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平原,千里草原深处,虽然只是初夏,但是天气阴沉,寒气逼人。

    狂风大作,黑云翻飞,一片阴霾。

    茫茫草原中,林泽近十万兵马伫立在平原高处,数千架弩车摆在周围,提防任何方向来的敌人,虽然不大可能。

    一匹战马在营帐丛中狂奔,传令兵放声大喊:“主公有令,所有部队,将铁质军旗插在本部队百米之外,禁止营帐中有水。”

    即便是后勤部队都令行禁止,一刻钟不到,便将铁质的旗杆插在了部队之外,林泽麾下的所有部队,哪怕是一个百人队,都认为军旗倒下,是一种奇耻大辱,所以都插得非常牢。

    对于这个命令,郭嘉有些好奇,道:“主公此举,是想震慑陶谦吗?”

    林泽笑道:“威慑,不存在的,我林泽到了这儿,就是一种威慑。插旗杆子,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忽然,一道电光在空中划过,大平原顿时传来隆隆雷声,天地都在颤动。

    滂沱大雨瓢泼一般从空中倾泻打下来,在行军营帐上砸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出门一看,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当郭嘉看到有些直直砍来的闪电忽然拐弯劈向军旗,他惊道:“主公,您懂法术,会引天地之气运,加在战士们的身上?”

    “哈哈,不是,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已,闪电是一种物质,会朝着导电体走,恰好我知道,铁能导电,我的营帐都是铁做的,要是不把旗杆插起来,闪电都劈到我脑门个屁的了。”

    郭嘉道:“主公真乃神人也。”

    林泽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咱们之间就别彼此恭维了,谁不知道谁啊,都是肉做的,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见到好看的姑娘,先下半身思考,吓唬吓唬陶谦先。”

    郭嘉会心一笑,跟这样有趣的主公在一块儿,真的快乐呢。

    林泽此刻这架势,真的把那陶谦吓到了,他在城上看着草原四周,暴雨将天地淹没。

    好家伙,林泽的十万兵马,就浸淫在闪电之中,仿佛神兵从天上来,他难受啊,自己给他写信求助,听说曹操也给他写信了。

    林泽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揍自己的?

    他妈的,连林泽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陶谦的人缘不错,九江的太守边让带着五千兵马来了,但是他们必须带兵经过濡须口,濡须口是猛虎团在驻守,猛虎团团长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团长,叫石六六,只有十五岁,孤儿,是林泽点名的团长,因为这孩子是在山里捡到的,对山川河流都非常熟悉。

    这孩子也是把林泽和刘锦儿当父母看的,当然不像刘崇那么变态,非常懂事。

    林泽把他扔在濡须口,是为了沉淀他,因为孙策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他在那里基本无战事,百家思想,兵法,会对他进行一个磨炼。

    石六六询问林泽,是让他过去,还是把路堵死。

    林泽先征求了郭嘉的意思,不让过,现在要先给曹操一个信号,林泽是来帮助他的,可是林泽很快便给九江的太守边让发了一个信件,告诉他,此乃曹操和陶谦的私仇,别插手!

    边让哪儿敢忤逆林泽的意思,现在林泽灭他,弹指之间。

    曹操得知以后,心情不错,要对陶谦用兵了。

    陶谦派人出城来和林泽见面,郭嘉替林泽见的,说我们就是来帮你的,可是雨太大了,马走不了,你再坚持坚持。

    郭嘉的脾气,林泽也对口味,根本不是那种白莲花,在坚守底线的前提下,为达目的,总会用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雨太大了?谁不知道你林泽骑兵是天下第一,曹操都能攻城,你不能冲杀?

    陶谦非得被气死不可。

    林泽让徐子午带几个机灵的去徐州观察观察是什么情况,他则日日和郭嘉盯着地图看,郭嘉道:“其实现在,咱们完全有实力拿下徐州,但是恐和曹操交恶,曹操现在麾下文臣武将不计其数,若是对咱们用兵,咱们的地盘儿必然四面起火。”

    “是啊,要想办法让曹操吃个哑巴亏才行。”

    郭嘉斩钉截铁道:“曹操要为父报仇,徐州咱们绝对不能拿,可也不能让曹操拿。”

    林泽和郭嘉都犯了愁,若是现在情况没变化,还真不好弄。

    徐子午回来了,道:“师父,陶谦麾下有个叫糜竺的,这个人给陶谦出谋划策,去北海找孔融去了。据说孔融有意思出兵相助,我让兄弟们去北海看了看,遇到一队黄巾军要进攻北海,情况好复杂呀。”

    郭嘉道:“糜竺我知道此人,这本来是个富豪,有一次在洛阳买卖,路遇一个美妇人,糜竺以礼相待,结果这个美妇人是火德星君下凡,是奉命要烧了糜竺的家,后来心软了,让糜竺去将家里的财物都取出来,火德星君只烧了糜竺的一座空房子,而后他广散家财,扶贫济困,是个天命之人。有他相助,曹操打徐州不会那么容易。”

    鬼神之事,林泽只听听而已,可林泽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道:“奉孝,我有个损招。”

    郭嘉道:“洗耳恭听。”

    林泽道:“黄巾军要灭北海,咱们可以去推波助澜,借黄巾军之手除掉孔融,然后咱们可以顺势拿下黄巾军,将北海占了,自此,南阳至北海这一条线全是咱们的地盘儿,便完全切断了曹操和徐州的联系,他想拿徐州,便得看我的脸色。”

    郭嘉眨巴着眼睛,道:“主公好计,可是有点儿损,孔融是北海太守,在位六年,深得民心啊,这样的人,死了实在可惜。”

    “我也舍不得杀他,孔融让梨,这可是一桩美谈,但是孔融这样的人,迟早会死在别人手里,他的土地,倒不如给我。”

    郭嘉嘴角勾起,道:“北海的百姓在主公手里,一定会生活的更好,咱们就这么干呗。”

    于是,林泽带大军开拔,迅速去了北海,以他的骑兵,完全可以赶在黄巾军去北海之前赶到,可是有意而为之,他就在后面远远吊着。

    与此同时,林泽昭告天下,老子和黄巾军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去北海,就是为了杀黄巾军的,谁也别拦着!

    黄巾军的领头人叫管亥,在三国中名气不大,但是史书还挺多记载,他大军压到了孔融北海,对着孔融放声喊道:“老子知道北海有粮食,来和你接一万石粮食,我就走,否则,攻破你的城池,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孔融站在城头喊道:“吾乃大汉之臣,守的是大汉的土地,怎么会把粮食给你们这帮贼寇。我告诉你,驸马爷该溜子林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一到,你休想活命!”

    管亥大笑一声,道:“少拿林泽吓唬我,他来的时候,老子已经跑了!兄弟们,给我杀!”

    管亥一刀将孔融麾下将军剁了,孔融险些没吓尿了,急忙带兵回城了,管亥则展开了浩浩荡荡的攻城。

    北海可没有像徐茂那么强悍的将军,根本受不住黄巾军的疯狂。

    林泽计算着时间,缓缓吊着,忽然看到远处来了一队兵马,为首之人红衣红甲,头上扎着一个小辫子,霸道的很。

    遇到了,林泽才想起了三国的内容,孔融被黄巾军围住,是太史慈出面救了他,太史慈是个猛人,最后跟孙权混了,不行,第一,不能让太史慈救了孔融;第二,不能让太史慈跟孙权混。

    林泽对郭嘉眨了眨眼睛,道:“这恐怕是黄巾军的援兵,黄将军,带一支兵马拦住他!”

    “末将得令!”黄忠答应一声,提着大刀,拎着宝雕弓便冲了出去。

    太史慈和孔融素未谋面,之所以太史慈要挽救,是因为孔融得知了一些他的遭遇,对他的母亲挺不错,这不,太史慈就来报恩了。

    所以说,三国时代的友谊很奇妙。

    太史慈见有人阻挡的去路,目光凌厉,喊道:“何人挡我?”

    黄忠大笑一声,道:“我乃驸马爷林泽麾下中军将军,黄忠,尔等鼠辈,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太史慈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林泽是来灭黄巾军的吗?他阻挡自己是为了什么?

    太史慈双手抱拳,道:“原来是黄将军,此中可能有误会,我乃黄县太史慈,北海太守孔融与我有恩,我特来相救!”

    “相救?我主公耳目从未得知有人相救北海孔融,你定是黄巾军援兵,休要多言,吃本将一刀!”黄忠倒是耿直,提着林泽亲手为他打造的一把八十来斤的大刀朝着太史慈砍去。

    在整个三国史上,太史慈的武力值极高,《三国志》说他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

    倒是黄忠的一个对手。

    林泽远远看着二人的交手,一来一往如风驰电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泽觉得,这些名将和吕布都差不多,不过是吕布名声太大了,他一死,天下的高手似乎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他当初杀吕布杀得费劲,可如今自己任督二脉通了,觉得和这个太史慈打也是相当费劲,没个四五十招拿不下。

    黄忠和太史慈战了八十多回合,不分上下,二人都打出了火气,拉开了距离,要玩儿绝招了,他们纷纷取下了弓箭,开始对射。

    二人骑着马绕圈,彼此相距百步,弓开满月,箭去似流星落地,破空声刺耳,弩箭在半空中相撞,引得双方阵营中一阵叫好。

    郭嘉道:“箭术如此高超者,天下恐唯此二人了。”

    徐子午却满脸不屑,道:“军师,你可说错了,箭术天下第一者,非我师父莫属,您知道射箭的重要性吗?得看风速,空气湿度,还得计算那个叫什么的抛物线,他们顶多就是匹夫之勇。”

    “哦?”郭嘉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泽,道:“主公,他们都打出了火气,如此下去,怕是两败俱伤,要么主公出手阻挡一下?太史慈,我来帮你收到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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