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提起那一柄鲜血凝练而成的长剑,许墨并未出手,只是这样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冷漠的神情,宛如一座石雕一般。

    血色的双眼缓缓地流露出一股强横的2杀意,许墨提起手里的长剑,剑身划过血海,轻轻地向着身体的一侧划过,剑身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鲜血的痕迹。

    原本血色的剑刃,鲜血随着剑锋流向断剑的剑镡,顺着剑锋滴落了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之上。

    “万劫之中,血瞳主宰~!”

    许墨神情冷淡,好像是无事人一般,刚刚剑锋划过的的那一片空间,消失在血海的双匕杀手的身形出现在了那里。

    一剑封喉,刚刚消失的双匕副队长,此时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印,鲜血顺着被切开的脖颈流出,鲜血滴落在地上,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剑封喉?”手握弯刀的杀手看着眼前的两人,呆愣在原地。

    刚刚明明已经要死的许墨,此时竟然浑身散发出一股强悍的战意,一股来自于天地间的王者之气。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追杀小队队长大声的嘶吼道,沙哑的声音中透露着疯狂和癫狂,这一刻,作为队长的存在,彻底地失去了理智。

    手握弯刀,此时的追杀小队队长,看着眼前的西莫,眼神中流露出愤怒和惊恐的神情。

    “你已经赢得了圣辉追杀小队的尊重,这次若是不把你斩于马下,圣辉追杀小队的颜面何存!”弯刀相撞,发出“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

    宛如残月的弯刀,相撞在一起,刀刃寸寸崩裂,化为了一片碎裂的刀刃,碎片相互连接在一起,刀刃之间留有一道道间隙,原本平整的刀刃,化为了锯齿一般的样子。

    旋转的刀刃上,传出来一阵阵凌厉的寒意。

    “绝杀,碎刃万轮~!”手握弯刀的追杀小队队长大声地喊道,语气之中透露出一股阴森可怖的气息,身后一片片碎刃缓缓地浮现。

    蓄势冲锋,队长握着弯刀冲了上去,身后一片片的碎刃也随着身体向着许墨袭来,碎刃之下,划出一道道锋利的气浪,撕裂空间,随之落向了许墨。

    低首,许墨这个时候竟然完全没有理会冲上来的追杀小队队长,反倒是低下了头,看着脚边的盾牌。

    那已经算不上盾牌的铁皮,坑坑洼洼的表面,这个时候许墨竟然还有闲心,看那样一面残破的盾牌,而没有注意到,手持弯刀的杀手,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脸上。

    铁链一般的碎刃,轻易地撕裂血海,撕裂了挡在许墨身前的一阵阵血气,血海凝练而成的结界之盾,瞬间就被碎刃撕裂。

    碎刃擦过许墨的肩膀,擦过那一片血水凝成的鳞甲,擦出一道清晰耳朵痕迹,无数的碎刃锁链,化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将许墨彻底的围困在碎刃万轮之中。

    低头沉默,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许墨看着那面盾牌失神,破败的盾牌,在许墨看来是战功的象征。

    左手缓缓地提起了盾牌,许墨重新握紧了盾牌,虽然那一片盾牌破烂的样子,似乎并不足以抵御碎刃万轮,但是许墨还是提起了盾牌,实实在在地握在了手里。

    浑身的血色鳞甲之下,是鲜血的流动,血祭之术,便是将全身之血,都化为自己能调动的战斗力,而许墨全身的血也凝化为了这样一片血海。

    “去死吧~!”

    碎刃万轮逐渐收缩,进一步压缩了许墨周身的空间,原本还有碎裂的血海h壁垒作为抵御,碎裂的壁垒再一次重组。

    经过一次次的碎裂,一次次的凝结,许墨只剩下身边不到一圈的活动范围,而碎刃万轮还不停的收缩空间。

    碎刃万轮落在了许墨的鳞甲上,擦出一道道溅血一般的凶光,许墨也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任由碎刃切割在自己的身体上,顷刻间覆盖在身体上的鳞甲碎裂破碎。

    “血海凝华~!”许墨冷声说道,握紧盾牌的左手,缓缓地化为了一片血水,血水随着手腕流向盾牌,顷刻间,鳞甲全都化为了流动的血水。一点点地凝聚在盾牌之上。

    盾牌之上,散发出一阵阵凶光,此时的许墨,血瞳大放异彩,身体也化为了数道血流,向着那手持弯刀的追杀小队队长流淌而去,顷刻间便缠绕在了那人的身体之上。

    血海凝华,许墨的身体绕过那名小队长的身体之上,如酸水腐蚀一般,轻易间就腐蚀了那手握双手追杀小队队长的身体。

    顷刻间,血海之中,只有翻涌的血水,再无任何人的身影,而那站在原地那名为来得及出手的副队长,此时也消失不见。

    ……

    “噗~!”血海消散,许墨的身体一个踉跄倒了下去,作为这片青青草原之上,唯一一个还站立的战士,此时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消耗,缓缓地软瘫了下去。

    左手的盾牌脱手落地,许墨右手握紧断剑的剑柄,断剑剑身刺入地面之上,许墨单膝跪倒在地,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

    身体趴在地上,左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左手我在剑柄之上,一点点地将已经近乎贴地的身体,努力地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缓缓地直了直上半身。

    “血祭之典已成,我可能真的要成为了林子寒的替身,成为那坠入深渊的人了。”许墨抬起头,用一双带着血丝的瞳孔看向北方,那是许墨想要去,却未能到达的地方。

    “北荒,我终究是要爽约了吗?”许墨有些后悔,有些懊恼,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带上影主之戒,如果自己没有心急,等澜城殿主同行,或许自己就不会陷入这样地局面。

    看着地上的尸体,刚刚最后和自己对峙的那四位队长,此时都倒在了原地,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可全身有泛着一股异样的血红色。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影?”不远处传来了并不算清晰的女声,好像是在议论着什么。

    这样一片荒凉的北荒,竟然会有人,许墨的脑海炸裂一般,这样的一片荒凉之地,这样的一片血海战场,只不过是刚刚有了几分绿色,又怎么会有女性的声音出现。

    许墨觉着声音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熟悉,可是许墨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心中想着,或许是自己幻听了吧。

    来人跨过了尸横遍野的战场,一点点地靠近了战场上,唯一一个还没有倒下的身影。

    “许墨?!”兰红惊呼一声,作为曾经和林子寒多次见面,也在军部任职多次遇见过许墨的人,兰红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人便是许墨。

    兰红快步走上前去,身后的妹妹兰溪,也跟着冲了上去,目光扫过这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粗略的看起来,有上百的尸体,看装束都是经过训练的杀手。

    再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战甲武器,也是精良的配置,甚至可以说是军队精锐都无法拥有的配置。

    “这么多可供王者级使用的武器,少说有五十多人的王者级高手,他一个人……?”兰溪看着跪伏在地上,后背我ie我起伏的许墨,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切,可能要等他醒过来,才能解释清楚了。”兰红注意到,在许墨的的食指上,带着一个戒指,和自己手上的戒指几乎一模一样。

    “他也是影主?”兰溪也注意到了兰红的目光汇聚在了许墨的食指上,那枚戒指对于影而言,意味着什么,她们两姐妹比谁都清楚,因为她们两人此时也戴着一枚相同的戒指。

    “这是影主之戒,”兰溪看着奄奄一息的许墨,缓缓地开口说道,“他就是爷爷口中说过的南都殿那位?”

    兰溪看着许墨,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和不解,龙子林子寒自南都来,而南都殿殿主,据传也消失已久,不久前在澜城出面,算起来,最有可能的便是认识龙子林子寒的许墨。

    “应该是吧,看起来我们需要带上他,一起赶赴北荒。”兰红一手扶住了许墨,用力地搀扶起许墨,将许墨一点点地搀扶到自己的肩膀上。

    “带着他?”兰溪疑惑地说道,“距离集结令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爷爷说,如果遇到了的话,可以一同前往,但是带着他不更像是一个累赘吗?”

    “总不能把他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吧?”兰红看了看绵延的草原,刚刚踏入北荒之时,看到的明明是万里荒漠,和皑皑雪山,此时竟然有这样的一片绿洲,出现在北荒,而远处的皑皑雪山,似乎也有了几分春意盎然的样子。

    ……

    “……”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像是灾难降临前的可怕安静,而这对于星法来说,早就适应了。

    看着这样一片空寂的落谷,被一颗巨大的新星琰,占据了大半,周围散发着一股炽热的高温,不似当初落谷那般冷漠荒凉。

    一道道白色的流光划过星法的身体,坠向了那一颗巨大的新星,在落谷之中的每一道流光,都是星法意识本源的一部分,只不过作为脱离出落谷的唯一一道意识,星法似乎可以主宰这一片世界。

    也就可以主宰这一片世界里,诞生的所有意识,亦可以主宰所有陨落在这样一片的落谷的所有星辰,唯独诞生在落谷的这样一颗巨大的新星,星法无法主宰。

    星法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道流光了,只是身后的流光无穷无尽,而坠落向琰的流光也数以万计,只是那一颗巨大的新星琰,似乎没有任何熄灭的意思。

    “到此为止吧?”星法觉得有些倦了,那一颗新星琰的燃烧,却丝毫没有熄灭的意思,甚至是越燃越烈。

    左手微微地抬起,星法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再这样一片世界之中,降下几道流光,好似那些流光都是星法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新星被一道道白色的锁链束缚,那些坠向琰的流光,化为一道道坚固的白色锁链,将琰完完全全的锁困,一根根粗壮的锁链,彻底地将琰束缚,白色的锁链丝毫不畏惧决裂燃烧的火焰。

    星法有很多时间,等了那么多年,若是在等几日,星法也等得起,只是心中想要吞噬宇宙的欲望被点燃,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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