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窗前的软榻不算高,目测一米左右,却是檀香硬木所制,软榻下还有红木镶金角的脚榻,上头全是雕花……

    屈修文则有一米七八的身高,目测重量最少七十公斤,且,古代贵族成亲啊,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真是不少。

    那一身喜服,头上金冠,身上环佩,少说五斤。

    萧娆用上后天高手的力气,从软榻前头,直接踢中屈修文的肩膀。

    这一脚啊!

    踢得那个精准。

    ‘呯!’

    “嚎!”

    一声巨响。

    凄厉痛呼。

    完全是同一时间回荡出来的。

    屈修文整个人从软榻斜着翻滚下来,脸朝下平拍在脚榻上,前胸和腰身被榻上雕的龙凤呈祥硌着,额头正正撞在镶金边角上……

    大腿根磕地面。

    前脚尖踢榻角。

    萧娆眼睁睁看着,他疼得眼泪长流,整个人趴脚榻上,像个不能翻身的大王八般挣扎。

    “你做什么?疼疼疼,疼死本世子了啊,啊啊啊啊啊!!”

    屈修文疼得大吼。

    “啊!”

    屋里宫女们小声呼叫。

    月嬷嬷大惊失色,几步跑到萧娆面前,伸手拉她,“殿下,您,您……”

    因何出手,呃,出脚痛伤驸马啊?

    她急急想问。

    萧娆没给她机会,仅是眼神轻扫算作安抚,随后,娇颜一煞,她穿着珠红绣鞋的小脚脚,直接踩中屈修文的脖子!

    她的嗓音妩媚娇横,“呵呵,不是醒了吗?”

    “驸马,你装醉?”

    “跟本宫成亲,新婚洞房夜,你装醉逃避跟本宫饮酒洞房,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敢辱骂本宫?贱奴,本宫是君,你是臣,你不懂吗?”

    “你要欺君罔上吗?祸连九族吗?”

    萧娆大声厉喝。

    横的都没边儿了。

    屈修文:……

    公鸭似的伸着脖子,被踩得直翻白眼儿,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腰骨和脚趾都仿佛断裂了,他徒劳地伸手,拼命抓侥萧娆的脚踝,想让她松开。

    “放,放,开,本,呜呜,唔……”

    他俊美的脸庞,胀成猪肝色,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公主殿下,您,您缓缓脚吧,容,容驸马解释两句,可,可能是误会了呢?”

    月嬷嬷眼睁睁看着堂堂理国公世子,京城四公子的新晋屈驸马,让自家公主踩得有进气没出气,都翻了白眼,不由惊骇万分地劝。

    她都吓磕巴了。

    萧娆波光潋滟的眸儿扫过她,娇艳容颜因戾气,竟显出几分绝色,她微微垂眸,片刻淡声,“好,既然嬷嬷开口了,本宫给你面子。”

    她抬起腿。

    屈修文‘呜咽’一声,翻身跪趴地上,拼命喘气,神情痛苦愤慨,“呼,呼,啊呼,啊呼……”

    他怎么都没想过,本是羞臊敬谨公主,让她别妄想洞房,想替长瑶守身如玉的办法,竟会激怒她,令她直接动手伤人。

    苍天啊!

    好个贱人泼女。

    女人本该贤惠温良,哪怕她是公主,怎敢?怎敢如此羞辱他?

    屈修文猛然抬头,表情怨毒,目光鄙夷,他想说话!

    “放肆?贱奴!谁允许你直视本宫!”

    萧娆一脚踢他嘴上了。

    屈修文:……

    仰天翻倒,牙齿咬着舌头,嘴角‘哗哗’流血。

    【哈哈哈哈,真特么爽!】

    9527掐腰狂笑,整个人光团跳到屈修文头上,一晃一晃地叫嚣,【浑蛋王八种子,我让你杖毙!我让你不给饭吃!我让你高高在上,轻描淡写把我的委托人活活打死!这回好了吧?撞铁板了吧?疼不疼?】

    【疼吧!】

    【活该啊,踢死你这个大冤种,娆姐,上,干他啊,咱们这回的任务不求活命,来啊,同归于尽啊!】

    【咱们并骨!!】

    她尖叫。

    萧娆:【……】

    【小9,你冷静,虽然我们不怕死,但原身应该不想跟屈修文合葬,所以,暂时不能踢。】

    【我们还没‘浪’起来呢!】

    【怎么能同归于尽~】

    她挑眉,娇艳脸庞浮出勾人的笑容,她直直踩着屈修文的脸,声音柔媚,动作不停地问,“驸马?”

    “因何装醉?”

    “因何躲避洞房?”

    “因何辱骂本宫?”

    “因何犯上?”

    “你解释!你给本宫解释清楚,否则,呵呵,明日跟本宫至父皇母后面前谢罪,本宫诛你九族。”

    她一字一顿。

    话说的又狠又蛮。

    屈修文都疼麻了,嘴被踩着,他想哄骗都说不出话来,“呜,呜,公,公主,放……我,我……”

    他吱唔着。

    萧娆挑眉,淡笑着抬腿,“说。”

    “公,公主殿下,你误会了,本,本世子~”

    屈修文艰难出声。

    “本世子?”

    萧娆娇艳脸庞一沉,声线转冷。

    “啊,微,微臣真的醉了,并非假装,就,就是没有那么不醒人世,微臣初见殿下,有些羞涩,脑筋也,也不清楚,实非辱骂殿下,而是,而是真以为是奴婢……”

    “微臣错了,请殿下宽恕。”

    屈修文忍下羞辱,断断续续地说。

    毕竟,新婚之夜装醉逃避洞房,结果没逃掉被公主发现了,这事儿……无论怎样辩解,都是他理亏。

    当然,以他的身份,的确不惧像恭谨公主这样,认不清自己透明地位,反而蛮横娇纵的贱妇。

    屈修文怕的是,真把事情闹到屈皇后和理公国夫妻面前,他解释不清。

    他不能连累长瑶,那个救过他性命,灿烂如明珠,温柔如星河般的女子。

    所以,哪怕恨恼到极点,他都低头认错了,甚至强忍不悦和厌恶,露出笑容,伸手来拉萧娆,“公主殿下,微臣已经知错,您也教训过微臣了,天色已晚,咱们早些安睡吧。”

    不是要洞房吗?

    那就睡!

    一个不知羞耻,冒认长谣救命之恩的无耻贱人,他无需怜惜负责,直接睡了就是。

    反正,他是男人不算吃亏。

    只可惜,不能替长瑶守身了!

    屈修文叹声,决定自我牺牲,息事宁人。

    他拉人。

    然而……

    萧娆怎会容他?

    屈修文愿意‘牺牲’,她还不愿意睡‘狗’呢!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拉扯本宫的衣裳?”

    她厉声,扬手给了屈修文一个大比兜子。

    【没有什么,是一个大比兜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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