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洗冤屈襄阳分南北;正名分英雄各西东

    上回说到孟宪以郭破虏为先锋,兵分两路进军襄阳城,黄蓉巧施妙计,让郭靖率领丐帮群雄潜入襄阳城,与郭破虏两面夹击蒙古军。蒙古统帅张柔胆寒,率兵遁回漠北,宋军顺利攻克襄阳。

    且说孟宪军队进居襄阳城,出榜安民,招纳降兵,一面向朝廷报捷,认为襄樊为朝廷根本,理应派重兵加以经理。又另附书信,给郭靖表功,为其伸冤。

    是夜,孟宪在襄阳城原帅府摆酒庆功。宋军将领济济一堂,热闹非凡。孟宪延郭靖父子上座。郭靖谦让再三,才与孟宪双双坐在主位上。

    吕文焕向前,心有余悸地拉着郭靖的手,告饶道:

    “郭大侠,并不是末将要陷害你,只是朝廷旨意,末将不得不遵从。”

    郭靖哈哈一笑,道:

    “郭某自有理会,吕将军还请就坐罢。”

    众人刚刚坐定,由一队身着华服的禁卫军护卫着一位宣旨使,骑着快马,飞驰而来。他们来到帅府前,高叫道:

    “圣旨到——。”

    众人闻言,齐齐跪倒在地。郭靖本欲回避,被孟宪强拉着,也跪倒在地。内侍下马,手捧着圣旨,在两名带刀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大厅,喝道:

    “行军元帅孟宪接旨。”

    孟宪与众将官齐声道:

    “臣等恭迎圣旨!”

    内侍展开圣旨,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孟将军为国为民,驱除胡虏,收复襄阳城,其心可嘉。今特赐宫廷玉液酒一瓶,战袍一件,宝刀一把。其他人等,具都各有升迁。钦此!”

    众人三呼万岁已毕,孟宪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手下也接过御赏物品,把它摆在案桌上。

    宣旨使见郭靖和耶律齐没有穿战袍,就低声问道:

    “这位就是人称‘北侠’的郭靖郭大侠吧?”

    郭靖起身,双手抱拳行礼,说道:

    “犯人正是郭靖!”

    宣旨使赞道:

    “郭大侠名满江湖,朝野皆知,老当益壮,犹见虎威。君忠心为国,不愧为当世之大侠。”

    郭靖恭谨地答道:

    “郭某等只不过不忍黎民百姓遭受蒙古鞑子的蹂躏,尽一点为大宋子民的责任罢了。”

    宣旨使感叹道:

    “如果人人都能像郭大侠这般忠心为国,那我们大宋江山可保,国泰民安,四夷宾服了。”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来,抱拳说道:

    “郭靖听宣!”

    郭靖无法,只好又跪倒在地。那宣旨使念道:

    “孟将军上奏平民郭靖一事,今主上已查明,实系奸佞小人所冤枉。郭靖等忠心为国,其志可嘉,今准孟将军所奏,御封为‘北侠’,留在帐下听用。”

    说完,向郭靖躬身行礼,身后的两个卫士也抱拳向郭靖行礼。郭靖急忙叩头回礼,洗刷了冤屈,心里感激,不禁热泪盈眶。

    宣旨使扶起郭靖,抚慰了一番。孟宪斟上一杯酒,双手敬献给宣旨使,说道:

    “请大人回京后,代为禀明郭靖等一批义士为国为民的赤子情怀。郭大侠不愿为官,但愿他从今不要再受这种冤屈。”

    宣旨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满口应承了下来。

    孟宪又道:

    “襄阳城原来给郭义士居住的府第,末将拟将它重新分给他居住,这个不用写奏章上奏朝廷吧?”

    内侍笑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等小事,孟将军可自行作主。”说完,又将孟宪和吕文焕拉到身旁,秘嘱道:

    “师相已奏明皇上,吕将军戴罪立功,不日即可官复原职。另蒙古军北归,今宋蒙之间,以长江为界,襄阳城为中点,划江分南北而治。从此以后,汉蒙两族,世代友好相处,切不可挑起事端!切记!切记!!”

    孟宪、吕文焕等谢恩,郭靖又是一番感谢。

    孟宪等有官阶的大小官吏陪着宣旨使一行用过餐。宣旨使告辞而去。孟宪带领众将领送到襄阳城门,才打马回府。

    宣旨内侍一行刚一离开,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孟宪命令重整杯盘,再次开宴。

    众人纷纷向郭靖父子敬酒,庆祝郭靖终于拨云见日,终于洗刷了冤屈。称颂郭破虏英雄了得,在收复襄阳的战役中荣立首功。

    郭靖沉冤得以昭雪,兴致颇高,众人敬酒,无不笑纳,几圈下来,已是酩酊大醉,犹自举着杯子,频频回敬众将领。耶律齐怕他酒后失德,急忙与郭破虏扶着他返回郭府。

    郭府在襄阳沦陷后,张柔派人保护起来,没有遭到破坏。孟宪在攻克襄阳后,早已安排工兵营将郭府修缮一新。当醉眼朦胧的郭靖回到府中,看到焕然一新的府第,黄蓉已带领众女眷也搬进里面,派人彻底打扫一番。郭靖睹物思人,少不了又是一番感激。嘟囔着嘴说:

    “孟元帅的再造之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黄蓉又好气有好笑,嘱咐丫鬟服侍郭靖休息。

    第二天一早,郭靖尚在睡梦之中,孟宪已遣人前来郭府问候。郭靖闻声,翻身爬了起来,丫鬟替他穿戴时,身上尚留有浓浓的酒味儿。郭靖颇为歉仄,对孟宪派来的使者说:

    “十分感谢孟元帅对我一家老少的照顾,我正想去元帅府拜谢孟元帅呢。”

    来人恭谨地说道:

    “孟元帅吩咐,如果郭大侠府上有事,就先请照顾好府上。蒙古兵新退,一时之间不会再来,务请郭大侠养精蓄锐,尽快恢复自己的功力。”

    郭靖呵呵一笑,道:

    “托孟元帅洪福,小民身体已完全康复,一家老幼,业已安顿妥当。”

    来人正要告辞。黄蓉见郭靖只顾高兴,连茶都没有请来人喝一口,颇觉失礼。急忙命丫鬟拿一锭纹银出来,让郭靖赏给他。来人谢过,告辞而去。

    刚送走来人,又听到有敲门声,开门一看,又是一个官府中人,心内讶然。细问之,原来孟宪又派人来恭请郭靖、耶律齐和郭破虏到帅府议事。

    郭靖带着耶律齐和郭破虏,跟着来人,火速赶到帅府。在帅府的议事厅上,众将领已披挂整齐,孟宪端坐在帅位上,气势威严,帅印用红绸包裹,鲜艳异常。

    随着一声“郭大侠、耶律帮主、郭少侠到——”

    郭靖率郭破虏和耶律齐箭步走进议事厅,孟宪一见,急忙起身相迎。郭靖三人早已向前抱拳行礼。孟宪手一挥,道:

    “三位英雄免礼,看坐。”

    手下端来三张锦缎铺就的椅子,让郭靖三人坐着。

    孟宪抱拳,向南方行礼,道:

    “本帅刚刚接到朝廷圣旨,朝廷认为,蒙古军新退,三年两载之内,肯定会再度进犯,因此严令边防将士加固城池,勤加操练。”

    孟宪扫视了一眼阶下众人,又道:

    “朝廷对此次收复襄阳的众将士均有升赏,并对边疆防守另有安排。特令我根据实际情况加以安排。经过本帅仔细斟酌,襄樊之地安排如下……。”

    众人一听,无不窃窃私语,不知朝廷会又有什么新举措。

    孟宪说道:

    “根据朝廷旨意,命本帅率大军前往西蜀,拜京湖安抚制置使,兼知夔州。大将吕文焕官复原职,仍旧知襄阳府,加授荆湖制置使,兼京西安抚副使,坐镇襄阳。范天顺和牛富两位大将驻守樊城,与襄阳互为犄角,互相照应。”

    接着又派兵分驻在樊城、新野、唐、邓之间,对房州、江陵和均州等重要城池的守卫安排得井井有条。熟悉襄阳地形的郭靖对孟宪的心思缜密和周到安排不禁大为赞赏,钦佩不已。

    孟宪分派完毕,又以商量的语气对郭靖说道:

    “郭大侠,本帅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郭大侠能否应允?”

    郭靖站了起来,说道:

    “孟元帅有甚么要求,尽管明示,只要有用得着我郭靖的地方,草民粉身碎骨,也无怨言。”

    孟宪呵呵笑道:

    “郭大侠言重了,郭大侠忠心为民,孟某十分佩服。”

    郭靖逊谢,孟宪正色道:

    “郭大侠前受冤屈,乃是大侠忠心为民,成为蒙古人的眼中钉和朝廷内某些卖国求荣者的肉中刺。经此一役,足以证明郭大侠实为襄阳城柱石,有郭大侠驻守在此,襄阳城定能固若金汤。因此,孟某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恭请郭大侠率领丐帮群雄协助吕文焕将军防守襄阳,另请郭破虏郭少侠与某一同前往西蜀,不知可否?”

    郭靖点头应允,孟宪又对耶律齐道:

    “耶律帮主率领的丐帮弟子与武林群雄,人才济济,藏龙卧虎。本帅也请你分派一些英雄,暗地里协助宋军守卫襄阳城附近各州县罢。”

    郭靖与郭破虏、耶律齐闻言,一同起身,抱拳施礼道:

    “谨遵孟元帅的意旨,草民愿遵从孟元帅号令,听候安排!”

    孟宪大喜,分派已定,着令各遵照执行。

    正是:未雨绸缪防敌寇,拨云分雾现青天。欲知襄阳城收复后,各英雄分赴四方,结局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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