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徐家子时间还早，还未进入这方世界的主线第244章姐姐，你好香啊！【拜谢大家支持！再拜！】曾经的白高国宗室贵少年，</p>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家国巨变。</p>
归家途中更是当了一天的囚徒，遭逢了生死劫难，</p>
其实之前他们奔到大周要塞的那几日还没什么感觉，</p>
但，随着白高国国内家族的具体情况送到他们手中，他们这才知道，当时梁家已经把持住国政，</p>
他们几人的身份已经成了乱臣贼子，家人亲朋，被梁家屠戮殆尽，彻彻底底的断了他们的后路。</p>
这番遭遇，</p>
让这两位年纪比徐载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没了少年气，瞬间成熟。</p>
似乎是来汴京的时候有人叮嘱过他们，在徐载靖面前，两位少年态度十分恭敬。</p>
“走走？”</p>
听到徐载靖的话，李家兄弟一愣点了点头。</p>
三人在徐家跑马场上散着步，</p>
“你们的身份，朝廷应该会赐给你们宅子以示荣宠，怎么来侯府了？”</p>
“回公子，家仇未报，我兄弟二人在那宅子里住不下，在侯府我们还能看顾一下几位兄长的亲眷。”</p>
李饕餮说完，弟弟补充道：</p>
“我们俩如今不是什么白高国宗室，而是入了军的侯府亲兵、大周尉校。”</p>
徐载靖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俩和米母拓夏他们不记恨我？”</p>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后摇头道：</p>
“梁后被刺，李梁两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
“其实，我们还没回白高国的时候，家人已经”</p>
徐载靖点了点头道：</p>
“节哀。”</p>
“我们俩听徐侯亲兵们说，公子你每日习武，我们也想每日来此，不知.”</p>
听到此话，徐载靖眼睛一亮：</p>
“这几日正好无人陪着，练得无聊呢。”</p>
陪在一旁的青云，面上直接露出了喜色，以后公子应该不会只瞄着他了。</p>
几人又聊了聊北方的行事，</p>
绕了一圈后，徐载靖朝着阿兰招了招手，待两人凑了过来后说道：</p>
“以后这两位会同我一起晨练，备些东西给他们。”</p>
“是，公子。”</p>
“无事可以和他们学学摔跤，你们俩就不要互啄了。”</p>
“是。”</p>
卯时</p>
汴京的街道上，</p>
“穄米！楝叶！谷棵！”</p>
“穄米！楝叶！谷棵！”</p>
在摊贩们的叫卖声中，</p>
徐载靖带着花想进到了盛家书塾，</p>
今日来的早，讲堂内还没有人。</p>
将书箱中的东西放好后，花想很有仪态的坐在了最后面铺着垫子的木台上。</p>
很快，</p>
长柏带着小厮汗牛进了讲堂，在书桌前忙了一会儿后，汗牛也走到了后面：</p>
“云想妹妹，早。”</p>
“见过汗牛哥哥，我叫花想，昨日来的是我妹妹。”</p>
汗牛在花想的脸上看了看，道：“云想妹妹，你真是.别逗我玩儿了。”</p>
听到此话的长柏也是回头看了一眼。</p>
载章的小厮捂嘴笑了起来。</p>
汗牛纳闷儿的看着相熟的徐家小厮这般笑，疑惑的又看了一眼花想：</p>
“就是云想妹妹啊。”</p>
“汗牛，她们俩是双生子。”</p>
很快，三个兰也带着各自的女使来了讲堂，</p>
因为花想的事儿，</p>
自然又是一番不相信和惊叹。</p>
小桃和喜鹊二人更是从上课开始便围在花想身边，</p>
小桃更老是凑到花想身边，</p>
迎着花想疑惑的眼神，小桃低声道：</p>
“姐姐，你好香啊！”</p>
听到此话的喜鹊也把鼻子贴身去嗅了嗅后，眼睛一亮。</p>
“真的。”</p>
“姐姐，你是熏得什么香呀？”</p>
喜鹊问完，花想疑惑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摇头道：“没熏什么香呀。”</p>
墨兰的女使露种和云裁面带疑惑的看着三个人，</p>
待学究发话休憩片刻的时候，两人好奇的凑了过来后，也是面带惊讶的看着花想。</p>
花想看着几位小女使的样子，她来到了徐载靖身边道：</p>
“公子，奴婢身上真的有香味吗？”</p>
徐载靖写着字头都没抬道：</p>
“邓伯种的花儿，有多少是被伱们采了放屋子里了？”</p>
“哦”</p>
勇毅侯府宽阔的庭院里，农家子弟邓伯侍弄的花草那可是异常葱郁的，花想姐妹更是自小受到教导，又是爱美的年纪，</p>
没少和青草往屋子里搬花。</p>
三个姑娘没事的时候，还会用花瓣泡水，臭美的不行。</p>
讲堂里，</p>
长枫和顾廷烨再次对视了一眼，</p>
顾廷烨还好，毕竟之前见过花想云想姐妹，</p>
但是长枫之前倒也觉得自己屋子里的女使长得好看，可见过了云想后，就有些看不上了，</p>
结果，今日他才知道，云想这样的女使，徐载靖还有一個！</p>
一旁的齐衡接过不为递过来的茶盅喝了一口，也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外祖父好像不疼他了。</p>
而坐在罗汉床的庄学究扇着折扇，同样喝了口茶后，看着正专心写字的载章、长柏和徐载靖，赞赏的点了点头。</p>
看着对视的长枫和顾廷烨，以及端着茶盅有些感触的齐衡，庄学究哼了一声。</p>
而坐在最后面的明兰却是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使们之后，继续专心的练着字，不时的回想着之前和祖母说的话。</p>
其实明兰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聪明的把盛家的事看了个大概，只是缺乏老夫人这样的长者帮她分析其中人和事的弯弯绕绕。</p>
一番交谈，明兰又成长了些。</p>
练完了字，明兰又朝后看了一眼，这女使真的不是一个人吗？</p>
第二天</p>
七月</p>
中元节，</p>
清早，柴府。</p>
云木从榻上起身后来到门口，和门口的女使说了几句话后，云木走进了柴铮铮的卧房。</p>
看了一眼床边的甲胄木偶，云木将甲胄的护颈往上提了提，恢复了甲胄威严的样子。</p>
床上的柴铮铮睁开了眼。</p>
“姑娘，夫人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儿就启程。”</p>
柴铮铮嗯了一声后起了身。</p>
一刻钟后，</p>
打扮好了，穿着素净的柴铮铮和女使一起出了院子，和母亲坐上柴家的马车出了府。</p>
清晨的汴京街头，</p>
坐在马车中，</p>
柴铮铮听到了‘穄米！楝叶！谷棵！’的叫卖声</p>
透过车窗上的轻纱能看到，</p>
路上人流开始缓缓的变得稠密，</p>
来到大相国寺外的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p>
柴家的马车被僧人引导着进了寺内，</p>
柴夫人的贴身仆妇抬着成箱的纸钱、纸衣进了一处庭院，</p>
庭院内的屋子里，供奉着十几面牌位，有比丘尼正在诵经。</p>
柴铮铮和柴夫人是主人家，站在屋舍内的一旁，</p>
女使云木同柴家的嬷嬷们跪在了蒲团上，开始燃烧纸钱和纸衣。</p>
那些牌位是之前因被劫而殒命的柴家仆妇，</p>
能陪在柴铮铮身边的，无一不是她的奶妈、陪她长大的女使，以后作管事培养的家生子，</p>
伴随多年，都是有感情的。</p>
纸制品在火盆中燃烧、飞舞，柴铮铮在母亲的陪伴下，对着牌位念念有词的说着话，</p>
‘‘嬷嬷我被人救了’’</p>
‘晴雪，放心吧，我没事’</p>
‘倒是遇到你的同乡了’</p>
‘看她们的年纪与你差不多’</p>
在诵经声中，柴铮铮的眼睛逐渐模糊，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出现在她眼前。</p>
柴夫人的贴身嬷嬷，也有和柴铮铮院里的妈妈相熟的，此番情景也是多有感触，也如闲话般说着柴家对这些去世之人家人的安排。</p>
最后云木和嬷嬷们磕了头，柴夫人和柴铮铮也是躬身一礼，</p>
又给上了香油钱，柴家人这才从相国寺出来，</p>
随后马车朝着城中的道院驶去。</p>
同一天，</p>
因为父兄都不在京中，</p>
所以徐载靖和兄长与去年不同，没有去书塾而是留在了曲园街。</p>
早上天没亮，</p>
兄弟二人皆是穿着肃穆的衣服，坐在放着祭品、纸钱的平板马车上，</p>
在街上会同侯府周围的亲兵故旧的家人，一同朝着道院赶去。</p>
楚战同舒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没了往日的跳脱，如小大人一般肃穆了不少。</p>
舒伯看着楚战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屁股下垫着的，不硌屁股的被子让出了些给他。</p>
进了道院，</p>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巨大的三四丈高的架子，</p>
一旁穿成串的纸钱正在被道士道童们、顺着里面的木梯摆到架子之中，</p>
这些是礼部下属的祠部准备的钱山。</p>try{ggauto();} catch(ex){}
道院周围的墙边，却是立着不少防火的大水缸。</p>
勇毅侯府众人来到这架子附近后，也纷纷从平板马车上拿下竹竿，开始往上面穿着纸钱和各种纸质的鞋靴、衣服、腰带等等。</p>
还有些纸扎的甲胄、武器、牛马等等也被卸了下来，</p>
这些东西被簇拥着放到那巨大的架子一边，那里有一面缩小了许多的徐字旗，</p>
擎着旗的小纸人身上还贴着几个纸条，上面是曾经勇毅侯府亲兵头领的姓，其中就有‘舒’和‘楚’等字。</p>
板车上没什么东西了，</p>
楚战就板着脸抱着舒伯的被子，放在了祭品一旁，准备烧给先人们。</p>
舒伯看到后给一手夺了过来，顺手给了楚战一个脑瓜蹦。</p>
看到此景的徐载靖，摇了摇头，楚战这个败家子儿，</p>
舒伯这一床被子，没个四五贯钱可买不到。</p>
勇毅侯府众人正在忙碌的时候，</p>
徐载靖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顾廷烨正跟在顾廷煜身后，也在稚阙、有庆等人的协助下朝顾字旗周围搬着祭品。</p>
再远处则是英国公张家、忠敬侯郑家等等勋贵，</p>
少有文官。</p>
时不时的有平民百姓，也是抱着祭品进到架子之中放好。</p>
也有或是上了年纪，或是有些残疾的老人带着人来到徐家众人跟前，</p>
徐载章和徐载靖二人也是要通过舒伯等几个府中老人介绍才知道，</p>
前来拜访的是曾经在哪位勇毅侯麾下效力过的将士兵卒的后代。</p>
年轻的搬着东西，</p>
老人们则好讲古，说着自己父兄在那次战役中如何如何，</p>
也有说自己的子孙如今在勇毅侯麾下哪一部做着什么官儿。</p>
半个时辰后，</p>
“咚！”</p>
“咚！”</p>
鼓声响了起来，</p>
周围的勋贵和百姓纷纷开始从已经塞满的巨大架子旁撤离。</p>
勇毅侯府的众人也同其他家一样，在喊声中齐齐跪下磕头。</p>
鼓声停止的时候，</p>
这道院之中巨大的架子已经被纸钱祭品堆成了山，周围一个人也无。</p>
众人纷纷远离到上风向后，</p>
道士们举着火把在好几个地方，将巨大的钱山点燃。</p>
周围，</p>
不论是汴京百姓还是勋贵，多有人再次下跪，嘴中念念有词。</p>
巨大的道院中，开始噪杂了起来。</p>
徐载靖跪在载章身后，听着兄长的念念有词，</p>
在徐载靖的身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舒伯等上了年纪的已经有人泣不成声。</p>
整个钱山也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火舌开始舔燃了架子的大部。</p>
徐载靖正抬头看着燃起飘散的青烟，祈祷着如若真有英灵，盼着能够保佑父兄袍泽平安。</p>
忽的，</p>
胳膊被人碰了碰，徐载靖看去发现是青云：</p>
“公子，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瞧着那架子里有人影？”</p>
“您眼力好，您看看。”</p>
听到此话，楚战泪眼朦胧的被吓得一哆嗦，然后朝着钱山看去。</p>
徐载靖一愣问道：“哪儿？”</p>
青云指了指方向，徐载靖定睛看去，随即不由自主的指着那处大喊了一声‘窝草！！！’</p>
因为那巨大的钱山下的架子角落中，</p>
烟火之间，</p>
有个穿着绸缎，带着金锁的幼童正站在小腿粗的木桩前哭着，</p>
哭声早已被周围人们的祷告给遮住，</p>
那如同紧密栅栏一般的木桩在架子的最底层，撑出来的小半人高的空间，本来是为了给摆满了祭品纸钱的钱山在下面通风助燃的。</p>
可此时却有一个幼童，不知怎么回事钻到那木桩后。</p>
青云说话和徐载靖喊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力。</p>
载章更是赶忙站起身大喊着朝前跑去：</p>
“有人！”</p>
“有人！”</p>
“救人！”</p>
说着就想要冲过去，</p>
但是此时钱山已经在被引燃，趁着风势火舌吞吐，根本不容人轻易的跑过去。</p>
周围也有同载章一般着急的，有的人甚至比载章跑的还远，但是依旧被烘烤的温度给逼了回来，</p>
徐载靖是在载章冲出去之前站起来的，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热风，他没有朝前跑，而是环顾四周，</p>
“舒伯，你的被子呢？”</p>
舒伯：“啊？”</p>
“棉布衾！”</p>
“哦！在车上车上！”</p>
徐载靖听到此话，立马挤着走了出来，看着徐家仆役看着的平板马车，</p>
二话不说就把舒伯的棉被给抓了过来，扔进了墙边的大水缸里。</p>
此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p>
“那是我弟弟！我弟弟呀！”</p>
“快来救人啊！”</p>
“我的弟弟啊!”</p>
徐载靖听到这声音，转头看去，人多，没看到那个嚎叫的人，</p>
倒是看到了跟过来的楚战，</p>
徐载靖看着水缸里的被子，直接朝着楚战伸出了手道：“抓住！”</p>
楚战：“啊？”</p>
虽然有疑问，但是楚战依然抓住了徐载靖的手，</p>
然后他就被徐载靖放进了水缸中，</p>
将水缸里的楚战倒腾了几下，舒伯的棉被湿透了。</p>
楚战：“公，公子！”</p>
话没说完，他就被徐载靖湿哒哒的拎出了水缸，</p>
随后徐载靖也跳了进去，将全身湿透后，抱着棉被就跳了出来。</p>
“让开！”</p>
徐载靖从人群中出来后，将怀里湿透的棉被披在了身上，随后便朝着巨大的钱山冲了过去。</p>
那人群中哀嚎的人，真的看到有人冲过去了，痛哭哀嚎的声音一滞，</p>
随后又嚎了起来。</p>
靠近了熊熊燃烧的纸钱山，</p>
徐载靖身上和背后的湿透的棉被，便开始散出了白气，那是被高温蒸发的衣服上的水分。</p>
风势吹拂下的火舌，在徐载靖身边吞吐，似乎不想他靠近，</p>
感受着烘烤热浪的徐载靖皱起了眉，</p>
来到跟前，</p>
就这么一会儿，刚才还哭的幼童已经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烟熏的。</p>
徐载靖披着棉被，对准那木桩，猛踹了几脚，</p>
身后的围观的汴京百姓们纷纷惊呼，因为这几脚让上面的架子晃了晃，</p>
几丈高的架子和上面烧着的东西，摇摇欲坠。</p>
身后的载章和青云正在大声吼叫</p>
“公子！快！回来！要塌了！”</p>
“小五！回来！”</p>
“上面要砸到你了！”</p>
“公子！！”</p>
踹断了两根木桩，</p>
徐载靖一手蒙着棉被，眼疾手快的将那幼童扽了出来，搂在了怀里。</p>
刚转身准备朝人群跑去，</p>
围观的汴京百姓们又是止不住的一阵惊呼。</p>
徐载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后背和脑袋上的棉被一沉之后，随即一阵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p>
徐载靖没顾忌这些，继续朝前猛跑，但是周围却变成了一片火红，</p>
身上有几处传来了疼痛的感觉，</p>
周围炽热的感觉更猛烈了，</p>
但是徐载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后，双腿用力，大步快跑了几下后，猛地朝前飞身一跃。</p>
“呼！”</p>
周围一阵清凉，</p>
还没等徐载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p>
哗啦！</p>
有水迎着他泼了过来，</p>
随后又是好几下，徐载靖感觉出来，依旧是水。</p>
感受着周围蒸腾而起的热气和正在消散的灼热，徐载靖这才扔掉手里烧透了好几处的棉被，</p>
放眼看去，身后一片狼藉，塌落的祭品纸钱等东西正在他身后几丈处熊熊的烧着。</p>
被凉水一激，</p>
徐载靖怀里的幼童咳嗽了一声，醒了过来，随即开始嚎了起来。</p>
人群中，刚才那个哭喊是自己弟弟的青年走了过来，正要从徐载靖手里接过孩子的时候，</p>
却被一个嬷嬷飞身扑倒了这人身上，一边用手挠，一边用牙撕咬这人的脸颊，</p>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青年已经捂着脸开始哀嚎了起来。</p>
那嬷嬷却从这人身上下来，</p>
嫌弃的吐出了嘴里的肉块后，这嬷嬷尖声斥责道：</p>
“你怎么能如此害人！！！”</p>
随后这嬷嬷不看那正在，真·哀嚎的青年，</p>
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还稍稍的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后，直挺挺的跪在了徐载靖跟前。</p>
“咚！”</p>
嬷嬷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p>
“谢恩人！”</p>
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开始见血。</p>
“咚！”</p>
“谢恩人！”</p>
</p></div>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家国巨变。</p>
归家途中更是当了一天的囚徒，遭逢了生死劫难，</p>
其实之前他们奔到大周要塞的那几日还没什么感觉，</p>
但，随着白高国国内家族的具体情况送到他们手中，他们这才知道，当时梁家已经把持住国政，</p>
他们几人的身份已经成了乱臣贼子，家人亲朋，被梁家屠戮殆尽，彻彻底底的断了他们的后路。</p>
这番遭遇，</p>
让这两位年纪比徐载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没了少年气，瞬间成熟。</p>
似乎是来汴京的时候有人叮嘱过他们，在徐载靖面前，两位少年态度十分恭敬。</p>
“走走？”</p>
听到徐载靖的话，李家兄弟一愣点了点头。</p>
三人在徐家跑马场上散着步，</p>
“你们的身份，朝廷应该会赐给你们宅子以示荣宠，怎么来侯府了？”</p>
“回公子，家仇未报，我兄弟二人在那宅子里住不下，在侯府我们还能看顾一下几位兄长的亲眷。”</p>
李饕餮说完，弟弟补充道：</p>
“我们俩如今不是什么白高国宗室，而是入了军的侯府亲兵、大周尉校。”</p>
徐载靖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俩和米母拓夏他们不记恨我？”</p>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后摇头道：</p>
“梁后被刺，李梁两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
“其实，我们还没回白高国的时候，家人已经”</p>
徐载靖点了点头道：</p>
“节哀。”</p>
“我们俩听徐侯亲兵们说，公子你每日习武，我们也想每日来此，不知.”</p>
听到此话，徐载靖眼睛一亮：</p>
“这几日正好无人陪着，练得无聊呢。”</p>
陪在一旁的青云，面上直接露出了喜色，以后公子应该不会只瞄着他了。</p>
几人又聊了聊北方的行事，</p>
绕了一圈后，徐载靖朝着阿兰招了招手，待两人凑了过来后说道：</p>
“以后这两位会同我一起晨练，备些东西给他们。”</p>
“是，公子。”</p>
“无事可以和他们学学摔跤，你们俩就不要互啄了。”</p>
“是。”</p>
卯时</p>
汴京的街道上，</p>
“穄米！楝叶！谷棵！”</p>
“穄米！楝叶！谷棵！”</p>
在摊贩们的叫卖声中，</p>
徐载靖带着花想进到了盛家书塾，</p>
今日来的早，讲堂内还没有人。</p>
将书箱中的东西放好后，花想很有仪态的坐在了最后面铺着垫子的木台上。</p>
很快，</p>
长柏带着小厮汗牛进了讲堂，在书桌前忙了一会儿后，汗牛也走到了后面：</p>
“云想妹妹，早。”</p>
“见过汗牛哥哥，我叫花想，昨日来的是我妹妹。”</p>
汗牛在花想的脸上看了看，道：“云想妹妹，你真是.别逗我玩儿了。”</p>
听到此话的长柏也是回头看了一眼。</p>
载章的小厮捂嘴笑了起来。</p>
汗牛纳闷儿的看着相熟的徐家小厮这般笑，疑惑的又看了一眼花想：</p>
“就是云想妹妹啊。”</p>
“汗牛，她们俩是双生子。”</p>
很快，三个兰也带着各自的女使来了讲堂，</p>
因为花想的事儿，</p>
自然又是一番不相信和惊叹。</p>
小桃和喜鹊二人更是从上课开始便围在花想身边，</p>
小桃更老是凑到花想身边，</p>
迎着花想疑惑的眼神，小桃低声道：</p>
“姐姐，你好香啊！”</p>
听到此话的喜鹊也把鼻子贴身去嗅了嗅后，眼睛一亮。</p>
“真的。”</p>
“姐姐，你是熏得什么香呀？”</p>
喜鹊问完，花想疑惑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摇头道：“没熏什么香呀。”</p>
墨兰的女使露种和云裁面带疑惑的看着三个人，</p>
待学究发话休憩片刻的时候，两人好奇的凑了过来后，也是面带惊讶的看着花想。</p>
花想看着几位小女使的样子，她来到了徐载靖身边道：</p>
“公子，奴婢身上真的有香味吗？”</p>
徐载靖写着字头都没抬道：</p>
“邓伯种的花儿，有多少是被伱们采了放屋子里了？”</p>
“哦”</p>
勇毅侯府宽阔的庭院里，农家子弟邓伯侍弄的花草那可是异常葱郁的，花想姐妹更是自小受到教导，又是爱美的年纪，</p>
没少和青草往屋子里搬花。</p>
三个姑娘没事的时候，还会用花瓣泡水，臭美的不行。</p>
讲堂里，</p>
长枫和顾廷烨再次对视了一眼，</p>
顾廷烨还好，毕竟之前见过花想云想姐妹，</p>
但是长枫之前倒也觉得自己屋子里的女使长得好看，可见过了云想后，就有些看不上了，</p>
结果，今日他才知道，云想这样的女使，徐载靖还有一個！</p>
一旁的齐衡接过不为递过来的茶盅喝了一口，也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外祖父好像不疼他了。</p>
而坐在罗汉床的庄学究扇着折扇，同样喝了口茶后，看着正专心写字的载章、长柏和徐载靖，赞赏的点了点头。</p>
看着对视的长枫和顾廷烨，以及端着茶盅有些感触的齐衡，庄学究哼了一声。</p>
而坐在最后面的明兰却是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使们之后，继续专心的练着字，不时的回想着之前和祖母说的话。</p>
其实明兰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聪明的把盛家的事看了个大概，只是缺乏老夫人这样的长者帮她分析其中人和事的弯弯绕绕。</p>
一番交谈，明兰又成长了些。</p>
练完了字，明兰又朝后看了一眼，这女使真的不是一个人吗？</p>
第二天</p>
七月</p>
中元节，</p>
清早，柴府。</p>
云木从榻上起身后来到门口，和门口的女使说了几句话后，云木走进了柴铮铮的卧房。</p>
看了一眼床边的甲胄木偶，云木将甲胄的护颈往上提了提，恢复了甲胄威严的样子。</p>
床上的柴铮铮睁开了眼。</p>
“姑娘，夫人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儿就启程。”</p>
柴铮铮嗯了一声后起了身。</p>
一刻钟后，</p>
打扮好了，穿着素净的柴铮铮和女使一起出了院子，和母亲坐上柴家的马车出了府。</p>
清晨的汴京街头，</p>
坐在马车中，</p>
柴铮铮听到了‘穄米！楝叶！谷棵！’的叫卖声</p>
透过车窗上的轻纱能看到，</p>
路上人流开始缓缓的变得稠密，</p>
来到大相国寺外的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p>
柴家的马车被僧人引导着进了寺内，</p>
柴夫人的贴身仆妇抬着成箱的纸钱、纸衣进了一处庭院，</p>
庭院内的屋子里，供奉着十几面牌位，有比丘尼正在诵经。</p>
柴铮铮和柴夫人是主人家，站在屋舍内的一旁，</p>
女使云木同柴家的嬷嬷们跪在了蒲团上，开始燃烧纸钱和纸衣。</p>
那些牌位是之前因被劫而殒命的柴家仆妇，</p>
能陪在柴铮铮身边的，无一不是她的奶妈、陪她长大的女使，以后作管事培养的家生子，</p>
伴随多年，都是有感情的。</p>
纸制品在火盆中燃烧、飞舞，柴铮铮在母亲的陪伴下，对着牌位念念有词的说着话，</p>
‘‘嬷嬷我被人救了’’</p>
‘晴雪，放心吧，我没事’</p>
‘倒是遇到你的同乡了’</p>
‘看她们的年纪与你差不多’</p>
在诵经声中，柴铮铮的眼睛逐渐模糊，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出现在她眼前。</p>
柴夫人的贴身嬷嬷，也有和柴铮铮院里的妈妈相熟的，此番情景也是多有感触，也如闲话般说着柴家对这些去世之人家人的安排。</p>
最后云木和嬷嬷们磕了头，柴夫人和柴铮铮也是躬身一礼，</p>
又给上了香油钱，柴家人这才从相国寺出来，</p>
随后马车朝着城中的道院驶去。</p>
同一天，</p>
因为父兄都不在京中，</p>
所以徐载靖和兄长与去年不同，没有去书塾而是留在了曲园街。</p>
早上天没亮，</p>
兄弟二人皆是穿着肃穆的衣服，坐在放着祭品、纸钱的平板马车上，</p>
在街上会同侯府周围的亲兵故旧的家人，一同朝着道院赶去。</p>
楚战同舒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没了往日的跳脱，如小大人一般肃穆了不少。</p>
舒伯看着楚战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屁股下垫着的，不硌屁股的被子让出了些给他。</p>
进了道院，</p>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巨大的三四丈高的架子，</p>
一旁穿成串的纸钱正在被道士道童们、顺着里面的木梯摆到架子之中，</p>
这些是礼部下属的祠部准备的钱山。</p>try{ggauto();} catch(ex){}
道院周围的墙边，却是立着不少防火的大水缸。</p>
勇毅侯府众人来到这架子附近后，也纷纷从平板马车上拿下竹竿，开始往上面穿着纸钱和各种纸质的鞋靴、衣服、腰带等等。</p>
还有些纸扎的甲胄、武器、牛马等等也被卸了下来，</p>
这些东西被簇拥着放到那巨大的架子一边，那里有一面缩小了许多的徐字旗，</p>
擎着旗的小纸人身上还贴着几个纸条，上面是曾经勇毅侯府亲兵头领的姓，其中就有‘舒’和‘楚’等字。</p>
板车上没什么东西了，</p>
楚战就板着脸抱着舒伯的被子，放在了祭品一旁，准备烧给先人们。</p>
舒伯看到后给一手夺了过来，顺手给了楚战一个脑瓜蹦。</p>
看到此景的徐载靖，摇了摇头，楚战这个败家子儿，</p>
舒伯这一床被子，没个四五贯钱可买不到。</p>
勇毅侯府众人正在忙碌的时候，</p>
徐载靖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顾廷烨正跟在顾廷煜身后，也在稚阙、有庆等人的协助下朝顾字旗周围搬着祭品。</p>
再远处则是英国公张家、忠敬侯郑家等等勋贵，</p>
少有文官。</p>
时不时的有平民百姓，也是抱着祭品进到架子之中放好。</p>
也有或是上了年纪，或是有些残疾的老人带着人来到徐家众人跟前，</p>
徐载章和徐载靖二人也是要通过舒伯等几个府中老人介绍才知道，</p>
前来拜访的是曾经在哪位勇毅侯麾下效力过的将士兵卒的后代。</p>
年轻的搬着东西，</p>
老人们则好讲古，说着自己父兄在那次战役中如何如何，</p>
也有说自己的子孙如今在勇毅侯麾下哪一部做着什么官儿。</p>
半个时辰后，</p>
“咚！”</p>
“咚！”</p>
鼓声响了起来，</p>
周围的勋贵和百姓纷纷开始从已经塞满的巨大架子旁撤离。</p>
勇毅侯府的众人也同其他家一样，在喊声中齐齐跪下磕头。</p>
鼓声停止的时候，</p>
这道院之中巨大的架子已经被纸钱祭品堆成了山，周围一个人也无。</p>
众人纷纷远离到上风向后，</p>
道士们举着火把在好几个地方，将巨大的钱山点燃。</p>
周围，</p>
不论是汴京百姓还是勋贵，多有人再次下跪，嘴中念念有词。</p>
巨大的道院中，开始噪杂了起来。</p>
徐载靖跪在载章身后，听着兄长的念念有词，</p>
在徐载靖的身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舒伯等上了年纪的已经有人泣不成声。</p>
整个钱山也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火舌开始舔燃了架子的大部。</p>
徐载靖正抬头看着燃起飘散的青烟，祈祷着如若真有英灵，盼着能够保佑父兄袍泽平安。</p>
忽的，</p>
胳膊被人碰了碰，徐载靖看去发现是青云：</p>
“公子，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瞧着那架子里有人影？”</p>
“您眼力好，您看看。”</p>
听到此话，楚战泪眼朦胧的被吓得一哆嗦，然后朝着钱山看去。</p>
徐载靖一愣问道：“哪儿？”</p>
青云指了指方向，徐载靖定睛看去，随即不由自主的指着那处大喊了一声‘窝草！！！’</p>
因为那巨大的钱山下的架子角落中，</p>
烟火之间，</p>
有个穿着绸缎，带着金锁的幼童正站在小腿粗的木桩前哭着，</p>
哭声早已被周围人们的祷告给遮住，</p>
那如同紧密栅栏一般的木桩在架子的最底层，撑出来的小半人高的空间，本来是为了给摆满了祭品纸钱的钱山在下面通风助燃的。</p>
可此时却有一个幼童，不知怎么回事钻到那木桩后。</p>
青云说话和徐载靖喊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力。</p>
载章更是赶忙站起身大喊着朝前跑去：</p>
“有人！”</p>
“有人！”</p>
“救人！”</p>
说着就想要冲过去，</p>
但是此时钱山已经在被引燃，趁着风势火舌吞吐，根本不容人轻易的跑过去。</p>
周围也有同载章一般着急的，有的人甚至比载章跑的还远，但是依旧被烘烤的温度给逼了回来，</p>
徐载靖是在载章冲出去之前站起来的，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热风，他没有朝前跑，而是环顾四周，</p>
“舒伯，你的被子呢？”</p>
舒伯：“啊？”</p>
“棉布衾！”</p>
“哦！在车上车上！”</p>
徐载靖听到此话，立马挤着走了出来，看着徐家仆役看着的平板马车，</p>
二话不说就把舒伯的棉被给抓了过来，扔进了墙边的大水缸里。</p>
此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p>
“那是我弟弟！我弟弟呀！”</p>
“快来救人啊！”</p>
“我的弟弟啊!”</p>
徐载靖听到这声音，转头看去，人多，没看到那个嚎叫的人，</p>
倒是看到了跟过来的楚战，</p>
徐载靖看着水缸里的被子，直接朝着楚战伸出了手道：“抓住！”</p>
楚战：“啊？”</p>
虽然有疑问，但是楚战依然抓住了徐载靖的手，</p>
然后他就被徐载靖放进了水缸中，</p>
将水缸里的楚战倒腾了几下，舒伯的棉被湿透了。</p>
楚战：“公，公子！”</p>
话没说完，他就被徐载靖湿哒哒的拎出了水缸，</p>
随后徐载靖也跳了进去，将全身湿透后，抱着棉被就跳了出来。</p>
“让开！”</p>
徐载靖从人群中出来后，将怀里湿透的棉被披在了身上，随后便朝着巨大的钱山冲了过去。</p>
那人群中哀嚎的人，真的看到有人冲过去了，痛哭哀嚎的声音一滞，</p>
随后又嚎了起来。</p>
靠近了熊熊燃烧的纸钱山，</p>
徐载靖身上和背后的湿透的棉被，便开始散出了白气，那是被高温蒸发的衣服上的水分。</p>
风势吹拂下的火舌，在徐载靖身边吞吐，似乎不想他靠近，</p>
感受着烘烤热浪的徐载靖皱起了眉，</p>
来到跟前，</p>
就这么一会儿，刚才还哭的幼童已经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烟熏的。</p>
徐载靖披着棉被，对准那木桩，猛踹了几脚，</p>
身后的围观的汴京百姓们纷纷惊呼，因为这几脚让上面的架子晃了晃，</p>
几丈高的架子和上面烧着的东西，摇摇欲坠。</p>
身后的载章和青云正在大声吼叫</p>
“公子！快！回来！要塌了！”</p>
“小五！回来！”</p>
“上面要砸到你了！”</p>
“公子！！”</p>
踹断了两根木桩，</p>
徐载靖一手蒙着棉被，眼疾手快的将那幼童扽了出来，搂在了怀里。</p>
刚转身准备朝人群跑去，</p>
围观的汴京百姓们又是止不住的一阵惊呼。</p>
徐载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后背和脑袋上的棉被一沉之后，随即一阵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p>
徐载靖没顾忌这些，继续朝前猛跑，但是周围却变成了一片火红，</p>
身上有几处传来了疼痛的感觉，</p>
周围炽热的感觉更猛烈了，</p>
但是徐载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后，双腿用力，大步快跑了几下后，猛地朝前飞身一跃。</p>
“呼！”</p>
周围一阵清凉，</p>
还没等徐载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p>
哗啦！</p>
有水迎着他泼了过来，</p>
随后又是好几下，徐载靖感觉出来，依旧是水。</p>
感受着周围蒸腾而起的热气和正在消散的灼热，徐载靖这才扔掉手里烧透了好几处的棉被，</p>
放眼看去，身后一片狼藉，塌落的祭品纸钱等东西正在他身后几丈处熊熊的烧着。</p>
被凉水一激，</p>
徐载靖怀里的幼童咳嗽了一声，醒了过来，随即开始嚎了起来。</p>
人群中，刚才那个哭喊是自己弟弟的青年走了过来，正要从徐载靖手里接过孩子的时候，</p>
却被一个嬷嬷飞身扑倒了这人身上，一边用手挠，一边用牙撕咬这人的脸颊，</p>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青年已经捂着脸开始哀嚎了起来。</p>
那嬷嬷却从这人身上下来，</p>
嫌弃的吐出了嘴里的肉块后，这嬷嬷尖声斥责道：</p>
“你怎么能如此害人！！！”</p>
随后这嬷嬷不看那正在，真·哀嚎的青年，</p>
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还稍稍的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后，直挺挺的跪在了徐载靖跟前。</p>
“咚！”</p>
嬷嬷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p>
“谢恩人！”</p>
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开始见血。</p>
“咚！”</p>
“谢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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