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件事要交给许玄去查吗?”

    商容洲摇头。

    “秋霜,本宫今天跟你说的事你就当不知道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许玄。”

    秋霜虽然不知道商容洲为什么会这样吩咐,但是她还是应答了商容洲的话。

    商容洲又想起了赵呈徽,她开口道:“还有赵呈徽那多留意一点。”

    “是,公主。”

    ……

    “能出发了?”

    商容洲坐在轿子里,她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长指甲,对着刚出录山书院的赵呈徽道。

    赵呈徽站在外面,商容洲坐在轿子里,两人隔着一个小小的帘子。

    商容洲还在玩着自己的指甲,头也没抬起来,道:“上来吧。”

    赵呈徽上了轿子。

    等到他坐了进来,商容洲才懒洋洋的半抬头,看他这满腹沉重的样子,就晓得他又被院长灌输了一些他不想接受的事情。

    商容洲只当不知道。

    她指了指赵呈徽道:“给本宫捏捏脚。”

    商容洲穿着鞋袜的脚伸到赵呈徽面前,又自然而然的把脚放在赵呈徽的腿上。

    赵呈徽身子有些僵。

    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

    赵呈徽熟稔的脱掉商容洲的鞋袜,开始给她捏脚。

    他捏着,商容洲还时不时的念叨几句。

    不是让他这里捏重一点,就是让他那里捏轻一点。

    捏了许久,商容洲才叫他停下。

    让他停下不代表是让他休息。

    赵呈徽刚被叫停,商容洲又叫他去给自己捏肩膀。

    一路上都没让赵呈徽闲着。

    赵呈徽的手也是酸痛无比。

    一连几日的阴雨天,大部队行进缓慢,但好歹还是在第十日到了金城城郊。

    这里距离金城还有不过三十里。

    商容洲瞧着外面,几日的阴雨天叫她心情都跟着不好,现在外面已经放晴,最适合下马车去散散步。

    商容洲下了马车。

    赵呈徽自然也跟着下了去。

    他是商容洲的贴身奴才,商容洲去哪里,他就要去哪里。

    商容洲在河边玩了一会,突然听见后面一阵动静。

    商容洲问:“怎么回事?”

    有侍卫来禀报说在不远处有流民。

    流民?

    商容洲有些诧异。

    商容洲闭上眼睛仔细想着原书的脉络。

    原书只给了她大致的剧情,并没有告诉她具体会有什么情节发生。

    商容洲问身边的赵呈徽:“你说这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出现?”

    赵呈徽紧蹙着眉头。

    流民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

    战争,饥荒,疾病……

    都有可能出现流民。

    金城里有最大的金矿,富庶了一大片民众,遍地是黄金。

    在金城这样的富庶之地的周边怎么会有流民。

    赵呈徽道:“许是金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商容洲觉着也是,她决定还是先进城去搞清楚这件事情。

    商容洲乘上轿子,越靠近金城的城门,流民反而又多了好几倍。

    一小撮连着一小撮的流民正漫无目的走着。

    有推着小平车的老头,有孤儿寡母,也有扛着扁担的佝偻男人带着一家妇孺。

    这些人都是从金城城里出来的。

    商容洲怀揣着疑问想着先去拜见皇祖母,但是又想到了金城外的流民,于是叫随从们把她原先的轿子换成了一座不起眼的小轿子,又叫那些随从队伍的人都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

    公主的大部队出现,目标太大,她也不好去查。

    商容洲与赵呈徽两人乘着一顶小轿子,静悄悄的进金城。

    一家子中有个不过三岁的孩童。

    他小身板被人高马大的侍卫扔了几米远,孩童的妈妈又心疼的扑过来抱住她的孩子。

    其中一个守卫趾高气昂道:“你们这些臭要饭的,金城是你们能呆的地方吗,赶紧滚!”

    商容洲的轿子刚到城门,她撩开小帘子,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商容洲蹙着眉头。

    见他们的轿子来了,守城的侍卫拦住了他们。

    秋霜在外面问:“这位爷,我们是来金城探亲的。”

    守城的侍卫拽的不行,一脸痞气。

    侍卫歪着嘴,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他呸了一声:“现在城里管的紧,你们怎么能证明你们是来进城探亲的。”

    秋霜笑着掏出一包散碎银两,不动声色的塞到守卫的手中。

    守卫眼睛看着秋霜,手上掂量了一下重量。

    似乎是觉得重量不错,守卫歪着的嘴笑得更灿烂,他回头痞里痞气的看了一眼其他的守卫。

    守卫朝其他人点了点头,开了城门。

    守卫道:“进去吧。”

    “谢谢爷。”秋霜刚道谢完,她随即又往守卫的手里面塞了点银子。

    小声打听道:“爷,刚才那家子为什么被赶出来啊?”

    守卫斜着眼看秋霜,他嘲笑一声:“这些刁民竟然用假铜币当真铜币在用,他们犯了法,把他们从金城赶走已经是咱们大人格外开恩了。”

    “这假铜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三个月前吧。”

    “哦……”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进去赶紧进去……”

    “哎,哎……”

    秋霜也不再打听,她招呼着轿子就往城门里走。

    商容洲的轿子在与城门的守卫平行时,商容洲深深地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守卫。

    商容洲放下小帘子,双手摆平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静默的叹了气。

    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有没有赵呈徽这个人,王朝已经注定走向灭亡。

    灭亡,不过是早晚的事。

    商容洲瞧向身边正襟危坐的赵呈徽。

    她突然在想,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小说的结局,只有她一个知道,这种想跟别人分享却又不能分享的感觉憋在心里真有些抓狂。

    现阶段的赵呈徽想也不敢去想他会成为未来天下之王。

    秋霜从队伍的后面走到商容洲的身边,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主仆二人隔着一个小帘子在对话。

    秋霜对商容洲禀报了刚才她跟守卫说的话。

    商容洲听明白了秋霜的话。

    商容洲的小队伍进了金城,还没进多远,就瞧见前面一阵暴动。

    一群民众围在一家米铺前正哄抢着米,更有疯狂者已经要闯进米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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