时大汗已经谆谆嘱托,说郭靖武功当世无匹,不可大意。他们一路南来,又都是听到郭靖的威名,愈发激起他们的斗志,恨不得立刻跟郭靖打一仗,想打败郭靖以在中原成名立万。所以一路大张声势,目的是想引起襄阳方面的注意。现在遇上周伯通,才知中原武林确实藏龙卧虎,不可小觑。然而他们略一商讨,马上又恢复了信心,因为他们有一套五行阵还没有使出来。这套阵法使将出来,即使是武功高过他们很多,也会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天,黄老邪一行正在赶路,一路有谈有笑,好不惬意。这时,藏边五魔从后面追了过来,见五人俱都年有百余,白发银须,便把他们五人围在垓心,其中一人戟指周伯通道:

    “你就是郭靖吗?”

    语气颇为生硬,言语之间很是无礼。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道:

    “施主弄错了,他不是郭靖!”

    周伯通双手抱在胸前,怪眼一翻,气哼哼地说道:

    “是郭靖又怎样?不是郭靖又怎样?”

    瑛姑不知头一天晚上的过节,急忙拉周伯通的衣角,说:

    “敌我未明,不宜多生事端。”

    黄药师早已不耐烦,舌绽春雷,厉声喝道:

    “滚开!”

    要不是顾及一灯大师在一旁,早就让这五人血溅当场。藏边五魔只道是五个年已过百的老头,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一声吼声恰如晴天霹雳,直冲耳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骂道:

    “吼甚么吼啊,我们又不问你。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早就让你好看。”

    这一句话气的黄药师拳头紧握,关节格格作响。一灯大师一见,急忙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黄药师也不愿在一灯大师面前丢身份,忍而不发。藏边五魔得寸进尺,指着周伯通骂道:

    “兀那糟老头,是不是昨晚你戏弄我们?”

    周伯通哈哈大笑,嚷道:

    “我戏弄我的龟孙子,关你甚么事?”

    说完哈哈大笑。这一声笑让藏边五魔毛骨悚然。听出了是昨晚发出的笑声,说:

    “有种的和我师兄弟五人较量较量。”

    周伯通拍了拍衣袖,笑道:

    “好啊,我老顽童正想找人打架。”

    一灯大师劝道:

    “劝君休要争闲气会打架要费力。”

    藏边五魔说:

    “少罗唆,那边有一块空地,我们上那儿去打,以免伤及无辜。”

    说完,五个人一前一后向一座小山峰奔去。周伯通对瑛姑说:

    “好老婆,你在这儿陪陪黄老邪和段皇爷说说话,我马上就回来。”

    瑛姑白了他一眼,嗔道:

    “就是你事多,打发了他们,赶快回来,我们还要赶路去襄阳呢。”

    周伯通答应一声,身影早就飘得无影无踪。几个腾跃就赶上藏边五魔。

    藏边五魔不敢小觑,翻过小山峰,来到一块平地上。见周伯通一到,立刻就布下五行阵,周伯通觉得好玩,就在五行阵里窜来窜去,问道:

    “你们去襄阳找郭靖干啥?”

    藏边五魔不知好歹,用生硬的汉话答道:

    “要他项上人头!”

    这一句话敌友已分,周伯通已生出必杀之心。见他们布上阵势,觉得好玩,就想把这五怪弄得筋疲力尽后再解决他们。谁知藏边五魔也不是易与之辈,看见周伯通在五行阵了气定神闲,还有余暇问话。呼哨一声,纷纷亮出兵刃。只见藏边五魔兵刃各不相同,鸠末仁使一把禅杖;鸠末义拿一对铙钹;鸠末礼舞起一个链子锤,鸠末智使一对叉,鸠末信拿着一把朴刀,想是藏刀被周伯通捏碎,抢了一把朴刀来充数,饶是如此,周伯通也险象环生。暗道:“乖乖的东,不好玩了。”急欲想脱身。

    藏边五魔已然得手,岂肯轻易放过,周伯通一逃离五行阵,马上又被卷回来,几次都没有成功,周伯通打的久了,寻思道:“他们五人身形环环相扣,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大同小异,只要除掉其中一人,五行阵即可破解。”但是五行阵又不全像全真教的“北斗七星阵”。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进则合力,威力陡然增大五倍;退则互相掩护,环环相扣、绵绵不绝,互相救助,威力无比。

    周伯通提起精神,纵身一跃,逃离五行阵。藏边五魔从背后追了过来。这时,周伯通看见有一株古树,树下有一个洞,不由分说,急忙钻了进去。藏边五魔中拿朴刀的鸠末信轻功最好,首先赶了过来,见周伯通钻进古树下的洞了,见一只脚露出外面,用手拉住,用力一扯,拉出一个人来,鸠末信随手点了这个人的昏睡穴,用刀架在脖子上。

    鸠末信正沾沾自喜于自己偷袭得手,突然一股劲风从后背袭来,鸠末信料不到周伯通还会有帮手,躲避不及,百会穴上早就挨了一掌,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原来北方流行树葬,刚才他拉出的只是葬在树洞里的尸体,周伯通从后面偷袭得手,打中了鸠末信的天灵盖。

    藏边五魔中的其他四人见鸠末信丧生,五行阵已破,知道再战无益,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周伯通毕竟年老体衰,后劲乏力,在打斗中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见他四人没有进攻自己,再也不理会他们,几个腾跃,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周伯通跑得太快,竟然超过了黄老邪一行也浑然不觉,还道是他们已经赶往襄阳,便沿着南去的路,一路追赶,也懒得打听他们,自己悠哉游哉,慢慢地游山玩水。这样还既可省却瑛姑的咶噪,也可避免一灯大师的罗嗦,还可以避免黄老邪的冷嘲热讽。

    瑛姑却是很着急,走了半天后就不肯走了,翘首往回看,始终不见周伯通的身影,左等右等还不见他回来,就想掉头回去看看究竟。黄老邪早就很不耐烦,骂道:

    “这真的是八岁孩童能数九,八十岁老公不识时。这个老顽童,不知又在搞甚么名堂!又跑到甚么地方去偷玩了,让我们好等。不等了,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会被人拐卖了,我等还是赶往襄阳罢。”

    一灯大师看看天色已晚,便让自己的徒儿泗水渔隐回去打探。泗水渔隐去探了回来,说不见周伯通的尸体,这一行人才缓缓向襄阳行进。

    正是:未到襄阳先立功,顽童助阵展神威。欲知周伯通一行来到襄阳后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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